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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滩浑水

世界无国境 ACEPETER 13367 2019-11-02 12:42

  

一滩浑水

2·5吨的军用卡车组成的卡车群带着满车人马以及漫天的尘土急停在木制板房前。

“走!走!走!走!放下自己的装备!如果30秒内不能集合今天就都没有晚饭吃!”

“上山5公里!下山5公里!这是你们的第一课!”

“记住在这里除了‘自愿退出训练’你们没有任何个人的正当权利!退出训练的人可以立刻得到冰啤酒和烤肉大餐并且有专车送回家!给你们自己省点事也给我们省点事!菜鸟要滚就赶快滚!如果你认为你是老鸟那就留下来但是给我记住!现在你们同菜鸟没有任何区别!任何人!任何情况!任何时间我们都不会放松要求!”

“都还在等什么!给我跑!”

工作日志

“2007年6月2日 秋山见羽记载于京都集训营

请允许我用粗话开头,What the Fuck.

鉴于特殊国情和特殊民族性,自愿招募来的新警员大部分从出生到现在都没有见过枪械,即使是机械专业方面的人员也是屈指可数,之前半个月的室内课程唯一的效果恐怕就是让他们知道如何区分握把和弹匣。”

“我知道你们这群菜鸟上半辈子除了混日子还是混日子!不许东张西望!仔细检查分解手上的枪!如果一把AK-47你们都处理不好别说自己曾经摸着枪杆过日子!”

“之前混日子并不是你们的错!国家在混日子!政府部门在混日子!军队在混日子!学校在混日子!县议会市议会同样也在混日子!医院和警视厅算是日子混的不那么浑但是总的来说依旧在混日子!”

“所以从小到大!首先是你们的父母带着你们混日子!隔壁周围的邻居教着你们混日子!同学兄弟朋友拉着你们混日子!学校为了升学率和经济利益将混日子的要领发挥的淋漓尽致!之后你们参加工作不用多说同样也在混日子!”

“为啥要混日子?或者我应该怎么问:为啥不去混日子?有钱拿!有活干!有妞泡!有凯子勾搭!出事了有条子去处理!受伤生病有医生去看!实在是有事情气不过叫上几个哥们带着片子互砍就是!之后条子会去收尸!实在是万一没妞又没凯子的!银座欢迎你!”

“但是在这里不行!这里没日子可混!想继续混日子的和自己的教官说一声!立刻滚出去!给你们自己省点事!也给我们省点事!”

“谁允许你们把手停下安安逸逸的听我侃大山?!枪组装好了就统统去领子弹!已经拿到子弹的你们没看错!每人一整箱乌克兰制7·62MM X 39的标准型M43枪弹!10个空弹匣现在开始压!每个弹匣里最多压25发子弹!不许压满30发!10个弹匣压满了就开始打!打完了就继续压弹匣!全部子弹打完了才算科目完成!故障就地排除!需要更换的部件会发给你们!给你们六十分钟!”

“所以为了配合近期通过的《治安管理强化法案》以及《警视厅县警宪兵再武装草案》,这座集训所的任务就是将这群菜鸟培训成为可以独挡一面的警视厅各地县警以及自卫队宪兵的新进武装力量。

但是如上文所述,将这群彻头彻尾的白痴给训练到‘及格’的标准,鬼知道需要消耗多少的人力物力财力时间,好在好消息是担忧的这些东西现在都不是问题。在这个问题上,内阁、议会、警视厅、防卫省以及各个要职大臣少有的达成一致并且全力配合工作。

至于这些菜鸟出笼之前,相信UNSF的地狱之壁联队以及他们的法西斯联队长李雪影准将足以满足警视厅的需求。

顺带一提,李雪影准将昨日亲自处决15名毒贩的实况转播角度选择的非常好,看来电视台还是有点分量的。”

“把枪都放下!不管子弹有没有打完的都放下!现在给你们10分钟去把自己的装备都找到换上作训服围着操场再去跑30公里才能开饭!”

“呆着干什么!行动!”

差不多已经扯着喉咙吼了一整天,秋山原本就有点嘶哑的嗓音现在变得更加的嘶哑,虽然说面前这300只菜鸟还要跑30公里才能有饭吃,但是自己今天有没有饭吃都还是个问题。驱车赶回藤泽的路上可没有时间让他停在某个路边饭馆前享受人生。

“第一天的下马威够呛啊,秋山见羽巡查。”米内重德警视目前代理这所训练所的所长。

“这只是最基本的科目,我每周6回过来一次处理事务检查训练进度,具体的训练措施从美国盐湖城训诫所调来的教官会负责。”因为不用在意所谓的“前程”和“工作和谐”的问题,秋山在口气上不用和官僚上级存在什么客气的成分。

“我只是担心,这种训练强度下我们可以提供多少有效兵力。”

“放心吧米内警视殿,首先来肯来这里的大部分都是已经不想继续混日子的年轻人,其次只要可以熬过这些训练,我保证从这里出去的每一个人都将是有效兵力。还有其他的疑问吗?”

“没有了。”

“那么我先失礼了,米内警视殿。”秋山微微低头行礼道,“我们下周见,祝您愉快。”

漆黑的夜空,外加坏掉的高速公路路灯。驾驶整条公路上唯一一辆车的秋山不禁想起了上个月被他伏击的那个倒霉将校。不过肯定不会有民间人像他那样,夜间开车带着夜视仪而不是开夜灯。

也因为习惯性的将手机设定成静音模式的缘故,HUD界面上的来电提示半天他才和夜视仪里的白色噪点区分开。

“Yep,akiyama speaking.”

“呀呼~~~~~,还好吗?”听到这个声音和语气想要扶额的同时,秋山就猜道是谁把这个号码告诉这小子。

“考到驾驶执照没?”与其被那小子带着将话题扯到爪哇国刹不住车,还不如自己去掌握话题主动权。

“笔试刚刚结束,说起来为啥笔试要放在所有体能训练结束后?很累啊···”从你的语气里可听不到半点疲劳的成分在里面啊张翼。

“那么,下一站是俱乐部酒吧还是宿舍?”秋山用脚趾都猜得出答案。

“俱乐部酒吧!”张翼在电话那边欢呼起来,“不过没你陪我喝酒感觉好别扭啊。我们上次一起喝酒是什么时候来着?9个月前?8个月前?”

“我被派去Z-Z(ZERO-ZONE既切尔诺贝利新伊甸科技园)的路上。”

“啊···那就是半年多以前了。寂寞啊······”

“所以今天还需要巴黎陪酒女的安慰?(张翼的部队目前驻扎在法国)”从各种意义上来讲,这小子从来不会让自己真正感到寂寞。

“正解,只要她们愿意伺候16岁的小鬼。”张翼淫笑中或者说假装淫笑。

“前提是你有那个钱。”以张翼的花钱速度,现在正是开工资前最黑暗的时刻。

“嘛,反正只要不呼叫特殊服务,看看舞池的表演又不多收额外的费用。”

“你自重吧······”

“啊···通话时限到了。”

“哈?通话时限?战备?”

“对啊,橙色预警,公会小规模罢工。”

“···那你夜店个鬼啊。”

“说说又不上税。保重。”

“哈哈,你才是该保重的对象。”

张翼的电话刚刚挂上,又一通电话在线上。

“Yep···”

“石首鱼。”

“···彩色耀斑。”

“樱峰,防波堤8:45点。”

“Yeah······”

(当晚9点 樱峰 防波堤)

“你迟到了。”防波提的下方,罗亚的声音从秋山的背后传到他耳中。

秋山在防波堤上坐定,正对着海边公路,打开热狗包装说道:“计划外的事情很多。”咬一口热狗,而且得出这家热狗做的很不到位的结论借用可乐将热狗带下食管。

“有限合作提案上面通过了。”声音还是同相同的地方传来。

“是吗,顺带一提。为了回应警视厅厅长被暗杀,第五骑兵师和第十四枪炮测试团即将进驻,横滨方向给你们空出来。”草草将并不美味的热狗啃完,秋山开始吸可乐。

“那可真是太好了。”

“自己当心点,UNSF可没办法去疏通美军和自卫队。”

“对企业联这么没信心?”

“安全为上。”

(多日前 藤泽局 AM7:00)

“滴答···滴答···滴答···”

警局沐浴间,水龙头滴下的水珠是唯一的声响。

“你又一夜没回去?”推门而入的杉木劈头盖脸就问。

“节约水电。”仰躺在更衣室长椅上的秋山回答说,“帮我看看衣服干了没有。”指向烘干机上的便服。

“这件土的掉渣的短风衣?”杉木拿起上面唯一一件衣服。

“是的,就是那件土的掉渣的短风衣。”秋山回应道。

“干了。”杉木将衣服丢给秋山。

秋山接住风衣道:“看了早间新闻吗?”

“还没到时间吧?”虽然刚进门的时候看过时钟,但是听到秋山这么说杉木又看看手表确认道,“哪一家电视台的早间新闻会在7点前播出?”

“网络,网络。这个世界上可不是只有电视这么一个新闻传播途径。”

“那么是什么新闻呢?我的好搭档不介意随口一说吧?”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也就是警视厅厅长昨天死了。”

“相信这已经是迟到的消息了。”半个钟头后的简报室中,杉木又从源警视的口中听到才从秋山口中说出不久的消息,“警视厅厅长昨日在视察烟草·盐业博物馆的时候突然死亡,初步确定死因是重金属中毒,并且断定凶手动机同上上周和上周的事件为同一目的。”

“······”简报室内的空气依旧是这个民族特有的——沉默。

“难道说每次都要拿鞭子抽你们才肯说话吗?”源警视无奈道。

秋山举起手。

“秋山···又是你?好吧,至少还能从你嘴里听到一点建设性的意见。”

“嫌疑范围有没有缩小?”

“没有,‘爱尔兰共和军’‘红色旅’‘赤军派’‘泰米尔猛虎’‘LINE ARK’PMC或者是单独行动的‘RAVEN’,都有可能。”

“啊···继续摸黑抓鱼。”

“反正顺手全给宰了只有益处没有坏处,从这一点来考虑警视厅能不能查出凶手究竟是谁已经不重要了,现在对于警视厅的那些大人物们而言最重要的是把UNSF牢牢的绑在这条黑船上,再借用UNSF的资源完成对国内非政府势力的扫除工作。”

“喂喂局长,快从西伯利亚回来呀。”杉木抗议道,“上面大人物的决策不是我们可以影响的吧?”

“好吧,好吧。现在布置今天的任务,还是同往常一样大家到固定地点去守点。”短暂的非日常对话就这样带过了,源警视拉出花名册后一切又回归到了日常。

同样如同日常情况,秋山和杉木早上八点钟前就穿着全套特警装备端着咖啡杯,站在浜咲学院门口让众学生围观。

“真不知道这种情况要持续到什么时候。”杉木不止一次对这种情况表示厌倦。

“1·确定浜咲学院今年不会成为市里的纳税大户。

2·治安管制警戒解除。”秋山也再次表示他“不吐槽就会死”。

“说起来,今天还打赌吗?”杉木摇摇手中的咖啡杯。

“赌是城崎家丫头先到还是藤原家丫头先到?”秋山自然知道这是杉木的咖啡快喝完的讯号,同时也是决定续杯谁请客的游戏。

“你有更好的选择吗?”杉木反问。

其实严格说起来这个赌非常简单,藤原每天都是准时准点的到校,唯一的不安定因数就是城崎。

“老样子,城崎先到。”秋山索性也就由得杉木的意思。

“那我也是老样子,藤原先到。”

(于此同时 还是对面的那家甜品店)

头带无风自抖的猫耳帽,抱着暖水瓶(里面装的是蜂蜜茶),斯克莱拉心满意足的趴在吧台上呼呼大睡。

至于埃里蒙·布拉斯特,他只需要不时的回头确认自己的搭档没有被人拖出去拐了就行。

“哈······”智也带着无比沉重的叹气,坐到布拉斯特的旁边,“一无所获。”然后带着些许自暴自弃的味道将速记本摊到桌子上开始整理那少得可怜的资讯。

“被藤原家给轰出来了?”布拉斯特问道。

智也无言苦笑,好吧其实这就是默认的意思。

虽然布拉斯特很怀疑他是不是直接冲进藤原家开门见山的过问石田秀康的事情,但是出于培养新人的目的他也没有进一步追问。反倒是拿出今天的报纸问道:“看了报纸没?”

“啊···”智也大概猜到布拉斯特想要问什么事情,“警视厅大规模人事变动,机动特警队,公安警察(部门性质类似于KGB),白衣特警等部的负责人同时撤换,还有一大批行政部门的责任人也按照日常惯例进行轮换。”

“不光是如此,报纸上没说的事情有很多。”布拉斯特收回报纸,“替换人员大部分都是直接从盐湖城或者圣·奥古斯汀空降过来,并且每个人都携带一批军火或者科技装备入境。顺带一提,不少黑道头子以及他们的家人已经预定前往南美或者南太平洋岛国的机票,相信近期临时出国的人会不少。至于在机场迎接他们的是鲜花和手铐还是燃烧瓶和枪口那就不知道了。不管怎么说现在至少有20队佣兵对雪影那个家伙的行动表示有兴趣。”

“雪影?义兄?义兄出狱了?什么时候?”智也差点没反应过来。

“和诗音出院是同一天,说起来诗音的伤好了点没有?”布拉斯特岔开话题。

“医生太紧张啦,原本就是很轻微的擦伤。”然后话题岔开成功。

“那也要小心一点,女性身体精密而脆弱,不像我们这群七尺高简单结实。”于是继续岔开话题分散智也的注意力,“况且婚期也快到了,还有多久来着?”

“四个月,然后义兄是回地狱之壁联队还是······”原本就当布拉斯特以为自己成功的将话题从“义兄”身上给扯到“新妻”的身上时,智也又轻描淡写的将话题给拉了回来。

“地狱之壁。”看来这小子也不完全是只菜鸟。

“那么我该说是有好戏看了?还是该说最近墓园和棺材铺要发财了?”智也扶额。

斯克莱拉依旧呼呼大睡中。

(还是那对门神)

虽然曾经有人说过,最纯正的意式浓缩咖啡才是最地道的咖啡,但是因为某本小说以及某部电影的原因,大部分亚洲人喜欢的都是灌满了奶油的卡布奇诺(PS:其中有一部分人向咖啡店点单的时候还故意用蹩脚的意大利语彰显他们的“文艺”才华)。

当然对于执勤的警务二人组而言,明显没有那个喝卡布奇诺的时间。所以对于杉木来说,在免费的咖啡里,倒进一大堆同样免费的牛奶和砂糖,也是一个不错的替代选项。

诚然杉木这个样子这次打赌的结果也就不言而喻了:“多谢招待。”

“甜死你。”秋山暗想,貌似大洋的彼岸另外一个家伙也有这么喜欢吃糖来着。

“下次换我请你。”杉木拍拍秋山的肩膀,因为防弹衣的原因发出的只有金属声。

“请客的事下次再说,继续上工吧。”说完丢下杉木径自大踏步的跨出脚步。

“喂喂!”杉木慌忙盖好咖啡杯得杯盖,“等一下啊!”

秋山稍微放慢了脚步等待杉木跟上。

至于巡视的路上,杉木对着一位金发意大利美女行注目礼,最后被秋山拍了一下后脑勺才回过神来就是后话了。

(依旧是那家甜品店)

“哦,对了差点忘了。”布拉斯特快速的翻了翻自己的速记本,“有件事提醒一下,清水孙市因为身体原因暂时无法展开工作。居住在海牙的UNSF司法部长安德尔·申克已经自愿兼任孙市的职务。”

“······”

“过两天半夜12点之后就不要再在街上晃了。”布拉斯特善意的提醒道。

“麻烦的事情越来越多了。”智也已经觉得额头沉重无比了。

打马虎眼的时间差不多也该告一段落了,布拉斯特现在回归到拜智也义兄所赐教导智也的身份上:“检查家庭作业,告诉我昨天你都收集到一些什么情报。”

呼呼大睡的斯克莱拉嗅到刚刚出炉的蛋挞的香味,立刻起身包下全部蛋挞再次连着铁盘一起端走。

“真的要检查吗?”智也脸上不无尴尬的表情,并且想拼命让速记本从布拉斯特的视野中消失。

“你说呢?拿过来。”布拉斯特夺过速记本,只见上面只写了一句话:石田秀康与藤原雅曾经就读于同一所国中。

“噗······”布拉斯特差点一口老血,这种事情就算不去藤原家问去蓝之丘国中查一下往届学员名单就知道了吧?

“你连我最悲观的预计都没有达到啊···”布拉斯特遗憾的说道,然后口气一转,“除了得到的直接线索,你能不能分析出一些情况?”

“稍微有一些···”智也掏出另外一个红色封皮的速记本,“我怀疑藤原家对石田秀康个人的成见远远不是家族旧怨那么简单。”

“那么你觉得藤原家对我们的秋山巡查是什么心理因素在作祟?”

“怎么说呢?”智也用铅笔在红色速记本上速写出一张人脸的轮廓,并不是很精细但是将嘴角、眉头、眼角的细节表现的相当到位,“大部分人在我谈到石田秀康时的表情是这样的,从中可以读出的讯息是茫然以及厌恶。这是很典型的家族敌视,‘厌恶’源于周围人的普遍态度,而不是对当事人的直接了解。”

“然后···这是另外一小部分人的神情。”智也继续速写另外一张轮廓,这次突出的细节是嘴角与鼻梁,眉头和眼角则相对平复的多,“虽然所也不排除厌恶的成分在里面啦,但是似乎带着一点‘惋惜’,我想可能这些多多少少都和石田有过一定的接触。”

“你见到的人还真不少。”布拉斯特从红色速写本的备注页脚上看到了不少的速写草稿,而且笔迹都还很新。

“没办法,也只有这么一点专长,文笔功夫我可比不上诗音。”智也耸肩道。

“嗯···”布拉斯特沉吟道,“是不是该让你义兄给你搞一台微型摄像机?”

“喂喂喂···”

(同日 浜咲学院 鹭泽一蹴)

三年······

除了国中升高中、生活中多了一个女友外,毫无变化的三年。

对了,还有某个一起打闹的老友生死不明三年。

这么说的话,一蹴觉得自己应该好好感谢秋本罗亚的出现才对。

至少这个家伙提醒了他,在这个世界的某个地方,还有某个同样病态的家伙,欠着他一台冷气。

喧闹的课间时分,同班同学短暂的擦肩而过谁都不会去注意。

“喂······”老友消失后的第一次对话,一蹴并没有抱太多奢望。

“······”藤原没有回答也没有面向一蹴,只有停下的脚步也表示着:我在听。

“我会把那个有点像老友的家伙带到你面前。”一蹴继续说道。

“······”藤原还是没有任何回答一蹴的意思继续向着教室的方向走去,但是一蹴很确定她听到了。

“首先,偷听别人的谈话不是好习惯。”眼前的秋本罗亚几乎可以说是一脸不爽的回话道,“其次,我不喜欢被别人拿去当做样本比较。”

“呵呵···”一蹴无法看到自己的表情,但是感觉上至少此时应该是在暗笑吧。带着几分怀念意外的暗笑。“确实是有点像啊···确实是···”

“带路吧。”罗亚一脸无可奈何的催促道。

好吧,对于那位老友的回忆到此结束,既然罗亚打算遵守约定,那么同样作为男性一蹴也让也就不能违背他的约定:“正有此意。”

“对了,我先去取点东西。”

“取点东西。”

常识里学院中的学生的“取点东西”,要么是去校舍门口自己的鞋柜中,要么是去门卫房拿包裹,但是罗亚的回答却是:“院墙墙角。”

看着罗亚语毕再轻描淡写的从鞋柜中拿出运动鞋,再将脚上相同款式颜色的另一双塞进去。脸上已经写满“无语”的一蹴差点又想多问一句:“跟校服一起发的皮鞋呢?”

同老友相似的地方又重合了,虽然老友还知道室外鞋穿学校发的鞋子,但是室内鞋却是穿着一双布鞋。

就在一蹴换鞋的时候,比他先一步换好室外鞋的罗亚破天荒得搭话道:“你和石田秀康还有联系吗?”

“算是也不算是。另外······”一蹴将室内鞋放进自己的鞋柜合上,“你是从哪知道的这个名字?”

“剑道社的木之夏,今天中午她和城崎聊天时凑巧听到的这个名字。”

“······”一蹴上下打量罗亚片刻,见他也不像是在说谎遍说道,“我的老友,石田秀康,三年前带着严重的心脏病离开日本,自此音讯全无。之后每年的春节,中秋我都会收到以他的名义寄来的明信片。署名是他的,文字却是印刷体,因此我无法判断笔记。相同的寄信人地址;不同国家的邮戳、邮票、明信片。再加上明信片上除了惯例的问候词语外,根本就没有多余的半点讯息。所以我也没法从行文风格中去判断,寄出这些明信片的是他本人,还是他去死前拜托别人每年这么做的。”

“······”罗亚听完后埋头沉思。

一蹴见状问道:“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走吧,去拿东西吧。”

“话说你这个玩意是怎么弄进来的?”如果之前一蹴还以为罗亚还有那么一点常识的话,看到罗亚从土里刨出的长刀类的武器一蹴就只能觉得这个家伙半点常识都没有。切先不提这个玩意是怎么弄进来,需要像这个样子几乎是偷渡进去的东西,搞不好是开刃的真品也说不定。

“怎么?···又和你那个好友很像?”罗亚看到一蹴的反应,貌似从各方面上都误解了。

“单单从违背常识上来说倒是没错。”误解就让他误解吧,这样解释起来还方便许多。

“哥哥!”伴随着一个令人全身发软的撒娇声,某白色的人形火车头向着一蹴和罗亚的方向扑来,罗亚依靠灵巧的闪避躲开并且顺势穿过人群进入道场。而一蹴则因为无处可退外加反应力不足,结果正中红心差点被撞的眼冒金星倒地不起。好在之前已经把祈给支开,要不然看到缘这个样子各方面的安抚工作就可以让他无暇观看比赛。

好说歹说让缘安静下来,并且丢给一旁的沙代玲看管,一蹴拨开人群却不是向着最里面的方向挤:“老友···如果你真的一直就在我们周围的话,那么今天一定会出现的吧?”奇怪的念头这些天一直徘徊在一蹴的脑中。

每年来源不明的明信片。

与老友相似秋本罗亚的出现。

市区内WAP混战。

与石田家关系密切的UNSF开进日本。

一蹴可没有蠢到相信这一切都是巧合,恐怕不光是他。连藤原都已经猜到这种可能性也说不定。如果说一直以来都对老友还活着这点抱有幻想的话,如果这种幻想是真实的话,那么今天这个场合也就是老友最有可能出现的场合。

“如果是他,那么他会在哪个角度?如果是他的话,他现在会从哪个方向去观察?”武馆一共有8个门,姑且不算武馆内部社团的人员,站在门外围观的人群规模依旧相当可观。挨个挨个去搜绝对是傻子行为,那么现在一蹴要做的就是像老友一样思考。

赛场中的两人虽然服装各异,相比较起藤原规规矩矩的道服,罗亚那身打扮个人感觉只能是街边小贩,虽然没有哪个街边小贩会挥舞着长戟。

但是差异也仅仅只有这些,虽然门道一蹴懂得不多,但是至少从现场表现来看罗亚在藤原一直引以为傲的技术上占有优势,而藤原此时的优势则变成的攻击意识以及速度。

“恐怕速度上可以压过藤原的也只有秀康了。”分析着道馆中的比赛,一蹴同时也在思考老友是如何判断此时的战况。

“如果是秀康的话······”罗亚借助前刺的力道以及长戟的惯性将身体拉向一边,然后再以华丽的动作对藤原来了一个“回马”式,而藤原因为没能进入攻击角度,索性向着和罗亚相反的方向迈出几步避开罗亚的回刺,并且拉开距离重新寻找战机,“罗亚动作太拖沓,没有跟上藤原的节奏,长戟的重量是原因。藤原的话,对手走位判断失误,自身修改时机虽然到位,但是忙于拉开距离放过了一次攻击机会。”

一蹴又四处搜寻老友的身影无果,便继续注意赛场。

就在一蹴分神的时候,不知道罗亚用了什么战术让藤原失去平衡,而罗亚则趁机在藤原的肩膀上一抽。

裁判给出有效的判断。但是围观的人群还没有来得及叫好,藤原便一刀劈在罗亚没穿护具的肚子上还以颜色。

如果是实战,那么现在就是藤原废了肩膀,罗亚肠子满地跑。不过此时一蹴在意的却不是这个。突然从周围溢出的一种气息,很熟悉但是却截然不同的一种气场。一蹴还没来得及锁定防卫一切又恢复了平静。唯一剩下的感觉只有发冷的脊背,以及鼻头疑似是幻觉的涩味。

幻觉?有可能。周围的人群一如既往,唯有罗亚此时也和中了邪似地东张西望。知道藤原的长刀几乎就快挨到鼻子尖他才反应过来。比武中三心二意历来都是大忌,首先这是在拿自己的安全开玩笑,其次对于武者而言这也是对对手的极端不敬。

而从各种意义上来说,藤原都是非常传统的武者。无论是礼仪上,还是性格上。接二连三的快攻几乎锁住了罗亚所有的行动空间,重新恢复注意力的罗亚自然也认真应对藤原的攻击,不过就在罗亚接连挡住藤原的攻势的时候,一蹴却注意到了罗亚手中长戟——长戟金属长棍绝对不是一整条无缝金属铸造的,那种韧性不是金属长棍可以拥有的。

“不是吧?”一蹴有些惊讶自己猜出的答案,“喂喂,那可是武侠小说里才会有的东西啊。”而一蹴给出的答案是,“长棍”的真实面目是“节棍”,虽然目前还不知道具体分几节,但是以青铜链条相连这点看来是确定的。总之,不擅长贴身战的藤原这次遇到克星了。

然后就在这个时候,缘摆脱忙着拍摄演武记录的沙代玲在人群中找到了一蹴。兄控属性满载的缘自然是一脸满足的将真正专心分析比赛的一蹴手臂抱住,等一蹴回过神来的时候,手上已经多了一个沙包的重量。

又是在分心的这个时候,一蹴猜到的瞬间出现了。罗亚在一次长戟和长刀错开的瞬间将节棍分离,分裂成五段的长戟死死的铰主藤原的长刀,罗亚也借机拉近距离以戟头在藤原的护具上一点。

再次有效,罗亚领先一分。

但是与此同时,一蹴一方面惊讶长戟节数得同时,另外一方面刚才的那种气息又回来了,而且这次不光是鼻尖嗅到的涩味,一蹴仿佛可以看到红色的斑点占据了视野的全部。但是也很快一蹴拜托了斑点的纠缠,扭头寻找这种气息的来源。

“等一下···”好在这次持续的时间够长,可以让一蹴仔细辨别出方位,“就在我身后?!”一蹴猛然回头,一道人影闪过道馆的木门,虽然只有一瞬间但是一蹴还是和那个人的眼神对上了。那不是老友,虽然一瞬间一蹴真的差点将那个人的名字喊出来,但是最后他还是怀疑了。那个人,那个眼神绝对不是他的老友,至少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老友。

不过这次回头一蹴还看到了罗亚的班长城崎也站在人群的最边缘注意馆内的比赛,不过很明显那不是关心“同班同学打架斗殴”该有的态度。

“嘛,浜咲的鲜花又有一个有主的。”

就在这个时候,藤原借着罗亚再次失神的时候连得两分。而一蹴却注意到道馆中的气氛变了。一蹴很明白藤原找罗亚进行决斗的初衷,不过现在那个初衷也已经无关紧要了。罗亚也不想过多的纠缠下去,似乎这位也是在赶时间。或许下一次交锋就是决胜负的时机。

“Yeah,Yeah···30分钟后赶到。”离开浜咲学院路上秋山接到了普林斯的通讯,“不必担心,我自有分寸。”身后一条尾巴依旧在尾行,相信也是因为大街上不方便接触的原因所以才没有选择跟上。

反正也找他有些事情:“啊哦···”七转八拐,转入一条僻静的小巷,却没有想到这条巷子已经被人先入为主。四个小混混正蹲在角落中吸食不明的粉末状物体。

“条子!”正在望风的一人注意到秋山,向着同伙发出警告。

“怎么了?”手机那边的普林斯问道。

“小麻烦,稍微耽搁一会。待会见。”秋山挂上手机。

也罢,先来点热身运动也不好。当然还有该死的警察职责需要履行。打开采音器开始录音的同时说道:“先生们,请立刻离开。”

“······”四人回过头来上下打量秋山,颇有些在评定威胁程度的感觉。

秋山继续道:“先生们,请立刻离开,否则我将按照《治安管理强化法案》行驶必要的······”

“滚开!阴阳怪气的草莓仔。”

“先生们,这是最后的警······”

“需要我们把你请出去吧?草莓仔?”

“哈······”秋山大叹气,“你是认真的?”

貌似领头的人也被秋山“死不悔改”的态度惹烦了,丢下手中的纸卷。上前一把抓住秋山的衣领,秋山猝不及防被这个人按到墙上,明晃晃的刀尖真好顶住眼珠:“刚毕业新丁条子的眼珠所不定可以卖不错的价钱。”

“呵呵···”秋山松口气般的笑道,“你帮我大忙了。”银背的转速调整完毕,水银核心的保险解锁全部惯性一齐传递至秋山的左手。不必去多想,只要让左手手臂随着那股惯性自然击出即可。

小混混的头领身体挨了这一拳直接飞了出去。

秋山拍拍身上的灰尘,慢条斯理的对剩下的人说道:“按照《治安管理强化法案》,阁下一共4人因为吸毒,将会被就地处决。安心吧,不会让你们死的太快。”

“虽然雪待这小子因为前几任队长的原因,相当重视作为军人的荣耀。从大部分意义上来说可以说是契约型军人的典范。”雷塞斯的临时宿舍中,雪影正安安逸逸的当着普林斯的面磨着他那把锈迹斑驳的砍刀,“但是啊···别忘了作为生物有两件事情是无法改变的:

1·我们肯定都会死。

2·我们体内的所流的血。

即使那是自己都不想承认的血。”

“所以你想说什么?”普林斯慢条斯理的享受着雪茄。

“被所谓的骑士精神所束缚住的嗜血野兽······”雪影非常享受似地缓缓抚摸着刀刃上的缺口,“你不期待释放这头野兽的时刻吗?”

“多一个像你这样的变态?”普林斯摇头道,“还是免了吧。”

“那么我换一个角度说吧,这个世界现在只有两种资源不缺:

1·子弹。

2·人口,而且是非常多余的人口。

所以偶尔利用一项多余资源去消耗另外一项多余资源,降低对稀缺资源的需求,也是合理选项。至于后台或者联姻什么的,管他那么多干嘛呢?”

“偶尔还是要注意一点,我可不希望因为某某**或者因为某某**养的狗崽子。突然内阁就打算把你给做掉。”普林斯提醒道。

“知道我为什么到现在还不打算去动银座这些地方吗?”慢慢涂上刀油。

“因为那是老冯的主场?”

“才不是。”雪影笑道,“我知道那群内阁的某某**或者某某**生的狗崽子和小**,以及某些家族的某些成员在那里从事着‘服务业’。所以稍微给他们一些时间,知趣的辞掉这些工作,另谋高就。

其次,让那些内阁有更多的时间慢慢的酝酿······”拿起刚刚磨好的砍刀,用刀背从喉间划过。

“你这死变态。”普林斯着重强调了“你”和“变态”这两个词。

“该说好久不见吗?Volkein···”身穿警服比罗亚年长不了多少的男性站立在罗亚眼前的血肉模糊的血泊中。四周空气中异变的磁场让人某明奇妙的觉得烦躁无比,好在罗亚非常熟悉这种磁场的变化,所以对他的影响不大。

或者是,同更加强烈的恨意比起来,这种轻微的变异只能说是微不足道:“也不算很久吧?Wanzer···或者该叫你石田秀康才对?”

“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雪待示意两人换个地方,“企业联和UNSF有很多事情需要讨论。”

“这些碎块呢?”罗亚一指地上几乎都不能称之为尸体的碎块。

“自有地狱之壁的人来打理。”

(2007年6月2日 PM:9:10 樱峰 防波提)

远处罗萨克餐厅的大堂中,一群长谷川大学的学生正扛着摄影器材走出店门。

“另外···”罗亚再次开口道,“藤原和一蹴的事情有兴趣吗?”

“讲一蹴的就行。”秋山将视线从罗萨克那边收回。

“不可能···因为事情就是一蹴不知道哪根筋不对,正在怂恿我追藤原。”

“······”秋山半响才道,“啊,那样也不错。”

“刚才那话我就当没听到好了。”罗亚起身的声音响起,“该走了,有事再联络。”

“······”秋山没有说道别的话,而是在罗亚走远后才道,“我需要好好喝一杯。”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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