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猎结束，聂氏自然跟往年一样，没取什么好名次，不过，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不仅别人习惯了，连他们自己都习惯了。

聂怀桑一行人就要回清河，金光瑶却突然遣人来邀他和江九重一聚。江九重并不想去，但聂怀桑只瞥了一眼他手臂上的伤，便立即应下了。

两人随金氏弟子来到金氏列席的高台。金光瑶同其夫人坐于上方，两人似乎在浅笑交流什么，见底下来人，金光瑶便微微抬头看过去……

只见聂怀桑同江九重一前一后走过来。

聂怀桑还是惯常那般摇着扇子，步伐轻快，面上含笑。可他的眼光却不自觉的移到他身后那人身上。

装束与寻常聂氏弟子并无差别，一身简单而又干练的黑色校服，并未挎刀，连头发也未束。面貌……很一般，五官毫无亮眼之处，算是那种扔进人群里便再也找不着的容貌，身高倒是出众。

金光瑶心想，这可能算是他唯一一个长处。

可见他缓步朝自己而来，金光瑶莫名生出一种似曾相识之感……

他的脑海里不由自主的翻涌起某个熟悉的面孔，那张脸与面前这张愈近的脸不停在他眼前闪现交错。

惊愕，诧异，甚至是震惊。

忽的，他竟从坐席上站起来，眼睛只落在江九重身上，他如此动作自然引得旁边的金夫人，蓝曦臣，还有他身侧的宣璟都有些疑惑。

聂怀桑只微微扫了一眼金光瑶，唇边含笑，继而上前见礼:“怀桑带聂清源见过二哥，三哥。”

闻言，江九重不由得看了一眼身前的聂怀桑。

聂清源？

连名字都给他想好了？

如此他也只好依他，上前行礼:“聂清源见过仙督，泽芜君。”

金光瑶看着他，只觉得这个声音熟悉的让他像是在做梦一般，可他此刻竟有些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半天也没动静。江九重还有些纳闷，但没听到动静，便还是保持着躬身行礼的动作，而旁边的聂怀桑却一副安然。

侧方蓝曦臣见金光瑶失神，便出言替他说了句:“快请起。”

“多谢仙督，泽芜君。”

“请坐。”

二人在蓝曦臣对面席位上落座，而金光瑶竟还定定看着他，依旧半分动静也没有。

“阿瑶……”蓝曦臣觉得这个场面实在尴尬，便低声唤他，“阿瑶……”

金夫人也不动声色的拉了拉他的衣袖，金光瑶这才回过神来，半晌脸上才挤出他那惯常的笑来。

他缓缓坐下，只觉得回过神这一刻让他心头空落落的。

“怀桑，聂氏什么时候多了这样厉害的人物？三哥竟都不知？”

聂怀桑笑道:“三哥，清源一直驻守昌黎，很少回不净世，这不清平病了么？这才让他回来与我压阵。”

“聂清源……”金光瑶淡淡重复了一下这个名字，“倒当真从未听过。”他抬眼去看他，瞧见他胳膊上绑着伤布，血迹斑斑，便问了一句，“这是怎么了？怎么还挂了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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