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如何解释我和她的关系，她为何会死，我停顿了一下。

我：这个是，我一个很好的朋友的遗物，你认识她？

相柳：她死了？

我点点头，易睿走过来握住我的手。

相柳：跟我来。

相柳走在前面，地面开始平静下来，西北方还有响声。

易睿：我背你。

易睿走到我身前，我摸着他的背上去。温暖又有力量的背，比那个人的背要窄一些，没有香味，只是一缕淡淡的佛手柑味道。

我：变态怎么办？

即墨：在我这里。

在易睿的背上一摇一晃地走了一会儿。

相柳：到了。

卓英：没想到瘴气森林里也有村庄。

相柳：已经荒废很久了。

相柳推开柴门

父王的谋士说南方闽泽地区曾经有一支蛇人部落，但由于一场瘟疫全族被灭，蛇神相柳是唯一的幸存者。想必这就是蛇人部落的村庄了。

我：你累不累，把我放下来吧。

易睿：不累，还有一段台阶，进屋再放你下来。

在湿气较重的地带，人们的房屋都有底层的隔板，第二层才住人，为的是避免潮湿。

进屋，易睿将我放下，我听见竹筒灌水的声音，不久相柳走到我前面。

相柳：张嘴。

我张开嘴，他将竹筒里的浆液喂到我的嘴里，好苦。

我苦得五官都皱起来。

易睿：怎么样？

我：好苦，这是什么东西？

萧萧递给我一杯白水，相柳走到不远处坐下。

相柳：是我的血。你的眼睛还需要两天才能复明。你们先在我这里住下，两天之后务必离开瘴气森林。

小陶：蛇神，

小陶想要劝说相柳，被我制止。

我：多谢蛇神，让小陶跟你去安排我们休息吧。

相柳起身。

相柳：随我来。

易睿来背我。

我：睿，不用了，你先去休息吧。萧萧，你帮我去找根棍子，给我当拐杖。

傍晚，我们在堂屋里的火堆旁盘坐着烤火，小陶将野菜和相柳拿来的土豆放进上方的沸水大锅里。

很久没有这样宁静的时刻，火烧得很旺，发出呼噜噜的声音，好像一个小火人在发笑。父王去世之前会说：这是有好事要发生了。

轩辕攸宁总算清醒过来了。

轩辕攸宁：我们，这是在哪里啊？

我：你先给我们讲讲你梦到什么了。

轩辕攸宁：你还说，就是你让我吃的蘑菇！

我：我叫你吃你就吃，我叫你去吃屎你要吃吗？

轩辕攸宁：你！

轩辕攸宁气得直跳脚，转身撞到相柳。

见到他的蛇尾，大叫一声。

轩辕攸宁：啊，妖怪！

跑到我和易睿背后，我对相柳笑笑。

我：别介意，他就这德行。

相柳：没关系。

轩辕攸宁：云容，你又带什么野男人回来啦？

我和易睿同时转过身。

我：闭嘴！

易睿：闭嘴！

这家伙要是把蛇神惹毛了，我们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卓英把轩辕攸宁拉过去，小声给他解释这一路的经过，形容得天花乱坠，异想天开，众人在火堆旁沉默。

随着锅里传来咕嘟咕嘟的开水声，相柳给我们舀上菜汤，拿出几坛酒来喝。

轩辕攸宁走过来。

轩辕攸宁：云容，你失明了？我刚才居然一点都没看出来。你，真的看不见了？

我知道他的手在我眼前晃。

我：我只是眼睛看不见了，你以为我智障了吗？再不把手拿开，我给你咬成两根指头的小畜生！

一阵风过去，轩辕攸宁的手收回去。

轩辕攸宁：智障？畜生？！

我笑而不语，易睿将菜汤递到我手上，我喝起来。

秋岚：云容，真是佩服你。就算失去视觉也能感知周围的一切，一点都不害怕。

我：若是把失去当成另一种得到就不会再害怕了。而且，眼睛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实的。

即墨灌了一口酒，相柳沉默着喝完菜汤，拿起烟杆抽草烟。

相柳：小东西是怎么死的？

我：说来话长，她的夫君被楚国国师害死，于是自杀了。

我简短地说了发生在岭南路上的事情。

萧萧举起酒坛喝了好几口，炎宇夺过他的酒坛。

相柳：你叫什么名字？

相柳抽一口烟吐出一阵烟雾。

我：端木云容。

相柳：端木家族的人，难怪你能给我的树种印。

我：是，现在端木家族只有我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