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谈结束，距离霊永夜醒来还有些时间。

我让瑞雪去看看她的情况，自己则是拿出手机，从通讯录中为数不多的名单里找出霊羽薇老师的电话。

“滴滴”声响了半分钟。

“你知道现在是几点吗？就给我打电话……”

霊羽薇老师的声音有着说不出的痛苦。

我忘了，她是很讨厌半夜被吵起来的那类人。

但情况紧急，我也是迫不得已的联络她。

“在中国应该是凌晨四点左右吧。先不说这个，维也纳发生了点事情。”

听到“维也纳”三字，霊羽薇老师的声音顿时变了。

“全能竞赛在维也纳举办？”

“开幕仪式和淘汰赛在维也纳，其他的赛程在分会场。”

电话那边吸了吸鼻子。

“听你的语气，应该顺利晋级了吧。”

“啊啊，托您的福，我拿到了满分。”

我瞥了眼卧室的门，瑞雪还没出来。

“恭喜你——然后，凌晨给我打电话，应该有什么事要说吧？毕竟最不可能给我打电话的人就是你。”

“有个半好不坏的消息要通知。”

我压低声音。

“……什么？”

“霊永夜没死。”

“……”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

“我现在就请假去维也纳，酒店位置发给我。”

“好。”

==========

==========

瑞雪牵着霊永夜的手从卧室走了出来。

我差点把咖啡洒在地毯上。

“你们俩关系变的这么好？”

【……】

霊永夜抬头看着我，松开瑞雪的手，朝我走来。

然后爬上沙发，找到我的膝盖，小屁股瞄准了直接坐上去。

稳稳当当，整个人就跟胶水黏在上面了一样。

“关系并没有好。”

瑞雪无奈的叹了口气。

“只是她醒来发觉你不在身边，让我带着她去找你罢了。”

她在我对面落座。

“霊永夜太依赖你了。七年前就是这样吗？”

“怎么说呢……”

我挠了挠头。

“因为只有我能和她交流，所以她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紧紧的粘着我。”

“……”

瑞雪无谓的笑笑。

但她眸子中分明流露着羡慕和不甘。

“你要不要试着和瑞雪说话？”

我垂着头问霊永夜。

【说谎的人，讨厌。】

“啧！”

瑞雪用力咂了下嘴，过分明朗的声音让霊永夜吃了一惊。

她好像被吓到那样飞快的把头埋在我的肩膀上，手臂抓紧西装外套。

好痛！抓到肉了！

“就算被吓到，脸上也没什么表情，更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呢。”

“别拿她做实验啊……姑且声明一下，这孩子很危险……和橘子相比，有过而无之不及。”

见我提到姐姐，瑞雪顿时说不出话了。

但她的眼神分明在问“真的假的”。

“我没有骗你的必要。如果恶魔没有利爪，你觉得家族的那些人会怎么办？”

“……”

瑞雪沉默片刻。

随着思考，她的脸色正逐渐变得难看起来。

“只有恶魔的外表而没有恶魔的利爪，那么就不算恶魔。所以为了让她变成恶魔，家族的那些人会赋予她——不……”

她握紧了拳头。

“这太残忍了。”

“还有更残忍的事情。”

我拍了拍霊永夜垂在沙发上的裙子。

“主必须要审判恶魔，所以恶魔不能死。而主审判恶魔的方式是——”

我故意沉默不言，等待瑞雪的回答。

几秒后，她僵硬的开口。

“让恶魔诵读《圣经》。”

==========

==========

无言在空气中弥漫。

瑞雪低着头，时不时皱起眉毛。但这个动作维持了不长的时间，就被她更改成用指尖敲击桌子。

哒哒哒的声音很有节奏，听久了却莫名其妙的有些烦躁。

最不怕烦躁的就是霊永夜。

她的小腿跟着瑞雪敲击桌子的节奏一起晃来晃去。

【他们，没有找过来。】

最先打破沉默的竟然是霊永夜。

“你离开之前对他们说了什么吗？”

“他们”指的应该是家族的人。

【没有。】

霊永夜面无表情的回答。

【他们，想找。找到也不行。】

“什么意思？”

瑞雪一脸茫然，她完全听不懂霊永夜在说些什么。

“是这样的。想要听明白霊永夜说话，必须按照她的思维去想。刚才她说的意思是‘家族的人想找到她，可就算找到了，也没办法把她带回去或者对她怎么样’。”

“是这个意思吗？”

瑞雪问霊永夜。

终于，霊永夜回答了瑞雪的话。

【可。】

意思就是“说的没错”。

“……好难。我终于明白她为啥粘着你了。”

“是啊，毕竟全世界就我能听懂她说的话，她肯定会粘着我啊。”

我想摸摸霊永夜的头，但刚伸出手就在瑞雪的凝视下缩了回来。

【遵循主的意志。】

霊永夜抓住我的胳膊。

【主说“在一起”那么便在一起，主说“你是说谎的人”那么你便是说谎的人。】

【啊……】

她突然毫无生气的叹息。

“怎、怎么了？”

我和瑞雪连忙问道。

【想吃东西。】

“……”

==========

==========

作者的话：今天有三更，慢慢来，别着急。每天标准更新3k字外，50月票一更，5000火券一更，所以今天加上标准更新3k字外还有两更；明天加上标准更新外依旧有两更。慢慢来~如果是在忙的话也至少会多更一章，读者老爷们可以监督~我绝不是拖欠加更的那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