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三章
狂怒与冷酷 其十一
“狂王与凶王实力之强悍固然毋庸置疑。”单边眼镜先知讲话的口气听起来就跟事不关己似的，完全提不起兴趣，他说着，“而事实上放眼这片大陆，会发现比她们更强的存在比比皆是。”
“Hi~说得太对了！”蹲在一边正在磨皮擦痒的剑圣先知听到此处，赶紧蹦起来挤到了众人中间。
“就比如you们面前的这个本大爷——Yes！就是mine！”这位生怕自己不够显眼的白袍男人一边自吹自擂，一边装模做样的挺起胸膛咧开嘴来，那一口整齐的白牙也不知道是自信还是自负，闪亮得发光。
单边眼镜先知几分无语的瞅了自己这位同仁一眼，不明显的偏开头来，换了个刚好能将对方排除在视线外的角度，继续说起来。
“自从狂王与凶王姐妹从我等先知处获得‘双生铠甲’之后便未尝败绩，无论对手是谁，她们总是能够笑到最后。麻烦你了，赫尔迪斯阁下。”单边眼镜的青年边说着边向年老先知赫尔迪斯做出个请的手势，须发皆白的老者会意颔首，从艾丽安处暂时将水晶球拿回，并以之作为媒介投射出魔力的影像来。
影像之中不断切换着不同的人物与双子帝王对战的画面，艾丽安好奇的靠近影像仔细观察。
“这些画面是？”
“这些是赫尔迪斯阁下应在下之托负责记录的数场有代表性的战斗。”单边眼镜先知随意的指着影像对艾丽安解释着，“如妳所见，在大多数比双王弱小的对手面前，双生铠甲拥有压倒性的优势，而一旦有遭遇如我等的先知同仁这般超越她们力量的对手……”
影像变化，流光烁影，剑式万千，只见剑圣先知嬉戏一般于双子帝王的猛烈夹攻之中跳来跃去，游刃有余化解着攻势，从容不迫进行着反击。
战斗的节奏十分激烈，你来我往数个回合下来，剑圣先知已然凭着自身精湛的剑技力压双王。堪称华丽的技法，撕裂火柱，精准果断的连招，击碎冰墙，狂王与凶王的力量相形见绌，她们劣势渐明眼看败局注定，很快的便在一招失误之间，被剑圣先知给先后斩于剑下。
然而在那之后所发生的事情，在艾丽安看来就跟她才先在“模拟测试”中遇到的大同小异了——提线般的黑气纠缠缭绕，不论遭到斩杀多少次，影像中本应该命丧剑下的双子帝王，都总是一次次在“黑线”的牵引下又重新站起……
青年先知稍事停顿。
“又如妳所见，一旦遭遇到力量方面无法赢过的对手，狂王与凶王就会依靠一种能使自身‘杀之不死’的古怪能力来消耗对手的耐心以及体力。”
“Hi！可不是嘛！这简直是赖皮！”剑圣先知也凑到影像跟前没好气似的嘟哝着，这位白袍男子赶在画面中那个各种尝试仍无法击杀对手的自己狼狈撤退之前，掩饰窘迫般抢先一步挥散了影像，故作严肃干咳两声，“目前可以肯定的是双王之所以不死，那是因为战斗时环绕她们身周的那些黑气……But!I can't figure out.（我想不通）那种能力的本质是what？”
“各位认为有没有可能，是某些‘时间操纵类’的魔法在起作用。”老年先知似乎想到了什么提出假设，向同行的单边眼镜先知投去个颇具意味的目光，“就比如说……时间凝滞？”
“没可能的。”青年先知仍旧是表现得不冷不热，推了推镜片，“时间凝滞的效果阁下是亲眼见过的——只不过减缓时间流逝的速度罢了，并不代表能使之倒流……”
“也是哦。”老者捻起胡须不可置否的点着头。
青年这边则是紧跟着提出自己的假设：“在下倒是在想或许是‘急速治愈’一类的加护效果吧。”
“你是指类似于我等先知中的一员所持有的能力——不灭？”老年先知随口举出个例子，稍作思考，否定的摇摇头，“即便‘不灭’能够起到快速修复创伤的效果，起死回生什么的却也是绝无可能。”
“又或许是这样……”
“我辈觉得还有这样的可能……”
“这也说不通，在下认为……”
“不对不对，我辈的推测是……”
两位先知你言我语进行着各种可能性的讨论，艾丽安在一旁听着，也试探性的插口发言了。
“那个……或许那些‘黑气’的本质另有其他？”
“哦？”激烈的讨论戛然而止，先知们的目光齐刷刷的转过来集中在了蓝发少女身上，“比如说？”
“比如说恶（意）……唔……”艾丽安欲言又止有些笨拙的拿手比划着，对于自己一旦贸然公开“魔兽恶意”的存在会否对未来造成影响，一时间有些拿不太准。
“No problem !No problem!”剑圣先知对艾丽安的犹豫全不在意，大大咧咧的走过来抬起手来往蓝发女孩肩上一搭，故作潇洒的甩甩头，“本大爷看啦，过多的猜测毫无必要，一切都只需要在实践中证明不就可以了？详尽的方案咱们之后再安排……那么Now，you需要先在这份契约上按个手印，连name本大爷都贴心的帮you签好咯！”
“契约？”艾丽安从剑圣先知手头接过一张羊皮纸来几分狐疑的眨眨眼，“这到底是？”
“Of course！Our marriage certificate！（我们的结婚证书）”白袍男人戏谑地开着玩笑，眼见蓝发少女阴沉着脸将羊皮纸揉成一团作势欲扔，这个是赶紧换上一副哭丧脸来夸张大叫起来。
“哇，别扔，别扔，Don't throw it！只是单纯走过场，承认you是本大爷的Partner，是先知协力者的证明呐！”
“……”艾丽安面色稍霁，转而又顾虑到自身行动的限制，有些为难的摇摇头，“虽然有些抱歉，但是我恐怕自己难以同意这份协力者的契约。”
“不如你们另请高明吧？”蓝发少女一面委婉推脱，一面思考着合适的理由，她脑袋里忽然灵光一闪，想起一个典故，那是在“曾经”准确说是在未来毁于卡加迪亚内战的一幅叙事风格的古老壁画，在画上描绘由滔天的烈焰，肆掠的冻风，以及阻挡在火红与冰蓝那两个张牙舞爪的妖魔面前的一个伟岸的战士身影。
“对了，是‘最初讨伐者’！”艾丽安故作恍然，对先知们说着，“那个人的话，一定会是比我更合适的人选！”
一言既出，艾丽安发现剑圣先知带上了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
“You说的‘最初讨伐者’……”白袍男人挑着眉头挠着后脑，“不就是指you自己吗？”
“咦？”
“该怎么解释来着？本大爷不是还不知道your name吗？可是之前制作契约书的时候，那可是心急啊，于是就代替you在上头落款咯。But 落款签字没有名字那怎么行呢？所以考虑到you是第一个由我等先知正式承认的协力者，也就临时想了这么个简单明了，既代表身份而且又pretty的名字咯！”
“咦！？”
艾丽安闻言差点没大吃一惊，连忙重新抖开羊皮纸来直接略过正文将目光落在了最末的签名栏上，果不其然，在那条横线上头歪歪扭扭的排着几个潦草的字体——
最初讨伐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