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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极度宠爱

  

(3)未曾开演已落幕

漆黑的房间里,我顺着门边的墙壁摸索着电灯开关,手指触摸到是一片冰凉,还有些许粘腻。灯“啪”的一声亮了,我发现自己手上沾满了殷红的鲜血。我从小就晕血,所以跑到洗手间开始干呕,然后打开水龙头用凉水拍脸。血腥味儿不但没有减弱,反而更加强烈了。睁开眼睛,看到水管里汩汩流出的也是殷红的血液。太可怕了,我想赶快离开这里,这时才发现门从外面反锁住了。

“呵呵……你要去哪儿,你不是喜欢这个吗,我还给你啊……”陶丽丝将那把红宝石发梳举到我面前,鲜血从陶丽丝拔出发梳的地方流下来,划过她泛青的脸颊、挂着笑的嘴角……“来,我帮你戴上……”尖锐地疼痛感从头顶扩散到全身,我的身体却像断了线的木偶,丝毫无法躲闪。

耳边响起班得瑞的钢琴曲《初雪》,这是我的手机铃声,对啊,我需要打电话求救,挣扎间猛然张开眼睛,落日的余晖打在窗棂上,放在桌子上的手机正响得惊天动地。

原来又做噩梦了,自从陶丽丝死后,类似的梦魇就一直缠绕着我,“喂,尘寰?”

“嗯,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刚才睡着了。”

“呵呵,看来是我扰人清梦了。”

“还好你吵醒我,那绝对不是清梦。”

“做噩梦了?我烤了提拉米苏,现在给你送过去,等着我。”我听到尘寰在电话那边发动车子的声音。

“嗯,开车注意安全啊。”我倒了杯水,安抚一下惊魂未定的自己。

“遵命,一会见哦。”尘寰挂断了电话。

自从陶丽丝出事后,我的心里总是慌慌的,唯有跟尘寰在一起才觉得安稳,这种熨帖中透着莫名地熟稔,好像我们是失散多年的恋人。

“你的脸色还真难看,过来吃蛋糕吧。”尘寰将盛蛋糕的盒子打开,心形的蛋糕上散了一层厚厚的可可粉,还用樱桃做了装饰。

“好漂亮啊,都舍不得吃了。”我尝了一口蛋糕,非常好吃。

“看这个你喜欢吗?”尘寰将一个精美的掐丝珐琅小盒放在我面前,我打开盒盖,里面是一枚戒指,金质的指环上镶嵌着一颗琢成蔷薇花的粉钻。

“这个是我祖母的婚戒,祖母又送给了我母亲……蔷薇花是我们家族的纹章……如果你觉得它不够时尚,我可以……”尘寰看我一直不做声,显得有点不知所措。

“不,戒指很漂亮。”我微笑了一下,看到这个戒指的那一瞬间我就喜欢上了它。

尘寰把戒指戴到我左手的无名指上,“呵呵,正合适哦。”

“你这算是求婚吗?我好像还没答应呢。”我故意作弄他。

“你在魅颜已经答应过了,现在反悔已经来不及了。”尘寰将我轻轻揽在怀里,“从现在开始,我只疼你一个人,宠你,爱你,不会骗你,答应你的每一件事情都要做到,对你讲的每一句话都会真心,不会欺负你,不会骂你,别人欺负你,我要在第一时间出来帮你,永远都觉得你是最漂亮的, 梦里面也会见到你,我的心里面,只有你 。”

尘寰居然记住了我们上次在魅颜玩真心话大冒险时我删减过的台词,我真的是很感动。时间似乎停在了这一秒,晚风里都溢满了幸福的味道。

“哎呀,我忘了七点钟要去小剧场彩排的。”看到墙角的座钟已经指向了七点,我猛然想起彩排的事。

“是那个根据你的梦写出的吸血鬼伯爵的剧本?”尘寰饶有兴趣地问。

“嗯,非常感人哦。”

“我可以进去当第一观众吗?”

“明天就公演了,你今天看了,明天就会觉得乏味的。哦对了,这是邀请卡,明天必须来看。”我从包里翻出指导老师给我的邀请卡。

“遵命。”尘寰帮我理了理头发

“其实你是怕我今天看了,明天给你挑错吧。”

“呃……全世界就属你最聪明了。”我下了车冲尘寰挥了挥手。

当我赶到后台时,大家都已经到位了。指导老师看到我来了轻轻舒了口气,“快点,我们马上开始了。”

由于已经排练了很长一段时间,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最后一幕是人类女孩为了保护吸血鬼伯爵,挡住了圣天使刺向伯爵的金剑:整个舞台的灯都熄了,只留正上方的一盏强光打在两位主人公的身上。

“我愿成为你的妻子,见你所见,爱你所爱,至死不渝……”我轻轻合上双眼,拿着鸡心吊坠的手慢慢垂落下来……

“好,非常好!”指导老师带头鼓起掌来,“这次带妆彩排非常棒,明天的公演一定会成功的。”

我从试衣间换好衣服,来到后台,发现这里安静得有些蹊跷,大家都用奇怪的眼神注视着我。“叶薇蘼同学,你过来一下。”指导老师朝我招招手。

“老师,什么事儿?”走到跟前才发现中途不肯继续参演的女主角齐朵倨傲地坐在那里。

“薇蘼啊……事情有点变动……那个……”指导老师努力选择着措辞。

“还是我来说好了。”齐朵微微冲指导老师点了一下头,“学校最终决定还是由我来演薇薇安这个角色,女主角本来就是我的,只不过我前段时间比较忙,没时间排练。所以叶薇蘼同学,请把演出服还给我。”

我看着指导老师,希望他可以做出公平地决断,但他却什么都不肯说。“好吧,我退出。”我将装薇薇安蔷薇色纱裙的手提袋放在齐朵面前的椅子上。

“我还要回去强化一下台词。”齐朵拎起纸袋在我面前晃了一下,“那么,叶同学,再见哦。”齐朵离开了剧场。

“薇蘼,对不起……这是校董的指示,我也没有办法……”指导老师欲言又止。

“没关系,当时我同意出演也是因为齐朵突然退出,短时间内找不到比我更熟悉剧本的人。我想知道她为什么又决定出演了呢?”我看着指导老师。

“我们也是刚得到消息说明天公演邀请的嘉宾里有知名导演,作为表演系的学生,这个机会很难得……”

“哦,明白了。”我点点头,离开了小剧场。

其实写这个剧本我并没有花费多少心思,我只是如实记录了我的梦。那些梦境很鲜活:哥特式的尖顶城堡、怒放的蔷薇花、月光下吸血鬼伯爵挺拔的背影、薇薇安蔷薇色的裙裾、圣天使金剑落下时震颤灵魂的疼痛,还有薇薇安和伯爵之间坚贞的誓言……我之所以要把它记录下来,是想更多的人明白真正的爱情里:施予胜于索取、自由胜于苑囿、信任胜于厮守、心灵的契合胜于世俗的华居。

(4)傲慢者的惩罚

“什么?齐朵抢回了女主角,还让你去演女仆?”茉莉摇晃着我的肩膀,“这种事你怎么能答应呢?”

“齐朵说的也有道理,我对薇薇安的台词很熟悉,如果她记不起来,只有我可以提醒她……”我嗫嚅着。

“我真是服了你,你不觉得她是在挑衅吗?”茉莉手叉着腰,做茶壶状。

“可是我真的不想我写的剧本演砸了啊。”我收拾着东西准备去剧场。

“反正这口气我是咽不下,一会儿不去看!”茉莉愤愤地倒在床上。

“哦。”我知趣地悄悄离开。

公演的气氛果然很不同,我换好女仆穿的服装后,刚好看到齐朵穿着那条蔷薇色纱裙从更衣间出来。“叶薇蘼,你的戒指跟薇薇安这个角色很合拍,给我戴一下吧。”齐朵的目光落在尘寰给我的戒指上。

“对不起,这个是婚戒,不能随便拿下来。”尘寰手上捧着一束大马士革玫瑰优雅地走过来,将我与齐朵隔开,“预祝你演出成功。”尘寰将花放进我的怀里。

齐朵轻蔑地笑了一下,“她一定会成功的,女仆的台词屈指可数,其他时间安静地站在那里就行了。”齐朵提着裙裾高傲地离开了。

“我……现在……不是……”我不知道该如何向尘寰解释。

“嘘。”尘寰轻轻环住我的肩,“在我眼中你永远都是唯一的女主角。”

公演开始后,一直进展地很顺利,齐朵地表现也很出色,我现在明白茉莉说得对,齐朵一定要我来演女仆是一种居高临下地蔑视。

戏剧的尾声,人类女孩薇薇安静静地躺在地上,幕布缓缓合上,我听到台下潮水一般的掌声……伴随着巨大地破碎声,突然舞台上完全黑了,飞溅起来的玻璃划伤我的手臂,尖锐地疼痛呼啸而来,大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在黑暗中尖叫……

“薇蘼,我来了,你怎么样?”黑暗中听到尘寰焦急的声音,我顿时不那么害怕了。

“我没事儿,只是手臂被划伤了。”我颤抖地说。

“来,我带你去医院。”尘寰将我抱起来。

舞台上其他的灯终于都亮了起来,我才看清,原来是女主角正上方那盏强光灯掉了下来,正好砸在齐朵的腿上,蔷薇色的纱裙被鲜血染得殷红……

“快救救她。”我看到齐朵在痛苦地抽搐。

“救护车应该马上就到了,她现在的情况还是由专业的医护人员来救援比较好。”尘寰并没有看齐朵,只是抱着我往车子那边跑去。

经过简单地包扎,医生说我已经可以回家了,只需要每天来医院给伤口换药就可以了。但尘寰说他不能进女生宿舍照顾我,坚持要我住院治疗,我只好留在医院。

伤口一直隐隐作痛,我根本睡不着,“尘寰,当时舞台上那么黑,你怎么一下就找到我了?”

“呵呵,大家都在看戏,我只看你。”尘寰帮我把被角掖好,“快睡吧。”

我渐渐入睡,不知过了多久被走廊里嘈杂地吵闹声惊醒了。睁开眼睛看到茉莉,正站在门口朝走廊上张望。

“茉莉,发生什么事了?”我坐起来,想要下去看看。

“啧啧,齐朵在发疯呢。”茉莉将门关好,走过来,“好像说是粉碎性骨折,以后能不能站起来都是个未知数。”

“这么严重啊……”我陷入了沉思,似乎每次我都与危险擦肩而过。

“嗯,幸亏你没有跟齐朵挣演薇薇安这个角色,要不那个强光灯就砸你身上了,真是傻人有傻福啊。”茉莉手抚着胸口。

“嗯。”我点点头,先是陶丽丝,现在是齐朵。如果这些噩运都是冲我来的,那么伤害她们罪魁祸首其实是我吧。

“尘寰,我不想住在医院里了。”我恳求地望着尘寰,我想或许像以前一样把自己宅起来,大家才是安全的。

“好,我们今天就出院。”尘寰点点头。

我一直以为自己是向着幸福朝着希望在奔跑,可是却没有停下脚步看一看,其实脚下的跑道是一个完满的圆,无论多么努力,其实都是徒劳。

(5)地下室的纪念

转眼已是盛夏,学院的宿管正式将我们这些毕业生扫地出门,我只好暂住在尘寰的别墅里,等待研究生的入学通知。庭院里的蔷薇肆意地盛开着,我坐在蔷薇架下打电话给茉莉。

“茉莉,你在干什么?一起去逛街吧?”我待在这里实在闷得慌。

“我正在赶公车,一会儿有个面试,下午还得去找房子……我的大少奶奶,我可没你那么好命……”我听到电话那头嘈杂的声音。

“哦,你先忙吧,有时间再联系我。”我失望地挂断了电话打开今天的早报。

“我们这里活儿不多,先生人很好的,就是记住两点:没经过先生同意千万别到地下室去,还有就是千万不能惹叶小姐生气。”我听到管家对新来的女仆吩咐道。

我又不是洪水猛兽,惹我生气又会怎样?地下室……刚搬进来那天尘寰带我参观过别墅的,连作为收藏室的阁楼我都去了,却没去过什么地下室。

地下室里究竟有什么?为什么不可以去?难道收藏着更加珍贵的古董?这对我的诱惑太大了。

午餐时我特意观察了一下,地下室的入口应该就在储藏室里。在大家午休时,我换了一双轻便的鞋子,拿着手机溜到储藏室门口。

我轻轻的转动了一下门把手,咔哒一声门开了。借着手机屏幕的亮光,很容易就找到餐具柜后面有一扇小门。推开小门,通向地下的楼梯就呈现在面前了。

由于手机屏幕的光很微弱,我小心翼翼摸索着往下走。楼梯的尽头,矗立着一扇铁门,好在门锁是一只密码锁,如果我运气好的话应该可以打开。我想了一下,输入了尘寰的生日,但是打不开。我试着输入了自己的生日,将锁把一转,锁居然开了。

推开门,明亮的灯光使我一直在黑暗中的眼睛无法适应。等到可以看清周围的环境之后,我发现这是一间小小的展室。里面的陈列的物品虽说看起来很古老,但是都是一些日常用品:梳子、发带、别针……

天哪,我居然看到了那把插进陶丽丝脑袋的发梳……还有……由于演出那天发生事故早已不知所踪的鸡心吊坠。我的心猛烈地跳着,往展室尽头的那扇矮矮的门走去。

这扇门很沉,推开的一瞬间,寒气扑面而来……这个房间可以说是一间装修豪华的冷库,室内的陈设延续了巴洛克风格的华丽。我颤颤巍巍地走进去,颤抖不光是因为冷,而是我发现靠在墙角的书桌前坐着一个女孩儿。

我慢慢走过去,轻轻碰了一下她的肩膀,是冰冷的。我转到她的面前,她微微合着眼睛,脸很美。我将手指伸到她的鼻子下方——没有呼吸。我连忙收回手,手指却不小心钩到了她的蕾丝披肩,她像一尊蜡像一样倒在地上——原本被卷发覆盖住位于额角的弹孔暴露在我面前。我连忙往后退,我必须马上离开这里,慌乱中差点绊倒,为了稳住身体,我揪住了悬在床前的帷幔,随着尖锐的裂帛声,我看到失去帷幔遮挡的雕花木床上,躺着另一具年轻女孩儿的尸体……

我在黑暗中奔跑,那些女孩对我喊:“快跑,快啊!”走廊尽头有微弱的光亮,我奋力地朝着光亮跑去。可是光亮的尽头没有出口,只有陶丽丝举着昏暗的烛台,“来啊,跟我走……”

“不,我要回家!”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她。

“薇,你怎么了?”是尘寰低柔的声音,我猛然张开眼睛,看到尘寰焦虑的脸。

“尘寰,地下室……”不对,是尘寰不许仆人进地下室的,对于里面的一切他应该都是清楚的……想到这里,我不禁颤抖起来。

“薇,你病了,高烧到四十度,你需要休息。”尘寰帮我更换了敷在额头上的冰袋。

我默默地合上眼睛,在地下室看到的一切却像默剧一样,不停地在我头脑里循环放映。

第二天早晨管家来给我送早餐时,我不经意地问道:“昨天是谁在地下室找到我的?”

她的手哆嗦了一下,牛奶洒了出来,“叶小姐,您没去过地下室啊……您一直在房间里,先生下班回来发现您病了,烧得很厉害,就找医生过来给您看了病……”

“哦。”我点了点头,想要让我认为地下室的一切是发烧产生的幻觉么,那我被冻伤的脚怎么解释?

吃过早餐后,我去了魅颜。上午这里并不营业,大厅里只亮着几盏昏暗的壁灯,整个空间显得光怪陆离。

“对不起,我们下午6点以后才营业。”上次帮我算塔罗牌的女子坐在吧台后面,几束光在她背后的酒杯间来回折射,使她看起来那么不真实。

“不……我想让你帮我再算一次塔罗牌。”我着急地说。

“好,过来坐吧。”她笑盈盈冲我点点头。“你想算什么?”她将牌切好摆在我面前,端起手边的酒杯喝了一口。

“算恋人,可以吗?”我嗫嚅着。

“可以,选牌吧。”她的手拂过那些塔罗牌,我犹豫着翻开了其中的一张,“啊,是10号——命运之轮。”她又喝了一口酒,“命运之轮代表着不停运转的命运,是一种轮回,你就接受命运地安排吧,你跟你的恋人是注定在一起的。”

“哦,谢谢你。”我转身离开了魅颜。

午后,我坐在院子里的花阴下,微微眯着眼睛。刚才来了两个警察,他们正在搜查地下室,没错,我用去魅颜时顺便买的SIM卡报了警,我想改变命运,我不想像那些女孩一样,永远待在冰冷的地下室里……

“真是不好意思,影响您休息了。”两个警察唯唯诺诺的返回了庭院。

“没关系,配合你们的工作是每个公民的义务。”尘寰保持着惯有的绅士风度。

我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轻声问道:“发生什么事儿了?”

“哦,我们接到报警电话说地下室有无名女尸。不过请您放心,经过我们勘查是一场误会。”其中一个警察说。

“可能是有人恶作剧。”尘寰轻轻地拍拍我的肩,“没事的。”

看着警察匆匆离去的背影,我的心情无比低落,我应该想到尘寰会将尸体转移才对。命运之轮,难道说命运真的是不可抗拒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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