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罚结束后，甘泉宫只剩下我一个人，我脸颊肿得老高，嘴角渗血，眼泪横流寻着来时的路出宫。

子慕在马车旁等候多时，用一块面纱遮住我的脸。

我：他呢？

子慕：太子殿下已先行回太子府了。

我冷哼一声。

晚上侍婢给我敷上药膏，两个时辰后就恢复原样了。不老不死之身，让人看不出伤痛，所以那些仙人才总显得淡然自若吧。

外面传来轩辕攸宁的声音。

攸宁：夫人敷药了没？

侍婢：敷药了。

我连忙把门反锁住。

轩辕攸宁敲门。

攸宁：又来这套？

我：我不想见你，滚！

攸宁：全天下只有你敢叫我滚。

我：那是因为他们都觉得你了不起，你是轩辕王室的宠儿，所有人都渴望从你身上得到好处。我就不一样，我觉得你是一坨屎！

轩辕攸宁用手拍门，阴影被月光透到屋内的地上。

攸宁：别生气了。

我拿房里的面盆、花瓶砸，叮当作响。

我：你个娘宝男，爹宝男！看着你娘子受气还站在他们那边看着我受罚！

攸宁：那是因为你说了文姜之事，那就是在侮辱轩辕王室，侮辱我的父母兄弟！你向父王认错，他就不会惩罚你。

我：谁叫他们抬杠？难道你看不出来他们故意找茬？！都是我的错！哼。

两个人一个倚在房门外，一个倚在房门内。

攸宁：明日，我就要带兵去高丽国打仗了。

我抬眼看着房门外的阴影。

我：这么快？

攸宁：嗯，我不在，你更要忍让。枪打出头鸟，你要懂得世故圆滑，掌嘴还算父王最轻的处罚，就当给你个教训。否则我在千里之外，没办法护住你。

我转身坐到桌前，夫妻本就是如此。

丈夫在外奔忙，留下妻子一人在家，要与婆婆斗智斗勇，要与小姑子、小舅子争斗，若是还有什么正室、小妾那就更乱了。

要不是怀有身孕，我宁可独自一人浪迹天涯，终身不再嫁人。

我：燕国派了谁与你对战？胜算多大？

轩辕攸宁似乎不想提起，慢吞吞地说，

攸宁：是个新进的门客，被燕昭王封为靖雯侯，胜算应该很大。

靖？那是易睿的封号，难道他真的没死？可是天下重名的人那么多，这只是燕昭王给他的封号而已，也许不是他。

我：什么叫应该？我们两人经过了这么多事，你不会连如何迎战都不知道吧？

攸宁：你是在担心我？

我：担心个屁！

轩辕攸宁已悄悄进门，用一根铁丝将锁撬开了。

攸宁：十天，十天我就回来。

轩辕攸宁捧住我的脸，深吻。

我：万一孩子要生了怎么办？

攸宁：没事的，这也是我父王、爷爷的孙儿，他们比你还着急。不用担心。

我点点头，轩辕攸宁蹲下身听着我肚子里孩子吞咽羊水的呼噜声。

第二日清晨，轩辕攸宁穿上战甲，带上头盔，与子昭一同出门向营丘城外的军营奔去。

攸宁：子慕，好好看着夫人！

子慕：是。

太子妃澹台与我在太子府门口恭送轩辕攸宁远去，她两眼轻蔑。

澹台：没想到五十个巴掌这么快就好了，妹妹真是好福气。

我：太子妃姐姐这是什么话，我们是太子的人，当然要把脸面撑起来。

澹台轻哼一声走进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