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前一晚君晔华霸占了司灼的身子后，又发现她还是处子之身，便无法正视自己，更无法面对司灼。

他确幸自己没有听错那晚司灼在佛堂说的话，可是那床上的落红也是他亲眼所见。

君晔华躺在雪地里，望着悬在天上的暖阳，只要一合上眼睛，司灼在他身下哭泣求饶，挣扎无果的模样，他就恨不得一头扎进地缝了。

“混蛋！混蛋！大混蛋！”君晔华在雪地里翻了个身，拳头一下一下地捶打着地面。

君府人多，嘴也杂。君晔华和司灼二人在年夜里的晚上，同在一张床上翻云覆雨了一整夜，这是院子里守着的下人都听得见的动静。

一个院子的人听见了，也就等同于整个君府的人听见了。大夫人和二夫人正在喝着茶，抱着汤婆子，坐在一起闲聊，顺便筹备君晔华和晔萱的婚事呢，听完丫头们的描述，一张老脸就红到了耳脖子后面。

“混账东西！”大夫人一拍桌子，愤怒道，“昨天晚上还让他消停点，平日偷偷摸摸也就算了，这么明目张胆的做这种事情，传出去以后萱儿要怎么进门！”

“大嫂你先别气，他俩的事是迟早的。绿若那边我去说说吧。”二夫人也有些局促，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她心里早就有把绿若收给君晔华做小的打算，所以也没把绿若怎么样的想法，倒是萱儿脾气硬，总要安抚下。

大夫人又叨叨了几句，着实憋得难受，带着人就要去教训君晔华。

二夫人怕司灼被牵连，那孩子的身子骨彻底坏了，经不起折腾，连忙给身边的新来的丫头使了个眼色，让她去把司灼喊到芳沁园，越快越好。

大夫人风风火火地去了君晔华的院子，司灼提前一步被带去了芳沁园。等了有一会，才见二夫人被人推了回来。

司灼叩礼，“见过夫人。不知道夫人这会传奴婢过来是所谓何事？”

“你们退下吧。”二夫人打发了身边的下人，伸手拉住了司灼，摸着她冰凉的手，把怀里的汤婆子给她递了过去，“昨晚你跟晔华，怎么不收敛一些，现在弄得满城风雨。”

司灼想着二夫人又是要替自己女儿鸣不平了，立刻跪了下来，解释道：“夫人恕罪，昨晚是少爷酒后乱性，不是我们有意为之的。请夫人恕罪，看在奴婢伺候过您的份上，饶恕奴婢吧！”

“傻孩子，快起来。我又没有怪罪你的意思，真想降罪与你，我还会把你火急火燎地喊过来吗！”二夫人连忙把司灼拉起来，温柔地说道。

“那夫人是……”司灼懵了。

二夫人拢了拢盖在腿上的毯子，温柔地说道：“你和晔华情投意合，是别人左右不了的事情，我祝福你们。可是萱儿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我宠爱到大的义女，于情于理，我都会多向着她一些。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司灼点点头。

晔萱终究是她的女儿，哪怕不是亲生的，君家也只认这么一个儿媳妇，尽管君晔华不喜欢她。

二夫人这是劝她，再忍忍，只有君晔华和晔萱成了亲，她才有资格跟君晔华谈感情，谈未来。

“你孤苦伶仃一个人，听说绿合是和你最要好的姐妹，她现在也不在了，你身子又这么虚弱，没个人疼就太可怜了。”二夫人拍了拍司灼的手，眼含泪水地说道，“是我教子无方，理当受佛祖的惩罚。绿若，你不要恨萱儿好不好？以后，我疼着你。”

一提起绿合，司灼的眼泪也控制不住了。

绿合是无辜的，那日大雨使用木板的是她，不是绿合。可是晔萱却把这怒火发到了绿合的身上，害得她惨死在这寒冷的冰天雪地里，连个收尸的都没有。还是君晔华派人把她好好安置了。

“绿合那么好，夫人心知肚明。夫人难道觉得……说忘就能忘，说不恨就不恨的吗？”司灼抬眼，泪水滴落，某一种闪过的愤怒，是那么强烈。

“我知道，我都知道！那日若不是我身子虚，喝了药睡得太沉，怎么会袖手旁观！造孽啊，都是我造的孽啊……”

司灼冷笑一声，抹了抹眼泪，冷漠地说道：“夫人，血债血偿，绿合的在天之灵也不会放过害死她的人的，和我说再多都没用。奴婢在这儿谢过夫人抬爱，奴婢……退下了。”

司灼站直了身子，将汤婆子归还给了二夫人，咽下最后一滴眼泪，转身就要走的时候，芳沁园的正门口，一抹鲜红的身影站在那里，妖娆的凤眸眨了眨，如同一具没有体温的死尸，冰冷至极。

“你告诉我，血债是怎么个血偿法？”晔萱抬手扶了扶头上的新买来的金步摇，眉眼间皆是不屑一顾的冷漠。

二夫人没想到晔萱会这个时候来她这里，而且还不知道晔萱在那里听了多久，竟然有些慌乱。“萱儿，你怎么来了？”

晔萱端着架子走了过去，敷衍了事地行了一礼，“娘亲这里难道不欢迎孩儿吗？还是说这芳沁园孩儿已经没有资格进来了？”

“你说的什么胡话？”二夫人呵斥道。

晔萱双臂环胸绕着司灼走了两步，才回过头对二夫人说道：“孩儿是造孽之身，佛祖会惩罚的，所以娘亲是担心被孩儿牵连，怕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