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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平安夜

世界无国境 ACEPETER 26303 2019-11-02 12:55

  

(标准时间12月24日 标准时间AM12:00 白鸟与SCG-002的合体怪)

“华光号已经接驳。”

“华光号?这几艘船名字终于出来了?”把胡子刮干净头发也剃了的欧内斯特觉得这从图纸设计的时候就开始纠结的舰名,突然就命名了还没有他参与,让他觉得怪寂寞的。

没办法这一整年他们在地球和火星轨道之间跑了一个来回,地球圈的事情对于他们来说都是那远方的浮云。如果不是返航的时候接连获得了几次无人补给舰的补给,有效的改善生活和清洁质量,那地球圈的事情对于那些前半程的野人来说只怕连浮云都不算。

“葛叶舰长要登舰。”

“请她登舰,诸位整理仪表。”

软质厢式接驳器,空气闸门,磁力靴,保证正常行走就像是地面。没有重力环境下的飘来飘去,这种太空影视的浪漫。

但是葛叶已经都习惯了,这只是又一次常规的太空勤务罢了,至于为什么说它常规,因为这一次不用打仗啊。

“欢迎登舰,葛叶舰长。”

“欢迎归航,克里斯汀舰长。”

两个人相互握手,后面葛叶的随行护卫还推着一个塑料箱,葛叶介绍道:“月球自动农场的太空作物,当做礼物吧。”

“那我们就收下了。”欧内斯特让人把太空作物收下。

“那么作为勘测最远的不死者开拓者有什么想法吗?”葛叶似笑非笑。

欧内斯皮笑肉不笑:“那么作为建设最远的不死者军人有什么想法吗?”

然后这两各自的不怀好意和暗地里较劲,让整个舰桥的温度都像是冷了一截。

不过这低温气压还没存在多久,就被两个人放到一边,并且被熊熊燃烧的革命之火取代:“走吧,没时间扯淡这些有的没的。量子通讯会议室在这边,把该叫上的人都叫上,讨论后面的计划该怎么执行下去。”

(12月24日 东海岸时间AM08:00 渡鸦要塞 三营驾驶员值班室)

雪待、威尔(从加纳回来休假)、一蹴、张翼、刘枫五个人,脑袋围在一起,中间是他们的工资条。简单的来算大致是这样的,这几个都是军官工资(office)。

雪待是o4级(少校),六年服役,大学、危险岗位、特殊兵种、多种语言、特级射手津贴,税后工资5000美元出头。

威尔是o3级(上尉),三年服役,大学、危险岗位、特殊兵种、海外执勤、一门外语津贴,税后工资3800美元差一点。

依次往下计算,总之这群丘八税后工资水平就是3000美元到5000美元的水平,比同期美军工资的水平稍微低一点,比美国一般社员这种工薪阶层(打零工和自由职业者不算)高那么一些。

总体来说,就是一般般的工资,比洛马和波音的熟练高级工人的工资还少。至于为什么这五个丘八今天是这番模样,今天平安夜,雪待和威尔回家要带礼物,一蹴要给女儿买礼物,张翼和刘枫属于被抓来凑数的。

“我把这个月生活费去掉,算上自己零花钱,这次可以凑个五百美元。”雪待最先发言了。

张翼第一个嗷呜一声耳朵立了起来:“你公司的钱是公司的钱,自己产业的是自己产业的钱就算了,你怎么现在去掉生活费工资就剩这么点了?”

“这不是去年被老冯送了个别墅吗?那别墅的维护费和税费走的是我工资的帐,每个月要扣不少。”雪待头疼的抓抓脑袋,“虽然以前工资存下来的有富裕,但我还是想拿那笔钱做些增值,多创造些效益。”

“靠!你个死土豪!有钱人的烦恼啊!”张翼一个哈士奇精髓大白眼翻了过去,然后特没心没肺的随口丢了句,“那你头疼个屁,买盒巧克力回去算了,我看嫂子也不像是会计较这些的人。”

刘枫以多年监察雪待身体状况的经验,一眼看出了症结所在:“这货在纠结哪家的东西又好又便宜,美国忙着推进封建复辟哪有这种商家啊。”

“要不我们还是打探打探消息?”一蹴盘着腿坐在长凳上,像个不倒翁一样有节奏的左右摇晃,“兴许有藏起来的良心店家?”

“你当这是奈良那种乡下地方?真有这种店早就被封建资本家赶跑了或者吞并了。”

不管有没有这种店,货比三家总是没有错的。也许只是这一群人在回家之前,只是单纯的想要四处逛逛转换心情。总之这一群人从要塞水路坐交通艇上了皇后区的码头,然后一个少校带着一个上尉还有三个中尉上了前往时代广场的地铁。

虽然这群人出门的时候知道找件夹克或者大衣什么的把常服上衣挡一下,让人看不到军衔或者队标以及资历表一类的东西。但这依然改变不了这群人所在车厢三米内自带无人气场的效果,这群人怎么挡都改变不了他们和美国人格格不入的模样。从坐姿到说话方式都不一样,尤其是只有骂人的时候才会带上神。

“你说我们这样大概什么时候会被纽约警方盯上?”张翼玩着手机,还不忘酸一句他们现在这个被全美围观的架势。

雪待对此深有体会:“不用问什么时候了,我们上岸的时候就在被盯着。美国军警向来不和,尤其我们还是外军。”

“哦吼···”张翼摸出个巧克力球,麻利的把包装拆掉,团成一个小球塞进口袋里,“在美国,军人面临的潜在敌意高是政治需要。作为国家出钱养的雇佣兵,要是不放着军人颠覆政权,或者防着军人和白宫同流合污,那群资本家在国会山的座位就不用坐下去了。”

雪待默默看了这货疑似智商上了线又没怎么上线的样子,默默吐槽道:“犬科生物不是不能吃巧克力吗?”

“狼人和犬科生物几乎是两回事好吗?”张翼义正言辞,不是为了狼人的尊严,而是为了自己吃巧克力的权力,“亚德里克将军还总是用巧克力下红酒咧。”

“巧克力还有吗?”雪待特稀奇的找人要糖吃,无它解闷尔。拿着张翼给的巧克力,雪待在那儿诺有所思,“你有推荐的巧克力吗?你到处吃经验比较丰富,网上面现在刷评价流量水军一大堆,评价不可信。”

“诺,就这个牌子,牛奶太妃味的。”张翼又丢了个一样的巧克力球给雪待,并且指了一下边上正在翻各种儿童玩具广告的一蹴,“说真的,他纠结买什么样的玩具给女儿这比较正常,毕竟他买东西给女儿是次要的,恶心陵祈她爹才是主要。你纠结个什么劲?”

雪待同样有他的人生哲学,并且并不指望张翼可以理解:“慢待生活中另外一部分,就是家庭崩坏的开始,下点心思总是没错的。话说回来,就算果凛现在有档期,抽不开身,你也没功夫跑过去陪她,你也不能就当啥事没有啊?”

“我谈恋爱比你有经验,你这个直接跳过恋爱阶段直接进入婚姻模式的混球。我录了个狼人形态的草裙舞给她,应该够把她逗乐。”

“请让弟兄们观摩一下。”

“我原件已经删了。”

时代广场的某购物中心,圣诞节折扣商店前就和往年一样排起了长长的队伍,同样也和往年一样这队伍中也混着抓住了圣诞节假期的各军种军人。因为联邦军人说到底,是为了给本国的资本家得全球利益所服务。相对的,在这些资本家力(愿)所(意)能(施)及(舍)的范围内,这些联邦军人都有购物和消费的折扣,作为军人福利的一部分。当然UNSF没这种福利,UNSF的购物福利主要体现在自购装备报销的比较痛快,装备的种类包括并且不限于,各种人体扩展插件和战损战伤器官肢体的义体化。

不过这依然改变不了UNSF军人也会来购物中心消费的现象,圣诞节折扣嘛。张翼就在那儿,不无阴阳怪气的说道:“这要是有人在折扣卷上涂病毒武器,渡鸦要塞就完了啊。我至少看到了炊事、场务、还有洗衣房的雇员。”

“目前还没有细菌武器可以只依靠这么点剂量就要人命。”雪待在忙着去登记领折扣卷,现在负责吐槽张翼的是一蹴,“有也躺在试验室里,没那么容易被人带出来。”

“小说和戏剧作品不都是这么养的。”张翼显然在抬杠,找乐子,说白了不打仗闲的,“兴许哪天我们的剧本也要来一场细菌战或者生化战呢?”

“不,我觉得作者没那么闲。如果我们的人生是某个人执笔的话。”一蹴然后搬出了已知情报,对于预定战场的处理方式,“不过我还是很乐意就你这个话题说下去,假设爆发这种疫情,会以纽约现在几条河流对预定战场进行分割与隔离,争取不让具备传染能力的个体通过平原进入其它人口聚集区。”

“这真的是应对军用细菌武器攻击的方案吗?”张翼觉得这个方案怪怪的。

一蹴直接承认了:“当然不是,这是防疫隔离方案,面对传染病的,你说的小说和故事里的化武生物武器攻击,更接近恶性传染病的表现方式。”

当然因为这两在那儿飙日语,所以边上美国人没听懂,也就没引起不满。没多大一会儿,雪待就拿着打折卷回到队伍里:“一人一张拿好,他们这登记也是够扯淡的,随便编几个名字,社保账号还有手机号码,也不需要验证就能领优惠卷。”

刘枫拿到打折卷,普通的满一百减二十的劵:“一百块的额度,那也好,买点零食算了。反正我待会儿直接回要塞。”

“那去我那儿过平安夜?”雪待带着五分客气五分同情的向刘枫发出申请。

刘枫直接一脸嫌弃:“免了免了,你也是借住的,再说你那儿将军多的都能开餐馆了,去你那儿吃平安夜晚餐容易没胃口。”

这活就让威尔接过去了:“那去我家吧,我家厨子虽然做饭比不过景天将军那边,但至少你吃饭不会屁股不知道坐哪儿。”

“这挺好的。”刘枫这立马答应了,“那就打扰你了。”

顺带一提,张翼昨天就拒绝了雪待的邀请也拒绝了刘枫的邀请,他平安夜打算在纽约玩一整圈,现在只想着买一堆吃当做今天的食粮。出于应有的工作效率计,他提议道:“我们等下分头行动吧,节约时间。”

“行吧。”一蹴似乎正有此意,并且早早的就决定好了分组对象,“我和你一组,头儿。”

雪待原本惯例是打算看着张翼,免得他又去惹是生非:“也不是不行,但为啥?”

“这里就你最会装成有钱人,知道买什么东西最能刺激暴发户。”

“我怎么听着感觉也不像是好话呢。”

不管怎么说,最终还是分散行动,雪待和一蹴一组,剩下那三只一组。前者主要任务是购买刺激暴发户的礼物,后者主要任务是觅食。总之他们几个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虽然雪待也并不是那么的愉快,因为他真的不知道买啥比较好,虽然就像张翼说的雅才不纠结这种事情,但也像刘枫说的他就是在自己跟自己纠结。于是就只能看眼缘了,看中意了什么就买什么吧。

然后他就真的被一蹴给拖进了儿童玩具区里,一蹴蹲在地上看芭比娃娃,他站在旁边对一柄红色的儿童光剑玩具若有所思。

然后一蹴脑袋不知道哪根筋抽了,突然来了一句:“其实按照我的交情,现在给娃娃们定个亲也不奇怪吧?”

雪待充分思考了玩具光剑和人的脑袋谁比较硬之后,改用语言:“我反对这么做,我们不是封建家长,而且这么做也没意义。”

“随口一说你别当真,就是突然想到这么件事情。”一蹴在那儿捣鼓捣鼓半天,拉出了三套芭比娃娃,“帮我选一个,感觉这三个应该都不便宜。”

“其实我觉得,你搞个不容易坏的手机,上面存着你现在的号码或者家属办的电话,这样比单纯的买一大堆礼物要靠谱的多。”雪待也是刚刚想通的这一点,军人这个职业注定不会有钱(搞副业的另算),但就像是他们联邦军人世界各处都有福利,UNSF军人的医疗福利和法律援助福利也不差啊,“你现在能摆平一些事的政治价值,远比你一个月交了税的那点钱有价值。”

这就让一蹴有点纠结了,因为他不是很想帮陵祈他们家铲事,其中自然有些私怨的成分:“这不大好吧,万一他们到处找事怎么办?”

“请不要逼着我用遇人不淑,来形容你之前的人际关系。”

“注意打击范围,你也属于我以前人际关系的延续。”

一蹴觉得雪待说的不无道理,但是不管怎么说家属办的电话肯定是不能留的(免得陵家父母真搞事情),但是把自己现在的电话留着就行,万一那两老真想搞事,还要先过一蹴这一道关卡。

遂于是,一蹴就挑了两件他觉得女儿可能喜欢的不那么贵的玩意,就向着手机专柜转进。雪待跟在这家伙后面,生怕他又突然冲动消费,匆匆路过食品区的时候瞧到了张翼给他推荐的巧克力,就顺手拿上了。

“所以钱对我们来说到底有没有用呢?”张翼抛出了一个很多人以为是哲学的问题,“总觉得我们只要一直服役下去就是生老病死全包,这样钱也就吃饭零花用的。”

刘枫是从历史的阶段看待这个问题:“苏联以前大部分地方大部分时候也是生老病死社会福利全包,钱就是拿着零花。但是政权一旦不稳定,甚至是直接崩溃,那钱就等于废纸了。”

“我们的职业特性掌握的是‘生产资料’和‘劳动产品’本身,所以钱作为这个过程中‘商品价值’的‘一般等价物’,对我们而言意义就有限。对于那些没有掌握‘生产资料’产出也不是‘劳动产品’本身的人群而言,钱代表的就是一切。”威尔生怕张翼听不懂就补充了一句,“你觉得钱没啥用,很正常,因为你作为UNSF的一部分,而UNSF本身就是‘生产资料’和产出‘劳动产品’的大头。”

然而实际上这个问题张翼听进去多少是个未知数,因为这货大部分的注意力已经被那边的美式烤肉给吸引了过去。当场就冲过去要求先来两斤烤牛肉,被威尔和刘枫死命的给拽着,这个白痴只怕都忘了现在是寒冬腊月,他现在买两斤烤牛肉不马上吃完他今天打算怎么加热?他们可不想圣诞节当天一大早就要把这个家伙送到医院去。

刘枫甚至一度产生了给张翼注射高度镇静剂,然后随便把他丢在个便宜旅社里让他睡上一整天算了,这种极度危险的想法,然后被威尔阻止了。

“说起来你明年有什么打算?接着看着我们这群世界和平的‘心腹大患’吗?”张翼最后还是买了半斤酱汁充足的烤牛肉,扑在边上吃的满脸都是高兴,估计能安静一会儿,威尔这才有机会和刘枫说点正经事。

现在的情况是,利用战前这还有一两年的时间,他们这群“心腹大患”都在利用这点时间忙着进修,而他刘枫依然心满意足的当着他的三营医官,虽然这个医官现在留守责任重大,但威尔总想说服刘枫也出去做点什么。

然而刘枫完全就是一副,老夫心已死,凡尘诸事了的心态:“也没什么特别想干的,你这儿的圣痛数量比较多,比较有利于我的课题,呆在你们这儿反而比较好。”

“你到底是啥课题?”

“人造器官普及与应用啊。”刘枫话题一转,“我和大学签了合同的,我给他们现地考察实际应用,他们付我工钱,然后等我准备的差不多了就去参加答辩。”

“所以你就一直打算来各种角度的现场观摩?这个理由倒是足够充分啊混球。”

(12月24日 标准时间AM12:00 斯特拉斯堡)

中午简单的在家吃了些东西,志雄去拿机车夹克准备出门。刚准备出门,就被诺埃尔逮住了。

“姐夫你出门啊?”

“想吃糖了?行,回来的时候给你买。”

“谢谢姐夫。”

志雄还比较了解诺埃尔的习性,小丫头很喜欢吃糖,但是艾莉丝女士极少买糖(反倒是经常买冰淇淋),所以缠着志雄买糖就成了曲线救国方案。

另外一方面,从诺埃尔的角度,志雄因为这样那样的考虑,每次买的糖都不多(怕诺埃尔吃出蛀牙),所以诺埃尔如果要维持糖类储备,就需要找出各种理由让志雄多出去买几次。这如今圣诞节还有更方便的理由直接去让志雄买糖吗?

不过今天平安夜,估计商店关门的都挺早,志雄这一趟出去多半是要先买糖再去干正经事了。

“对了,以防万一说一声,今天晚餐我联络了私厨,别人大概四点钟过来。虽然到时候我应该已经回了,但是万一我没回你帮别人开个门。”

“私厨啊,还有人会在平安夜出去工作?”

“是个IAC移民,做菜可以,人也勤快。但政治观点比较保守,你到时候少和他扯淡。”

艾莉丝女士依然在实验室里忙碌,这次她倒是换了一个项目,没搞化肥,搞得是助燃剂,看来总算是把她的天赋用在了正道上。

于是志雄出门了,先往相反的方向开,去城郊的家乐福。买好了安全屋需要的物资,还有诺埃尔要的糖(虽然志雄也只买水果糖),把租来的车行李箱都装满了,才重新开往市区的方向。

基本上没有什么波澜也没遇到什么车辆的就开到了刺客的安全屋,一个看着就很有年头的老式公寓,安全屋就在这里的二楼。志雄习惯性的在锁车的功夫里,街前角、后角各看一眼,确认安全没人跟着才带着自己的东西上了楼,并且在楼梯口丢下了一个探针机兵。

“以前刚刚加入三营的时候,我一直都听说前任情报主官是个睡觉都能睁着眼睛的家伙。”阿诺在屋里煮着茶的时候,志雄进来了,“现在看来你没他们说的那么邪乎,只是特别谨慎罢了。”

“习惯成自然,没什么特别的。”志雄把补给品什么的放在桌子上,“还是说你觉得休息的时候就该什么都不管了?”

“没,谨慎是战士的美德,真要是哪天蹲战壕,我挺愿意和你一个散兵坑的。”阿诺把袋子里的东西顺了顺,规整到了一边,“塚本夫人还没来吗?今天可是平安夜,无数痴男怨女都等着今天来干一炮。”

“我们还没结婚,你叫她姓氏就行,而且她是大后天的飞机,赶不上平安夜赶得上新年。”志雄坐下看了看阿诺煮的玩意,感觉还毒不死自己于是倒了一杯。

阿诺把糖罐推倒志雄跟前:“所以你不否认自己憋着想干一炮?”

“我否认干嘛?否认有屁用。再说法国房子隔音都不怎么样,估计到时候还是要找个旅店。”志雄加了四勺糖,感觉差不多应该说点正事了,“我们的证人最近怎么样?”

“最近情绪稳定多了,知道无论今后赖活着,还是指望我们帮他复仇,首先就不要自己和自己过不去。除了不能出门,自己能照顾自己和普通生活也没啥差别,每天三个人轮着换班,保持警戒和联络就行。”

“当值的人呢?”

“和他的女朋友‘痴男怨女’去了,我帮他看几个钟头。”

时间还不是那么紧急,至少这个圣诞节假期没那么多班要当,志雄甚至把他们的证人,也就是阿里克谢叫了出来一起喝茶,喝的不是阿诺随便煮的那些玩意。志雄从家乐福出来的时候,也买了些水果茶。

他们尽量也想聊些轻松的话题,但志雄和阿诺就这个德行,而阿里克谢现在一门心思也在如何追回自己儿子身上。所以聊着聊着,话题还是回到了国际刑警参与的人口贩卖的问题上。

老实说,从整个二战后二战前这小一百年的时间里。国际刑警组织还是发挥了他的积极作用,不然即使出现早上在伦敦当街剁了人,下午就在巴黎喝茶,这样的事情也不奇怪。但是,任何大型组织在发展过程中,必然出现一种情况,越发脱离群众基础,也越发办公室贵族化。这方面唯独有苏联和IAC尝试解决这种问题(且苏联还直接失败了),其它地区和组织反而是一种放之任之的态度,大不了关机重启嘛。

所以从阿里克谢这种小市民的角度来看,他们很容易就此全盘否定国际刑警以及类似国际组织的积极意义。这不能说他们是错的,从他们的角度来看的确是如此,而且同样也很客观的是,期待国际刑警主动自我排毒,重新从群众中来,到群众里去,是不可能的。排毒取决于被人打一顿,打多狠排多少毒。

所以我们综合起来看一下,这些那群欺压惯了的群众,是问题的爆发点。

志雄和阿诺接收到问题的信息并且报给上级部门,并且在之后的行动中负责动手揍人。

政治部接手信息后,下决定揍不揍,以及揍多狠。

至于先前那个办公室精英化的问题,UNSF成立至今还不到一代人,这种问题暂时还没爆发出来,毕竟这群神经病哪怕是坐办公室的都很喜欢跑到前线和基层去浪一圈。

当值的人在交够了公粮了之后,总算是一脸倦意的出现了,志雄和阿诺也借着这个时候告辞。

因为两家就住对面,阿诺就顺道搭志雄的车回去,并且说出了一个自己已经酝酿很久的问题:“其实政治部和司法合作部,想揍国际刑警很久了吧,怎么看阿里克谢这事虽然是个理由,但是这个理由可有可无。”

“理由可有可无,但是人是舆情重点。”志雄虽然不是政治部的,但是多少猜得出他们的意思,“阿里克谢说白了就是在我们揍了国际刑警之后,拉出去现身说法,控诉国际刑警知法犯法的节目。”

“就是不知道他儿子还找的回来不。”

“尽人事听天命吧,话说你这么关心别人家儿子干啥?”

“因为圣痛比较难有孩子啊。”

圣痛比较难有孩子,其实真说起来解决方法挺多的。不过这都不算是今天的重点,今天的重点是平安夜,是个假装有圣诞老人派送礼物的日子。

“我上次说不存在圣诞老人,被班里其它女生围攻了。”诺埃尔坐在边上看志雄把圣诞树插上电源,让彩色灯泡亮起来。

“唉?为什么你这么个年龄就会知道没圣诞老人?”志雄从来就没纠结过这个问题(因为没人给他送圣诞礼物),等他意识到礼物需要用钱去买的时候,圣诞老人是死是活对他都无所谓了。

诺埃尔把自己给自己买的礼物摆在圣诞树下,假装这是别人送的:“因为妈妈笨的要死,每次偷偷放礼物的时候都会把我吵醒,后来我就干脆要她直接把礼物给我,别打搅我睡觉。”

“那么班里是什么情况?你被围攻之后呢?”志雄看了看时间,感觉私厨快来了。

“我打回去了啊,那群人超弱的。后来被班主任教育说,不要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否认别人的意见,并且叫我去道歉。”

“后来呢?”

“我拒绝道歉,并且缠着妈妈找人要来了十年以来,防空指挥部每年平安夜的工作简报,根本就没有圣诞老人飞过的迹象。”

“他们肯定还是拒绝相信吧?”

“是的,所以最后又打了一架,他们还是输了”

最后在私厨快来的时候艾莉丝女士也早早的结束了一天的工作,上来算是投入到过节的氛围里了,虽然她上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了盒冰淇淋吃,看的诺埃尔在边上直叹气。

“没救了,这个妈妈。”

“有什么不好,冰淇淋吃完了漱口就行了,又不会在牙齿上留下糖渣。”

“我说的不是这个。”

“行了行了,也给你吃点,别抱怨了。”

于是就变成了母女两个一起坐在沙发上吃冰淇淋,志雄像个老妈子一样布置家里。虽然这三个人对过节的刚性需求就那样,需要布置的东西也不多。志雄也没一会儿就布置完了,于此最终演变成了三个人一起吃冰淇淋的情况,还好志雄之前买的冰淇淋够多。

并且遇到了一个在法国并不奇怪的情况,那个私厨迟到了。对此志雄也看的很开,等呗。

(白鸟 标准时间 16:30)

如果说太空中的圣诞节有什么差别的话,那就是啥差别都没有,甚至因为娱乐手段的缺失,大部分人都还在忙工作。至于剩下的人,则忙起了这些年北美防空司令部的一个游戏,狩猎圣诞老人。

说白了就是用现有技术手段证明圣诞老人存在或者不存在的证据,美国人本土直接靠雷达,他白鸟没那么强的雷达,那就光学监视喽,反正位置够高嘛。虽然欧内斯特完全不知道这群人到底是在较什么劲,怎么这么热衷于寻找那个闯空门的白胡子老怪。

总之,姑且把思维拉回到工作上,眼看着马上就要返回地球圈了。这个航程的尾端工作,除了保持全体舰员的精神工作(不要让他们太激动或太失望)状态之外,还要做好工作交接。白鸟即使是在入港维修改装的这段时间,舰上部分舱段也还要维持运行,会有轮班的舰员和另外一个舰长来接手。

“如果你不喜欢有人接手你的船,你可以申请一直留在舰上。”虽然被人这么吐槽过,但是果然欧内斯特果然还是想回地球,因为馋了。

另外一边,此时正在给白鸟护航的SCG-002“华光”,葛叶已经尽自己可能的把白鸟扫描了一遍又一遍:“动力系统简直完美,但是基本上没有武装改造的潜力。”

司徒酒鬼突然冒出来:“据说设计上是保留有搭载垂直导弹发射器的空间,但是欧内斯特很显然在出航前把这些空间改建成了健身房和仓库。”

葛叶斜了眼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咳嗽一声:“司徒副舰长,远程会议的结果怎么样?白鸟是停放在费城空间站的同步轨道上,还是降落在月球基地的船坞里。”

“去月球,船坞可以边修船边继续建造,不耽误。”司徒以一个盘腿坐着的姿势,飘在和葛叶坐在舰长席上差不多的高度,“另外还有一个有争议的事情就是,如果欧内斯特还想飘的更远,那么这次无论如何要把武装装上了,空联委员会无法冒险让一艘无武装的船进入柯依博带。”

葛叶见他这个姿势实在是太不雅观了,有失校级军官的体面,抽了他一下让他拉直了:“那也只是安慰性的举措,现有武器你装啥上去打陨石都不好使。再去办点事,刚刚食堂在那边等主官决定今天的主菜和甜品,你去把这是办了,晚饭后来我房间,有正事要谈。”

“繁衍后代?”

“太空军指挥部的调令。”

(东海岸时间AM13:00 纽约)

一群人扛着大包小包,一脸花钱后的兴奋满足与空虚乏味并存的表情,从购物中心里出来。一蹴夹着副乐高玩具,边走边把玩刚刚入手的卫星电话。张翼那个二哈立刻就把脑袋伸了过去,一蹴想敲他没敲成功,他被雪待拉直了:“你都玩坏了一打卫星电话了,这个时候你还凑过去干嘛?”

“好奇嘛,这个卫星电话还带彩色液晶屏的。”张翼是一个一旦好奇心冒出来,就绝对熄灭不了的货色,“给我玩玩不?反正卫星电话也没那么容易坏。”

一蹴觉得其实也无所谓,再说大不了玩坏了让这个死狗陪一个就是了:“拿去,玩坏了你陪。”

“你这一说感觉这手机立马就变重了。”张翼拿着点了点,感觉和智能手机用法也差不多,然后打开联络人把自己的信息输了进去,并且命名为“狗叔叔”。

“之后至少四年内这个手机的实际使用者是陵家父母,你确定想被两个老文青骚扰?”一蹴看见张翼那个留言的动作,吐槽道。

张翼头也不抬,留邮箱地址:“你确定两个老文青会和一个把自己名字命名为‘狗叔叔’头像是骷髅头的人联系?”

另外一边,在营地家属区,托管学校里,UNSF军人子嗣同样也在玩有关“圣诞老人”的游戏。虽然也和其它有类似活动的学校差不多,简而言之就是参加活动的学生要在学校环境里,找到携带有特定标记的礼物包裹或者老师,从而得到圣诞节礼物。礼物有好有坏,也是个人运气问题。

小仓鼠自然也参加了这个活动,他在同龄人里体能算是拔群的,并且这小子很直接,但也替很多人问出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老师,每个人都限定只能拿一个礼物包裹吗?”

“并没有规定,活动时间里多劳多得,一共只有半个小时加油吧。”活动老师解答了这个问题,不过也没更多的表示。就和往常的UNSF其它职员一样,不热情不冷漠,做好自己份内之事罢了(虽然偶尔会出现特别跳脱的)。

小仓鼠当场就有谱了,简单的说就和他当年在海参崴到处翻垃圾堆找食物是一样的,并且还要注意不被其它人把自己的东西抢走。虽然老师没明确说明,也没明确反对,凡是没有明确反对的东西那就一律当做是默认。

四周看了一圈,很明显这群人自己划分成了不同的圈子,比如住的比较近的,家里因为工作关系走动比较多的,武官家的孩子,文官家的孩子。就他特殊一点,垃圾堆里捡来的孩子,不过无所谓,这种只考虑抢物资,不用长期固守据点的情况,单独行动比较方便。

虽然养父是个看起来不懂人情世故(实际上的确不怎么懂),但是唯独买礼物会人手一份,今年不用怎么担心圣诞节有没有礼物的问题。但是果然,还是以前在俄罗斯,圣诞节偷到礼物的时候比较开心。

室内行动是一个复杂并且矛盾的情形,人体感官获取情报的能力被房间布局、器物、光亮分割。视线死角比在开阔地的时候成倍的放大,因此格外需要友军和小队伙伴的支援,谁都不想在战斗中变成半个瞎子。同样的,战场因素永远都存在两面性,小队行动和更多的队友支援也表示更容易被发现。

因为不是作战行动,所以现在小仓鼠还能自己单独行动。也同样是因为将来迟早要参军,他也要尽快学会至少和同事搞好关系的交际能力。

“这么复杂的事情以后再说吧,今天的重点是礼物。”伴随着开始活动的哨声,小仓鼠如此想道。

这些UNSF的老师藏礼物的方式都很随便,有些时候装有礼物的物资板条箱就放在教室的正中,打开箱子里面只是一些贺卡和糖果之类的东西。

“啊,被人抢先了。”小仓鼠听到教室门口的方向传来惊呼声,“果然这家伙速度很快啊,找到什么好东西了?”

正打算开溜,这三五个他暂且还叫不上名字的家伙就已经围了到了箱子跟前,反正小仓鼠也不喜欢贺卡和糖果就做个顺水人情算了:“没有我喜欢的东西,你们随意吧。”

“真冷淡啊,不打算多聊两句?”

“我还打算看看其它的礼物箱子,再说以后都是一个学校,交流的机会还很多。”

“那要是找到好东西记得让我们开开眼啊。”

“圣诞节不回家不怕被老婆用大铁锤问候吗?亚德里克。”莱利看到这个从欧洲战区归来的孪生兄弟,下飞机第一件事情不是回家,而是来找他并不感到意外。说好听点,狼人崽子顾及着兄弟之情,来找兄长玩。说难听点他怕一个人回家,然后被打,被满屋子追着打。

亚德里克看莱利这个中小学配属将校当的还挺开心的,也就同样开开心心的回答了:“离开家这么久,回去怎么着都是要被招呼一锤子的,要是我没认认真真的去躲,多半就是另外一锤子。”

“哼,你们打铁的情形就不要详细说明了。”莱利从桌子下面的保险箱里拿出一个小盒子,“要来看看这次这次圣诞节打猎,给那群小鬼准备的礼物吗?”

“限量款的那个?我当然有兴趣……我怎么觉得真要有哪个小鬼带着这玩意上街,会被围观到死。”

“你少说两句没人把你当哑巴卖了。”

校内的一片混战正在逐步升级,那些带着礼物的老师首先自己并不会乖乖把礼物交出来,其次似乎也有小孩子发现了凡是没明面反对的就是默认的,所以也在进行内部争抢。

虽然现在还两手空空的小仓鼠并不明白,糖果和看着就不怎么值钱的小铁片扣子有啥好抢的:“唉,打的这么热闹,是想要晚上回去再吃一顿打,还是想明天家长对打?”

反正小仓鼠是有点明白现在的情况了,越是明显的地方藏着的东西越普通,老师身上的东西肯定更好所有难度更大。按照这个逻辑东西最好的地方,不是财务室或者高级教师办公室里的保险柜,就是那些最能打的老师身上。

“值不值得冒险呢?被揍个鼻青脸肿很不值得啊。”小仓鼠很认真的在考虑效费比的问题,“去莱利老师那儿看看总可以,说不定能找机会顺出来。”

“我还正在想你是不是已经被揍的满头是包了呢。”小仓鼠很礼貌的敲门打报告申请进入莱利的办公室,莱利也让他进来了,“还是一副没干劲的样子啊,果然这个游戏没什么意思吗?”

“其实挺有意思的,就是比起到手些廉价奖品,我不想把自己搞的一身是伤。”小仓鼠保持了一如既往的实诚品质,“受伤了就要养伤,养伤只能吃病号餐,病号餐不好吃。”

“你这话听着真像是我那个弟弟说的,想不想吃点什么?那家伙出去买外卖了,帮你带一点也可以。”莱利知道小仓鼠不会拒绝这个邀请,毕竟有关吃。

“我要培根蛋汉堡。”

“我赞成小吱儿的意见,饭这个东西是吃一顿少一顿,能不将就尽量别将就。”亚德里克带回来了一大堆吃的,并且听闻小仓鼠躲在这儿的原因之后,表示举起双手双脚外加尾巴的赞成。不要奇怪,这家伙虽然是狼尾巴,但就是如此的灵活,因为常年需要用尾巴帮着做家务。

小仓鼠没有对狗大大叔叔的话做什么表示,而是埋头吃他的培根蛋汉堡,只要有吃的对他来说,就是天下在手。这个热情洋溢的聚餐氛围持续了相当一会儿,直到莱利把一个小木盒子摆在了桌子上:“这是我这儿的礼物,你肯定是想要的吧?”

眨了眨眼,心想,麻烦了这不好偷啊,但是表面还是不动声色:“想要,但是打不赢。”

“谁说一定要动手?”莱利知道这小子刚才至少有一会儿的功夫,想的是偷,至于现在有没有打消这个念头就不得而知了,“这样吧,我们下棋,你下赢了就给你,围棋还是象棋?”

“喂喂,老哥,这样他就更不可能赢了。”亚德里克那一大桶炸鸡还没吃完,“你要是和他打一架,他到还有可能拔你两根毛下来。”

“现在的军官阶层只会打架的太多了,不能让以后所有军官都是战术专长发展。”莱利指的就是大小双呆,显然小仓鼠最容易受这两个家伙的影响,变成一个单纯的战术冲突专长的军人,“所以想要就来下棋吧。”

“行吧,下棋下输了,总比打架打输了一身伤要好。”

“打架打输了虽败犹荣,下棋下输了有损体面哦,小吱儿。”

“狗大大,体面又不能填饱肚子。”

当然结果我们肯定都知道,小仓鼠的确没赢,所以这次狩猎圣诞礼物活动,小仓鼠其实最后是空手而归。

就和他现在那个便宜爹一样,一天下来除了买了盒巧克力,啥都没买到。他们这一群领子上带着军衔的,还被NYPD给拦在了中央公园边上,雪待和威尔两个人双双被一群人给提了出去同美国那群满脸横肉的警察交涉。

张翼就抱着他的大火腿条子蹲在路边,特别不解:“这条线路当时是我们万圣节集体神经病的时候游行过的吧?”

“是啊,万圣节集体发神经走过。”

“所以我们和这些纽约警察也算是有一面之缘喽?”

“可以这么说。”

“那这群人今天反应可以说是翻脸不认人啊。”

“集体发神经的时候见过一面,他们只会记得‘原来UNSF那群扑克脸也会搞好玩的活动’。而我们这些人的长什么模样,他们第二天早上吃糖心滑蛋的时候就忘了。”

“话说回来,一蹴,你不把礼物自己送去,就找家快递这样真的好吗?”

“反正陵祈也不在,而且我也不想看见陵家父母的脸。”

“你好歹拱了别人闺女,还下了蛋,别人都没怎么找你麻烦,见一面又何妨。”

“见一面感觉会很不舒服。”

“所以拜托你们别穿着军装还一大堆人挤在一块,这样会引起恐慌。”这帮纽约警察很快就和雪待、威尔喝起了街边咖啡。

“我们是放假了出来一起买东西,待会儿就各回各家。”雪待如此说道,一张死人脸完全没有说服力,而且差点让纽约警察直接掏枪了。

威尔连忙把他推到一边去:“出来休假,马上回家。今天是有什么情况,全城这么紧张?”

“也不是什么大事,旧金山发生了枪击案,现在主要城市都有点人心惶惶。”嘴巴稍微松一些的警察弟兄透露了些消息。

嘴巴稍微紧一些的也不置可否,而是提醒他们:“如果能和你们驻地联络上,就要其它人如果今天也要外出,尽量换身皮再出来。”

威尔连忙道谢,并且表示一定照办。

事后张翼惯例开始嘚啵嘚啵:“我就说我们应该早点分头行动啦,现在这群美国人胆子小的和兔子一样。”

“我还担心我们分散行动这群美国人打我们伏击咧。”雪待也是惯例的和他口舌之争几句,“美国人一向都是先开枪再调查尸体。”

威尔已经遮面不想再说些什么,他觉得自己今天早上和他们一起出来的时候绝对是吃错药了,或者压根就是没吃药。刘枫则是一如既往的处于边上看热闹的模式,反正威尔是他今天饭票,他等下跟着威尔走就行。

最后还是要一蹴发话了,来制止这边的机械猫与机械狗之战:“行了,我们不是新兵,知道怎么保护自己。二哈你等下自己满城到处乱逛也要注意安全,尤其是你的钱包安全。”

反正不管怎么说最后还是张翼最先栓不住,窜了出去。随后是威尔家派来接他的车,也带威尔和刘枫两个正常人类离去了。最后就剩下雪待和一蹴这一对圣痛难兄难弟,走在纽约的街头,跋涉去租车行找车。

“看你今天一天心情都不大好啊,老友。”用一蹴自己的想法,那就是平常那种臭豆腐般的死脸,今天变成了臭石头,“平时呆在军队里这种像是时间停滞的地方久了,现在再一出来逛一逛,觉得不能适应了?”

“今年的粮副食品价格又比去年涨了10%,肉制品涨了30%,但是我问了下商场里的收银员,他的工资却反而下降了3%。当然,劳动人民依然没什么意见,因为这个涨幅,他们可以通过说些让资本家开心的话,做些让资本家开心的事情,发行的食品卷给平到自己可以接受的程度。”

“你在说我们为他们打的仗白打了?血白流了?”

“那个收银员,名字是约翰,光一个社区和他重名的就有24个。这24个约翰大部分都只读完了小学(美国小学含一到九年级),少数几个读了高中,没人读大学。一蹴,告诉我,在你加入我们之前,变成圣痛之前,你那会儿快高中毕业了是怎么打算的?”

“我那会儿?不想去读大学,因为自己没钱,也不想给养父母添麻烦。也不想去一般公司当个普通社员,就想随随便便当个自由职业者,能自己给自己买医保和养老保险就行。就算住不起自己的房子,也不妨碍自己谈朋友和偶尔去吃顿好的。”

“和这帮美国年轻人差不多的情况,他们从小到大接触到的人生观就是这样,他们所想的体面的生活就是那群资本家告诉他的体面生活。一生都在他们划定的圈子里来回碰壁,然后他们告诉你那是自由。对于社会,他们会做出指示,你只需要这么些产能就能过上体面的生活。对于市场,他们会拿出指标,有限的人生无限的奢侈品需求。”

“这才是苏联解体的最大麻烦,舆论变成了一边倒的舆论,欧美的政治正确成了唯一的政治正确。这中间至少有个一代人的断层,而这一代人里最多就是有几个这样的‘不合群’的理想主义者。”

“别太傲慢了一蹴,现在我们只是另外一个资本集团,另外一群军阀。我们两个现在,就是两个工人贵族。而且我们这个资本集团,可能还要把他们的民族资本吃掉,兼并消化他们的国家,破坏那个他们只需要一点生产力,就能满足的刚需,以及炒作奢侈品的体面生活。”

“你这说的就好像是我们这不是干革命一样。”

“我们当然是在干革命,但是在我们破坏掉现在这个是非观,填上苏联亡了的舆论空缺之前,别人看我们就是这个样子。而我们,说不定也会被这套给绕进去,最难的革命工作不是武装上消灭敌人,而是自己和自己的脑袋打架。”

“所以你今天一天的表情,都和便秘一样?”

(华光 标准时间晚饭后)

“好了,这下我来了,调令需要我去哪?”其实臭酒鬼老早就知道他们夫妻两个在一条军舰上,当正副舰长的时间不会太长,宇宙军草创初期,有经验的人员集中在最开始的三条军舰上还算可以理解。

随之而来的扩编必然就是从这三艘军舰上抽人,一般情况下,就是副舰长或者其它高级人员,带一部分骨干去新舰上。

然而现实情况却是:“联席会议要在弗罗里达和费城空间站,建立宇宙军军校,我推荐你去当校长,并且他们同意了。这是任命,圣诞节假期结束了你就去赴任。”

“校长啊,这下我倒是安定下来了。”司徒酒鬼没明确表示反对这个任命,并且葛叶从这货的反应里,读出了他正出于去还是不去都一样的思想状态。

葛叶当场就烦了:“有啥话快说,你那个表情太好猜了。”

“我在盘算赴任之后第一杯酒喝啥。”臭酒鬼狗改不了那啥。

葛叶瞪了他一会儿,飘到折叠的梳洗台跟前,从镜子后面的储物柜翻出了瓶二锅头,丢给臭酒鬼:“今天就让你喝点,臭酒鬼,落地了也给我克制点。”

臭酒鬼接住二锅头:“请求发言舰长。”

“没人不让你发言,副舰长。”

“这是变向流放,无论是佛罗里达还是费城空间站,三战都不会是主要战场。这是对有经验的军事人员的重要浪费,也是对即将开始的战争进程的不负责任。”

“这是对战后的考量,三战不是我们耗尽最后一滴血的地方。再说了,万一那群东欧的家伙真能打击到美国本土,我不觉得美国本土防御能维持防线。”

然后葛叶就看见臭酒鬼把酒瓶放在空中飘着:“算了,这酒不喝了,没重力喝着没感觉。”

“你现在浑身上下微妙的有一种想要撒娇的氛围,恶心死了。”葛叶毫不留情的吐槽这个家伙,这个臭酒鬼从刚刚开始,就在散发着一种,尽在不言中的气氛。

然后这个恶心死了的臭酒鬼见拐着弯不行,就直球进攻:“反正我马上要滚蛋了,请务必让我这几天滚床单滚个痛快。”

嗯,这个展开葛叶就舒服多了:“果然你这个样子死不要脸天下无敌的样子才是正常的啊,你老实交代,前些年(前几百年)你装神弄鬼骗吃骗喝,就没去当某个大户人家小姐的肉体导师?”

“你别五十步笑百步,你以前还不是一个神婆,骗边远少数民族地区供奉的。”臭酒鬼说着就飘了过来,“我们先把话说好,这三年又三年,三年又三年,再三年下去一战开始都要拖到二战胜利了,我盼个孩子怎么这么难呢?”

葛叶就像是抱孩子一样,把臭酒鬼抱在怀里,摸着他后脑勺,这样能有效让这家伙变得安静:“再等等,至少等三战打完。”

“我有种预感,三战完了我们更没时间带孩子。”

也就如之前刘枫吐槽的,今天这个哮喘庄园里将军多的像是能开餐馆。

哮喘庄园这个地方,实质上的所有权,是属于景天将军那个大地主。至于为什么大半景天这个派系的UNSF不死者将军们,在这个庄园里都有房间。则是属于这个家伙当年一个玩笑话,“反正我们和世界格格不入,不如以后抱团养老”。

虽然实际情况是大部分时候这些将军和将军夫人都是在外面忙自己的工作,常驻的其实就两个,亚德里克夫人和莱利夫人,前者是在这儿有自己的工作室绝大部分工具材料都在这儿堆着,后者在庄园里有大量的试验田要照顾(搞小规模机械化农学的)。

但是每年总有这么个时候,会尽可能的凑在一块,满足景天这个老人家“以后抱团养老”的愿望。至于为什么是圣诞节不是春节,因为欧美国家春节不放假啊。

雪待自然不必多说,回家就自觉去找老婆报道,汇报这些天的工作情况和思想觉悟,特别乖巧。一蹴这个暂时还没人管的,则是回房间稍微洗了个澡,然后又和没事人一样晃着膀子出来漫山遍野的溜达。找可以打发时间的事情,然后就被早一步和莱利还有亚德里克一起回来的小仓鼠缠上了。

小仓鼠要他陪着下棋,因为今天承受了一次压倒性的、毫无争议的、偏题鳞伤式的惨败。

“小仓鼠,你有没有听说过,和臭棋篓子下棋,越下越臭这句话吗?”一蹴指着自己,“我就是个臭棋篓子。”

“你就陪他下下呗一蹴,他今天刚刚被我那个棋厨双绝的哥哥连着削了十几盘的光头。”亚德里克扛着三包面粉,从阁楼储物间往厨房搬运,路过一蹴和小仓鼠,“或者你更愿意来帮我们兄弟两个做树根蛋糕。”

一蹴当即推着小仓鼠的后背表示,下棋是一种优雅的运动,并且可以锻炼人的战略意识,挺好的挺好的。然后这一大一小两个不那么熊的孩子,就溜溜达达的跑了。

小仓鼠对今天晚上的晚餐丰盛程度毫不怀疑,但是非常怀疑合口程度,按照他对古往今来东西方节日饮食文化的研究,那些东西还没有平时的饭菜可口呢!树根蛋糕是什么鬼!他要吃五花肉!烤五花肉!还要是烤的脆脆的一口咬下去油直飙的那种!

然后还是什锦果汁或者其它什么口感绵绸的奶油饮料。喝他个锤子!那是给死人喝的!他要喝可乐!冰凉又多汽的可乐!一杯下去三个嗝的那种!

一蹴记得后院,莱利夫人的试验田后面有个制革作坊,里面有两支亚德里克夫人的.223运动步枪,那是打狐狸和水赖这些动物制作皮革时用的。当然用来打兔子也行,于是当即一拍小仓鼠的脑袋:“走,你快去换衣服,就和你爹说,我带你出去打猎。”

没多大会儿的功夫,小仓鼠就穿着他的猎装回来了,外面还套了件帆布外套,并且装满了两口袋的.223子弹:“好了。”

一蹴八卦心突然起:“你上去他们在干嘛?”

“养父养母?养母在摸养父的背呢,没发生什么。”小仓鼠诚实的答道,“我们打兔子吗?烧烤还是红烧?”

“烧烤,我们打回来先放血,晚上饭吃完了再加餐。”

“果然还是有人和我一样不喜欢美国人的圣诞节的菜单。”景天也在厨房,明面上是巡查,实际上是躲在这儿先啃两个馒头,免得晚上吃太多大半夜出了过敏反应上吐下泻,毕竟欧美国家那个饮食,太重糖、重乳糖了。

“别抱怨,是你自己决定要请罗曼洛夫和弗莱彻来参加晚餐,难不成你叫一个俄罗斯人,一个美国人,和我们一起吃川菜?”莱利一挥手,景天感觉屁股底下有什么东西蠢蠢欲动,他隐约记得自己是坐在两个面缸上面。

他赶紧挪开屁股,就看到高筋和低筋面粉自己飞了出了,打着旋在空中均匀的搅拌在一起,以稳定的自转运动和完美的抛物线落入莱利手边的盆子里。

随后黄油从温柜里飞出,两把在空中旋转的黄油刀交替切割,将半液态的黄油切成容易搅拌的小块落入面粉中。

最后鸡蛋、牛奶等物也按照各自的顺序和要求,依次飞来。

“你这个狼人不仅点错了技能树,还生错了性别。”景天又坐在了米缸上,啃他的馒头,“做个蛋糕就和上了五百美金的特效一样。”

我们的莱利将军,特别公事公办的只回答一句:“你在金库里面也差不多。”

一蹴觉得自己造型一定很滑稽,扛着只小口径运动步枪,腰里别着两只大号的死老鼠(一蹴开枪的时候以为那是麝鼠)边上跟了个抱着只灰色兔子的冒着鼻涕泡背着运动步枪的小屁孩。

绝对不是一蹴一个圣痛,堂堂联合军军人,打猎打不赢这个小屁孩,是他运气好!

然而被一蹴形容为运气好的小仓鼠,此刻盘算的却是,两只老鼠一只兔子,可能不够吃啊,能再打点就好。不过冬季打猎基本上就是一个碰运气的事情,小仓鼠这个想法,注定也只能是一个想法。

哪边林子的主人,也就是地主老财景天将军,已经催着这两个给他打工的,革命小将,赶快回屋吃饭,回来晚了饭菜不给热。

也不知道景天是怎么做到外面人五人六,回自己的小王国,就和在重庆菜市场里一样捧着一碗小面满嘴杂碎。

不管怎么说,一蹴和小仓鼠溜溜达达的先把猎物挂在制革小屋里放血,然后把服装外面沾了血的外套和罩衣拖下来拿手里,丢进地下室的洗衣房。小仓鼠还在地下室里蹲了一会儿,想着是不是再抓一只老鼠充充数,一蹴二话不说把他拖了上去,这小子吃啥啥不够的毛病简直不知道还有没有救。

他们刚上去,就碰到景天正在客厅里接待之前加勒比海军演的罗曼洛夫上校和弗莱彻将军。景天见这两鬼鬼祟祟的想溜,这满嘴杂碎又爆了出来:“你们两个小崽子别跑啊,快过来快过来。”

小仓鼠觉得麻烦死了,而且直接目标小还是跑了,一蹴目标太大不好跑只能乖乖的进客厅,给三个官比自己大的点头哈腰:“有什么吩咐?将军。”

“没啥吩咐,你和这两是熟人,让你进来打个招呼。那个小鬼呢?溜了?”景天原本还想拿块糖逗逗小仓鼠呢,结果小仓鼠一点都不领情。

罗曼洛夫曾经风闻,这个鹭泽一蹴中尉是个深藏不露,外面欠着风流债的玉面畜生,令无数娘家妇女伤心,以及有好几个私生子。

一蹴当然知道这些夸张了至少20倍的传言,但是他压根懒得去管。至少在罗曼洛夫那个眼神越来越不对劲的时候说了句:“那个是石田少校的养子,不是我私生子,我就一个非婚生女儿而且现在只比一根法棍长一点。”

然而罗曼洛夫依然还是那副“我懂,我都懂”的表情,看着一蹴,一蹴差点没想揍他。

另外一边弗莱彻颇为无奈的瞟了他们两个一眼,继续和也不是那么正经的景天说正经的客套话:“长官,我们并没有取得实质性的战果,这次嘉奖显得过于刻意,不利于宣传。”

景天的观点是,战果出众不出众那要看和什么比,如果和中途岛比,那基本上就没有战果出众的时候了。这个时候只能横向比较,过去一年的时间里,陆军、空军、海军,这三个传统兵种,各自和G2(联邦和IAC)集团的传统三军比了一次。

那么让我们来看看战果:

大小牲口领衔的陆军,被联邦用一把超级巨大的牛刀,屠了。

老夏侯领衔的空军,和IAC打了个平分秋色。

弗莱彻领衔的海军,兵力劣势的情况下干掉了美国人一艘航母一艘舰艇。

如果不是搞太夸张了有点像是讽刺人,这景天都有心直接给弗莱彻授勋了。

反正这一来二去,最后还是变成了弗莱彻和罗曼诺夫一人一个普通嘉奖,对于“英勇的击沉了美军航母的潜艇勇士们”发放对雅森号的集体嘉奖一次。反不管怎么说,就算弗莱彻他自己觉得,这嘉奖拿的烫手,底下从罗曼诺夫开始往下,都还是很乐意手上拿奖金的。

一蹴出于本能好奇和应有的礼节,问了一句现在贝利撒留航母战斗群的情况。弗莱彻想了想也没什么值得保密的就如实说了,按照原定计划进行战备训练,原本就是借用的舰载机联队总算是如期放假,换上了新的联队上舰训练以期尽快形成战斗力。

至于现在是在什么位置,这弗莱彻肯定是不能说,大概范围一蹴要是有兴趣可以自己去看内部军报(或者有那个闲心思去入侵美国人的监视卫星也一样)。不过这一蹴还没从这些对话里咂摸出什么味道来呢,小仓鼠又蹬蹬的跑了回来,接受教育,显然是被雪待给赶回来的。

罗曼诺夫觉得这小呆简直是多此一举,甚至还有点形式主义,这小仓鼠过来也只不过和他们几个打个招呼,混个脸熟还不是让他去该到哪儿去玩,就到哪儿玩去了。

小仓鼠顿时不能同意更多,甚至对罗曼诺夫产生了超越了年龄的好感。但是并没有什么用,他还是只能面不改色的在那儿做虚心接受教育状,然后等待解散命令。

然而小仓鼠心心念念的解散命令并没有传来,而是就这样被一群连哄带赶(犯不着骗)的赶到大餐厅。结果景天首先就不满了,这说好的每年一聚呢?结果就是就他、亚德里克、莱利三个今天在家,另外两家人还有三只单身的外加景天夫人都是明后天甚至要元旦之后才会回来。都当他这个老地主老了管不住事了是吧?

一蹴就当啥都没听到,先吃饱饭要紧,啥都不说的先给自己挖了一勺面包布丁和酒浸梨子酱,猫到边上先吃着。幸亏景天也是个不喜欢正餐礼节的家伙,虽然这个庄园装修的和个欧洲老派贵族似的,但是大餐厅正中那个长桌子绝大部分时候都摆各种食物用的,真吃起饭来就和食堂一样,自己装在自己餐具里,爱装多少装多少,然后找餐厅边上一圈的小桌子椅子吃去。也不怕浪费一点,这不是莱利夫人在这儿有一二十亩试验田吗?拿去拾掇拾掇照样是肥料和饲料,促进生态资源循环。

总而言之就是把弗莱彻看的一愣一愣的,他最开始是抱着去吃正餐的心情去的,结果感觉就和回到了部队食堂一样。虽然罗曼洛夫并不反感这种吃饭方式,但人都有好奇之心,景天这边这个展开,这要是没个人解释,那就只能往“凡是大能之人皆有怪癖”这方面去理解了。莱利在景天在那儿边抱怨今天“人不齐,不开心”,挑喝什么酒的时候,抽空和这两位解释了一下:“景天将军觉得这样吃饭热闹,这地儿他是地主,我们都客随主便吧。”

老实说一开始雪待一开始搬进来借住也有点别扭,后来时间长了就当自己在自助餐厅吃饭了,每个月都有交房租和生活费,更进一步加深了他这是在吃高级公寓自带食堂自助餐的感觉。

雅在逗弄着儿子,名字是雅起的,就叫做炼,具体名字啥意思雪待也没详细研究。倒不如说,到现在为止雪待对于自己亲儿子的事情,还有点没有现实感。当然最关键原因是这怎么当爹,他不会啊,也没心理准备啊。虽然赶鸭子上架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但以前是都赶着去要人命,现在是架子上多了条命。当然雪待还是要硬着头皮跟着一起逗儿子,转头还是要忙着填饱自己的肚子。

坐在边上的小仓鼠则是一副既来之则安之,惦记着饭后还有一餐烤兔子老鼠,也就只是从一大堆欧美风格的食物中,找些自己喜欢吃的,比如烤鸡腿。这也真是以前没得吃,吃啥都好吃,现在顿顿有的吃,小仓鼠也开始挑食了。至少从他的角度来说,和养父的这个买卖,衣食无忧教育医疗换今后的从军服役,这个买卖挺值得的。怎么着比街头流浪有一顿没一顿,或者流落进难民组织被卖过来卖过去要好太多了。

不过挑好了酒的景天,总算还记得作为地主,这个时候总要说点场面话。于是,清了清嗓子吸引众人的注意力,开讲:“我简单的说两句。”

“第一句:过去的战斗,大家都辛苦了,虽然我没法全权代表军事联席会议,但是出于我个人,一个追求人类文明生产力解放与发展的革命者,我感谢诸位以及不在场的其他人在过去的一年做出的努力。”

“第二句:未来的战斗将会更艰辛,我们有外部的敌人与内部的不同意见。过去的朋友,曾经的敌人与我们的相对关系也在变化。我们解放人类的工作,依然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未来也继续拜托大家了。”

“好像喜欢喝大酒的都不在,那就大家随意随意。”

随后景天对雪待点点头,就端着自己的酒杯,坐到弗莱彻还有罗曼洛夫那桌去了。

雅听得很认真,然后诺有所思的说道:“看来至少今年没有大规模军事行动了,这我就稍微放心些了。”

雪待插了串青椒放在小仓鼠的盘子里(小仓鼠吐了吐舌头),然后拿着根薯条逗弄儿子:“嗯?小雅同志最近知识水平见长啊,都能听出主要次要矛盾之分了。啊!”

雪待发出了小声的惊呼,因为刚才炼趁他不注意,狠狠咬了他手指一下:“这小子怎么对我敌意那么重。”

“就像你说的,你情敌嘛。”雅把雪待手抓过来看了看,“没咬破,没咬破就好,过会儿就不疼了。”

“我不是小孩子。”雪待把手抽回来,“我先说好,这没大规模军事行动不代表我没外勤,不说远的,加纳那边最晚二月份就要过去调停了。而且现在一切准备工作都是为了,你知道的那件事,所以今年我也不会清闲。”

“知道,不拦着你,我就在家陪着儿子完成自己学业。”雅看炼把麦片粥吃的脸上糊了一圈,拿手巾去擦,“兴许我和这个小情人相处久了就不想你了呢?”

“你绕了我吧。”雪待顿时觉得他脑袋有老家的胖头鱼那么大。

“说起来你女儿比石田少校的儿子稍微大一点吧?”同一个餐桌上,弗莱彻将军突然问一蹴。

一蹴想了想觉得这件事情没什么好隐瞒,深圳还有利于澄清他有一票私生子女的留言,所以回答的特痛快:“是的,大概大半年,现在是她的外公外婆监护。”

“孩子的母亲呢?没和孩子在一块吗?”

“脑内科学生,现在在外实习,先前在君士坦丁堡,现在听说到非洲新地去了。”

“李雪影准将的手下啊。”

原本一蹴还怀疑这个查户口的对话还要继续下去,哪只弗莱彻问道这儿就没了兴趣,话题就此打住,看来也就是普通的闲聊。

反正不管怎么说,一蹴的思维已经开始有点飘到餐后那顿烧烤去了。

当然在院子里搞烧烤这件事情肯定没必要瞒着,毕竟烤架和碳就需要找莱利将军(毕竟是厨房主管)借。但是当一蹴和小仓鼠把东西都搬到院子里装好,一蹴把火升起来之后,他发觉自己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他没有带胡椒、辣子。

小仓鼠一副怀疑的表情看着一蹴,并且严重的怀疑这货到底是不是圣痛。

一蹴抓抓脑袋:“行了行了别无声抗议了,我回去拿,你把火看好,别让火熄了。”

然而小仓鼠的无声抗议依然在继续,目送一蹴进了庄园为止。然后无声的小仓鼠,继续无声的看着烤架地下的炭火,这估摸着这烤肉一时半会还不会开始,就多丢了两块柴进去,就当是烤火。

不一会儿的功夫,一蹴不光带着胡椒、辣子回来,还带着雪待回来了。雪待直接扛了一箱肉过来:“我听一蹴说了,你们就打算烤一只兔子、两只老鼠,把老鼠扔了吃这些。”

然后三个人立马开始分工合作,并且表现出了充分的默契,为了吃烤肉。小仓鼠穿肉,一蹴腌肉,雪待切肉。

“卧槽!我不是说了把老鼠扔了吗?!谁又把这两东西捡回来了!”

“别问我,肯定是你儿子。”

“老鼠不难吃,晒干了是好肉干,不能浪费。”

“儿子啊,我知道你以前过的苦日子,但现在不是不用那么苦了吗?这老鼠我们就不吃了,听话啊。”

然后雪待一个纳米机械刺激手臂肌肉强化,以一个标准的投资铅球的姿势,脚踩地旋转半身,把那两死老鼠往林子里的方向丢了出去。

一蹴以手搭桥:“好像挂树上了。”

“挂树上更好,免得你们又给捡了回来。”

小仓鼠还在那儿直念叨:“这可惜了啊。”

雪待汗颜:“儿子你别这样,搞得像是我虐待了你一样。”

一蹴在那儿听着这对养父子的对话,咂摸了一下,心想:这按照普世价值观,只怕雪待这收养小仓鼠就是为了送他去当兵上战场,只怕还真是一种虐待。

总之雪待还在那儿纠结,心想着雅都只有一盒巧克力,这小仓鼠有一套新睡衣应该不至于觉得心里不平衡啊。亚德里克和他家那个铁匠夫人就扛着移动电源和折叠电灯出现了:“有好事怎么能忘了我呢?一起吃不比就你们几个过瘾一些?”

然后亚德里克就以提供了狼人风味谜制烤料和铁匠夫人带来的腌鹿肉融资进了烧烤大会。然后全新的纷争就出现了,小仓鼠在边上看着炉子就听着那边的讨论越发大声起来。

“所以说你这个烤料到底是什么成分啊?我怎么闻到了一股罂粟的气味?”

“那只是罂粟壳子磨成的粉,绝对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东西!”

“你还真敢承认了?!你们这群狼人自己命大整天焊雷管锯灯泡也就算了,别想忽悠着我们一群陪你一起抽大烟!”

最后是铁匠夫人最先看不过去了,快步走过来,一把从亚德里克手里夺过他的烤料:“想吃你到时候自己涂,别给其它人添麻烦!”

亚德里克原本还想说啥,被自家夫人狠狠踢了一脚:“少废话!给小吱儿帮忙去!你们也都是心大让个小孩子去生火!”

然后这个狼人头子就夹着尾巴去了,听话的就像只萨摩耶。

回头铁匠夫人就又开始和雪待争论肉该切大还是切小,雪待烤串喜欢吃老吃略焦的脆皮,自然就是肉切的比较小。铁匠夫人喜欢吃嫩的最好还带点血,自然就希望肉切的比较大。一蹴这是严重怀疑,铁匠夫人这是和狼人生活时间长了,各方面受到了影响和传染。

“不能吃嫩的,那小子本来肠胃就有问题。”

“不能吃嫩肉人生意义何在!这就和喝酒不能喝白酒一样!”

“那我们把炉子和肉砧板分开,各自烤各自的。”

这当然不现实,本来就一个炉子,还能怎么分?最后双方妥协的结果就是肉砧板分开,烤肉按照先后顺序去烤。

他们这一群人在后院里折腾出来的动静,自然逃不出其它人的注意,很快就看到换上便装的莱利将军杀出来了,原本雪待和一蹴还纷纷觉得这是厨师长大人要来教训他们正餐不吃吃歪餐,结果这家伙张嘴就是:“好事怎么能不叫我?等着我去拿东西。”

然后就看到的是,莱利和农机夫人,带着一小桶的奶酪和洋葱青椒等物融资进来了。

随后整个场景越发变得热闹,亚德里克当场敲着自己的坐的木桩,嚷嚷着要去和亚德尔打电话,借他在阁楼的黑醋一用。这纯属就是闹心了,这群人都知道,亚德里克作为出名的狼人头子,哪有抱着醋喝的道理。

完全就是这货本着“碗里的不如锅里的,锅里的不如库里的,库里的不如别人家里的”这种思想,叫出来恶心人的。

然后不堪忍受其扰的景天,出现在离他们最近的二楼窗户,手里拿着只小铜号:“安静点安静点!再吵我就吹熄灯号了!说的就是你狼崽子!抱着醋喝你也不怕牙给酸倒了!”

然后亚德里克来劲了,左手烤咸鹿肉,右手烤大五花。就跑到景天的窗台下,一边跳一边啃,还顾着腮帮子吼:“香!想吃不?不给你!真TM香!香!”

然后这两就隔着窗户一上一下的对骂起来,看着雪待是无比汗颜,并且深刻的怀疑,严正的表示:“这两绝对是看着快新年了,在这儿耍宝发神经。”

铁匠夫人当即表示:“这两还真是在发神经,和那个狼崽子故意学故事里的对着月亮干嚎是一个性质的事情。”

一蹴正抱着只烤兔子(四个兔子腿分给了小仓鼠),三口下去啃了一半:“那是不是应该带着他出去溜溜,让他把多余的精力消耗掉?”

“这不是溜你家楼底下那谁养的柴犬。”雪待吐槽,“你要让他像那样消耗精力,你还不如把它丢中东极端武装大营里去,让他手撕活人。”

铁匠夫人表示同意,并且还指出又让他更快消耗精力的办法:“也别给穿防弹衣,适当的受点皮肉伤,可以让他累的更快。”

小仓鼠还是见到了他一生之大敌,烤青椒、红椒、黄椒、大蒜,不知道这究竟是谁干的好事,把这些东西串在一起烤:“不要。”

农机夫人拿着这健康烤串(相对健康),还在那儿好言相劝:“很好吃的,把多余的水分烤掉吃起来就和薯片一样,而且烤的时候的用的铁架子是刚刚烤过五花肉的,五花肉的油都在上面。”

总而言之,小仓鼠就当自己被骗了,去啃了一口还是觉得难吃的要死,油油的表面下面是又干又枯的植物果实,但是看着农机夫人那个让人直冒寒气的笑脸,小仓鼠还是捏着鼻子把这个烤串吃完了,他还不想英年早逝被放倒之后拖去做肥料。

然后我们的农机夫人见小仓鼠已经成功就范,就去挨个去怂恿其它人多吃素。最终结果就是每个人手上都要多那么几串烤玉米、青椒、洋葱、大蒜。最后每个人张嘴都是一股子蒜味,雪待都觉得等下需要多漱几次口才能回房间睡觉,要不然铁定被雅赶出去。

“这算不算素食主义?”一蹴同样也是满嘴大蒜味的和雪待并排蹲在火堆边。

雪待进行了充分并且合理的解说这些现代的操蛋知识:“还真不是,素食主义指的是那群只要求人吃素,宣扬吃荤是犯罪反人类的那群家伙。莱利夫人这只是强迫症,每个人都荤素搭配,饮食均衡。”

“但我总觉得那温和的笑脸背后,是把我们拖去当肥料的威胁,就和极端素食主义者一样恐怖。”

雪待露出同样温和的笑容(眼睛眯起来),面对一蹴:“就你丫话多。”

然而小仓鼠在一群大人的之间看过来看过去,以他暂且还有限的理解能力,和人皆有之的八卦之心。在那儿分析这群大人的择偶的标准,两个大狗伯伯娶的分别是搞农机的和打铁的,自己养母是纺织业方面的,白面叔叔(一蹴)生活现在看来比较混乱不好下结论,等等。

总之,所有人基本上都是聚少离多,各自忙各自的工作或者学业。自己养父养母也只有在驻地相对稳定的时候,才能过上寻常人家那种“出门上班,下班回家”的生活。

“这是个颠沛流离的时代啊。”小仓鼠心想。

最后,就连景天也加入到了烧烤大会当中。现场闹哄哄的场景一路飙升,尤其是他和亚德里克两个人,整出来的动静几乎就和两头驴抢槽一样。当然也不是没好事,那一堆素烤串基本上都被这两不挑食的牲口争着吃了。

至于被亚德里克叫唤的那个黑醋,自然是幸免于难,毕竟那个东西和烧烤大餐实在是不搭。要是哪天这群人抽风想要包饺子吃,倒是可以派上用场。虽然人亚德尔是酿造黑醋喝或者做菜调味用的,但是景天为首的这群焚琴煮鹤的玩意儿,绝对敢把那玩意拿去当东北饺子的涮酱,那饺子还是韭菜馅的。

笔者这儿知道,肯定有人要提那两只挂在书上的死老鼠,那两老鼠最后被一只长期和这个大院的实验田共生抓老鼠的猫头鹰,给当做夜里加餐叼走了。小仓鼠第二天一大早去找这两老鼠未能寻得,非常失落。

至于雪待稍后自然是不能直接回房的,浑身都是烧烤的气味雅是绝对不会让他进门的,所以自然而然先去洗了澡换了衣服才回的房间。

至于小仓鼠同学,在那儿抓着脑袋并且举着本子请教景天不会的字该怎么写,用汉语和英语完成了自己日记之后,才爬上自己在阁楼的床安然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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