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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拿破仑与梦想

我与拿破仑 优伽 3297 2020-02-11 13:31

  

“马库斯一定还活着。”拿破仑的声音轻得出奇。她和几名军官一同站在帐篷内,周围是摇曳的烛光和重重黑影。“昨天阿克堡内没有传出爆炸声。”

亚历山大抬起头,波澜不惊的碧眼在烛光下闪烁。“话虽如此,”他停顿了几秒,接着说。“可我还是希望你能做好心理准备,他很可能……”

“他还没死。”拿破仑抬高声音打断对方。“他绝不会弃我而去。”她想起菲利普老师的庄园,有次他说要离开她,永远待在那个与世隔绝的石砌房子里,但最后他回来了……是的,他总会回来的。

“也许是棺材里太闷,”参谋长贝尔蒂埃习惯性地扶了扶鹰钩鼻上的金边眼睛。“马库斯将军在里头昏了过去,然后被活埋了。”

拿破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马库斯在棺材底部预留了通气孔。”阵阵朔风吹至,帐篷的帘幕掀动起来。拿破仑看到点点繁星和几堆闪烁的篝火。“跟我到外面走走。”她简短地说道。

夜风中充满海洋的气息,令拿破仑不禁回想起自己的家乡。远处,阿克堡雄伟的城墙上火炬摇曳,城外的法军营地同样篝火熊熊。夜空星光熠熠,却看不见月亮。

“也许我们是时候考虑班师回国了。”贝尔蒂埃边走边说。拿破仑猜测这位参谋长一定是想念他在意大利结识的情妇了。“如果我收到的消息不假,眼下欧洲那边情况更糟,几乎整个意大利都已沦陷。”他长叹一声。“真是个多灾多难的王国,也许意大利的女王应该把她可爱的女儿嫁给沙皇,好赢得俄国人的支持。”

“成功的几率小得可怜。”亚历山大说。“而且如果沙皇真的迎娶了伊丽莎白公主,迟早会发现自己在吃马库斯的残羹剩饭。”

贝尔蒂埃瞪大了眼睛。“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亚历山大惊讶地说。“在意大利,马库斯和那位公主的关系一直非常暧昧。她为了协助卢卡城的叛军突围捅了马库斯一刀,之后的某个晚上,有人看到那女孩悄悄溜进了马库斯的帐篷。翌日清晨,马库斯便原谅了她,为爱情原谅……”

“闭嘴。”拿破仑停下脚步,转身怒视亚历山大。“他们两个之间什么也没发生,我不想再听见你诋毁他们了。”

亚历山大无辜地眨眨蓝色的眼睛。“我只是说说自己听到的传闻。”他略一耸肩。“这故事有好几个版本。”

“给我闭嘴。”她一字一顿地重复。

三人沉默着走完剩下的路,经过数不清的篝火和帐篷,来到营地东南角的一片丘陵上。马库斯指挥的骑兵部队就驻扎于此,人虽不多,却占地甚广。空气中弥漫着马粪和酒的味道。

少数几名士兵透过夜色认出了她,便大声欢呼起来。她喜欢这种感觉。

她朝他们点点头,继续向前走。周围这些面孔都很熟悉,绝大多数士兵她都能准确无误地叫出名字。

马库斯的帐篷由精致的黄丝绸缝制而成,此刻帐内烛火通明。他回来了?拿破仑不由自主地加快脚步。帐篷里传出一阵女人的娇笑,还有杯盏相碰的声音。她冲进帐篷。

“总司令,你来此有何贵干?”年迈的奥柏上尉斜靠在桌子上,手里端着杯红酒。一名半裸的黑发营妓坐在他膝头,她非常年轻,苗条又标致。两人都醉得厉害。

“你为什么会在他的帐篷里?”拿破仑的声音不觉充满怒意。

“将军把这帐篷送我了。”奥柏推开妓女,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手中仍握着酒杯。摇曳的烛光为他的皮肤镀上了一层病态的橙色。“还有他珍藏的几千瓶葡萄酒。”

“马库斯给了你那么多,你却在他生死未卜时同妓女喝酒调情?”拿破仑冷冷地说。

“抱歉,司令。”奥柏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我太老了,见过太多的死亡,对这种事情已经麻木。”他咧嘴一笑。“我觉得活着的人理应纵情享乐,因为死者已经无法做到。

她握紧拳头,指甲在掌心留下深深浅浅的印记。“你……你当初为什么不阻止他?”

奥柏无动于衷,只是用冰冷的眼神瞪视着她。“摔断了腿的战马,还不如死掉的好。”他含糊的声音里充满醉意。“瞎了眼的骑手也一样。将军只是做出了最有尊严的选择。”

“你老了,行将就木,余日无多。”拿破仑大声说。“你不爱任何人,也没人爱你,所以你才会这么想。”她别过头,命令道。“出去,把阿丽娅带过来,然后从我眼前消失。”

“遵命。”奥柏上尉放下杯子,摇摇晃晃地踏出帐门。他的妓女拖着灰色的长袍紧随在后,脚步同样踉踉跄跄。

贝尔蒂埃在一旁看着他们走远,开口道。“我记得还有个关于马库斯的传言。”他说。“据说阿丽娅被抓当晚,曾赤身裸·体地在马库斯的营帐呆了好几个小时。马库斯一进帐篷便支走了其他人……”

“滚出去。”拿破仑打断他。“去视察一遍营地,亚历山大,你也去。天亮之前,别让我看到你们俩。”

他们一前一后走出帐门,随后又迫不及待地低声交谈起来。“你是听达武说的,对吗?”亚历山大问道。

“没错。”贝尔蒂埃回道。“他和马库斯一块进了帐篷,但很快就被赶出去了。”

等到两人走远之后,拿破仑在一张铺满垫子的座椅上坐下,为自己倒了杯酒。“你还活着,对吗?”她凝视着映在杯沿上的烛光,喃喃自语。长长的影子洒在地上,蜡烛越烧越短。

红酒让她感到昏昏欲睡,于是她只喝了半杯。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做,全世界只有那件事最重要。

脚步声突然响起,奥柏领着阿丽娅走进帐篷。拿破仑带着冰冷的礼数向奥柏道谢,随后打发他离开。

阿丽娅一瞪眼便找了把椅子坐下,双臂环抱在胸前。“法国人都喜欢深更半夜审问俘虏吗?”

拿破仑在她对面坐下,无视了这个问题。“你父亲是位顽强的战士。”她说。

这句评论似乎让阿丽娅颇为得意。她喝了口葡萄酒,若有所思地放下酒杯。“他不仅顽强,而且……冷酷。如果你想在我身上做文章,逼他献出城堡,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她的神情突然变得有些落寞。“他把荣誉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拿破仑凝视着对方。“但你仍然很爱他,不是吗?女儿通常都很依赖父亲。”拿破仑想起得知父亲去世的那个雪夜,想起她在马库斯怀中洒下的泪水。“喝完这杯酒,我会放你回去。”

“放了我?”对方难以置信地反问。

“没错。”她点点头。“而且只要你把马库斯也送回来,我会即刻撤军,并且再也不会挥师进入你父亲辖下的领地。”

“那个可怜的家伙被俘了?”阿丽娅的眉毛往上扬了扬。看来她对马库斯的计划一无所知。“你们把瞎子都派上了战场?”

拿破仑很好地掩饰了自己对这话的反感。“回去之后,你父亲会把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你。”

阿丽娅重新为自己倒满一杯酒,小口啜饮着。“这又是什么卑鄙的阴谋吗?”她看着拿破仑的眼睛。“你打算让奸细扮成我的护卫,大摇大摆地混进城,然后在一个漆黑的夜晚打开城门,同外围的法国人里应外合。”

“我不会给你安排任何护卫。”拿破仑说。“你一个人骑马回去,向杰扎尔转达我的条件。告诉他,我已经无心再同他争夺这片鲜血淋漓的沙地,只要马库斯回来,我会立刻撤退。”

“他对你非常重要吗?”阿丽娅摇晃着手中半满的酒杯。

“嗯。”拿破仑回答,接着露出淡淡的苦笑。“现在,该我为他永远放弃理想了。”

旭日初升之际,拿破仑骑在自己心爱的战马上,看着阿丽娅催促坐骑奔向阿克堡的城门。

贝尔蒂埃凑到她身边。“这明智吗?”他说。“如果马库斯已经死了,或者这些卑鄙的土耳其人不愿履行诺言。那我们就白白放走了一名最具价值的俘虏。”

拿破仑久久没有回答。“如果他们胆敢伤害他,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我都会将面前的城堡夷为平地。”

“老天,不回国了吗?”贝尔蒂埃呻吟道。“好吧,我会祈祷马库斯平安归来的,尽管他的作战报告总是写得一塌糊涂,看的我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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