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说什么？”

“像你这种类型的女孩子…”

“不对，是最后一句话！”

“正应了她的性癖…”

“如果我阅读理解能力正常的话，结合上下文，牛头人的意思应该是类似横刀夺爱吧？”夏柯问。

“差不多。”苏墨挠头。

“所以说…”彻底领悟到苏墨话中的暗示，夏柯脸刷的又红了，害羞地低下头，一只手按在裙角上使劲绞着，并试图抽回另一只被苏墨握住的手。

但苏墨哪肯松手，不但如此，还握得更紧，乃至举到胸前，作为决心的证明般，同时挪了下屁股，更加逼近夏柯，让两人脸庞的距离缩小到能感受到彼此呼吸的程度，接上了夏柯犹犹豫豫就是说不出口的后半句话来，

“所以说啊，不，还用说吗…夏柯，我喜欢你！”

“喜，喜欢我？”纵然早有预料，但真正听到苏墨的告白，还是如此地突然，即便她刻意拖延了也没能阻止的强硬，夏柯曾经设想的矜持瞬间便被打碎了，变得不知所措。

她稍一抬眼，就对上苏墨炽热的视线，低下头去，被紧握的手心处传来的热量又让她心跳更乱，只得深呼吸几口气，勉强压住慌张，闷声问，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喜欢我？我这种人，应该不是你喜欢的类型吧，你以前暗恋的女孩子想来应该是那种温柔又文艺的大家闺秀，像我这种坏脾气，反复无常，还暴力的人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喜欢我？不对，你确定是那种喜欢？”

“我也不知道，其实我也说不清楚这种感觉，也许从前我也有过类似的悸动，但没有一次像这次这么强烈与清晰过，以至于我觉得不说出来一定会后悔一辈子，我想这种感情就是喜欢吧，不是友谊，就是爱情的那种喜欢！”苏墨激动的说，声音时而低落，时而高亢，

“这并非一蹴而就的，而是在日常的相处中，逐渐从些微的好感扩大，再因为某件小事似乎被击中了心脏般在意起来，慢慢的不再满足于朋友关系，唔，虽然我们之前可能连朋友都不是，但我是真心地想和你建立更亲密，属于我们独一无二的关系…”

苏墨越说越混乱，最后憋出一句，“喜欢一个人本就不需要理由，何况什么类型呢？”

“我记得，你最早是为了回家才讨好我的吧，还有折断自己的手臂…到和我一起参加决斗时，居然搞成那样，真是笨蛋…唔，你是那时候喜欢上我的？”夏柯回忆着，脸上表情纠结，惊讶和动摇轮番交错，她还是有点忌惮，不由如是问道。

“一开始确实是为了回家，但后来逐渐就…就如同我之前说的那样，转折点应该是对练巴西柔术时，我看到你柔弱流泪，那时候我想，原来你还有这样脆弱的一面，这个女孩到底还藏着多少秘密，我很好奇，我想…保护她，了解她更多，从此便心心念念着你的一切，会为你而喜怒哀乐，为你彻夜不眠，辗转反侧…如果这不是喜欢的话，那么我一定是病了，而且病的不轻。”苏墨竭力试图传达自己的感情，但还是笨嘴拙舌，意思有点含糊。

“蠢货，别说出来啊！”绕是苏墨并不满意自己的说辞，但夏柯闻言后的反应却超乎他预料的大，只见夏柯小姐羞耻地捂住脸，耳根到脖颈全都泡了温泉似的久久无法消退的发红。

“总之，我是认真的！我想当你男友，即便我们也许会分离，也许会忘记彼此，也许多年后把这场邂逅当做一场梦，但那样就够了，经历过的事却不会凭空消失，其中的美好会留存下来，所以结果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过程，”苏墨说着，展颜一笑，“就算你拒绝我也没关系，毕竟我们今天不是已经留下很多美好的回忆了吗？”

“回忆这种东西…我以前经历的只有苦难和痛苦…你是第一个这样对我的人…我，对不起，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想法，我现在脑子乱的很，感觉自己好像被割裂了一样，一方面我想接受你，另一方面又觉得自己不配，

因为我想我对你可能是有好感的，但大概是因为我天生就是个薄情的人，从未有过类似的经验，突然多出来这份好感，恐怕并不足以支撑我喜欢上你…加上你即将离去，我又背负着另外的使命，本就不可能如常人般恋爱，我们之间几乎是注定不可能在一起的…”夏柯磕磕绊绊地说，听得出她忧虑重重，遭到了重大的冲击，“我不能做你的女友。”

“那…”苏墨心中咯噔一声，心说果然吗…组织语言就要给双方个台阶下。

“但我可以做你离开前的女友。”夏柯忽然说。

苏墨表情霎时间凝固了，被这突如其来的转折给惊吓到直愣愣。

夏柯抬起头来，直视苏墨，“正如你说的，结果并不重要，过程才重要，我今天的确过得很开心，这都要多亏你，是你让我有了美好的回忆。所以我想做你离开前的女友，虽然时间很短暂，决定也很仓促，但我想试试，能不能喜欢上一个人。”

“喜欢啊…”苏墨慨叹一声，轻声说，“谢谢。”

“也谢谢你…”夏柯略微扭捏地说，没有征兆地闭上了眼，羞红的小脸在灯光中呈现出一种难言的娇妍，微撅起的唇瓣上如同流淌着辉光。

苏墨愣了下，反应过来，不再犹豫，吻了上去。

这一刹，仿若凝滞成了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