攸宁和我选了一处上风上水的小楼，总共三层，顶楼还有向外延伸的小楼台，可以观望转角的街景。

小店里桌椅板凳全是攸宁请的木匠做的，小巧别致，一楼除了柜台，和供人吃饭的地方，还设有一个火炉。

攸宁：马陵早春温度低，大家齐聚在一起谈天说地，难免会点些茶点。这叫留客。

我向他竖起大拇指。

我：真聪明，另外咱们得在酒楼里劳作穿同样的衣服。

小陶抱着玉笙，玉笙看什么都觉得新鲜稀奇，双眼四处打转。

小陶：姐姐，为什么要穿同样的衣服？不说我们身材尺寸不一样，男女也不一样呀。

我：不不不~这样大家都知道我们是店里的工人，就不会引起误会，也让人觉得更专业。

攸宁摸摸下巴。

攸宁：云容的这个主意不错，只要按照各自的身材版型定做两件即可，对了酒楼的名字你可想好？

我想了想，既然已经有了西门吹雪，我们要干过它，比它强过百倍。

我：那不如就叫九天揽月，咱们的衣服上也绣上‘九天揽月’！

趁酒楼还在装修整顿，厨子的招募却一直没有回响，有是有人来，但不是我们想要的那种会来事儿的厨子，要么太木讷，要么太精明，不放心把《樊氏菜谱》给他们。

若是一直找不到，攸宁就会兼顾拉客、进货与厨子的职位，我做店小二，小陶记账，顺便帮我带孩子。

还好在九天揽月开业前一天，一个壮硕的男子骑着快马停在了九天揽月门口，我们也正在门口挂匾额。

攸宁一抬眼。

攸宁：子昭？你不是应该在前线吗？

小陶看一眼那壮汉，不就是到魏国找她说了一骨碌听不懂的方言的那位，他口中的‘紫爪’原来是子昭。

子昭摸摸脑袋。

子昭：公子，俺带兵打仗不行，那些齐国将领不听俺的。燕国太后一死，靖雯侯已被召回国，王上一句话就把俺换下来了，还气呼呼地让我过来照顾你。

攸宁有点不相信自己爹会说‘照顾’这种话。

攸宁：他果真这样说？

子昭：额，差不多吧。王上说的是：‘滚去找你主人，个个没皮没脸的，最好死在外面，永远别给我回来！’

大家瞬间安心下来，这才是轩辕山与的风格。

子昭顺利接下了掌勺大厨的职位，时不时还可以帮忙带一下玉笙。

开业以后，有些好奇‘端木夫妇传奇人生’的人前来品尝我们的酒菜，生意慢慢走向正轨，第一个月还债五百两白银，还留下些私房钱。

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古木阴中系短篷》）

一日春雨朦胧，攸宁找来了一个奶娘带给我看，我双手叉腰。

我：本来就没什么余钱，你干什么请个奶娘？我不是在喂孩子吗？

攸宁：你看哪个中上层阶级的妇人在给自己小孩喂奶的？自己不注意自己身体，到时候胸下垂难看死了。

攸宁让奶娘和小陶怀里的玉笙熟悉熟悉。

我气的跳脚。

我：我胸下垂？你好意思，还不是因为你，我才生下孩子的！

攸宁：谁叫你生的？请个奶娘多好的事，发那么大脾气干啥，花了钱再挣就是了。

攸宁说罢走下楼。

他可能不能明白，在西域龟兹，女人家都要亲自哺育自己的孩子，一来可以促进感情，二来能够使葵水推迟一年。

要是就这么断了哺乳，很快我就会来葵水，每个月一次的痛苦，真的不想再有了。

晚上酒楼打烊，我们一行人回到端木府中，攸宁早早地打好洗脚水与我一同泡脚，催促我早点上床休息。

我担心奶娘能不能应付玉笙，万一晚上哭闹怎么办？一直想出去看看。

攸宁将洗脚水倒了，进门把门反锁上。

我见他举止有异，春心荡漾，老是想来蹭我油，莫非他想……

难怪他会这么心急请一个奶娘带孩子，算一算我们已经半年没有那个过了，可是我忽然不想再有滚床单的生活了。

我：攸宁，使不得，我还没彻底恢复！我还是去挨着玉笙睡吧。

我从床上坐起来往外走，被他拦住。

攸宁：现在有了女儿就忘了夫君？你现在百毒不侵，不老不死，就差飞升成仙了。何来的恢复？！

攸宁吹灭了烛台，脱掉衣服。阳春三月天气还很冷，我一时心软怕他着凉，反被他紧紧抱住，胡萝卜的坚挺抵得我有些疼。

我：攸宁，我还没准备好，明日再来！

我使劲挣扎，可没有内力的我在他面前如同纸片人，一扔就扔到了床榻上。

奋战当中，我闭上眼睛，攸宁贴在我耳边。

攸宁：在想谁？

想谁？我想睡觉！整天在酒楼忙活得半死不活，晚上回家还要交作业。

攸宁：军须靡？

我紧咬牙关。

攸宁：易睿？

忽然的一顶，让我抓紧了散落的衣衫，闷哼一声。

攸宁：说我爱攸宁。

他口中的温润气流吹拂在耳边，仿佛又回到我们在苗疆石府第一次滚床单时的情景。

终于发现原来自己的身体如此诚实，那时就已经准备好与他生小孩了。

我：我爱攸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