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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失而复得

我与拿破仑 优伽 3332 2020-02-11 13:31

  

马库斯原本以为自己会被乱枪处决,结果却被带进了一个飘着奇特香气的小房间。

门在身后“怦”的一声关上后,他听到屋内有人说话。

“请坐,马库斯将军。”

这是个女人的声音,乍一听有些耳熟。过了片刻后,马库斯恍然大悟。“阿丽娅。”他惊讶地说。“你怎么会在这?”

“这事说来话长,”她轻快地说。“先坐下吃点东西吧,你一定饿坏了。”

“请我吃饭?”马库斯皱起眉头,他握紧长长的手杖,循着食物的香气蹒跚向前。土耳其人没收了他的武器,但没拿走这根手杖。“我还以为你会迫不及待地想要杀了我。”

“不,”阿丽娅说。“恰恰相反,我听说了你做的事情,简直都有点喜欢你了。”

“这么说,你是来找我出轨的?”他在椅子上坐下,嗅了嗅面前的食物。“辣椒炸鱼。”

“是炸鸡。”阿丽娅说。

马库斯伸手撕下一块鸡肉,嚼了起来。他感觉到温热的油脂沿着下巴流淌,不禁想到自己已经很久没吃过一顿像样的饭了。

“来杯酒吧。”阿丽娅说。

马库斯听到酒液注满杯子的声音,于是伸手去接,结果却打翻了杯子。红酒溅在了他手背半愈合的伤口上,一阵刺痛。

他猛然抽回手,五指开开合合。“咱们言归正传吧。”他说。“你到底为什么这么殷勤?”

“咱们很快就不再是敌人了。”阿丽娅的语气有些谨慎。

“杰扎尔要献城投降?”马库斯问。

“不,你们的司令已经答应撤军了,只要我放你回去。”

果然如此。在被关押的两天时间里,马库斯已经猜到拿破仑可能会这么做。他伸手去摸索酒杯,好为自己争取些思考的时间。

“这事你那骁勇善战的父亲知道吗?”马库斯边倒酒边问。

阿丽娅沉默许久。“他对此一无所知。 ”最后,她开口道。

“你居然瞒着他同敌人讲和?”马库斯惊讶地说。

“他身体不适,正在安心休养。”阿丽娅很不情愿地说道。

马库斯倾身向前。“身体不适,很严重吗?”

“这用不着你来操心。”阿丽娅冷冷地说。“我们的军队现在有了位比我父亲更加出色的指挥官,他会勇敢无畏地击退任何进犯的敌人。”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勇敢无畏地同我们达成和解?”马库斯笑着说。“告诉我,杰扎尔是不是已经战死了?来嘛,说实话。我父母也死了,可怜的孤儿之间不该有秘密。”

“我父亲没死。”阿丽娅喊道,声音里充满怒意。“他只是受了伤,现在还在昏迷。”

“真的?”马库斯轻声问。

接下来是一阵长久的沉默,房间内鸦雀无声。

直到阿丽娅不再故作矜持。“滚。”她低声说。“滚回你的军营。”

马库斯靠向椅背。“如果我不回去呢?”他平静地问。“如果我死在这里,拿破仑会怒不可遏,她会不惜一切代价夺下这座城堡。而杰扎尔死了,或受了重伤,总之他不可能再指挥作战。”

“前提是你死在这里。”阿丽娅的声音渗入一丝寒意。“你不怕死吗?”

马库斯苦笑了一下,他抓起桌上的餐刀,将之紧紧握住。它不算是件称手的武器,但也足以刺穿人的眼眶。“看着我,阿丽娅。”他说。“你看到了什么?”

对方似乎很困惑。“我看到了你啊。”她有些犹豫。“马库斯。”

“你看到的是一个瞎子。”马库斯叹道。“此时的我还真不知道,自己生命究竟还何价值。”

他听到椅子挪动的声音,阿丽娅站了起来。“你不希望和平吗?”她说。

“我更希望拿破仑能夺下这座城堡。”马库斯回道。

“在战争中丧命的人已经够多了。”

“他们为胜利而死,我不能让他们死得毫无价值。”

阿丽娅叹了口气。“你最好仔细考虑一下,明天再给我答复。”

之后,马库斯被带回土耳其人为他准备的小房间。他斜靠在椅子上,凝望着面前的黑暗,听着狂风刮过高窗的声音。

“结局已经注定了。”某个人的言语在他耳边回响。那人自称是苏茗的朋友。但马库斯并不十分确信。

事实上,很多东西都是注定的。生命的归宿终究是死亡,但这并不意味着努力生活就是毫无意义的。否则人类会一直停留在茹毛饮血的时代。科学,法制,道德……等等这些文明世界的产物也就无从谈起。马库斯突然觉得苏茗的那位朋友也不过如此,并不比他厉害多少。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房间里冷了起来。马库斯站起身,关上被风吹得砰砰响的窗户,到床上躺下。那把餐刀还在他大腿外侧的口袋里。我可以用它割开自己的手腕,就像伊丽莎白那样,马库斯心想。他会失血而死,但这样一来,拿破仑就会倾尽全力攻城。只要阿克堡落入法军之手,她便能避开自己的命运。

“这值得一试,不是吗?”马库斯喃喃道,餐刀就在他口袋里,触手可得。风越来越大,他终究没有取出那把刀,但自杀的念头始终在脑海中盘旋。直到最后,他终于昏昏沉沉地睡去。

大概夜半时分,有人摸进了他的房间。马库斯立刻醒转过来。“谁?”他将餐刀攥在手中,嗓子又干又哑。

“我是海娜。”一个熟悉的声音回道。

马库斯在床上坐起来。“你怎么在这?”他问。“戴斯放了你?”

“有人救了我。”海娜不由分说的将一个杯子递到他面前。“喝下它。”

他的确渴了,但杯子的液体有种奇怪的酸味。“这是什么?”

“药。”海娜将杯子送到他唇边。“一位自称爱德蒙·唐泰斯的人让我给你的,他当着我的面喝过,并没有毒。”

马库斯差点笑出声。他知道这一定是化名,爱德蒙·唐泰斯是《基督山伯爵》的主人公。“那人是不是一个年轻漂亮的黑发女孩。”

“不。”海娜否认道。“他是个男的,头发的颜色和你一样。”

马库斯立时猜到了那人是谁。他伸手接过杯子,狐疑地嗅了嗅。那淡淡的怪味令人不由得心生警惕,但他还是谨慎地抿了一口。味道相当不错,堪比最醇香的葡萄酒。他开始大口往嘴里灌,杯子不知不觉便见了底。

“那人……”马库斯开口道,但一阵强烈的晕眩感打断了他的话。空杯滑下手指,掉到地上,发出响亮的碎裂声。

紧接着是一阵杂沓的脚步声,守卫似乎被惊动了。马库斯倒在床上,病态的睡眠强压下来。面前无垠的黑暗中,隐隐有红光在微弱地闪烁。

翌日清晨,苍白的曙光射入窗户时,海娜已经不见。马库斯看到四四方方的木桌上摆着一根燃烧着的蜡烛。缥缈的火苗摇曳着,犹如踮起脚尖的少女。

窗户被风吹开,他下床去关窗,看到了远处翻腾的大海,一条不知名的鱼儿越出水面,金色的鳞片在朝阳下闪闪发亮。在较近一些的地方,港口的景致、熙来攘往的街道和房屋在初升旭日下是那么的美。他感到泪水正在眼中不断积聚。

身后的门突然开了,一名年轻的黑发女仆走进房间。他们四目相交。

“过来。”马库斯招呼道。

女仆顺从地走到窗边。马库斯伸出手,在她腰上狠狠掐了一把。

我不是在做梦,当一声痛苦的尖叫回荡在狭小的房间时,马库斯欣喜若狂。我的视力已经恢复。他无法抑制地想象着拿破仑身披长裙站在他面前,轻薄的衣料包裹着她的热度,映衬着她的双眸。这件裙子很适合你,它衬出了你眼睛的颜色。他不由自主地想起这句诗。

“抱歉,”马库斯朝女仆露出最灿烂的微笑。“请回去转告你的女主人,请她立刻派人把我护送出城。我们之间和平了。”

“和平?”女仆小心翼翼地说。

“嗯。”马库斯点点头。“战争的结局总归是和平。”至于以后的事情……不,尚未踏上的道路暂时先不考虑。他只想立刻回到她身边。

PS:我决定从即日起开始周更,更新时间为每周六晚上8点,(这周不算)这是为了我能腾出时间准备新书,希望大家理解一下。md,这段话看上去怎么怪怪的,好像我是个更新频繁稳定的写手。另外我决定学别的大佬加更啊。100月票或10000火卷加更一章。我一直在为爱发电,体谅一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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