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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ction 19:开心果

病娇诊疗师 浅夜 3482 2020-02-04 19:46

  

以扰乱社会治安等罪名对陈铭处以拘禁七十二小时的责罚。其实本来是不必罚得那么重的,只不过陈铭并不是霓虹人且缺少了那么一些手续,所以便免不了一顿牢狱之灾了。如果不是阮筱筱机灵拿出了一笔钱打点,估计这时间还得延长。

沿着两排铁栅栏一路走过,各种凶神恶煞的视线全都聚集了过来,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其中一半以上的视线似乎都停留在他两瓣臀部中间的某一点上。更有甚者,直接朝着陈铭就脱起了裤子,前后耸动着进行某种强烈暗示,然后伸出满是金属珠子的舌头舔着紫红色的唇。

一时间大笑声,叫嚣声,用力拍打铁栅栏的声音不绝于耳。

荷尔蒙被春天蓬勃的生机所唤醒,沉寂了一个冬季的欲望开始复苏。这其中有一部分是带着嘲讽和玩闹的心态起哄,而有一些却是真的起了色心,看那一个个在裤裆里对陈铭行礼的小兄弟,便能够猜到这群肌肉大汉们在想些什么了。

闻到空气里那股弥漫的腥臭味,再配合这副场面,陈铭的脸色堪比九月的菊花。不过还好,也许是上天难得可怜了他一次,也许是阮筱筱撒出去的钱起了作用,陈铭最终被安排到与一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少年同房。

“库..库尼西哇”多年来名利场中打混让陈铭懂得在第一时间就与人打好关系,无论这个人看起来如何,但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要好得多。

那少年听到陈铭蹩脚的霓虹语带着玩味的目光打量了一下陈铭,然后开口道:“你是华国人吧。”

一口流利的华语让陈铭瞬间热泪盈眶,这是遇见亲人了啊!

“你也是华国人?!”一把拦住少年的肩膀,陈铭激动到不行。这世上最开心的事除了洞房花烛夜之外莫过于他乡遇故知了。

“我的父亲是华国人,母亲是霓虹人,所以有四分之一的华国血统。”说完,少年指了指按在自己肩膀上的两只手问道,“你该不会是有什么特殊性趣吧?我倒是不介意当攻了,毕竟在这鬼地方憋了那么久,偶尔尝尝男色也没啥大不了。”

MD,怎么到哪里都有人惦记老子的菊花!陈铭脸色发黑的将两只手收了回来,同时不自觉的向墙角处退了几步。

“哈哈,我开玩笑的。放心好了,我还没那么饥不择食,对你肮脏的菊花没什么兴趣。”

即便是以陈铭的圆滑此刻也不知道该怎么继续接话下去。若是非说潜规则的话,他倒是并不陌生,毕竟当年在医院里也没少搞过小护士。只是这PY交易什么的,从来就只在写手和编辑之间流传着,这现实之中还是头一遭啊。

眼下这少年对自己的菊花没兴趣倒还是一件好事,但是从旁边牢房里传来的目光可是不怎么友善啊,那**裸的贪婪已经不加遮掩。陈铭感觉自己就好像是个被剥光的小姑娘被丢进了痴汉列车里面。

他可在电视里面看过,在牢狱里可是有自由活动时间的,这三天时间不长也不断,难保他不会被什么丧心病狂的家伙给—哔—了。所以,最好还是和这小子打好关系,看看能不能从他口中得到点什么消息。不都说监狱里面也是群雄割据,势力混乱的么。

“那个,这位小哥啊,你身后有没有什么强哥,丧坤,山鸡哥之类的人物,也给在下引见引见?”

陈铭的话一出,少年倒是愣住了,这些字分开他都明白,可是放到一起却不懂是个什么意思了。难不成自己的华语学得还是不到位吗?

待到陈铭将从国内大片里看过的剧情全都讲了一遍,里面那些监狱梗硬是把这少年忽悠得迷迷糊糊。这监狱里面,还有那么多道道吗?不愧是大国,这人际关系就是复杂得多啊。

“咳咳,其实这里也没你想得那么复杂了。大家全都在一起也就只有吃饭,劳动和一点点自由活动的时间而已。不过你说自己只是暂时拘禁在这里,所以劳动那一块是免了。”不过有一点事情这少年想不通,按理来说暂时拘禁的人应该不会被直接投入牢里面才对,只会被安排在专门的拘禁室。难不成这陈铭是得罪了什么人不成?

这少年所想的完全没有错,陈铭还不知道,他和阮筱筱的踪迹终于还是暴露了。出于某些特殊的原因,对方暂时并没有打算动他们,不过为了限制两人的活动而直接将陈铭丢进了这重犯监狱中。所以即便是三天时间到了,他也别想出得去。

既然如此,那么陈铭该有的特权也全都消失不见。一到下午,他便与所有的囚犯一起被赶到了指定地点去进行劳动改造。

“我只是暂时拘禁而已,你们没有资格让我做这些,我要起诉你们!”陈铭大声嚷嚷着,可想要的公平对待并没有到来反而被打了两棍子。背上火辣辣的刺痛感让他再一次了解到现实的冰冷。

所谓的警察,本身便是一种暴力机关。或许法律存在所谓公平,所谓民权。但是只要被定了罪,进入了这牢狱之中,便再也无公平公正可言,再也没有什么人权可说。越是那些发达的国家,或许暴力机关的因子就更加严重。譬如人人向往的M国,要知道M国的警察可是允许打人的,在面对犯人的时候,他们可是比国内的警察更有枪决权。

扶着自己的腿站起身来,陈铭看到是周围那一双双冷漠中带着嘲弄的眸子。即便是同病相怜同为罪犯,人也没有那么多所谓的同情心可以去施舍。在这日复一日的压抑和繁重枯燥的生活中,他们早就丧失了一些原本作为人该有的东西,更何况,能够进来这里的本来也就没有多少真正的好人吧。

这一幕幕,让陈铭想起了自己小的时候,那时周围人的眼神也是如这般。当父亲追债不成反被打断腿时,当没钱供养病重的母亲,医院将她强行从重症室里推出来时。还记得那个夜晚,终于连氧气的钱都支付不了,在他苦苦哀求之中那护士还是将氧气罩给拿走了。

那时的眼神,他忘不了。

什么白衣天使,什么医德。披上了这层皮,好人坏人你又能分得清几个?所以陈铭才要成为一个医生,才要成为握有重权和地位的医生。看着那些平日里对病人及家属吆五喝六的护士和女医生跪在自己面前像条**,看着那些平时品着茶翘着二郎腿对穷人们爱理不理的男医生对自己鞍前马后,那是近乎病态的快慰和满足。

初春的阳光当然说不上炎热,可此时照在脸上却火辣辣的,那些冰冷的目光又仿佛要冻住人的心灵。这冰火交加的感觉,大概就是活在人间的真实证明了。

无论在任何地方,从来都是强者生,弱者亡。还有一种不生不死的人就叫做软骨头。大丈夫能屈能伸这种说法也只不过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小人见鼠辈罢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陈铭免不了受了些皮肉之苦,甚至有几次差点都要贞操不保,多亏了身边的这少年才坚持了下来。他在这些犯人心里面似乎有那么些地位,陈铭曾问过他到底是犯了什么罪才被抓进来。少年只说了一句,杀了几个人而已。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少年的目光就如这透过铁窗缝照进来的月光一样清冷。陈铭知道这里面一定有故事,不过一个不愿多说,一个也不想多问,于是便如这月光一样凝成霜又散成雾了。

除此之外,这监狱里倒是有另外一个人让陈铭注意到了,那是一个看起来六十多岁的矮小老头,伛偻着身子,脸上松弛的皱纹就像个没有馅的包子皮。他有个外号:开心果。

人如其名,他是这监狱里其他罪犯取乐的对象。在这里,所有的人都能欺负他,无论是罪犯还是看管,都喜欢拿他开刷。

有一次洗澡,陈铭看到的是他身上密密麻麻的旧伤痕,难以想象这个人年轻的时候到底是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

身上的有些伤口愈合了反而更疼,疼进了心里面。可是脸上的笑容却越加灿烂,这个被人戏称为开心果的男人,倒真像一个开心果般,每天都笑哈哈的,无论在人前,还是在人后。

他的牙齿掉了许多,说起话来难免漏风,有时候听不清楚在说些什么。不过他也倒是很少说别的,一开口便几乎全是敬语。谄媚的样子,蹩脚的敬语,让人听起来捧腹。他活得像个小丑,但被逗乐了的人又有谁再去找他的麻烦呢?伸手不打笑脸人,这笑绝对不是嘲笑,也不是自信满满的笑,而是奴颜媚骨的低贱笑。

无论是犯人还是看管,见到时都会来一句:“嘿,开心果,来点乐子。”然后他便点头哈腰的跑过去说些不着边调的话,别人轻轻给一脚,哪怕不重,他也一个踉跄,又引起一阵大笑。

“哈哈哈哈”

他总能把人逗笑,哪怕演技拙劣,方式老套,可却屡试不爽。

陈铭想,在这里的大概都是腐烂到不可救药的家伙了吧,他们没有生的希望,也没有死的勇气,于是便像个臭虫似的苟活着。他们自认为是不幸的,是哀运的,于是便喜欢看别人比自己更不幸,更哀运。

开心果的口子是笑开的,可里面没炒熟的果肉是苦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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