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按照诅咒，还有一个人要死。

四周静悄悄的，安静极了，甚至有几个父母还将自己的孩子还在怀里，生怕下一个倒下的人就是他们。

“我殷铁生在此发誓，这一生一定会将村子的事情调查清楚。如果我出了什么意外，我的孙女殷若曦也一定会将村子里的事情调查清楚，给大家一个交代。”

爷爷说着拉我跪下，我知道爷爷此举是在保护我，只是这么保护我这个扫把星真的值得么？又或者说有用么？

“若曦，你给他们保证一下。”

“我殷若曦在此发誓，这一生一定会将村子的事情调查清楚，这些事情不是我做的，我也不想。如果这些事情调查不清楚，我愿意用我的性命来换你们那些离去的亲人的性命。”

“大家也听到了，我们殷家人说的话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我铁生做事大家如果信得过，就请你们再给我们殷家包括我孙女殷若曦一次机会。”

爷爷说着一个头重重磕在地上，我也跟着爷爷磕头。只是我再抬起头的时候，爷爷却依旧靠在地面上一动不动。

“爷爷，你怎么了？”我突然有些慌了，去碰爷爷的时候，爷爷的身体却像是柱子一样的倒了下去。

“爷爷！”那刻任何言语也形容不了我的心情，我只知道，我的爷爷可能就是那个被我克死的第十八个人！

“爷爷，你别吓唬我！爷爷！”我晃着爷爷，四周那些原本咒骂我的人围了上来，几个平时经常来串门或者被爷爷帮助过得人不停的在一边呼喊爷爷。

甚至有一个人重重的推开了我，让我这个扫把星抓紧滚。只不过爷爷的手却紧紧的攥着我，手上还有阵阵热意。

“我爷爷不会死的！不会！”我爬了回来，握着爷爷的手毫不退缩。

又紧跟着去听爷爷的心跳，又去摸爷爷的脉搏，并不相信爷爷就这样走了！

“殷老爷子。”这时村主任也冲了上来，先让四周的人散开，又说何必这么较真，接着用力掐着爷爷的人中，希望爷爷能有些反应，“殷老爷子，你坚持住啊！”

村主任说着又给爷爷做心电复苏的动作，而我却只能蹲在一边哭着，不停的呼喊爷爷。

因为我实在不能接受，我十八年生日的前一天。我可能要害死的人之一，竟是我的爷爷！

“有点呼吸了，有点了。”突然村主任的一句话，四周那些原本在远处的人瞬间围了上来，看着爷爷的眼神有着愧疚、心疼，当然还有一些吃瓜群众的幸灾乐祸。

可这个时候我哪里有心情再去猜测别人，听着村主任的一句话就像是看到了希望一样。

“你的爷爷不会死的。”秦梓炎突然扶住我，话语很是安静，望着倒下的爷爷脸上一阵嘲讽。

“秦梓炎，你没有骗我，没有对不对。”虽然不知道秦梓炎脸上为什么是那个表情，但是我知道秦梓炎一定不会骗人的，一定不会的。

“他的魂魄没有离开，死不了。”

“谢谢，谢谢。”我听到秦梓炎的话就像是听到救命稻草一样，刚刚堆积的那些泪水哇的一下哭了出来。

爷爷也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看了我一眼，又看了一眼村主任。将我那原本禁锢的手递给村主任，“老赵，我从没有求过你什么事情，我、我现在只有一个孙女。就只有她了。”

“爷爷。”

爷爷的声音很小，说着还带了两声咳嗽，就像是告别一般的又看了我一眼。

“老赵，我求你答应我。”爷爷又拽着村主任的衣角开口，最后一刻，他还是选择帮我！

“爷爷，你不会有事情的。”我反过来牵住爷爷的手，生怕爷爷就这么走了。

“老赵……”爷爷并没有理我，又看着村主任。爷爷是真的怕自己有个什么三张两端，村子里的人会杀了我吧。

“好，我答应你。”村主任点头，爷爷这才笑了，望着我的刚要说什么。手中却突然一松，闭上了眼。

“爷爷！！”

“殷老爷子！”

我脑袋一片空白，扑向爷爷，却觉得后脑勺一阵痛意，直接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四周早就变了模样。秦梓炎的玉佩很冷，他貌似并不在。而四周黑乎乎的，并看不到什么光亮。

而此刻我的脑袋里却只有爷爷，爷爷怎么样，是不是醒过来了。

“爷爷，你在哪里？我是若曦啊！”我又哭起来，可是四周黑乎乎的并看不清楚是什么地方。

“秦梓炎，你在哪里？能不能带我去见我爷爷！”我哭累了，又晃着玉佩，好久却都没有秦梓炎的回复。

“爷爷，爷爷。”我又开始撞门，过了好久，那个被关的门才有了一些动静。

“若曦，我是你赵叔。”来人是村主任，“你心情好点没有？”

“赵叔，我没事，我爷爷呢？爷爷怎么样？”我的脑袋里一阵大，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只是我知道现在没有什么事情是比爷爷的生命更重要的了。

“你爷爷村里的大夫看了不行，我们几个人商议给送医院去了。对了，你爸妈已经去医院了，你就不用担心了。”

“那我爷爷到底怎么样了？”我又问，又是两行泪水落下，生怕接下来村主任的话是我最不想听到的。

“你爷爷他……”村主任却不在说话，像是被什么东西噎住了一样。

“你爷爷他不会有事情的。”这时，身后熟悉的声音对我说道，我看了一眼，正是秦梓炎。

“真的么？”

“真的。”秦梓炎这次又将我环在怀里，他似乎料定了我懒得挣扎，禁锢着我。他的身躯虽然冷冷的，但却不知为何，让我的心里好受了许多。

“若曦，我明天一早偷偷带你出村。你东西也帮你收拾了一下，明天你就走吧，去看你爷爷，就再也不要回来了。”村主任在门口徘徊了会儿，才这么悠悠说道。

其实可以理解，如果不是在那种情况下还要求他帮我，舆论压力下他可能也会对那些村民的作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