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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万圣节

  

血红色的苍穹,破碎的镜子一般布满了漆黑的裂缝,大地上是无尽的废墟,残垣断壁述说着曾经文明的辉煌,如今却已不见人烟和丁点生气。风轻拂而过,卷起缕缕尘埃,露出被掩埋的白骨。

倏地,一个环绕莫名气流,看不清真容,背负金色光环,仿佛造物主与灭世者集合体的女人闪现在一幢还算完整的电视塔顶端,伸手轻轻一握,一只巨大的血色竖瞳从黯淡的太阳中睁开,缓缓旋转起来,逐渐化作了黑洞一般的存在,爆发出强大的吸力,把一切吸入其中。

这个世界,在崩溃。

废墟消失不见了,尸骨也成了齑粉被吞噬,就连地壳都给掀开,露出下面金红色流淌的地幔。女人凌空矗立在离地幔几千公里的高空,并未因这毁天灭地的变化而呈现出任何情绪,也未移动分毫,就仿佛太上忘情的神祗。

她的四周已经是一片黑暗,只有她还散发着光亮。被那只轮转的诡异眼珠化作的黑洞吸走了大气层后,整个星球犹如回到了诞生之初,即一个被真空包裹的大火球。

“这个世界也毁灭了,但还不够。”俯瞰这末日的景色,女人感叹,“我还需要毁灭更多。”说罢,她的身形变得模糊,似乎打算离开了,但就是在这一瞬间,她忽然察觉到了什么,陡然把目光投射了过来!

“谁?!”

苏墨在病房中睁开了眼,攥着被子艰难地坐起,剧烈地喘气,从肺里发出老旧风箱运转似的声音,“呼,嗬,嗬…原来是做梦吗?为什么会做这种梦,那个人是谁…”冷汗淌遍了全身,苏墨恍惚不已。

“哦?你醒了啊。”守在床边撑着腮帮子假寐的夏柯眼睛眯起一条缝隙看了看他,又闭上了。

“嗯…”苏墨呆愣地点点头,紧接着回味过来,吐槽道,“诶,就这样吗?这么冷淡吗?”

“要不然还能怎么样。”夏柯眸子一凝,盯向苏墨,“或者说你想怎么样?”

“呃,没有没有,不敢不敢!”苏墨连忙摇手否认,忽的一阵剧痛袭来,他这才发现自己身上各处都被结实地包扎了一番,尤其是脑袋和脖子,石膏和绷带弄得和木乃伊似的。

“你的眉骨鼻骨包括颅骨都断了,伴有脑震荡,肩膀和左小臂也重度烧伤,已经昏迷了半个月了,虽然做过了手术,但估计还要过段时日才能恢复,但留疤是难免的了。”夏柯解说道,神情复杂,她虽然也带着伤,但大多是内伤,皮肉伤只包扎了一只手,如今也快愈合了,卖相不知比苏墨好多少。

然而愈是如此比较,夏柯就愈是感到不安,这是一种极度自尊的表现,她不愿亏欠别人什么,却自觉亏欠了苏墨许多,以至于感动间生出了一些淡淡的情愫,令她畏之如虎,偏生又无法掐灭,只能压抑着,强硬着张冷脸,别扭极了。

“这样啊…”苏墨垂下头,在空气短暂的安静后,紧接着又抬起,语气欢快地说,“不过还真是巧啊,上次是你躺在床上,这次换我了,对了,这些天都是你照顾我吧?想想还有点受宠若惊呢。”

“你想多了,都是护工在照顾你,我就是在旁边看着。”夏柯被苏墨的乐观惊了一下,随即移开了目光,脸颊略微发红。

“是吗?”苏墨尴尬地挠挠了头上的石膏。

“当然不是了!”一个声音突然乱入,贝娜妮开门走了进来——这个病房却是正常多了,没有摄像头,也没有机关枪,房门也是普通的电子门。贝娜妮把玩了下房卡收进胸前的沟壑里,以一种矫揉造作的语气说,

“苏墨同学你是不知道夏柯同学她当时是有多担心你,亲眼确认了你被推进手术室,转危为安后,才晕倒在地接受治疗,啧啧啧,后来还恶狠狠地威胁医生安排给你最好的病房,最好的药物,以免留下后遗症,就差没拿刀子威胁医生了。”

“老师你闭嘴…”夏柯绷不住高冷脸了,两腮都是红晕地把头埋到头发的阴影里。

“看吧,她害羞啦。”贝娜妮调笑着说,过去

对此,苏墨愣了一下后,嘴角勾起微微的弧度道,“虽然感动是很感动,但威胁医生什么的还是不要做吧,医生也不容易。”

“喔,苏墨同学你可真是博爱,不过有一点你搞错了,我们贝希摩斯里的医生可不比外边,他们可是受过严格训练的专业人士,别说夏柯同学区区的口头威胁,或者说哀求的成分更大?哈哈,”贝娜妮说着,躲开了夏柯行尸走肉般的捂嘴攻击,“就算是真有人医闹把他们杀了,他们也不会眨一下眼睛的,倒不如说在这种地方工作,他们早就做好被失控的学生杀死,牺牲的觉悟了。”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吗…”苏墨嘟哝,在心里补充一句:不愧是邪教。

“就是这个意思啦。”贝娜妮打了个响指。

苏墨看了坐在椅子上不知是因为生气还是羞耻,遏制不住发抖的夏柯,再看向贝娜妮说,“老师你来这里应该还有其他的事吧?”

“哎哟,苏墨同学你刚才一定在猜忌我吧,”贝娜妮吐吐舌头,敲了下苏墨的脑袋,然后双手按着短裙上,以一种小家碧玉的语气说,“难道老师就不能单纯因为担心你而来看望你吗?话说你一下子就昏迷了半个月,老师的小心肝可是难受的很,眼下看到你苏醒老师可是高兴极了,这份情感并不比夏柯同学的低哦。”

“没有的事啦…”苏墨应了声,“老师你也别开玩笑了,快说正事啦。”

贝娜妮笑意盈盈,在夏柯旁边坐下来,翘起一双珠圆玉润,包覆黑丝的长腿,“其实也不是什么正事…”

话还没说完,就被夏柯按捺不住,大概是为了转移话题或者掩饰她自己的窘迫的发言打断了,“我,我知道了,我以后会好好请求医生,对他们饱怀尊敬的。”

说罢,又深深低下头,小步小步地把椅子搬开,离得贝娜妮远远的,避开了这货想摸她头发的咸猪手,到了苏墨床尾去,难得有点像是个十六七岁容易害羞的少女了。

“啊?”苏墨怔了怔,这才反应过来夏柯是在给他之前那句话回应,不由失笑,“这反射弧有点长了吧…”同时心说:不过她竟然还有这么有趣的一面啊…

也许平时那个冷漠的她只是伪装吧…

苏墨想着,猛的感到丝丝缕缕酸爽的刺痛,定睛一看,只见夏柯一只小手狠狠扰动了下连接在他身上的导管——还刚好是输尿管…还真是记仇啊,之前自己也这样对过行动不便的她来着…虽说并不是故意的…咳咳!

感知到苏墨的目光,夏柯立刻收回了手,但惊鸿一瞥间,苏墨竟是对上了她刘海下那双带点水雾的蛇瞳,分明少了几许爬行动物的冰冷,多了点柔和,加上一点小孩子似的做坏事被发现的慌张和强撑面子的理直气壮,愈加像只猫咪了,虽然不会很乖张地挥舞肢体像二哈那样表达自己的感情,但通过一个个小动作和微表情,一些情绪已然是在默契中心照不宣了。

毕竟,外冷内热,反差巨大也是猫这种生物的萌点之一啊。

两人的心在一瞬间有了交汇。

苏墨抿了抿嘴,想要憋住笑,但还是忍不住再度失笑,“哈。”

“你笑什么?”夏柯羞恼地问,又拨了下苏墨的导管,引得苏墨又疼又乐,一时说不出话间,另一个笑声又响起。

贝娜妮手掩红唇“噗嗤”了下,见两人目光都聚焦过来,赶紧变脸,以那种嫁了女儿的老父亲的怅然口吻道,“抱歉,老师我当电灯泡,打扰你们俩打情骂俏了。”

“老师你够了!”夏柯急了,抢在苏墨前头喝止道。

“我懂我懂。”贝娜妮还是掩嘴轻笑。

夏柯只得低头默默绞着手指兼且扰动导管。

“所以到底是什么事啊?”苏墨忍着阵阵酸爽的刺痛,汗颜地问。

“你们应该还记得说过欠我个人情吧。”贝娜妮说。

“记得是记得。”夏柯回想起当时还是自己口头承诺的,但现在居然有点慌…觉着踏入了某个大坑里。

“这会儿就是来兑现人情喔。”贝娜妮摊手说,“一周后就是万圣节了,届时整个贝希摩斯都会举行化妆游园的活动,我希望你们能穿上我为你们准备好的衣服参加活动。”

“敢问老师你说的衣服是什么样的?”苏墨一针见血地问,“话说贝希摩斯里还过节的吗?”同时心里想:万圣节是在十月底十一月初…只剩一周了,原来不知不觉我已经穿越来这里这么久了吗?

“别这么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好不好,放心吧,就是个普通的狂欢节,不需要你打生打死,劳逸结合嘛,事实上每年贝希摩斯都会类似的狂欢节例行举报,像元旦圣诞一起过,然后过春节,接着是中元节,再就是万圣节,不信你问夏柯同学,你来的日子短不清楚很正常,但她可是都体验过一番喽。”贝娜妮慵懒地打了个哈欠说。

苏墨扭过头看夏柯。

夏柯犹豫地点点头。

苏墨机械地再把头对向贝娜妮,“所以衣服呢?我感觉不会是什么好东西。你别想糊弄过去。”

贝娜妮把手指竖于唇前,“暂时保密哦,总之到了那天我会来找你们的,到时候你们伤想来也好得七七八八了,正好需要用欢喜的人气冲冲霉运呢,而且也可以好好活动一下。”贝娜妮起身,弯下腰凑近夏柯说,

“尤其是你,夏柯同学,以往的节日你要么就是躲在健身房里锻炼,要么就是在宿舍睡大觉,或者毫无自觉地穿着便装到处乱逛,一点也不合群,简直是不给我面子,这次可别想蒙混过关了,如果你想还清我的人情的话。”

“就不能换一个吗…”夏柯也是哭笑不得于贝娜妮要她偿还的人情竟是让她变装参加万圣节狂欢。

“不,行,哦。”贝娜妮摇了摇手指,一字一顿道,连带胸器都摇晃了下,随即翩然转身离开。

“啊!”苏墨发出惨叫,原来是夏柯又发泄似的拨弄了下输尿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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