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浪漫青春 我的抱枕竟然变成了女孩子

第三十五章欧拉欧拉

  

安静的空气中,苏墨咕噜地吞了口唾沫,不自觉握紧了拳头,双目瞪直,冷汗流遍了全身。他既为贝娜妮的悲惨过往感到同情可怜,也为造成这悲剧的罪魁祸首,那个中东某国带有封建色彩的陈腐社会与秩序以及那天杀的宗教升起一胸的怒火,却又因为贝娜妮口中随口道来的,对仇人以血还血的报复与对那宗教恨不得赶尽杀绝的憎恨而不寒而栗。

以至于苏墨组织了许久语言也依旧说不出半句话来。其实真按照他原来的观念,被欺凌迫害的人固然可怜,但因此就去报复社会,连累无辜——苏墨也吃不准那个宗教有几个善良的人士或者当时在场的有几个仅仅因为选择束手旁观就被混沌会首领一起屠戮杀死的群众。

但将心比心一下,如果换成他挚爱如亲友等人被逼死,他也难免会迁怒于人吧,特别是在根本没人能为自己主持公道,法律也无法起到效用的地情况下,简直犹如陷入了无尽黑暗中,若能抓到那一缕光芒,纵然是出卖灵魂想来也会甘之如饴。

这么一想,贝娜妮她也无非是个可悲的普通人,无外乎是应验了人之常情罢。

不过,既然她加入了混沌会,那么最终的目标就是所谓毁灭世界,创造美好新世界了,先不论有没有可行性,但想必会有许多人因此遭逢不幸吧…

苏墨忽然没来由的想起一句话“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每个时代总有些只想普普通通过安生日子的平民要为野心家们疯狂的争斗与博弈买单…就好比枭雄曹操,虽然一统了北方,令控制区的百姓们得到了休养生息的时间,但过程中死在他屠城和战争杀戮之中的人又有多少?

可又不能因此否认他的功绩…

所以才会有另一句话吧,杀人越多越英雄,屠得百万则是雄中雄…

而且,有没有那么千万分之一的可能,混沌会的坚持是正确的,他们真的能创造美好的新世界,那么那时候即使是死去的人都能复活过来,阻止他们的人反而才是恶人…

不对!

苏墨紧闭住眼,甩甩头,觉得打着石膏的伤处隐隐作痛,稍微清醒过来,摆脱了那个逻辑死循环。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恨之人也必有可怜之处,我无力干涉什么,也不了解什么,更无权站在道德高地批判他们什么,那么就干脆穷则独善其身吧。

苏墨心情复杂,知道如果是在激进的革命时期,他就是最可恶的墙头草,明明知道剥削阶级和动乱源头的黑暗与丑陋,却念着他们一小部分人的无奈与善良,选择袖手旁观,作壁上观忍受不了压迫的无产阶级揭竿而起,杀出个血流成河,搞得两败俱伤后,才迎来一个不确定好坏的新时代…

但话又说回来,他不过就是个高中刚毕业的咸鱼大一新生,还是个半大孩子,连社会经验都没多少,又有什么资格去处理这种堪称世界矛盾根源的问题?

他只是个普通人而已,没有杀出个朗朗乾坤的大气魄,也没有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理念和梦想而牺牲亲友,化身无情刽子手的觉悟…

更何况,善恶和光暗的界限真的那么泾渭分明吗?善就一定是善?是纯粹的善?会一直是善?同理,恶就一定是恶?是纯粹的恶?会一直是恶?

贝娜妮的例子已经说明得很清楚了,她可以从虽然花花世界,但心存善念的纨绔变成加入邪教,助纣为虐,只为复仇的恶人,但也会睹物思人,善意地帮助夏柯和苏墨…

而贝希摩斯中的学生们也大多同样有着悲惨过去的可怜人,但他们之中也不乏会友善和苏墨聊天打招呼的人…虽然他们几乎都抱着毁灭世界的想法,但在某些瞬间,就能确定他们是十恶不赦吗?

太复杂,倒不如不想,苏墨长出一口气,有点口干舌燥地开口,“那老师你现在又是怎么想的呢?”

“无所谓了,差不多也看透了,”贝娜妮的眸子变得空茫,“杀了那帮宗教的垃圾十几年,我也累了,也觉得够了,以直报怨尚且有个度,何况这种和他们相差无几甚至更恶劣的杀戮手段,只会催生出更多仇恨罢了。至于说毁灭世界什么的,也只有你们这些学生才信了。”贝娜妮显然是话中有话,似乎在暗示自己早看出了苏墨并没有被洗脑。

苏墨却意外的没有太惊讶,顿了顿转而问,“那老师你为什么还要留在混沌会,是为了报恩吗?”

“有这个原因吧,当然最主要还是恐惧…”贝娜妮脸色变得有些奇怪。

“恐惧?是那位首领?”

“是的,你没见过他,自然无法领略他的力量之伟大,智慧之深邃。他是真的堪比神祗了,以至于我还真有段时间深信不疑他可以实现重创太初的夙愿。”

“那为什么又不相信了呢?”苏墨追问。

“当然是因为知晓了还有人拥有与他比肩甚至超过的力量了…”贝娜妮似乎心有余悸地说,“还有就是随着我自身逐渐强大,幸运地到达了能够触摸到首领视野的境界,对轮越发的了解,就越是体会到了终焉之轮该有多么恐怖,根本不可能为人力驱使,从始至终首领他就是在发美梦或者单纯为了团结组织在画大饼罢了,当然,也不排除境界差一线就压死人的可能,也许愚不可及无法理解首领境界的人是我才对。”

听出贝娜妮语气中的浓浓忌惮与敬畏还有一丝丝崇敬,苏墨好奇起来,“混沌会的首领,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么说吧,普通御轮师的实力可以用一二三四五六阶这样的分级来表现,但首领和少数无比强大的存在却不可以,他们是超凡入圣的至尊,除非轮的意志降临显圣,否则他们就是无敌的,他们甚至能轻易毁灭一座城市,是各国政府都要认真对待的对手。”贝娜妮说,

“也幸亏御轮师数量少,又一盘散沙,还疲于内斗,为了理念之争不断自相残杀,什么佛道之争,中世纪猎巫都有这种深层原因的推动…而且平均水平都比较低,少数较强的,也敌不过高科技的热武器,但话说回来,就算是无敌的至尊人物,也挺不住一发核武器的轰炸啊…要不然整个世界早就是御轮师的囊中之物了,哪至于像现在这样,要么做政府走狗,要么混迹战乱之地的黑暗世界,要么隐藏于人群之中,最多有点道士魔法师狼人吸血鬼的都市传说…”

“话说我那个世界会不会也…”苏墨有点细思极恐。

“你在嘟哝什么呢。”

“没什么!”苏墨惊了一下,“只是觉着,虽然有点理解这位混沌首领,呃,他有什么代号吗?”

“你可以称呼他为乌洛先生。”

“取自咬尾蛇乌洛波洛斯的名字么…总之我虽然有点理解这位乌洛先生的强大了,但我其实真正在意的是他的个人形象啊,他是男是女,多大年纪,是黄人白人还是黑人?”苏墨摊手说。

“这个嘛,有点不好说…”贝娜妮以葱白的手指敲击着电子烟,摇摇头。

“这有什么不好说?”苏墨不解。

“因为他的形象并不固定啊,他的性别,身高,容貌,五官,身材,乃至于年龄,肤色和性格都是可以变化的,除了那一点本源的气势还会透露出一点证明不是替身外,他有时会是肃穆的欧洲中年,有时会是轻佻的美国青年,有时会是慈祥的西藏老头,有时会是幼稚的南非男孩,有时会是乖张的俄罗斯幼女,有时会是放荡的东瀛少女,有时会是雍容的中国少妇…”贝娜妮说着,脸上敬畏的神色愈浓,

“我曾去过乌克兰的红灯区接应他,哦,那时候他是个ji女,刚送走了大腹便便的客人,接着一边抽着大麻一边轻描淡写地把窗外的一个钟楼用无形的气刃拦腰斩断,倒塌的碎石砖瓦刚好砸死了那位客人…”

“这…可真是个奇人。”

“是的,有人猜测他是欧洲传说中吸血鬼的真祖,也有人猜测他是中国唐朝后活了一千多年的大妖,但我想乌洛先生他的真实身份一定不会如此简单…”贝娜妮突然展出笑容道,“说起来他其实是有子女的呢,而且有很多个,其中一个刚好就在贝希摩斯之中,你还见过她。”

“男的女的?”苏墨震惊再震惊,心已经很累。

“女的,怎样,你猜的中吗?”贝娜妮停止了抽烟,却把电子烟当笔转了起来,在指间不断跳出铁色的弧线。

“该不会是…”苏墨脑洞大开道,“夏柯吧?要不就是达丽雅?”

“噗,你想到哪去了,她们两个另有来历,你别给她们乱认亲戚,被她们知道非得被打死不可,”贝娜妮失笑,“好了,揭晓答案吧,是张司令啦。”

“张司令?”苏墨想不起这货是谁。

“就是你们决斗时的公证人。”

“诶?那货是女的?”苏墨表示很幻灭。

“当然不是真面目了,不过知道这个秘密的人也不多,你可别说出去。”贝娜妮说,走到苏墨旁边拍了拍他肩膀,“张司令她好像有整你的意思,你自己小心点,也机灵点。”

“懂懂懂!”苏墨连连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唉…其实我和你说这么多,无非就是想告诉你两件事,其一是不要自不量力想着逃脱离开混沌会,否则后果会很惨,就算侥幸成功了,也会被首领他直接抓回来,到时候可就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以首领的手段,他甚至能把你变成美少女再送去接客,在混沌会中,就没有谁能忤逆他或是背叛他…”贝娜妮眼神在苏墨的小苏墨上停留了下。

苏墨立刻菊花一紧,下意识夹腿,和鹌鹑似的,“我哪敢逃啊,我就算插着翅膀也飞不出去啊…”心里补上一句,但我可以用穿越的…不过忽然的,苏墨又有另一种担忧,他暂且压制下来,问,“那第二件事呢?”

“珍惜眼前,莫负良人。”贝娜妮说得很简洁。

苏墨老脸一红,“老师,我和夏柯真…”

“你还辩?”贝娜妮赏了他个爆栗,带点怒气地说,“你还是个男人吗?是的话就坦诚点!”

“老师你这是性别歧视吧,谁说男人就一定要坦诚了…”苏墨杠精附体道。

“啊?我看你小子是皮痒吧?”贝娜妮手再度高高举起。

苏墨连忙闭上眼,但迟迟没等到疼痛的到来,便又睁开,看到贝娜妮手悬在半空又缓缓收了回去,露出像慈母一样的笑,“你可要好好对夏柯,我和夏柯她的感情也算是情同母女了,你要是…”

“可老师,我好像没怎么听夏柯她私下里提过你…”苏墨插嘴道,但紧接着就被贝娜妮危险的目光逼得做了个给嘴巴封拉链的动作。

“总之你要是敢辜负她,我就亲手废了你!”贝娜妮肃杀地道,手指攀上苏墨的脖颈,指甲如利刃抵着皮肤,“懂?”

“懂,懂!当然懂!”苏墨大气都不敢喘地道。

“我是真的希望你们能好好的过日子,算是了却我一桩执念,但夏柯她就好像过去的我一样,背负了滔天的仇恨,而且性格更偏激…”贝娜妮摸摸苏墨的脸颊,近距离面对面地对他道,“你记住要好好开解开解她。”

“诶?就算你这么说,她什么情况我也不了解啊?”苏墨像个没看攻略就打黑魂这种高难度游戏的玩家一样无助。

“这就要靠你自己了,事实上我也不太清楚。”贝娜妮笑着说。

“没图说个几,呸,没有证据就信口胡诌,老师你这样下去不行啊。”

“哟呵,你这套公知嘴脸学得挺讲究的嘛,不过可惜了,对我不管用~”贝娜妮鼓鼓掌又摇了摇手指,紧接着又流露出些许忧伤地说,“但我也不至于骗你,你可知道我们是怎么发现夏柯的?”

苏墨拨浪鼓似的摇头。

“是在一个沙漠里哦,救助起她的时候她已经十多天没吃东西了,而普通人在常理下喝水不吃东西能挺一周,一直睡觉会续得更久,但最多也就那十几天,但那是沙漠里啊,补充水分几乎只能靠,呃,你懂的,那种方式补充。高温更会使人加速虚弱,昼夜温差又会更补一刀,按照正常的推算来说,夏柯她本应在一周前就翘辫子才对,但她硬是撑了下来,而且不是在原地躺尸的状态下,而是在不断行走,寻找绿洲和出口的路上…

啧,那么娇嫩的一双脚都给走烂掉了,皮更是几乎晒脱了一层,就算是御轮师也没她这么逆天的,毕竟大多还是肉身凡胎,不吃不喝不比普通人强多少…你说她凭什么?”

“本命轮带来的精神强化吗?”苏墨故意答非所问地说,不太想听下去。

“也许有这一部分原因,但不是主要的。那孩子啊,可是在神志不清昏过去的时候都一直在念叨着…复仇,复仇,复仇,杀了那些混蛋…”贝娜妮略有唏嘘地说,“是仇恨支撑她活了下来,她估计是因为某些缘故被一些人追杀,然后父母亲友全都因此死掉了吧。“

“这样吗…”苏墨每到不知该说些什么时就会说这句话,几乎算是他的口头禅了。

“仇恨就是火,夏柯她就是一把柴,火会保护她不被人伤害,但终究会燃尽她自己,走向灭亡,你需要做的就是帮她灭了那团火,然后替代那团火取得她的信任,保护她。”贝娜妮说,“都是过来人的经验,言尽于此,你自己把握吧。”

说罢,见苏墨没什么反应,还处于懵逼状态,就恶作剧似的亲了他侧脸一口,在苏墨匆忙捂住发烧的脸,手忙脚乱间摔倒在地的难堪时刻,笑嘻嘻地说,“你这幅可爱的呆样是真的像我那位挚爱啊,都让我有点想破戒了呢,比方说和你这小处男打一炮啥的,如果是你的话,我应该不会太排斥的说…”

“老师你放尊重点!”苏墨满脸惊恐和窘态地说。

“开个玩笑啦。”贝娜妮送了苏墨个飞吻,转过身就要离开,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微微歉下身,一双素手从屁股后探进包臀裙里,慢慢移动着,将黑丝褪了下来,就好像高明的剥鸡蛋,蛋壳重叠不断,光滑白嫩的蛋白也同时暴露出来。

“唔!”苏墨心一跳,捂住鼻子,生怕血崩了。

贝娜妮光着两条润洁的玉腿,重新穿上高跟鞋,把揉成团的丝袜丢到苏墨怀里,“归你了,苏墨同学,当留个纪念啦,可不要乱用哟。”

“才不会!”苏墨脸红得快冒烟了,大声否认,但着实没什么底气,话说从他这个角度都能看到贝娜妮胖次的花色了,唔,好像是真空的?

贝娜妮笑了笑,说了声,“可别忘了和夏柯她来游园哦,就穿着我给你们准备的衣服,我会在暗处盯着你们的,要是敢不穿的话,哼哼…那我只能换个激烈的法子兑现你们欠我的人情了呢。”便带上门离开了。

只剩下苏墨对待烫手的山芋似的把怀里还残留着她体香和体温的丝袜捏着提起来,端详良久,思虑再三,摸了摸鼻子,东张西望一阵,做贼心虚地塞进了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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