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艺兴：不是饿了？

张艺兴：怎么不吃？

张艺兴望着对面早先明明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如今菜端上桌了，却没有第一时间吃饭，而是呆呆地望着自己愣神的女孩，轻声开口询问。

鹿绾绾：……

鹿绾绾摇了摇头，继续盯着张艺兴不说话。

平日里对她来说，异常香甜可口的饭菜，如今却似乎没有张艺兴的魅力大。

让她即便饿着肚子也一直盯着张艺兴瞧。

张艺兴：菜不合胃口？

鹿绾绾：……

鹿绾绾再次摇了摇头。

如泉水般清澈明亮的眼眸始终没有从张艺兴身上移开。

张艺兴：……

看到女孩如此毫不掩饰地盯着自己，张艺兴也不恼。

相反，他甚至心情有些愉悦。

忍不住起了小小逗弄的心思。

将手中的筷子放下，张艺兴微挑起唇角，温和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戏谑。

张艺兴：或者……你想吃我？

鹿绾绾并没有听出张艺兴语气中的戏谑。

她只是再次认真地摇了摇头。

脑海里忽然想起她昏迷这些天梦里看到的那些画面。

她记得，那个可恶的男人叫那个男孩小兴。

小兴？

是张艺兴吗？

她在梦中看到的那个被反复拿去试药，手臂上被扎满了密密麻麻针孔的小男孩是张艺兴吗？

现实中，张艺兴俊秀温润的脸庞渐渐与梦境中男孩稚嫩的脸庞重合在了一起。

鹿绾绾忽然觉得眼睛有些涩，鼻子有些酸。

如果梦里的那个小男孩是张艺兴的话，那自己看到的那些画面，是不是也是张艺兴小时候亲身经历过的事？

那时候，他才不过十二三岁吧？

就要经历那么可怕痛苦的事情吗？

脑海中，那一瓶瓶药剂灌进张艺兴的喉咙里，一只只针管扎进张艺兴的手臂里……

他痛苦得痉挛倒地，全身上下的经脉和血管膨胀得快要把那薄薄的一层皮撑破的画面……

他小小的身子紧紧地缩成一个圈，身体剧烈地颤抖，甚至好几次都已经翻白眼、差点就这样痛苦地死掉的画面……

那一帧帧、一幅幅令人撕心裂肺的画面总是时不时地冒出来，狠狠地敲击着鹿绾绾的泪腺。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梦到这些画面，但是，她真的很心疼很心疼小时候的张艺兴。

张艺兴：哎，你……你哭什么啊？

看到对面望着自己的女孩突然流下了眼泪，张艺兴瞬间便慌了。

眸中的戏谑顷刻间转化为了不知所措与担忧。

张艺兴慌乱地起身，几步走到女孩身边，下意识地想要掏出纸巾擦掉鹿绾绾脸上莫名其妙滑落的泪水。

却发现，兜里似乎忘了带纸巾。

下意识地便直接用自己干净洁白的袖子紧张却又细致温柔地替鹿绾绾抹了抹脸颊上晶莹的泪珠。

张艺兴：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哭了？

说话的声音不自觉地染上了一丝心疼。

直到张艺兴的袖子轻触到鹿绾绾的脸颊，鹿绾绾才渐渐回神。

抬眸，便望进了张艺兴那双如水般温柔的眸子里。

鹿绾绾：……

怔了怔，鹿绾绾下意识地使劲眨了眨眼眸。

氤氲在眸子里将落未落的水汽下一刻又幻化为晶莹的泪珠顺着眼睑滴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