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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中鸟(1)

世界无国境 ACEPETER 17812 2019-11-02 12:38

  

小说定义:同人小说

这小说仅仅以写完这篇故事为主要目标。其余因素不会对全文书写方向造成影响。

第一章 缘起

本章人物介绍

雪待·原名不明(红玉髓)

日籍名:石田秀康:Ishida Hideyasu

身高:176CM

体重:65KG

血型:B

性别:男

国籍:CN`日

年龄:18(1990年10月17日)

在中国无论是家庭背景,长相,学习成绩相当一般。长期与母亲一起生活,用名也是母亲后来给他的名字,说话行文总会在无意识中用上女性用语。与父关系极差近年也与母亲闹僵。

性格平时显得比较烂好人,即使被捉弄也会一笑代过,并不介意别人笑话他的名字太女性化。但某些情况下也会变得相当冷淡固执,决定好的事情决不放弃。似乎对周围的人隐藏了相当多的情感,看似大条的感情神经其实相当细腻。不善与表达自己的情感。石田家养子,石田家家主石田元让是其父的表弟文革期间偷渡到的日本。

藤原雅Fujiwara Miyabi(血石)

身高:163CM

体重:46KG

血型:AB

国籍:日

年龄:18(1990年4月6日)

藤原家大小姐。自小便与本家长子有婚约,有着令人羡慕的出身但家庭对她而言只是个地狱。身材样貌出众,性格显得相当冷酷,愤世嫉俗。可实则是个很温柔体贴的人,只会在亲近的人面前表现出来。喜欢甜食,长刀技艺超群。

鹭泽一蹴sagisawa isshu(月光石)

身高:173CM

体重:60KG

血型:B

国籍:日·美

年龄:18(1990年11月22日)

鹭泽家养子,典型的烂好人加好脾气,几乎从小学起就是校草,但在恋爱方面则令人惊奇的专一。经常头晕几乎完全丢失了幼时的记忆,短期记忆非常好。

陵祈Misasagi Inori(琥珀)

身高:160CM

体重:42KG

血型:O

国籍:日`美

年龄:18(1990年8月21日)

几乎完美的一个女孩,对人温柔,钢琴天赋极高,学习成绩一流,烧得一手好菜,善于家务总之上得厅堂下的厨房。却与烂学生鹭泽一蹴交往多年。令人不解。似乎很早就认识一蹴了解他的过去,但一直守口如瓶。

PS:正文中暂时不出现

名词解说:

UNSF:United National Specially Force,直属于安理会的军事组织,以维持各国形势稳定为基本任务。现下设DA,NL,MCF三个军团。

CQC:由英国人威廉·伊瓦尔特·费尔贝恩以及艾利克·安东尼·塞克斯,所创立的一种军用格斗技巧。如今各国的军队、国家安全部门、防暴部队以及反恐怖队都将CQC作为日常训练的重要一项。不过因为一些原因,该格斗术并不被竞技武术界所接受。

WAP:Walker Advanced Project,由前美国空军尤崎·米兰少校(现任UNSF 空军部负责人 准将)80年代初提出的武器概念,长期以来无法得到军方的重视,反而在民间造成广泛影响和诸多民间企业的响应。

GeneNetwork:通过对注射到人体体内的纳米机器,对被注射的人员进行不间断的生命数据监控。

不死者(Endless)1:年龄不明,出身不明,原籍不明,唯一知道的只有他们有着比一般人更长的寿命,更强的身体机能。在政府的庇护下,得以隐藏在社会中,只有极少数人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二战后不死者几乎灭绝。

双魂1:就心理学角度来说每个人都有两种人格,一种显性,一种就是隐形,但并不排除两种人格以一种合作的方式同时出现。(表现就是眼睛的变化,和身体机能的暂时提升。)

(2年前2005年某日)

“虽然政治审查已经通过了,”布局严谨的房间,再加上子陵哥,不对,是夏侯队长严肃的仪态,“但我还是要问你的入队动机,可以吗?”

立正,干巴巴道:“甘愿为祖国的繁荣奉献一切。”

“扯淡···”夏侯子陵的脸上刻上了“不屑”二字。

“那就是为党的伟大事业努力奋斗。”声音更加机悈。

“雪待······我差不多是看着你长大的,你不是那种人。”

“······有些理由,如果说出来就会变成无聊透顶的词句。”

“···欢迎加入UNSF,雪待下士。”

“了解。”

(时间:2007年11月)

“离目标出现还有3分钟,”趴在雪待准尉身旁的夏侯子陵少校低声道,“注意,风速,气压和气温,目标出现后自由射击,不过你也只有一发子弹而以。”冷冽的寒风···万幸的是好像还没有到影响听力的地步。

“了解。”雪待几乎是从牙齿缝中挤出两个字,他和子陵身上都批着厚重的雪地迷彩服,身上也不知道擦了多少冷油,使得他们与周围的雪原在物理信息上几乎是完全一致。

“对了别忘把枪带回去,这是找NL借的还要还他们咧。”子陵补充道。

“呵呵···队长你这是在增加任务难度吗?”

“这是特殊要求···来了···”

狙击镜中雪原远处的废弃俄军基地中一群人似乎正在等待某人的到来。随着子陵的声音一队插着俄国国旗的吉普驶入基地。雪待放缓呼吸和心跳使它们尽量的平稳,如同轻抚着爱人的肌肤般,手指缓缓的抚着M200的扳机。风速,气压,子弹的飞行时间等数据通过PDA显示在狙击镜的左上角。“舞会”已经准备妥当,就等着等待3天的“舞伴”按时出现。

目标俄国毒枭卡列宁·米洛夫尔(至少俄军的委托上是这么写的),原本是俄军自己打算清理门户,但由于卡列宁在俄国也是个小有名气的企业家,所以这任务也只有委托给DA来完成,并且要伪装成恐怖份子所为。也就是不可留下任何与DA或者和俄军有关的痕迹。此时卡列宁标志性的光头和络腮胡子正被雪待的狙击镜牢牢的框住。

“目标确认,距离2140M,20秒,自由射击。”

“······”

AK系步枪标志性的枪声在身后如爆豆般响着,已经数不清有多少发子弹擦着头皮飞过“看来是不用确认,是不是卡列宁本人。”跑在前面的子陵头也不回的说道。

“废话,快点跑。”雪待不禁觉得自己的口气才像传统意义上的队长。但队长说的也不错,后面有近一个连的追兵和几只猎犬,天上还有数架“小鸟”滑行而过不时的向正在林中奔跑的二人发射火箭,幸运的是精度都不怎么样,反而被打的四处飞溅的木屑威胁更大。如果刚才被击毙的是替身应该不会有这种规模的追击。眼见身后的追兵已不足200米,射击也因为距离的接近而逐渐准确。雪待回身就用P90射翻离他最近的两人的天灵盖,并依托着一个厚实的树木进行压制射击。眼见有一个躲在一棵小杨树后的敌兵,雪待不经轻笑:“菜鸟···”扣动扳机5·7MM的手枪弹轻松的穿过树的躯干和那人的脑袋,眼见躲在树后的同伴都会被击毙众人不禁都心生一丝胆却。“是时候了,”又射出一梭子子弹并压上一排新弹夹后雪待丢出一枚手雷,趁着它产生的烟雾离开藏身的树木。就在这时一只猎犬迎面向他扑来,他趁着猎犬扑来腾空之时,右手掐住它的脖子食指和拇指稍一用力捏碎它的气管。把它的尸体丢向随后蜂拥而至的狗群,举枪一一将它们击毙。见追兵已快穿过烟雾,雪待又丢出一枚手雷,掩护自己。这时子陵也找好了掩护,端起M4对他进行掩护射击,掩护他向自己靠拢。靠拢后子陵喊道:“还有5分钟,快!”丢出一枚手雷,二人又奔跑起来。子陵拿出C4的遥控器按下引爆钮,刚才他们汇合的地方立刻被炸上天,顺带着十几具残缺的尸体。“快走吧,时间不多······”子陵把遥控器塞回武装带时说道。

借由刚才爆炸产生的烟雾他们顺利的摆托追兵,和天上的直升机,但留给他们的时间也只剩下不到2分钟,不过不会有多少人会认为他们是在向崖边逃跑,所以他们倒是从容很多。“切···”子陵放下望远镜,“有三个人······”崖边上赫然有三个敌兵在看守。森林在离崖边二十多米处就消失了。怎样在无声的状态下干掉这三人就成为最大的麻烦。“见鬼早知道就多带一个消声器。”原先的消声器已在潜入狙击地点时用掉。“······”雪代像是踩到什么东西,弯身一捡:“有了。”把刚才捡到的矿泉水瓶举到子陵的眼前。

花半分钟将矿泉水瓶塞满杂草,军粮袋和雪,作为紧急消声器装P90的枪管前。雪待借着身上的伪装衣爬行至森林的边缘,以粮袋作为支撑瞄准那三名敌兵。深吸一口气,抠动扳机三发准确的点射击穿他们的脑袋。“干得好。”子陵不经说道。雪待拿下消声器,问:“现在干什么?”子陵靠在树干上:“等,1分钟后我们跳下去。并且祈祷没人会认为我们在这。”“······”

1分钟后,子陵和雪袋站在崖边。“321一起跳?”子陵问道。雪待向他竖起大拇指。“我数了,3·2·1······”就在两人身体向前倾时,雪待像是预感到什么向后看了一眼,一声凄厉的枪声划过森林,子弹钻进雪待的左肩并将他推下山崖。听到枪声的子陵只来的及回头看见雪待护着左肩做准备接受冲击的姿势,他自己便被冰冷的北冰洋包围在其中。黑暗冰冷的海水几乎瞬间夺去他的体温,一片黑暗中一双纤细又熟悉的手握住了他被冻僵的手掌,并引导他向着海水中的一艘潜艇游去。

当收纳舱的海水排光,子陵还没来得及让肺重新充满空气,就抓着他的妻子煌熇的肩膀:“那小子呢?他刚才中弹的是什么地方?”“冷静一下!”煌熇拍开他的手,并把子陵左手抬到他眼前,使他可以看见左腕上的PDA,PDA上显示着雪待状况栏是黄色,也就是说受伤但无性命危险。煌熇见他稍微放宽些心便说:“雪待在旁边的收纳舱。”子陵点点头:“我去看看。”“我陪你去。”刚打开舱门就听见雪待夹杂着痛苦的怒吼声:“动手!”子陵忙快走两步,正看见张翼一脸无奈的用匕首翘出雪待左肩中的弹头,而雪待则咬紧着湿辘辘的伪装帽,右手拿着注射枪将瓶中的抗生素注入左肩的动脉,他体内的GN也迅速的止住血液的流失,张翼把起出的弹头递给子陵:“他不肯用麻药。队长。”“随便他吧。”子陵接过子弹是一颗经过手工改造的SVD枪弹,“这种手法是······”“雪待你···”子陵被张翼的声音拉回现实,只见雪待固执把M200拿到手中:“呼呼···Requiescat······in pace(愿逝者灵魂安息)”拉动枪栓将唯一的弹壳抛出。“······”子陵又将注意力放到子弹上,如果真的是他,那一开始他和雪待的行踪说不定就已被他发现,可为什么最后才动手?又为什么只射击肩膀而不是要害?煌熇轻轻将手放在子陵的肩上,子陵可以从她的眼中很明显看出她也注意到了同样的事。“煌熇···”“安心吧,至少说明他还活着。”“······”“我们先下去休息吧,让医生来处理雪待的伤。”子陵算是沉默的答应了。

NL“无觉”号核潜艇的舰桥上亚德尔·克里斯丁准将正听着舰长的汇报:“夏侯子陵少校和石田秀康准尉已经接纳完成,任务完成。只是······”见舰长有些犹豫亚德尔说道:“只是什么?但说无妨。菲利中校。”“是,只是石田准尉受伤,估计要20天左右才能痊愈。”“那是难免的,给他最好的医疗条件。他是我们的客人。”“是!准将!接下来······”菲利有意将指挥权交给亚德尔准将。亚德尔只是说道:“舰长是你,菲利中校,你有权利决定接下来本舰的行动,我只是驻舰观察员。”“是,那根据‘翔风’号传来的情报,我舰将在现在的位置停留至明日3:00届时返回日本海。”

餐厅中给雪待拿饭的张翼正好和来还餐盘的煌熇碰到,于是他问:“煌熇姐,队长还好吧?”煌熇见他一副贱贱的表情,敲他脑袋一下:“别想歪了,子陵他正在补觉,不聊了。我还要去陪他。”“晚上别太为难队长。”煌熇回头瞪他一眼。“瞧你美的。”雪待不冷不热的在一旁挖苦道,“小时侯你没少占她油水吧?”“也是,对了还没拿饭······”张翼一回头正看见雪待右手上拿着个餐盘。“······”“等你拿饭我早成神仙了。”

由于左肩上的伤雪待暂时是不能用它去干任何事,包括吃饭,看见雪待费力的挑着意大利面条,张翼故意说:“要不要我喂你?”“不要,两个大老爷们,恶心。”“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不过你还真是喜欢挂彩,难怪别人都叫你疯狗。就这么急着上天堂?”“如果···这个世界真有天堂和地狱,那么我一定会下到地狱的最低层。而且这个世界本身就是炼狱,死后也没有天堂和地狱···”张翼又问了一个问了无数次的问题:“那你还信宗教?”而雪待也回答着回答了无数遍的答案:“至少晚上睡得着。”“唉···你现在一身的伤看你洞房的那天怎么办···哎呦!”一个胡椒罐正中他的额头。

(1个月后 平安夜)

无聊的数学课本,再加上授课的教导主任吴主任充满“特殊能力”的嗓门,使得原本就无聊的数学课显得更加枯燥而且郁闷。万雪待叹一口气,对同桌说道:“豆豆,把数学作业借我抄。”离下课还有10分钟,速度快的话,写的完。郝际大为不满:“你一个堂堂DA的准尉,天天打劫我的劳动成果像话吗?不给!”雪待从书桌的抽屉里抽出那本内部关于奸10(反正是还没装备就已经过气的机体,资料外泄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的文件放在二人中间的位置上:“你自己看着办吧。”郝际气急败坏的把作业本往他身上一砸:“死人!”于是在郝际的支援下雪待完成了他最头疼的数学作业。

50分钟的午休时间理论上来说可以做很多事,比如把“堡垒”的关节清洗一下,或者听张翼去讲述煌熇昨天又是怎么换着新法子捉弄夏侯子陵,但这是在学校,可不是在队里。手表上的时间已经显示为吃药的时间,如果不想让身体因为过载提前去和哈迪斯下棋,就只能每天按时的吃药。POWER SUIT强化外动力骨骼原本只是一个研究项目现在却分成三个项目,而雪待自己就亲身参加其中两个项目,想到这雪待苦笑的隔着衣服抚着心脏处的伤口。他旁边的一对同桌姐妹正在一起分享可口的便当。羡慕的长叹一口气,继续啃面包,对于独居的他来说每天早上那宝贵的睡眠时间可是一分钟都不可少的,虽然他起床的时间是班上最早的5:30。“喂,疯狗,你的信。”郝际从教室的门口把信飞过来正落在雪待的面前。随后郝际就和老猪(外号)一起上W·C,消失在门口。雪待拿起信封,瞳孔瞬间收缩,那熟悉而又许久不曾看见的笔迹,让他无意识地吐出他逃避多年的名字:“雅······”

笼中鸟

(2004年初,日本)

“喂!!!!!!!!”一蹴一拍雪待的桌子,“吓!”雪待被猛的惊醒,吓的坐起来:“什,什么?”一蹴毒舌道:“什么,‘什么’?已经是下午3:30放学啦,你睡了整整一个下午,猪!”雪待白他一眼开始清理书包,这时他瞥见一角的藤原雅,正在把小说放进书包里,“切,那个‘活尸’。”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到雅就会觉得气不打一处来,为避免冲突上升,还是收回视线,着眼于待会儿的剑道训练比较好。“那明天见!”先行一步清好书包的一蹴,急着到便利店打工去了。

挥舞着手中的竹做出击打对方面部护具的动作,这是基础训练,虽然枯燥,但对于剑术水平的提升却有很好的辅助作用。“好,大家休息5分钟。”部长在那边讲到,大家纷纷松口气,走到边缘处休息。盘腿坐在墙边,日本的正坐无论怎样适应他都没法习惯,补充部分水份后雪待不禁感叹道:“果然还是很累啊。”竹剑就斜靠在肩膀上好方便随时拿起。“喂听说了吗?”身旁的两名同年级的社员正在闲谈,“长刀社的藤原雅向我们剑道社发出了挑战状。”一个讨厌的名字钻进雪待的耳朵,但讨厌也要听下去,毕竟没办法叫别人闭嘴。

“真的假的?她才不过是二年级的学生。”

“你可别小看她的实力,听说在一年级时她就击败了长刀社的所有成员。”

“没想到在那么可爱的外表下却隐藏着这么恐怖的实力。”

“哼!还有恶劣的性格才对。”雪待在心里补充道。

平心而论雅确实是少有的美人胚子,假以时日绝对可以出落为大美女,但这丝毫不能改变雪待对她的印象—“活尸”。“喂!石田。”部长在叫他,牵动面部肌肉,做出微笑的表情,并以谦卑的语气去迎合对方的喜好:“有何吩咐?前辈。”“去帮我买瓶果汁。”“是,那就由我来请客好了,前辈。”“啊,麻烦你了。”来到日本一个月的时间里,雪待明白一件事,这种虚假的不带一丝情感的微笑,以及谦卑的语气在什么地方都是极佳的保护色,无论是中国还是日本,这也确实是应证了雅对他的蔑称—“面具木偶”。

“少爷,您回来了。”新任管家田中在大门口对雪待鞠躬行礼道,“需要用膳吗?少爷。”雪待换上室内靴:“不用,我已经在打工的店里吃过晚饭,义父大人和大哥呢?”“老爷和大少爷刚刚就寝。”的确现在是23:00,义父和大哥一般22:30就已睡下。雪待刚才那一问也只是象征性的一问:“现在浴室应该没人吧?”虽然房间里有淋浴设备,但雪待是比较偏爱泡澡的类型。

“没有少爷,要鄙人帮您准备吗?”

“不用,我自己来。时间也不早了,您也早点休息吧。”

“是,少爷。鄙人告退。”

田中又行一礼方才离开。雪待有些无奈的砸砸嘴,回房拿换洗衣服。当经过房门前的樱花树时他不禁抬头凝视树枝上的花瓣,不知不觉死去的姐姐的面容又浮现在脑海中,忙把脑中的思绪赶走,保持心境平静是每个心脏病患者必需随时牢记的话。泡个澡吧,让大脑和身体都好好放松放松。

今天的天气不错,稍微有一点多云,阳光既不会完全被遮挡,也不会有令雪待不适的强烈光照,扭头看向窗外的运动场,A班的男生正在那里踢着足球,尽情的挥洒着青春和汗水。“石田秀康!!!”老师气急败坏的点他的名字。“唉······”叹气,慢悠悠地站起来,“是。”“请回答,二次世界大战中的三大战役是什么?”这是下一堂课的内容,看来老师是因为刚才他走神而要故意刁难他。可惜他的如意算盘打空了,雪待朗声说道:“斯大林格勒,阿拉曼,中途岛。”“意大利哪一年投降?因为哪一战役?”(不死心)“1943年,西西里登陆。”“突出部战役开始时间?地点?”(还来?)“1944年12月16日,比利时阿登森林。”老师无奈的宣布道:“你坐下吧。”“是,谢谢老师。”(哼,考我二战史?我当你老师都够了。)教室里变得鸦雀无声,这还是他们第一次看见有老师考不倒学生,坐在雪待前排的一蹴侧过身子对他竖起大拇指。“切···”一丝不和谐的鼻音传来,雪待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正好看见雅收回不屑的眼神,继续看手上的小说。莫名的厌恶感又一次泛起,为了克制情绪,再次看向窗外的足球场,多年来的经验告诉他在学校与学生会会长起冲突是极不明智的行为。

“那个···秀康啊,便当可不可分我一点?”一蹴正一脸期待的盯着雪待手中的便当盒。老实说被人这么盯着确实很倒胃口,只能停下筷子:“喂,我一个人都不够好不好?”抱怨一句,日式的饭盒太小,没次给自己做好午餐的分量,饭盒都装不下,总不至于要他用装年饭的饭盒来装吧?一蹴仍不肯罢休:“你也稍微体谅一下,我这个独立生存连午饭都不舍得买的穷学生······”“哼,两个大男人这个样子够恶心的。”雅不失时机的冷嘲热讽。突然,平时给人感觉很温和甚至是逆来顺受的雪待排桌而起怒道:“少一天到晚哼啊哈的像个老婆子,‘活尸’,小心将来嫁不出去!”听到他的怒吼班上的同学纷纷向这里看来,就连一蹴也搞不清楚他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而雅更是一时愣在那里。“呜······”雪待的心脏猛地抽动起来,只见他右手捏住心脏,左手在上衣口袋中摸索着什么,而他的喉咙中更是发出了只有将死之人才会发出的“咕噜咕噜”声。当他的左手出来时多了一个小药瓶在手上,胡乱的到处几颗药看也不看的直接塞入口中,顿时呼吸变得平静下来,连同他的情绪也像是被人操纵一般变得不自然的平静。一蹴看见他手中药瓶上的名字:“S3型镇定剂?!(虚构的一种药物)”这可是禁药!雪待见他的表情忙把药收起,低声嘱咐道“别声张···”“可是这药······”“我知道,吃这药等于是慢性自杀,但不吃我只会死的更快。”“······”自嘲的苦笑,看来和学生会会长的梁子就这么结下了。

一蹴把手中的石头往河中掷去,石头在水面中连打三个水漂才沉入水中。“今天不用去剑道部训练吗?”雪待平静的说:“心脏病发作,休息一天。”“是吗?······你到底经历过什么秀康?为什么你总是有和我们这个年龄不相称的行为。今天除外。”“我们才认识一个月你就想知道?”“友谊这种东西又不是靠时间来决定。”“相信我,你不会感兴趣的。听了你也只会觉得无聊。”“你左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烧伤,5岁的时候。”“这么爽快!”“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沉默片刻后,一蹴打算切入正题:“秀康,你是不是喜欢藤原同学?”“哼。”雪待轻蔑道:“你脑袋发晕?”一蹴耸耸肩:“我的个人感觉,其实你们两个还挺般配的。”“我还觉得你和那个‘活尸’很般配咧。”雪待的语气依然很平静,他所喜欢的女孩子3个月前刚刚去世,现在他哪有那个心情喜欢别的女孩。

“啊,秀康君!P-E-A-C-E!”“P-E-A-C-E!小野”刚踏进“NARAZU-YA”就看见小野一如既往的和他打着招呼。可好蠢······小野真的是比他大两岁的高中生吗?雪待四处张望,问:“今天的生意也只有这样吗?”店里只坐着稀松的两三个客人,“嗯······这个样子太久的话,主人(店长)就该降我们的工资了。对了今天秀康君也是老样子吗?”“老样子。拜托了。”“好的,牛肉饭套餐马上送到!”小野欢快的回柜台里去了。看着她欢快的背影雪待不由的苦笑:“跟她一比我就像是个老头子似的啊···”算了还有一个小时才该他当班,利用这一个小时享受晚餐并充点电好了。看向窗外,树枝被一阵阵的风带过,齐刷刷的摇摆着,日本果然是个多风的国家,“风是永远不会停下,知道他死去的那一天。”在中国的邻居子陵哥的话又出现在了脑海里。

“积分制,十分定胜负···她为什么会选择这种不干不脆的规则···”雪待看着场上的比赛,不住的思考着这次比赛的胜负规则。此时场上:

“击酮,得点,胜负已分。”

“多谢指教。”

“······”

原来如此,看完两场比赛后,雪待大概是看出那个‘活尸’的意思—“羞辱”,以完全无伤的状态,击败剑道社的所有主力,以达到彻底羞辱剑道社的目的。“无聊的家伙。”雪待轻骂道。

“喂,秀康,她好厉害啊!”今天一蹴也闻讯前来观战,雪待点点头:“嗯,如果我判断的没错,我们剑道社没有人可以碰到她一根汗毛,而且她还在放水。”“这,这么厉害?你呢?”“最多接她三招,我和她的差距就是小猫和老虎的差距。”“哦···她是母老虎啊···”不到10分钟剑道社的5个主将均已落败,而且就和雪待预料的一样剑道社一分未得。

“我说,你们难道就再没人了吗?”雅的声音不是很大,但在寂静无声的馆内倒也异常突兀,“没想到这里的人都这么弱,太没趣了。”雅沿着边缘走着,示威似的从每个人面前走过,尽管社员们都不甘心,但他们也丧失了向她挑战的勇气。当从雪待面前走过时,她停住脚步突然伸出长刀在雪待的眼前停住。一蹴吓得猛地向后缩。雪待倒还是如同止水一般端端正正的正坐着。

“你敢吗?石田秀康。”她问。

雪待不慌不忙地抬起眼皮顺着刀身看着她:“什么意思?”

“字面的意思,如果你不应战,我将视其为石田家没有勇气的表现。”

“唉······”长出一口气,拍开长刀,“所以说,家族荣誉感真是无聊而又麻烦的东西。”从口袋中拿出“S3”倒出一粒,把药瓶交给一蹴:“帮我拿一下。”“喔,好······”端详着手中血红色的胶囊暗道:“10分钟应该够了。”丢入口中。戴上头部护俱,站了起来。

“这才像话。”雅满意的说道。

“废话一大堆。”雪待暗想。

“行礼,”相互鞠躬,“准备演武开始!”随着裁判的一声令下,雪待并没有像他的前辈一样冲上去速战,从刚才的比赛来看雅是那种擅长打防守反击的那种类型,不主动出击的话应该不至于太快落败。

“为什么,不攻过来?”雅似乎是在挑衅。

雪待随便扯个理由打发他:“进攻不是我的风格。”

“半点绅士风度都没有。”

“我本来就不是绅士,单挑的时候还废话一大堆倒真像是你的风格。”

“哼,你这家伙嘴可真够毒,下地狱吧。”雅的长刀高举过头,雪待立即侧身闪躲,刀身几乎是擦着他的鼻子下去。

“很快,不是我用剑跟的上的速度。”雪待心里暗道,未等他有反击的机会,雅把刀身一横横劈过来。“咔。”的一声,雪待硬用竹剑将刀身架住,巨大的冲击加反作用力,震得他虎口发麻。“不错,只可惜···太慢了!”随着雅的一声怒喝,长刀直击斩在雪待没戴护具的左肩,“咔嚓!”雪待甚至听到自己左肩骨碎裂的声音。顺着反作用力,雪待直接半跪在地上,为了不让自己发出疼痛的呻吟声,只能死死的咬紧牙齿。

“胜负已分!”雅居高临下的用长刀指着他,“你输了,石田家的软弱少爷。”

雅转身欲走,却听见雪待因为忍痛而发抖的声音:“要逃走吗?藤原,今天是积分制吧,只有积满分或者时间耗尽,比赛才能······结束,刚才这个只有一分。”雅闻言转过身正好看见他吃力的用左手把右肩上的护具摘除。

“你以为,你还有办法打下去吗?”

“天知道,但是······不试试看怎么行?”说着,头盔和手套都被他丢到了一边。没错,这种吸附感只有手掌和武器直接接触时才会有的感觉。这,很好。

“死缠烂打就是你的武士之魂吗?”

“不对!我不是武士!”

“又不是武士又不是绅士,那你是什么?卑鄙小人吗?”

“我是,我是······”没有归宿,没有有归属感的地方,没有需要我的人,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现在···连可以思念的人都不在了。那么的话···,“我是风···只有在死的时候才会停下来。”雪待握好剑,重新面对着雅。

雅也重新握紧长刀:“不知死活的白痴!”快步攻来。

“······现在···”雪待偏转剑身将长刀的力道偏转到一边,成功的让雅失去重心。在轻转剑柄,在雅的腹部轻点一下。“击酮,得点!”裁判高声判决,剑道社的人禁不住欢呼起来。“怎么可以让你这种家伙看不起!”雅不甘心的抢攻,却又被雪待所弹反。

“这家伙为什么,好像换了一个人。”雅暗道,这时雪待已拉近距离与她缠斗起来。

“身体变的轻盈······”躲开雅的攻击,反手给她一剑。“力量变的源源不绝······”雅挡住他的剑身,顺势击打他的腿部护甲。“伤痛变的轻柔······这种感觉···”踩住雅的长刀,剑尖在雅的肩膀上一点,再次得点。“太棒了!。”

“呵呵,”雅不经笑出声来,“有意思,这才像话。”

“······”她动真格的了,实力的差距毕竟很大,虽然乍看之下二人依旧是势均力敌,但形势已被雅慢慢扭转过来。

雅已经冷静下来,透露出她在实力与经验上的绝对优势,而雪待的情况则完全相反,随着刀身与剑身的碰撞,他身上的伤痛也渐渐回来。而此时雅已得6点,而他才得3点。突然雅后退几步,雪待正欲跟进的时候,一想有诈停住脚步,竹剑向左下一拦“咔”的一声正挡住长刀的刀柄。“好险,差点被她绊倒。”借着冲劲拉近距离,以剑柄直击雅的胸口。

“唔···”雅发出一声闷哼,站稳身形,正欲反击,却发现雪待在刚才那一下,并未恢复平衡,雪待重重的摔倒在地上,手中的竹剑顺势滚出老远,他左肩的衣服已被鲜血染红,血顺着手臂滴在地板上。“时间到,藤原雅胜。”原来已经不知不觉打满整场10分钟。

“呵呵呵······”雪待发出愉悦的笑声,“终于结束了···我办到了。”他的左手像断了一样垂在一旁,仅靠着右手支撑着站起来。“唔···”好像是牵动到肩上的伤“虽然很失礼,但我要去处理一下这个伤,先告辞了。”说完捡起竹剑迈着略显疲惫的步伐走出道馆,一蹴见状忙拿着他的要跟上去。道馆中的人都忘记欢呼,全都愣在那里,雅轻抚着胸口被击打到的地方,暗想刚才和他眼神对视的一瞬间:“他的眼睛······好特别。”自己一直以来无伤的神话被破解,但却没有任何失败感和耻辱感,而是一种很畅快的解脱感。社长最先回过神,拍手道:“大伙,别愣着,趁血还没干,快把它擦干净。”大家这才回过神来。

一蹴用盐水把雪待肩上的血擦干净,嘀咕说:“演武,打成你这样,也算是空前绝后。”雪待把止血纱布放在肩部伤口上,看伤口的形状是运动过大而撑开的:“拼死命地打一场不可能胜利的演武,还真不像是我的风格。”一蹴用不干胶帮他把纱布固定好:“那你还打?”“不知道,也许脑袋被门挤了。”“你是不是以前练过别的?”“······”“刚才如果不是武器不称手,你应该不会输给他。”“······”“这个学校你还是第一个可以跟上她速度的人,而且你似乎也未尽全力。”一蹴把医疗用品归位,将储存柜的门关好。转身不知什么时候,雪待就站在他的身后,一把医用剪刀就架在他的脖子上:“CQC···你没听过也不稀奇。这是专门用来杀人的招式。剪刀你忘记放回去了。”雪待说完倒转剪刀,将握把对着一蹴。一蹴接过剪刀:“吓我一跳。”雪待把道服重新穿上校服还落在道馆里真麻烦。一蹴再次关好储存柜:“你等下还去打工吗?”“当然,又不是什么重伤。”“还·不·是·重·伤?!”一蹴一字一顿,“都快看见骨头了,现在就去医院。”“······”最后雪待还是妥协接受一蹴的建议。

嚼着淡淡的生菜,耳边则是大哥的唠叨,大哥拓也把X光的照片对着日光灯看问:“老四,哪个那么大的力气把你的左肩骨打裂4MM?”雪待把生菜咽下只说个人名:“藤原雅。”“就那个藤原分家的大小姐?你没事招惹她干嘛?”“切磋武艺。”“······你多说几个字会死?”“······(点头,喝汤)”话说回来,医院也太大惊小怪,先不说缝了十几针,还用吊带把手臂固定好,千叮万嘱说不要动伤口,最惨的是这几天一点荤腥都不能沾!“唉······”拓也都疼的按住额头:“你才来日本不到半年就伤成这样,要我怎么和你的亲身父母交代啊!”“不说不就行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和他们住一起。”拿起白菜豆腐汤喝一口。“那个藤原雅对你是不是对你有意思?老四。”“卟······”雪待把汤喷出一地,“咳咳···你开什么国际玩笑?”拓也挑起一边眉毛说:“那她扁别人的时候不会那么用力吧?”“······(猛扒饭)”“不是说,女孩子有时候会刻意的欺负自己中意的男孩子吗?”“(喝汤)我吃完了!先回房啦!”“喂···等一下。”丢下大哥一个人在那里八卦,无奈的叹气:“那个‘活尸’怎么会看上我?······几天不能洗澡。烦!”现在还是考虑让身上的汗味消失来的比较靠谱。

“啊······”走廊上一蹴一脸微妙的看着雪待。雪待对着他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你傻笑个什么劲啊。”一蹴只是不咸不淡道:“我在想你昨天的表现在校内会被传成什么样子。”“无聊。”一蹴话锋一转:“你还记得你昨天最后一击打中藤原什么地方吗?”“什么地方?”他确实是不记得。一蹴坏笑道:“还装傻?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你打中的是藤原的胸部···”说完还色迷迷用手肘捅捅雪待肋骨。“不···不会吧···”这话他自己都没底。可两个的视线刚转向前方,一蹴被吓得立正站好,雅正一脸要杀人的表情瞪着他,明显是听见一蹴刚才所说地话。雅咳嗽一声:“5秒以内给我消失!不过石田同学留下。”“是!”一蹴如皇恩大赦般的开溜。雪待冷笑着挑衅道:“是来专程嘲笑你的手下败将的吗?”雅大叹一口气:“我还没那么无聊。我只是问一下你的伤势如何?”“还好,只是左手这几天有点限制而以···”“眼睛···不对啊?”雅似乎在小声嘀咕什么。雪待下意识道:“···眼睛?”“啊!”雅这才回过神来,竟然破天荒的脸红,“不,没什么。还有,主任叫你。”说完这话雅就红着脸跑回教室。“呼······真是怕啥来啥。”雪待大发着牢骚。

从主任办公室回到教室已经是下课后,趁着雅不在,一蹴飞扑上来夹住雪待的脖子,立马开始审问:“说!你对我们的学生会会长做了什么?”

“放手啊,你在胡说啥?我怎么可能对她做什么。”

“那她为什么进来的时候脸是红的?难,难道说你对她做了什么H的事情?”

“怎么可能!”雪待很轻松的把他的手扭开。

一蹴又问:“那主任找你干什么?不是正好碰到你的‘好事’?”

雪待要不是顾及自己此刻有伤,早就直接掐死他完事:“那个大叔要我去当学生会活动室的主管。”

“那你以后不是有跟多的单独时间和······”

“去死!!!”

“别说不是,藤原对你一个人说过的话,可比对我们其他人说过的话加起来还多。”

“你······”

“这是大家意见。”

“无聊!你自己想想有几句话的语气是正常的?”

“以后可难说······”一蹴见雅的身影出现在教室门口自动闭嘴。

“咚咚咚······”“请进。”学生会的活动室中传来雅的声音,雪待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客套道:“抱歉,我来迟了。”

“不,还没到时间,不算来迟,坐下吧。”雅指着张空椅子。

“请等一下,我想知道我的工作内容是什么?与其坐着开会,我更喜欢动手干活。”

雅算是认可的点点头,从昨天雪待的表现上看,他至少是个值得给予尊敬的人:“你的任务是,保证学生会活动室的正常运作,以及运行经费的管理。”

“就是管家和会计。”虽然心里这么想,但雪待口里说的是,“了解,我先去资料室整理文件,待会儿记得把这个季度的财政状况理个单子给我。”把固定左手的固定带解开,这点工作量他还受得了。

大约一个小时后,雪待从资料室回到会议室手上还拿着个GBA:“这个是谁的?在左边第四个柜子,第二层找到的。”一个三年级的忙不好意思的接过GBA:“我的,谢谢。”雪待提醒道:“下回收好。”雅拿起一个新本子:“按你的要求,这个季度的财政信息,以及下回的采购清单。”“谢谢。”雪待接过本子,翻阅片刻后,“原来如此,难怪你们会财政困难,一口气买了三个大文件柜。新电视和DVD不用买了。”“为什么?”“我有办法修好,不过要花两天时间。明天我会把新的财政制度和文件管理制度列出来。希望你们配合。”“可以。”“那我继续去整理文件,不用管我,我来关门。”“很好。”

“真是,为什么我会转回这个地方。”雅自言自语的道。已经在学校里无所事事的闲逛一个钟头后又站在学生会活动室的门口,离门限的时间还早,她还不想回到那个冰冷的家中。

“算了顺道去看看那个家伙的活干完没有,他手上有伤帮帮他也无妨。”可雅刚推开门,里面便专来令人心寒的“咕噜咕噜”声,象征着生命正被死神一点一点带走的声音。雅忙把门完全推开,只见雪待正痛苦地倒在地上,手像是要把心脏捏碎一般紧握着心脏,他的眼镜和药瓶就掉落在一旁,血红色的胶囊散落一地,任由惯性的力量四处滚落。“石田秀康,振作起来!”雅连忙跑过去跪坐在他的旁边扶起他的头,却又不知道怎么帮他,雪待的口里像是在呢喃着什么,雅低下头努力的听着:“药?”雪待点点头。“马上就好,请等一下。”从周围地上捡起三颗胶囊。“三颗···应该够吧。来,张开嘴。”雪待依言,雅将他的头稍稍抬高将胶囊倒入他口中。不亏是特效药,雪待的呼吸渐渐平静下来,喉中的“咕噜咕噜”声也消失了。不过他的意识似乎好没有恢复,说着梦话:“好可怕···死亡的感觉好可怕···为什么要把我丢下···为什么死的不是我···”雅闻言愣住片刻,旋即又轻轻握住他的手柔声道:“没事的,已经没有事了,有我在这里,你不是一个人。”雪待费力睁开眼睛恍惚中好像姐姐就在他的眼前,安心道:“姐姐···是你吗?”“嗯。”“······终于又见到你了······”意识又渐渐离开他的身体,在意识彻底消失前,雪待用尽全力的祈求着:“不要······丢下···我···一个人···”“不会的,不会在丢下你。”雅在雪待的耳边轻声说道。见他彻底的睡去,雅才叹出一口气,自言自语道:“为什么我会······”

“一直以来···我都很讨厌做梦。别人都说梦是人类美好幻境的化身。可对我来说那是无尽的炼狱:父亲喝醉酒酒后狂暴的打骂声,母亲的哭喊声,被打成三段的拖把,冰冷的大理石栏杆,火红的香烟头,滴着血的手,割破皮肤切碎血肉的起子或酒瓶碎片,滚烫的劣质食用油,和吞噬我半边身体的火焰,同龄人的嘲笑,殴打,不断靠近的砖头和墙壁,在一片天旋地转中醒来,这就是我每天梦境的全部。终于,等我长的足够大后,在父亲不,是那个混蛋又一次喝醉酒企图趁凶的时候将他一脚踢翻在地,用起子和酒瓶留给他一样的伤。把学校里那个小白脸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掐断,再用指甲将他引以为傲的脸划花。但复仇的感觉并不好,诚然与爷爷奶奶在一起的日子无疑是快乐的,但他们能陪我多久?所以电脑,张翼,还有子陵哥就成了我唯一的精神安慰。可是张翼有他的家人,子陵哥也有他的工作和妻子不可能总是见面,而电脑终究是死物。另外还有一个人—我的姐姐,虽然只是表姐,虽然一年下来也难得见次面,而且她有心脏病,身体也很不好,但对我来说她是天使般的存在。甚至在去年检查出我有严重的心脏病,只剩下15年左右的寿命时,我一点也不觉得悲伤,或者害怕,我终于和品学兼优的姐姐有相同的地方,而且在我的天使陨落之前,我会先下地狱,对我而言这就够了。但是···三个月前,那个温柔的天使陨落了。我的梦魇又多了一个。于是我总是在想:上帝如果你不肯拯救我,就干脆毁灭我!”

已经很久没有在无梦的状态下醒来。出现在眼前的是雪白的天花板,鼻子告诉他这里是医院。

“醒了吗?”是二哥川芥。

雪待从病床上坐起问:“这是千羽谷医院吧?我怎么会在这·······”

川芥把药和水递给他:“是藤原雅打电话把我叫去·······”

雪待把药喝下,川芥剩下的话他没听,他已经想起昨天在活动室里发生的事,暗想:“为什么我会把她和姐姐搞混?”

“看来拓也说的是对的。”

“什么?”

“你和藤原雅···”

“哼,连二哥你也跟着起哄?”

“不管怎样,老四给你个忠告,别陷的太深。”

“谢谢,不过这个忠告可能用不着。”

“那最好。”

“现在几点?”

“大概凌晨5:00,医生要你这几天不要去学校,住院观察几天。”

“我要去学校,这是我个人的决定。”

“······好吧,我去办理手续。”

“谢谢。”说完雪待就下床梳洗准备去上学。

“医生说,5个月后复诊。一定要记住。”川芥叮嘱说。雪待只是带点敷衍的语气回答:“我知道。”说完他就下了车。现在才早上6:00,这么早就来学校真像个白痴。来到活动室,还是先把昨天的工作做完。按照昨天编的排列表将各种文件,资料,书籍(这两本写真集是怎么回事!!!)在各自的区域排好,做完这个大概就用一个小时,还空出两个文件柜和一排书架,由此可见他们以前的摆放方法有多么的混乱。“吱呀···”一声门被推开。雪待下意识回头,是雅。雅似乎相当吃惊:“石田同学······可以出院了吗?”雪待把固定带重新挂好:“可以,那个······昨天的事情谢谢。”说完雪待站好欠身行礼。雅见他竟然如此认真的道谢,一时陷入混乱状态:“不,没什么···不必介意···。”“······”“······”“那个你不问什么吗?我好像说过什么失礼的话吧。”“算了,每个人都有不想告诉别人的事情。等你想说的时候自然会告诉别人。”“谢谢。”此时此刻雪待觉得雅似乎没有那么讨厌,只是平时有些孤僻,从某些方面上讲和自己有些相似只是表现不一样而以。尴尬的沉默片刻后雪待换了个话题:“藤原同学,今天怎么来这么早?还有一个小时才上课。”雅向书柜方向偏偏头:“来整理昨天的残局。”雪待抱歉的赔笑道:“不好意识,我不大喜欢把工作向后拖。对了······还有管理条例没写。”“我来帮忙。”“好,麻烦了。”接下来的时间他们就花在讨论管理条例上。

中午时分,雪待难得和一蹴一起在座位上啃面包,趁雅不在,一蹴神经兮兮地问道:“怎么今天藤原同学不在发出鼻音?难不成你真把她给······”雪待毒舌道:“你那是人脑还是猪脑?话说回来你可是我们的校草,还不赶快决定你的女朋友是谁?”“找女朋友···太麻烦了啊···”“哥哥!”伴随着一个令人全身发软的撒娇声,一个娇小的身影以橄榄球冲撞之势扑入一蹴怀中。一蹴不经惨叫道:“缘!快放开啊!这样很丢脸!”缘闻言立刻进入自我黑暗模式:“果然,缘在哥哥的眼中是这么没用而且丢脸的存在······(以下省略)”说着头上还冒出三团鬼火,不过一蹴现在可忙不过来理他,他现在已被雪待顶上:“你不是说没女朋友吗?对小学生下手可是犯罪行为!”听到“女朋友”这三个字,缘的脸变得通红忙解释道:“不是的,我们不是恋人,缘是一蹴哥的妹妹啦。”一蹴也趁机反击:“而且她也不是小学生,你没看见她穿着我们学校的校服吗?”缘不满的嘟起嘴:“反正缘就是长不大的娃娃脸!”见妹妹生气一蹴忙把注意力放到缘的身上:“缘,你现在跑来干什么?”缘的脸上微红:“因为已经很长时间没和哥哥说上话,而且哥哥这长的时间没回过家···所以···”“一时忍不住就跑来?”一蹴把缘接下来的话说完。缘只是点点头。一蹴叹气道:“好吧,今天我回去。”“真的!”缘立刻高兴起来身体微微前倾正好将他的小脑袋停在一蹴的面前,一蹴会意苦笑着轻抚缘的头,缘开心的眯起眼,最后还拉起一蹴的手说:“说好的喔,不许反悔,一定要来喔。”“是,是。”“那哥哥,晚上见。”目送着缘欢快的背影跑出教室,雪待挖苦一蹴:“当众与这么可爱的妹妹促进感情可是会被雷劈的啊。”一蹴耸肩道:“总不能把这个白痴妹妹放着不管吧?”

“今天也要去学生会当差?”“当然,还有一大堆事要去处理。”拿上书包向门口走去,一蹴对着雪待的背影大喊:“要把握机会。”“切······”雪待理都没理他。

“看来没多少活可干。”抿一口刚买的碳酸红茶,说实话难喝,权当是在打发时间。空无一人的资料室显得格外安静,DVD5分钟前已经修理完毕,只是灰尘把光驱的传动带卡住而以,没必要换新的。“石田君,”长刀社的社长木之夏急冲冲的推门而入,“可以把下周的活动表给我看看吗?”“稍等,”雪待转动椅子,从柜中取出活动表,“给,记得早点还来。”“谢谢,还有你和那个藤原的比赛我看过了,谢谢你帮我们教训那个自大的藤原。”“别提了,我都是半个废人啦。”说完指着自己的左手。可木之夏却说:“不管怎么说,你也是我们学校第一个从她那里得点的人,以后就请石田君多多指教。”“嗯···多多指教。”雪待觉得自己头大了一圈,看来在日本的这一年是不用担心会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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