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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认识

世界无国境 ACEPETER 18823 2019-11-02 12:45

  

注1武库舰:武库舰英文Arsenal ship;武库舰的生命力来源于对发展海战兵器的设想。从某种意义上说,武库舰是介于航空母舰与战列舰之间的一种水面舰艇。美国率先提出了“武库舰”的概念,即以舰射导弹取代战列舰上的大口径火炮,以及航母舰载机发射的导弹。值得一提的是现实中这种设计方案终究还是因为对友军依赖较大以及功能单一的原因停留在美国海军的纸面设想中,反倒是苏联在饱和攻击思维下诞生的基洛夫级核动力导弹巡洋舰最符合武库舰的特征。

(2008年8月31日 雷塞斯要塞

星海级轨道舰服役典礼)

“人类觊觎太空已久······

起先是出于对自我渺小无力的现状而对天空之上的好奇。认为那里是神的领地,拥有时间一切最美好的事物以及善良之人死后所能到达的地方。

但是这种美好和淳朴的愿望,最后却是演变成了为政治统治服务的宣传论。

随后是出于单纯疑惑,疑惑为什么众神一直没有响应他们呼唤,想要用自己的所拥有的知识去解释在天空之上的那片空域。

尽管如此仅有的一些成果,最后也只是演变成了有趣的事物和人们娱乐的工具。

文艺复兴的到来最终让人类突破在精神上和心理上的最后一丝禁锢,却又由于技术的原因最终还是只能止步于逻辑的分析与观察以及数学缜密的计算上,至于实际上那里面有些什么始终无法知道其真相。

最终当人们真的踏入太空中之时,原本的目的却被政治上的需求所替代······”

星海级远航轨道舰的服役典礼,作为开放日的压轴戏被安排在了最后,唯一有所区别的就是这次不在允许平民进入要塞而是在岸上设立了众多观景台和对整个日本诸岛的全境数字讯号的覆盖进行全方位的宣传。

但大部分知道些内情的人都知道星海级远航轨道舰被叫做星海级导弹巡洋舰才更为贴切,为了回避科隆协议对外宣传多半都是集中她的远程航行能力和完备的生活舱设计上,而在武器系统上却只是简单的解释为了应对航行过程中所面临的撞击的威胁,只是为了面对这些撞击威胁,搭载着不亚于一艘水面导弹巡洋舰的火力强度就选择性的忽略了。

“你在看什么?”雪待回头看到张翼正一脸色迷迷的看着一本花花绿绿的杂志。

“养眼的书······”仿佛就连呼吸都能喷出粉红色的气息一样。

“又是色情杂志?”当然雪待一点也不会怀疑张翼正直生殖期,作为正常男性的甚至还有一点点过剩的生理欲望。但这都无关紧要,说的稍微冷淡一点作为军事主官只要张翼能够在战斗需要的时候提供他的战斗技能即可,但作为男性友人···尤其是发小却还是希望张翼能够收敛一点,尤其是他们正在为星海级服役典礼战备值班时。尽管按照现在的总体态势,武力威胁的可能性相当低。

“你又想说教?”张翼已经开始准备为接下来的声波侵袭做好准备了。

“不,随你喜好好了。”得到的回答却是让他大跌眼镜,然后忍不住抬头越过沙发看向写字桌前的雪待。

“你在干什么?”

“看星海的技术资料,不排除以后我们需要在大气圈里同这型导弹巡洋舰作战的可能性。”

“你到底多渴望作战啊···也不对,以前是一个雇佣任务接着一个雇佣任务,现在变成了设想完了一个假想敌又接着另外一个假想敌。”

“有备无患。”

全长300M大气圈内能够以自身的动力进行航行,并且能够独立进出大气圈。或许她能够真的像宣传那样,依靠自身完备的自循环系统形成一套小型的生物圈,为将来的火星航道甚至是冥王星航道提供自给能力,但是···如果把它独自进出大气圈的能力用在军事化的用途之上呢?尤其是是在如今还没有多少国家具备对太空防御能力的情况下。

“哦···这很重要吗?”安吉丽娜算是耐着性子把志雄的论点听完,但是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始终都是一副缺乏兴趣的态度。

“如果你要说算,是的他很重要,能够在数年的时间内为我们提供相当的战略机动空间和优势。但是你要说不算,的确他也算不上有太大的价值,因为目前近几年的时间里我们没有需要我们大动干戈进行作战的国家和势力。”当然安吉丽娜从一开始对这种战略导向问题就不是很感兴趣,或者说从一开始就对“如何去打仗”兴趣大于“该怎么打”的志雄才是阿萨辛的异类。

“说起来,这几天我好好观察了嘉神川大小姐的一番······”这才是安吉丽娜的喜好,对个体的详细观察和分析,然后决定一刀解决还是玩玩再搞死。

“拜托你能不能不要提这个话题,我在WAP上啊。” 虽然算是预料之中,但是不管怎么说志雄都不是很想面对的话题。

但是安吉丽娜岂能罢手:“原来志雄喜好的是这一型的啊,小心将来被榨干。”

“总之!这个话题到此为止,我向下一个检查点移动,待会见。”

“啊···逃走了,那么接下来鹭泽少尉请返回要塞,由石田中尉代替进行巡逻任务。”

龙骑兵降落要塞顶层甲板,然后依靠自身动力走向升降甲板,在这个过程中一蹴需要关闭龙骑兵的电离系统好让环绕在龙骑兵四周的电离粒子自然衰减。

“你辛苦了。”而这个时候雪待和断头台也通过升降甲板送到了顶层甲板。

“确实辛苦啊···还特地让我们使用顶层甲板进行起降。”龙骑兵同断头台交换站位,脚部的固定锁将双腿和升降甲板一同锁死。

“作秀肯定就要做个彻底,待会见。”断头台缓步走上弹射位置“重心变了,果然是今天的装备有些略多啊。”

除了背负多用途战时的指定装备:063ANAR突击步枪、047ANNR中距离步枪、049ANSC狙击加农、061ANR抗干扰指挥型雷达之外,愣是还在后颈的地方装上了075测绘型雷达又在小腿两侧放置了额外的弹药架。总之在这种负重之下断头台就别想指望高速破袭,只能把让自己老老实实呆在水平面成为机动炮台。

不管怎么说这次的装备都让雪待相当不适应,不过倒也有其他的好处,比如像现在这样站在耸立起来的星海的阴影中,仰望这个钢铁巨兽并且逐层扫描测绘,毕竟对这个时代来说如果要在大气圈内同星海交战的话,这是地面单位唯一可能进行攻击的角度。

“石田中尉···”

“怎么了志雄?不允许对星海进行扫描作业吗?”

“不,将军或者指挥塔台并没有对你的自主性和求知欲进行禁止,而是说至少要到阴影的外面来,方便民间媒体进行拍摄。”

“OK,我这就出来。”

当然也是因为这几乎是将一条重型巡洋舰竖起来的面积,不管怎么说断头台想要从阴影的最深处冲出来至少需要QB喷射两次。

“然后再就是一些私人疑惑,希望中尉帮我解答一下。”突然志雄的语气和神情让雪待觉得相当陌生如果没有理解错的话,那居然是犹豫和困惑。

“私人疑惑?”老实说这个版本的志雄让雪待有一种相当的···新鲜感,“你是想在通讯频道中大肆广播你家隐私吗?”

“嗯,确实是个问题,我这就过去。”

结果等志雄从要塞的另外一端慢悠悠的飞过来的时候,雪待已经完成了对星海的扫描,看到圣徒进入可视距离才将激光通讯打开。

“总觉得我们用这个聊私人话题有点太奢侈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阿萨辛一贯节俭的生活作风,如果不说话不开始行动就坐在那儿不动的话,很多人都只会以为志雄是生活拮据的学生工,而不是UNSF的现役军人,之前为了配合开放日申请的微博中开设的投票也支持这种观点,虽然这种平民化的反应一定程度上抵消了部分与克罗艾的绯闻给他造成负面影响,但是本人好像并不是很喜欢被人这么看。

雪待到不是很在意:“反正这次开放日的活动主题就是世俗化,我们也不妨当一次八卦狂。”

“总之,中尉我该怎么邀请克罗艾和我一起去···旅行?”

“你们也要去旅行?”

“西太平洋军演后的休整假期,我被抽到第一批去休假,雪见上校建议我带克罗艾出去玩一段时间,因为现在正好是暑假旅行旺季过后的淡季,折扣有很多人也比较少。”

“这样啊,直接说就行了。”

“这也可以?是不是应该先制造点气氛,然后再顺势···”

“你那是求婚,只要幸藏先生点头允许你们出去旅行几天,她也肯定会答应。”

“这最好不过了,该选择什么交通方式?最好是能够避开人群然后快速的到达目的地。”

“你这是渗透,旅行嘛自然是光明正大的去,不要怕别人知道。如果你是在担心世俗的花边新闻那就直接无视吧,你偷偷摸摸的进行他们反而编的更加肆无忌惮。至于交通方式虽然我是很想推荐你开车自驾游,不过考虑到实际法律和道路情况你还是正常一点坐新干线吧。”

“然后第二个问题···”

“第二个问题?头一次看到你就私事还有多个问题。”难道说志雄终于进入了迟到的青春期,开始进入烦恼密集阶段?

“要笑之后随你笑好了!现在先让我问完!!!”面对雪待质问,志雄也是半进入了破罐子破摔的状态,“我这边情报有限,不知道中尉那边有没有什么线索,为什么之前企业联想对克罗艾下手?”

“原来是这件事啊,老实说我也没有多少消息在里面,技术部分从你缴获的文件当中也没有得出太多的讯息,基本上都是关于‘圣痛’计划和与其相关的生物计划和仿生机械的文件,只有一篇是例外是关于不死者的。”志雄不提这事还好,这么一回想确实有些蹊跷。

“记得当时我们知道他们有准备对克罗艾下手是因为约书亚上校从一副文件夹中翻出的照片,约书亚上校后来有报道是哪篇文件吗?”志雄对于记忆力一向很有信心,尤其是自己发狂时的记忆。

“没,而且因为克罗艾身上只有政治价值我们也并没有深究下去,至于当时的决定······”雪待低头看了一眼无线电通讯的频道讯号,确定通话回路没有开启,“相信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加强护卫力量,好让除石田家之外另外三个家族安心。”

“这都快半年了,为什么现在提到这事?”

“还是有点放不下心,以企业联的做派不会去做一件只有政治价值的事情。”

志雄的担心也不是不无道理,只不过到目前为止志雄的担心都还只是停留在假设的层次上,更何况事到如今企业联是再也没有能力到处折腾了

“还有其他想问的吗?”。

“有,一个学术问题,相信中尉应该知道,阿萨辛源自于中世纪时期伊斯兰教的分支,因此我们对同源宗教的语言和圣经体系神话相对而言知道的较为准确。”

“你是想问我关于希腊和拉丁神话体系的故事?虽然有段时间没复习,不过大致还能记起些,我会尽力解答。”

“月亮与狩猎女神 阿尔忒弥斯。”

“用拉丁语的叫法是狄安娜,虽然二者源起各不相同,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拉丁神话体系和希腊神话体系中,狄安娜和阿尔忒弥斯无论是描述还是职能都非常的接近,因此关于二者同一人物的说法是现在的主要风向。”

“那么关于外貌特征呢?”

“嗯?这个啊···我想想,棕色长发和深蓝色眼睛以及额头的月型标记算是特征啦,不过现在因为这些年关于古代现代色彩认知差异的说法也有人认为应该是苍金色头发和翠绿色眼睛,而且这种东西以讹传讹现有的记述版本也是基于文艺复兴时代对古典神话的二次创作之上并不是绝对的标杆,当然至于各种需求所致现代进行三次创作的影视作品里的狄安娜我们就不算在内了。”

“不管怎么说,感谢中尉的解答。”

“嗯,没事反正现在也闲的无聊。”语气一转雪待又说道,“你还别说···如果色彩认知差异论是正确的,苍金色长发和翠绿的眼睛,会不会和克罗艾很像?”

志雄顿时无语:“这玩笑并不好笑,中尉。”

当然看到志雄的实际反应之后,雪待也立刻明白了自己是在自讨没趣:“抱歉,抱歉。不过志雄肯定也是这么希望的吧,如果克罗艾的寿命也能延长一些,能够陪你到最后。”

“于其想着这种没有多大可能性的事情,我还是多花些心思在和学姐的相处上。”

“这样也不错,好了我们还是快点散开吧,免得又被人说浑水摸鱼。”

原本保持相对静止运动的断头台和圣徒逐渐拉开距离,雪待将机体静止在水面,回头看向竖立在要塞旁边星海级巡洋舰:“不知道在岸上看会是什么效果。”

同外面的气氛不同,要塞指挥室中的气氛几乎可以用紧张来形容,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次的开放日,一方面的确是亲民活动没错,但是另外一个方面则是对日本自卫队炫耀UNSF的武力以及向这片土地所有还有分辨能力的人宣告这块土地实际意义上的主人。

当然唯一可以破坏这个气氛的,只有现在正在饮酒的景天和监督景天饮酒的雪见,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指挥室里的不是群老熟人而是那群新人他也不会这么自毁身价。

“你还有没有身价这点我觉得应该怀疑一下。”雪见在心里记好这是景天喝的第几杯酒,并且适时更改之后需要应对的治疗方案。

“拜托···你不也在喝酒吗?”景天尝试性进行微弱的抗议。

“但是我没把能够瘫痪整个远东军区的指挥枢纽当做饮酒场所。”只不过景天的抗议无论是在遥远的之前还是现在都没有多大效果.

“啊,这你放心,这个指挥室只是第一顺位指挥机构,要是瘫痪了或者无法对外联络,会有其他单位接管指挥权。”

“这不是重点,还有你这是从哪学来的赌徒性情?又是老冯带坏的?”

“你到底对他有多大仇?”似乎自从重聚以来,雪见将景天身上一切不符合记忆中的坏习惯统统归咎于老冯的恶劣影响上。

“···把你教的嗜酒如命、吃来路不明的野味、喜欢使用俚语讽刺、好赌而且还去逛过妓院,是啊这的确没有多大仇。”

“都说了那都是工作需要啦。”景天个人势单力孤开始寻找外围帮助,“莱利,你和阿萨辛那群家伙也很熟,快点帮我说明一下。”

“哦,我什么都不知道,你知道我当时被困在日本怎么会知道欧洲那边的情况。”莱利的言下之意就是才懒得管你家的事情,从古到今都是如此。

“不过话说回来,只是在美国人的眼皮子地下发射星海,如果这都算是赌局貌似有点牵强。”根据亚德里克对星海级的了解,美国人也是投资方之一——5%的份额,面临着航天飞机全面退役的前景,美国人肯定也会寻找其他边缘效应更加明显的可以反复使用的空天运载工具。

“我说的‘赌徒’肯定指的不是那艘船的事情,再说了我是医生干嘛要关心那种没有灵魂的死物。”似乎雪见自己也没意识到,万一此刻这里有一个海军估计会就这个问题和她进行“友好”的讨论。

而景天似乎也不打算向她解释这件事情:“总之先看看情况啦,先把范围缩小一点如何?”

“哈···算了,反正我有监管权力,如果我觉得有情况我会行使我作为医生的权利。”

“他们到底说的是什么啊?”亚德里克转头看向自己的兄长莱利,一般情况下莱利在文字游戏方面的要比亚德里克强得多。

莱利却只是理所当然的说道:“他们夫妻两个的谜语我们什么时候听懂过。”

由于只是预备机师以及之前投票中重生的人气并不是很高,张翼在整个起航式能做的事情就是在休息室中以坐着躺着趴着侧身等等各种姿势看完自己带的写真集或者书报架上的正常杂志,至于电视···电视是什么?那是什么过时的玩意?年轻人从来不看电视有PPS和YouTube就行了!

“你在搞什么鬼名堂。”所以当一蹴在外面开着龙骑兵写作“巡逻”读作“作秀”的转了一圈后回来正看到张翼正在倒立而下面摆着的则是一本看上去就很邪恶的写真集。

“哦,你回来了,今天有赚取足够的粉丝票吗?”当然张翼这个人来疯有人在旁边时肯定要先恢复的人模人样然后再开始人来疯。

“不可能吧,在世俗媒体将那段被他们删减过的采访按照早中晚的节奏播出一天之后,在下的博客到现在还没被刷崩溃我反倒觉得奇怪。”

“博客的事情你要去问刘枫,反正我们几个的博客都是他在写。”

“石田的专属基友?还是算了吧···”

“我觉得说成那小子的专属猫铃铛比较恰当。”

一蹴半脱下驾驶服歇口气的同时打开了电视机,无论换哪个平道十有八九都是对起航式的直播,如同一根筷子般直立在要塞旁边的星海舰再加上各自不同的连线专家就是画面的全部,当然也可以说的文艺点把星海比作圣剑只不过这样的话雷塞斯要塞就成了插着圣剑的顽石。

“其实你可以看看那些综艺节目。”张翼建议道。

“谁要去看老人家看的东西啊。”虽然一蹴恐怕没有认识到,在其他同龄的“新新人类”看来,他们这群少年兵已经思想老旧的和老人家相提并论。

对话到此为止,因为话题的中断休息室一时间陷入沉默,看到张翼把右腿小腿架在左腿上充当书桌垫着写真集,一蹴觉得有些新奇于是也想这么试试看。结果就是搭配驾驶服的工作靴在左腿膝盖内侧的衣服上留下了一个灰色的脚印。

“驾驶服太臃肿了不好做这个动作,然后先抬膝盖才能不碰到膝盖。”张翼看到一蹴笨拙的模仿动作适当的进行了些提醒,然后才迟到的补充说明道,“还有这就算是在IAC那边也是相当不礼貌的动作,还是不要学了。”

“明明知道是相当没有礼貌的动作,你还大咧咧的给摆了出来?”

“这里不是公共场合,再说了···”

“再说了?”

“反正我原本就是一个很无理的人。”

“哈···”一蹴彻底无语,完全不知道是该说他放荡不羁还是故作粗俗,“你到底在看什么小黄书?”

“这个?普通的沙滩写真专辑啦,对我这个恋爱基本上靠意淫的家伙而言,不算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吧?”

一蹴再次锁定书的封面,确实只是一本写真杂志,虽然有点擦边球不过按照出版法的等级划分,倒也的确不是限制级读物:“说起来,你对封面女郎怎么看?”

“嗯?这个?我记得她的艺名是Karin来着?穿着蛮正常的不过···总之,觉得比里面这群只会打擦边球的耐看些。”

“虽然我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吐槽你的你注意点,不过这人我们前两天见过。”一蹴终于下定决心脱下驾驶服,以冲锋衣和四角裤的状态示人。

“拜托,我们前两天见过的人不下千万我怎么全记得。”

“你绝对不会忘记,就是你说穿的特别老土还带着帽子的女性,孤儿院团体的那个,根据面部扫描是同一个人。”

“······”

“顺带一提,那位女士按照居民ID认证的记录是花祭家的独生女,也就是未来花祭家的当家以及我们在日本的大股东。”

“啥!!!”张翼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但是完全注意的方向不对,“这就是那个土包子?”

“果然和你谈身份就是和老色狗谈辈分一样的效果。”

断头台继续在星海级的阴影之下进行游走,设想在这种距离之下,星海级的近防系统会以什么样的弹幕和方式对WAP进行迎击,然后自己又需要以什么样的方式躲避星海级炮门的射角,以及更进一步的如何才能攻破星海级的近防防线。

“石田队长,个人建议你还是不要展露出太多的敌意。”由于交给他们的任务就是在防区内来回巡视,因此时不时的会出现这种巡逻路线重叠的状况,或许说这种意外的相会也就是原本目的,向外界宣传UNSF的从容和团结。

“啊···抱歉,下意识的反应,不过还是应该早点做好准备,毕竟无论是美国还是其他任何有能力进军太空的国家都有可能装备这款巡洋舰。”虽然此刻这艘纸面战斗能力有限的“探索型”巡洋舰的造价几乎可以和一艘核动力的超级航母相媲美,但如果正如空联和UNSF计划的那样,首先让工业强国开始尝试进行生产,然后生产规模的扩大和制造技术的完善,再辅以边缘效应降低成本,最终也能让次级强国加入其中兴许在不久的未来,这级巡洋舰能够大幅缩短现代社会同太空时代的距离也说不定,只是其中必然伴随着一个结果——战争的爆发,以及其相伴随的,星海级褪去探索型巡洋舰的表皮,露出其导弹巡洋舰的本质。或许能够更进一步,去掉探索的功能空出来的空间,再加上对导弹发射系统的优化和重新编组,最终让星海成为武库舰(注1)。

“找点做好准备也不是坏事,说起来···石田中尉你有没有进一步的巡逻计划?”

“没有,哈米斯中尉,你呢?”

“我也没有,如果可以的话?”

“是是,我知道你的意思不用这么文绉绉,同行就同行吧,反正今天也不算是正规任务,当然也不会有督战队。”

断头台和狐结伴稍稍远离星海舰之后,雪待的激光通讯指示器又亮起了,威尔希望通过激光通讯和他进行对话。

“说吧,继志雄之后你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当然这种环境下使用激光通讯的原因也很明确,至少威尔不希望这次谈话内容公开。

“最近你在犹豫些什么?”只不过威尔的问题让雪待有些始料未及。

“犹豫?”雪待在犹豫的事情自然有很多,但最多的恐怕就是他们这代人最终能否成功。

“别装蒜了,我不希望你身上的消极情绪扩散开影响这只部队。”

“真的有这么明显?”

“也不是,只不过最近你对战备值班表没有那么认真了。”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或许只是高床暖枕,娇妻美酒让我沉迷于其中了吧。”

“这句话最不值得相信,我完全有理由认为即使你把藤原氏搂在怀里的时候,至少有一小半的心思是在想中东的那些一亩三分地。”

“对,但是我以前抱着M4的时候,可是全部心思都想着零号区域的那片弹丸之地。”当然自己处于无意识状态下的那些记忆回流必须要当做另外的故事来理解。

“···我参军并不是个人意愿,这么说也不完全对···这么说吧,我参军是为了赎罪。”一听威尔突然抖出这么重要的个人消息,雪待就知道这家话在打什么主意,等想要阻止的时候已经太晚了,“好了就像你一直以来所主张的,等价交换等价交换,买卖两讫。”

“自愿买卖原则呢!自愿买卖被你吃了!你这完全就是把话塞了过来啊!”

“这不是重点。”威尔打定主意要把雪待这块肥肉按在砧板上,狠狠剁一刀看看里面到底藏着些什么。

“啊···”雪待大声吐着气,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很要紧的事情,“威尔,你真的觉得UNSF能够完成自身的目的吗?”

“嗯···其实我也有想过这些问题,虽然景天少将他们不老不死,但是我们却不是这样,如果拖得太久又没有足够的继承人的话······”

“五大国不是白痴,UNSF之所以能够在缝隙中生长原本就是钻了国际环境变化下权力真空期的空子,等他们缓过劲来慢慢架空少将他们并不是难事。”

“所以少将他们才会需要我们不是吗?”

“我只希望在我们的热情和士气被磨损干净前一切都能顺利,而且···”雪待稍微顿了顿确信威尔可以理解他,“而且我原本就没剩下太多的时间,我还想花更多的时间和她一起而不是被绑在军事集团的战车上。”

“说起来,这几天你住在要塞里没回去?”

“嗯,我可不想刚到家门茶还没凉就因为开放日的事情被一个电话叫回来,总之忙完了再回去吧,然后把手机关机电话线掐掉。”

“然后和藤原氏没羞没臊的抓紧造人计划?”

“无可奉告!”雪待用半是怒吼的语气把威尔塞了回去,“总之,回归岗位吧还有不到一分钟星海就要发射起航了。”

安静的驾驶员值班室里依然只有张翼和一蹴两人,而虽然两个人对政治和新闻都不是非常感兴趣,但好歹都还是自己亲身参与的事情他们也还没有冷漠到对星海级的发射漠不关心的地步,只不过同样也没有热心到主动请缨开着WAP去看第一现场画面,打开电视机开直播就成了对他们两个而言都还算不错的主意。

就在画面中出现发射倒数时,一蹴的手机响了来电者是景天少将。

“将军?你不用指挥点火发射吗?有什么事。”

“啊···那种事情交给VI就好,总之为了纪念你封闭生活的结束,在星海发射的同时告诉你一个消息吧。”

“哈?到底是什么事情?”

“都说了等星海发射后再说啦。”

“好吧。”

一蹴并没有特意去注意星海的发射倒数,就像一直以来一样,并不是一定想要去做的事情,但是既然亲身产于了那么再怎么说也要看到最后。

毫无目光焦点的看着画面上的数字倒数当数字为零的时候,星海级身上的大小引擎一齐全力运作,在电视主持人根本不知所谓的兴奋解说中解脱地心引力的束缚上升进入外层轨道。

“已经发射了,到底是什么事?”一蹴以半是敷衍了事的态度对景天说道。

“今天晚上穿整齐点,我送你回你自己的家去,至少是你养父母的家。”

“是吗···我知道了。还有吗?”

“没了。”

“好吧,那我先挂了。”

面无表情的挂断电话,心情上却觉得···这毫无意义。

“还算是成功的发射不是吗?”张翼这话还为时尚早,星海现在才刚刚进入近地轨道远没有抵达预计的高度,在成功之前一切都有可能发生。

“嘛···算是吧。”

一蹴正打算关上电视,但是画面在这个时候却切换到了正在进行演讲的克里斯汀准将身上:“我们在此希望···若干年之后,后世之人不会觉得今天我们所做之一切全无意义。”

(2008年8月31日

16:30 雷塞斯要塞停车库)

结束了白日的喧闹,也只有唯独在现在这个时候雪待能够同意张翼的论点。

“果然不用当整备班就是好啊···”当然按照往日惯例张翼一路上又在嘟嚷把大家凑到一块喝酒或者上馆子,“今天天色还早,要不···”

“不要(众人)。”只不过也同大部分往常一样没有人响应他。

“打击···我话都还没说完,于是今天都是什么理由?”话虽如此不过好像张翼已经料到了会是这个答案。

雪待从出借处的台子上做登记的同时说道:“首先,你先别混淆概念好像我们陪你去腐败是应该的;其次,我回家陪老婆这个理由够吗?”

“够够够,当然够,谁不知道你是离开了藤原立刻就会寂寞的死掉。”无视掉雪待想砍他的眼神张翼继续说道,“至少把我送到长谷川电车站你在往回开吧。”

“有些时候真不知道为啥我要管你···”雪待愤愤的拿起从钥匙夹中掉落到取物口中的车钥匙,成功的借到了一辆无武装的悍马当做代步工具,“对了,威尔你和我一辆车回去吗?”

“好,请务必带我一程。”威尔依然礼仪满满向雪待拜托之后,又礼仪满满的向张翼做完全没有必要的解释,“真是抱歉和莱茵约好要视频通话,所以不得不立刻回去。”

“你们这些该死的已婚党···”毫无疑问尽管是张翼对婚姻问题的怨念,雪待和威尔也一致同意,他完全没有想要把自己交代给某个适婚女性的觉悟和行为。

志雄:“······”

“塚本你什么都不必说了,我知道。”张翼掩面直接略过志雄。

志雄满意的点头。

“嗯,那不是一蹴吗?”张翼看向晚来一步的一蹴,然后满怀期待的问道,“要和我去喝一杯吗?”

但是这回以前都是混在一起的损友却辜负了他的期待:“抱歉和景天将军有点事,约好在浜咲见面。”说完还转了转手中的车钥匙表示自己有交通工具,不必在劳烦大家了。

“哦,自己开车注意安全。”雪待代替突然不知道在慌些什么的张翼说道。

“嗯···”说完一蹴向下层车库走去。

“下层车库···那都是不是放私家车的地方吗?鹭泽什么时候买车了。”志雄有些疑惑道。

“兴许是将军借他的呢,总之我们也走吧···咦?张翼你在干嘛?”回头看到张翼正在出借处的台子上奋笔疾书做出借登记。

“突然想起来我和别人约好,所以直接去了,不必担心我有好好去交通署更换本地驾照啦。”与其说这是赴约还不如说是逃难一般的节奏。

“那你自己注意,好吧威尔我们上车吧,志雄你自己路上小心。”

“了解。”志雄骑上自行车率先离开。

然后等张翼慌慌张张的拿好钥匙奔向上面号码所指定的停车位置时,从下层车库的通道传来了让雪待相当熟悉的引擎声。

雪待有些诧异的回头正看到自己留在武汉的那辆宝马 HP2在一蹴的**:“难道说···张翼!你给我站住!!!!!”

张翼翻身跃进敞篷的吉普将车钥匙插入点火猛踩油门和离合器:“晚饭我就在外面吃,不劳烦你们费心了!”

“你噎死在外面也没有人会关心你!!!”

一蹴以一档慢慢把车开到雪待准备驾驶的悍马车旁对威尔问道:“看样子我是不是该把摩托还他?”

“如果他有这个意思刚才就不是追杀张翼而是直接劈了你,再说你觉得藤原氏会让他驾驶这么危险的玩意吗?”威尔颇有些经验之谈般的说道。

“是吗,那好吧。”

(17:00 浜咲车站前)

“······以前的我到底是以什么心情站在这个地方。”再次抬头仰望上坡路旁没有开花的樱花树,一蹴梳理了很久才认清此刻自己的心情——无意义,无论是通过开放日营造亲民气氛的UNSF,还是自己此刻准备前往养父母的家,以及栽种这些樱花树的原因,这些全部都没有意义,“打算在旁边站到什么时候,将军?”

“嗯?你怎么知道我在旁边?”因为在“阿萨辛”呆过的原因,景天对于隐藏自己的脚步声有相当程度的信心。

“气味。”一蹴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闻到了雪见上校身上的医用酒精味,不过她不可能在这,所以来这儿的肯定是将军你。”

“确实···出来前有去过医务室。”景天闻闻袖子的气味抬头看到一蹴的表情,“对把你带来和养父母见面有什么想说的?”

“请恕我斗胆,我只是在怀疑这件事的···必要性。”一蹴首先梳理了会言语才继续说道,“如果只是确定我能否和他人进行正常交流,应该有其他效率更高的场合。”

景天走到一蹴的前面像是要领路,然后招招手让一蹴跟上:“不管你信不信一蹴,也许在其他武装团体里圣痛是被当做工具在使用,但在我们这里···好吧,圣痛依然是工具只不过,要先成为人然后由你们自己选择是否成为工具。”

“是吗···希望我今天的装扮不会让我的养父母觉得失望。”一蹴推着摩托车跟在景天的身后。

“事先做点功课,以防你什么都不知道。”景天拿起PDA发送给一蹴一些资料,“你养父母和义妹的资料,你有10分钟的时间。”

“鹭泽缘···”一蹴试图回想起什么,很遗憾依然毫无结果,“原来那个家伙指的就是她啊······”

“嗯?”景天有些怀疑的回过头,“自由外出的时候有遇到以前认识的你?也不对···应该是一定会遇到以前认识你的人,日本就是这么小的一个国家。”

“同一所高中的学弟,没有向我透露什么要紧的信息。”

“遗憾?还是松了口气?”由于景天已经平视正前方,因此一蹴没有办法分析景天的面部表情。

“算是···预料之中吧。”

同周围平房没有多大区别的二层楼独立院落,而院门旁的的名牌上用罗马音写着:sagisawa,一蹴的姓氏。结合这个居民区的规划和距离车站和经济区辐射范围来看,能住在这儿的应该算是人生小有所成。

“就是这儿了。”景天像是在揭晓魔术师的术法一般宣布道。

“就是这儿。”只不过一蹴并没有多大触动,这也是当然从医学的角度上来说,他已经不可能有自主恢复记忆的可能了,虽然多少还是有些紧张心理在里面吧,“我自己进去好了。”

“摩托你打算怎么办?要不要我帮你骑回去?”

“不必,队长已经有些恼火了我还是不要把事情进一步扩大吧。”

“祝你好运。”

直到按动门铃等待答复的同时一蹴才隐约想到自己,究竟应该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他们。苦涩亦或是欣喜甚至是陌生,但这个问题已经无关紧要,即将打开的房门即将揭晓一切。

“这是鹭泽家。”中年男性的声音想必这就是养父,虽然和想象中的有些区别吧。

“额···我是一蹴,刚刚得到假期而且将军告诉我这个地址,所以就想来看看···我能进去吗?”不知道景天将军有没有和他们说这件事,也为了不让言语变得像诈骗犯的说辞,因此一蹴只加上了些许禁语,使得句式尽可能带些亲情的意味在里面。

“稍等···我这就来开门。”鹭泽卫还是有些怀疑的语气在里面,关于这点一蹴可以理解。在养父开门前调整好面部表情,只不过有些失望的是设想中的微笑怎么也调整不出来,只有尽量让自己显得自然点。

鹭泽卫打开大门隔着院门同一蹴对视着,并且试探着问道:“一蹴?”

“是我···父上。”一蹴用最清晰的声音回应道,毕竟在失去记忆的情况下自己能够证明自己的方式,除了样貌大概就只剩下声音了吧。

“嗯!的确是一蹴,这个声音我绝对不会认错。快进来吧孩子,摩托车就放在院子里待会再收拾,先进来休息。”疑惑一扫而空的确是一蹴的声音无误。

“是,我知道了。”

奇妙的陌生感···如果这里真的是他原先住过的地方,根据肌肉记忆他应该会熟悉这儿的一些摆设和空间结构。却又不是全然不习惯像是只来过这儿几次那般,正要说是什么感觉的话,大概就和石田家差不多吧。原本想以比较随和的方式坐在沙发上结果感觉完全不对,还是给换成了规规矩矩的坐姿才觉得妥当。

“要喝些什么?啤酒?咖啡?还是乌龙茶?”养父一点都不怀疑这个一蹴是人假装的,一蹴在客厅的沙发中坐下之后就径自走向厨房。

“乌龙茶就行,谢谢。”除了养父在厨房中准备饮料的声音,家中没有其他的人声在里面,但的确是有还很新的女性荷尔蒙的气味在其中,应该是刚出门无误。果然在人数完整的家庭里,这种人造物的便捷性略微有些尴尬,“说起来,母上和妹妹出门了吗?”

“嗯,因为下午接到了景天将军的电话说你今天傍晚会来,所以就出去买晚饭的材料了。毕竟你离家了这么久回来肯定要庆祝一番。”原来景天将军有事先预约过,也难怪养父会这么容易就相信他。

“这样啊······”这样也好倒也省去了说明的麻烦一蹴不免露出松了口气的表情,只不过这种明显暴露真实情感的表情还没释放到一半就被纳米机器强制转换成了咳嗽声,“将军他···有没有和你们说我的情况。”

养父一直到把两杯乌龙茶端来分别放到一蹴和自己面前都没有回答一蹴的话,从心率上来看应该是在考虑怎么组织语言:“用我们能理解的方式大致说明了一些···因为采用了一些人造器官进行试验治疗,所以为了保密没有事先和我们打招呼,然后关于你失忆的事情也有说明所以······一蹴,你当真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对不起···我确实,什么都想不起来。”这份歉意毫无虚假如果代换一下,一蹴也会这么问。

“这样啊···没关系的,能活下来就好。”话虽如此对于鹭泽卫来说肯定还是有相当的遗憾吧。

人造物的便捷性,说起谎话来可以毫无痕迹,这个时候值得感谢一下当初提出圣痛这个概念蓝图的混蛋:“虽然记不起来但我很确信,这里就是我的家没错,曾经的家。”

“是吗···这样就已经比我们的打算要好很多了。”也许是听出一蹴是在安慰他,鹭泽卫强装出开怀的表情催促道,“既然是在自己家里,别客气快点喝吧,还有很多。”

“嗯···好。”虽然知道这是养父对他的爱护,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始终有点无法理解的感觉在里面。

摩托车放在院子里始终不是个办法,继续和养父闲谈几句之后,就打个招呼要来车库的钥匙,把摩托车推进去放在旧款的桑塔纳轿车旁边。

“感觉好久没用了···算了,去问问父亲如果还用得上的话,我就借着这两天修缮修缮。”这么想的同时一蹴重新关上车库的铝板门锁好,准备回到屋里时候察觉到院门那里有人。回头看到一名白发矮个子女性呆立在门口,根据面部扫描应该是他法律上的义妹,也就是鹭泽家的女儿鹭泽缘。

按照日本礼仪应该怎么叫自己的妹妹来着?要不要加上敬语?有没有昵称来着?最后当一蹴按照礼仪准备叫出缘的名字的时候,喉咙却擅自省略掉了敬语,只发出了“Yukari”的罗马音。

哪知道缘听到一蹴叫她的名字之后,就全力的一头撞进了一蹴的怀里,一蹴一个踉跄没有站稳直接连带在缘后仰倒地。

“对,对不起···”缘连忙对自己冒冒失失的行为站起来道歉。

“没,没事···不过。”终于找到一些自己曾经在这里生活过的实感了,只不过没想到会是这种荒唐的事情,他记得这个撞击还毫不客气的和秀康说过这叫橄榄球飞扑,而且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会对他这么做,“你果然是我的妹妹呢,缘。”没有任何抵触的迹象,无论是心理还是发音的时候,这个矮个子有些少白头的女性···不对可爱的有点过头叫做女孩比较恰当点,毫无疑问就是他的妹妹,他的家人。

“嗯!欢迎回来!一蹴哥!”缘用最灿烂的笑脸迎接一蹴的归来,即使现在真的很想找个地方痛哭一场也没有必要流露出泣泪的表情,因为在一蹴被那个女人抛弃之后就已经决定了,她绝对不会再在他前流下一滴眼泪。因为恋人的确有可能会结束关系,但是兄妹却永远不会。

“那我也再正式说一遍吧···”被这过于奢华的笑脸看着有些不好意思,一蹴拍了拍身上的泥土重新说道,“我回来了,真是好久不见了。”

说真的自从现在这个记忆链开始运作以来一直都是以军人的模式在进行记录,然后现在虽然景天将军有意放他回到世俗中生活,但是一蹴却只能感觉到违和感。

景天将军告诉他这儿是他的家,养父养母告诉他这儿是他的家,缘也告诉他这儿是他的家,只有一蹴一个人隐约觉得这个并不是他的家,至少并不是他最近的一个家。首先按照传统解释和一蹴的个人理解,“家”的定义应该为人类一天活动开始和结束的地方,当然这个定义并不适用于长期服役的军人,但作为平民的一蹴一共存在了几乎18年而作为军人的一蹴在这之后也仅仅是存在了半年,因为大脑记忆的不同可以暂且视为两个不同的人,但既然是同一副身体肌肉记忆应该是共通。那么假设这里是之前那个“一蹴”生活了18年的家,那么如何解释现在这个“一蹴”对这间房子空间结构和家具陈设的陌生。

“果然是这样没错···”老式燃气热水器走的还是独立的外部瓦斯管道,换而言之节流箱也是在房屋外围,箱子由并不是很复杂的挂锁封闭,很容易就撬开了,“上一次的维护日期2008年6月3日,最早的维护日期是在10年前,户主签名一直都是鹭泽卫。”盯着里面的工作表,一蹴也不知道是该相信自己的判断还是怀疑。里面的人无论是缘还是养父养母都的确是他们的家人,而这里也确实是他们一直生活的房子,既然如此又为什么自己几乎没有关于这里的肌肉记忆?

尽量以一副平静的表情回到房间里,由于还只是晚饭后的黄金时段,无论是养父还是养母都在各自进行自己的事情而缘则是在喂猫,只可惜将军给的关于他家人的资料中没有和宠物有关的东西在里面,因此那只卷毛猫的名字是什么自然也就无从知晓了。相信这种隔阂感不经过一定时间的相处肯定消除不了吧,但值得注意的是···在肌肉记忆上很快就适应了直呼缘的名字,而对于养父养母在称呼他们时依然需要对意识进行一定强制干涉才能完成。恐怕原因不光是按照日本现代文化,兄妹之间都是直呼姓名的原因吧。

算了反正也无事可做还是回房里去整理一下思路吧,看看能不能就这种始终存在的违和感得出一些结论。走到楼梯尽头一蹴听到脚边响起细琐的摩擦声,回身低头一看只见那只白色的卷毛猫跟在他身后,好像还在发出低低的咕噜声,见一蹴停下才走上前去蹭了蹭他的裤子,并且吐着舌头。

“她这是想要你把她抱起来,放在高一点的地方。”自己所饲养的宠物突然跑开,缘自然不会不管不顾,而是很自然的跟上来正好目睹猫向一蹴撒娇的一幕。

一蹴来回观察周围好像只有窗台那儿符合这个条件:“高一点的地方是吗,好嘞。”

抱起这只猫让她依偎在自己手臂中的同时抚摸脑袋上的灰色斑纹,相当陌生的重量感和手感:“梅丽莎是吗···”项圈上有写这只猫的名字。

“一蹴哥有想起些什么吗?”听到一蹴喊出这只猫的名字,一瞬间缘有些没有来由的期待,等她走到和一蹴平行的地方知道他只是在读项圈上的字母时才知道,期望终究只是期望。

一蹴将梅丽莎放在窗台上,梅丽莎好像很满意翘起尾巴在一蹴的眼前晃了晃在偏了偏脑袋,然后与有些臃肿的身体不相称的敏捷越上了空调的管道:“生物的结构永远都有研究不玩的课题,就像我有记住你却没有记住这个家一样。”

“记住我?说起来,爸爸和妈妈也有点疑惑为什么一蹴哥能够很快就和我熟络起来。”当然缘自然是希望对于一蹴而言她是很重要的人所以才没有忘记这个理由,但是从现在的一切看来一蹴并不是没有忘记她,而是相对于其他人更快的找回了如何和她相处的方法。

“说起来缘,我资料上你是兽医志愿?没有错吧。”

“嗯,以后果然还是想当兽医,这样可以接触到很多可爱的动物。”

“这样啊···那缘你知不知道,生物都有两种记忆?一种储存在脑袋神经中,主要是接触过的人,说过的话,经历过的事情以及一个生物个体的人格,这就是我忘记的记忆或者更准确的说是我没办法同身体连接到一起的记忆。还有一种记忆是储存到身体各个部位的肌肉里,就像行走的方法,骑自行车的方法,会写的字,握笔甚至是开枪驾驭机械,这些经过反复练习和使用直接由肉体记录下来的技能。我想以前我一定经常被你这么撞到在地,所以身体才会记得这种被撞击的感觉吧。”

“是呢以前确实经常这样···因为能和一蹴哥见面的机会实在不多。”从缘的口中得到了佐证,虽然这里有一蹴的房间,这里是他养父母和妹妹住的地方,但这里并不是他的家,至少曾经的那个一蹴没有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

“果然我确实并不是住在这里。”当然还没等一蹴话音落下就感觉到旁边的妹妹即将冒出来的名为失落的“鬼火”,只得连忙改口,“不过既然我现在也无处可去,我会尽量把这儿当做我的家的。还要麻烦你尽快帮我熟悉这个家了,缘。”

“一蹴哥骗子···就算这次回来了也依然是骗子。”只是虽然制止了缘的消沉,却将主要矛盾转移到了一蹴的信用问题,然后不等一蹴再做解释就立刻有些愤愤的说道,“反正没有多久又会变成以前那样吧。”

“喂,缘,我以前到底···”出师未捷家先死,还没进一步恢复以前的生活圈子,首先就自己在家点上一把烈火,把缘给气回了她自己的房间,然后狠狠的把门反锁上,“做错了些什么······女孩子真麻烦。”

(未完待续)

(外章

家有吃货)

“喂?···咕噜咕噜···哪位?”煌熇再次口齿不清满口是肉的去接电话。

雪待一如既往的汗颜:“煌熇姐···为什么每次接电话你都在吃东西?”

“要找子陵吗?每天打电话你都是在找他。”

“啊,是,请务必帮我叫一下。”

“好,稍等一下,子陵······喂,我说你每次都是算好我在吃饭所以才打电话过来的吗?”怨气冲天似乎已经具象化到可以通过电话线在雪待面前冒出来的地步,当然这一切都和煌熇与质量奇点般的食量和吞噬速度有关。

“我也不是有意的啊,总之能麻烦中校去我的房子看看里面损失了些什么东西,尤其是酒。”

听到“酒”夏侯子陵下意识的看了眼自家酒柜里Massandra酒厂1775年饭的雪利酒,毫无疑问那是煌熇拿回来的分赃结果:“嗯···这个嘛,总之我回去帮你看看的尽快给你一个答复。”虽然已雪待的领悟能力子陵也有些担心,自己这个犹豫的态度能不能让他知道“自家有人参与分赃不便追查”的事实。

“是吗···”从口气来看应该是懂了,子陵不免向张翼默哀,“总之,麻烦你了,就这样下次再见吧。”

“好啊,下次再见。”子陵放下电话,回头就看到煌熇从酒柜中把雪利酒和两只威士忌酒杯拿出来,而至于晚餐居然出乎意料的没有被吃光,“唯独希望这个时候你不要这么善解人意啊。”

煌熇只是理所应当道:“把你也拖下水的话就不用担心雪待小鬼还有什么怨言喽。”

“不要像这样利用那个家伙的性格特点啊。”子陵接过煌熇倒上三分之一容量的酒杯,至于为什么是威士忌酒杯他就懒得去更正了。

“你可没有拒绝哦,共犯先生。”

“张翼这小子···居然连煌熇姐也···”雪待按住跳着青筋的眉角向厨房走去,同时将自己的面部表情努力向微笑调整。

有雅在身边酒什么无所谓啦······

反正雅也不喜欢酒到时候还不是拿出来给大家喝掉······

才不会觉得可惜呢······

一点都没有可惜······

对于Hennessy的Richard、Moet Chandon、Bacardi Breezer、CARDHU、SWING、1787年的Lafite、Massandra酒厂的1775年的雪利酒这些花大价钱收集到的酒自己一口都没舍得喝酒全部便宜别人他一点都不觉得遗憾······

一·点·都·不·生·气·······

“少爷你有什么事吗。”田中看到雪待一脸扭曲的微笑出现在厨房平静的问道,“需不需要来点杜松子酒?少爷。”

“田中···家里的剁骨刀有些钝了,把磨刀石摆到张翼的房门口,我·要·磨·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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