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拿起筷子，孙公公命舞女上前表演，众大臣开始有说有笑。

我们对面的那桌，一个男孩穿金戴银，一脸不高兴地看着我，想必那就是轩辕攸宁同父异母的弟弟，轩辕攸庆了吧。

他的母妃越女，深受齐王轩辕山与宠爱，无奈，斗不过周家的周媓，连乞巧节都没出现在宫宴上。

我夹了几筷子鱼肉，一大股姜味，忍住恶心吞了下去。

轩辕攸庆穿过翩翩舞女，走到我面前，端着一碗姜，旁边的澹台嘴角微微上扬。

轩辕攸庆：吃了它。

我看着九岁的轩辕攸庆。

我：为何臣妾要吃下它？

轩辕攸庆：齐国一向敬重姜子牙，他助周武王讨伐商纣王，将齐地分封与他，姜子牙是齐国的首位国君。大家都爱吃姜，难道你作为齐国太子的夫人，不忠心于齐国也不吃姜？

孩子的童音在甘泉宫回荡，大臣们纷纷侧目，轩辕攸宁瞪着眼睛。

攸宁：攸庆，不得无礼！

由饮食习惯上升到国家政治的说法，我还是第一次瞧见，轩辕攸庆不理会他哥哥的呵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料定我不会吃姜。

我微微一笑，手伸出将他递来的一碗姜接住，众大臣垂头丧气，这么快就服软了？真没意思。

下一刻，我将这碗姜倒扣在桌上，起身向轩辕攸庆行礼。

我：象王殿下，难道就因为姜子牙姓姜，黎明百姓就得用吃姜来纪念他吗？且不说姜是热性食材，臣妾怀有身孕不能多吃，若姜子牙真的化身在这些姜上，你们煎炸煮烫它，不是对姜子牙的亵渎吗？

一花白胡子的大臣拍桌子指着我。

太傅：大胆妖女，竟敢质疑我齐国的民俗，不守妇道，荒淫无度，蛊惑太子殿下，臣恳请王上，

我：等等！

我打断他，轩辕攸宁扯扯我的袖子，对我摇头，我偏要说。

我：你说我不守妇道，荒淫无度，有何证据？我本是西域龟兹国公主，地位尊贵，从没有做出不合礼法的事情！

轩辕攸宁也起身。

攸宁：太傅大人，今天是乞巧节，这些事情等后面再说罢。

轩辕山与和周媓在上座观望着，粉衣女子就坐在周媓旁边，小声耳语着什么。

太傅不肯作罢。

太傅：你前后挑拨乌孙王与中山王交战，两国被灭，在夜郎国王宫停留多时，嫁人多次又红杏出墙，难道不是事实吗？

我：红杏出墙是不存在的，我只睡我嫁的男子，乌孙王军须靡将我明媒正娶，立我为后；中山王易睿也是与我早有婚约，夜郎国国王佐罗是我妹妹的未婚夫，只是有交情而已。难道我一个女子就能让一个国家倾倒？太夸张了些！

听到我提军须靡，轩辕攸宁脸色微变。

太傅跺脚上前，舞女被孙公公喊了下去。

太傅：你不知廉耻！

我：不知廉耻？文姜与其兄齐襄公私通那才叫不知廉耻！

中原各诸侯国的丑事，最出名的莫过于战国四大美人之一的文姜与其兄齐襄公私通。

文姜嫁给鲁桓公之后，和他回到齐国省亲，再度与齐襄公私通。

鲁桓公得知此事后，齐襄公宴请鲁桓公饮酒，将鲁桓公灌醉，让公子彭生将鲁桓公抱上车，并命公子彭生折断鲁桓公的肋骨，死掉了。鲁国人让齐襄公，杀死彭生，用他在诸侯中清除丑闻。于是他杀死公子彭生来向鲁国赔罪。

鲁桓公死后，鲁国人拥立太子同也就是文姜与鲁桓公的儿子继位，文姜于是留在齐国，不敢返回鲁国。齐襄公还在齐国与鲁国边境为她建了一座宫殿。

一听此言，甘泉宫内一片寂静，可以听到一根针掉到地上的声音。

齐王轩辕山与一声呵斥。

轩辕山与：来人，将端木夫人拉到台前，掌嘴五十！

攸宁：云容，快给父王认错！

我看向轩辕攸宁。

我：我何错之有？！

他低头坐回了原位，旁边的澹台幸灾乐祸地看着我。

侍卫将我拉到台前，当着众人的面，打了五十下。

轩辕山与气急败坏地走了，周媓跟在后面冷眼看我。

周媓：今年的乞巧节宫宴真够扫兴的。

粉衣女子尾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