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女儿身】

我是一只修行千年的狐

千年修行，千年孤独

夜深人静时

可有人听见我在哭

灯火阑珊处

可有人看见我跳舞（取自陈瑞《白狐》）

人说天上有二十八星宿，地上有二十八个灵长之国。

东方青龙七宿：角、亢、氐、房、心、尾、箕。

南方朱雀七宿：井、鬼、柳、星、张、翼、轸。

西方白虎七宿：奎、娄、胃、昴、毕、觜、参。

北方玄武七宿：斗、牛、女、虚、危、室、壁。

故星宿的分野为：亢金龙、女土蝠、房日兔、心月狐、尾火虎、箕水豹、斗木獬、牛金牛、氐土貉、虚日鼠、危月燕、室火猪、壁水、奎木狼、娄金狗、胃土彘、昴日鸡、毕月乌、觜火猴、参水猿、井木犴、鬼金羊、柳土獐、星日马、张月鹿、翼火蛇、轸水蚓。

心月狐对应的分野在青丘狐国。

青丘狐国在朝阳猴谷之北，黑齿猪国之南。南阳面盛产玉石，北阴面多出产一种名叫青雘的染料。英水就从青丘狐国发源，然后向南流入即翼泽。

此山中除了驻地的灵狐、九尾狐仙，还有一种禽鸟，形状像斑鸠，鸣叫的声音如同人在互相斥骂，名叫是灌灌。

这天两位赤脚的狐族少女正在英水中抓赤鱬回去炖鱼汤，已至午时却一条赤鱬都没抓到，原来两人正在划水玩耍。

狐族所穿的衣裳皆为青雘所染，阳光照耀下显得两位少女的皮肤白嫩光滑。

眼角有一颗美人痣的是息妫，还在向息妫浇水的是白牡丹。

息妫：别闹了，搞了半天一条赤鱬都没抓到，回去得挨骂了。

白牡丹笑了笑。

牡丹：怕什么，咱们拿个别的东西变成赤鱬，你爷爷也吃不出来。

息妫摇了摇头。

息妫：我爷爷跟先生的脾气有得一拼，要是知道我戏耍他，指不定又给我禁足。

两人终于认认真真地抓鱼，一会儿抓到了两条。

息妫：牡丹，你的课业做没有？距离太山娘娘考试没多少时日了。

息妫用绳子栓住两条鱼的鱼嘴。

牡丹：我又不考生员，为何要担心。

狐族以女为尊，从上古时代开始一直被女帝所管辖。狐族先生教授的课业无他，是狐魅之术。每五十年太山娘娘考试，优者选拔为生员可修仙，劣者为野狐，不得修仙。

息妫：你是白狐，将来有可能成为帝姬，为何不认真一回呢？像我们这种杂毛狐狸再努力也最多修成个地仙。

牡丹：我不削于迷魂男人，不想学那般本领。

白牡丹看着身旁的息妫，息妫顿了顿，用手捂嘴笑。

息妫：哈哈哈，这是我本年度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狐狸不迷惑人心，哪还叫狐狸精吗？

白牡丹微微一笑，她并不觉得这是个玩笑话。两人回到各自的狐狸洞，他们的洞只有一墙之隔。

“灌灌？”白牡丹唤自己的宠物。

“什么事，老大？”

“你知道狐族怎样才能由女变男吗？”

灌灌惊讶地望着白牡丹，“老大要变成男人？狐族以女为尊，变成男的就没机会继承帝姬的位置了！”

“哎呀，我又没说我要变，你只需要告诉我方法，方法是什么？”白牡丹手捧一把小鱼干，在灌灌眼前晃悠。

灌灌吞吞口水，“可以是可以，只需要八百年修为，再采一株人间蜀地的断肠草，让自己先死后生。其过程非常痛苦，所以狐族很少有狐下狠心去尝试。”

“原来是这样。”白牡丹恍然大悟，将小鱼干扔给灌灌。

第二日，先生检查课业。

毛子先生：问，你是世家大小姐，与钟意的公子相约于桃林赏花，你应该按时赴约，提前到达还是迟到？白牡丹作答。

牡丹：按时赴约。

白牡丹回答完，一众狐族少女哄然大笑。

先生指了指白牡丹身后的红狐，“你来答。”

“应该迟到。”

“何解？”先生透出赏识的眼光。

“男人天生有竞争和捕猎的心理，若你轻易地如他所愿，就失去了追逐的乐趣，久而久之他就厌倦了。迟到为的是增加他的沉默成本，让他为自己付出更多，更舍不得放手。”

先生点点头。

毛子先生：很好。下一题，假设你嫁的是一位武将，你应该变成什么样子才最符合他对妻子的标准？白牡丹作答。

白牡丹想着怎么今天老是抽到她，倒霉倒霉！

她慢吞吞地站起来。

牡丹：应该和他志趣相投，武功旗鼓相当的女子。

息妫在一旁使劲儿给白牡丹暗示，听到她说完，扶额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