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渊在此说一句冒犯大哥的话，他人不是大哥你，所以永远也体会不到聂老宗主之死对大哥的伤害，自然也无法对温氏与聂氏之仇怨感同身受。若当日有人跳出来劝大哥放下，只恐大哥当即就会劈了他。”

说完，江九重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聂明玦抬眼看着他，面前这人不过才二十出头，可今日他这一番话却似是从一个历尽沧桑的老者口中说出。

不，聂明玦甚至觉得就算是耄耋之人也不一定有他这般感悟，他仿佛已经看透世事，仿佛世间的苦难尽在他眼中……

聂明玦道:“若是都叫你这样想，那这世上既没有善人，也没有恶人。”

江九重笑笑:“善又如何？恶又如何？在我眼里，只有远近亲疏之别，从来就没有好坏善恶之分。因为，本就难分。”

聂明玦看着他，好半天没有回应。

良久，聂明玦才道:“倒是从没有人与我说过这些。也只有你江渊敢在我面前说这些。”

江九重一笑，拣了块糕点放进嘴里:“大哥如今性子比之从前温和不少。”

聂明玦道:“许是经常来此听你废话的缘故。”

“哈哈——”

“今日我来此还有另一件事要告诉你。”

江九重端着茶杯，面色淡然:“什么事？”

“金氏添丁。”

江九重微微一怔。

“想必你也知道是谁诞下麟儿。下个月就是百日宴，金氏递了帖子过来，你可要去？”

江九重好半晌才道:“那种场合，我就不去了。”

聂明玦道:“不去也好。我向来也烦这些应酬。”

江九重笑道:“这种场面，大哥可让怀桑去。”

“我本也是这样打算。若你不去，便让怀桑代我送上贺礼。正好下个月也就那两天，聂氏选拔内门弟子，你不是提到要挑几个流民子弟吗？到时候你去看看。”

江九重思索了一下，笑道:“大哥相信我的眼光？”

“再说吧。”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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