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我和小陶正在柜台前帮忙包饺子，攸宁和子昭在后厨卸货，为了保证食材的新鲜，每日只买当日用的食材，数量有限，售完为止。

小陶一直左右看，突然问了我一个奇怪的问题。

小陶：姐姐，问你个事。

我：什么事？

小陶：男女欢爱到底是怎么做的？

我噗呲一笑，看到小陶迷茫而尴尬的眼神，脖子上依然带着佐罗给她的黑曜石项链。

她从小卖身为奴，母亲也长年不管她，自然没人教她这些。为什么女人和男人滚床单后会变得那般如漆似胶，同喝一杯水，同吃一双筷子，嘴唇碰嘴唇地深吻，以及拥抱抚摸？

怪不得小陶一直没回夜郎国与佐罗成婚，她是怕自己没经验，而对方又是个身经百战的老司机。

小陶羞红了脸。

小陶：姐姐，别笑了，待会儿他们就过来了。

我：哈哈哈，我不笑，等上午忙完我带你去买个玩具再买本书，你就知道了。

西域和中原在这方面保持着高度一致，街头巷尾都有一种陶瓷烧制的教育玩具，这种玩具会告诉大家闺秀，男欢女爱是怎么回事。

有些父母还会在女儿出嫁时随行送一本名叫《花营锦阵》的春宫图册，保证女儿和女婿的婚后幸福。

上午吃早饭的客人都走后，我告诉攸宁要出去一会儿，酒楼暂时拉上了门板。

我们在一个走街串巷的老翁那里买到了一个陶塑玩具，“有没有《花营锦阵》？”

老翁冲我一笑，“姑娘真是个懂行的人，正好还有一本！”

一共三两银子。

我和小陶蹲在小河边的柳树下，四周无人，我向小陶演示了陶塑的两个小人是怎么动的。

小陶一拍大腿。

小陶：怪不得在安邑炎宇和萧萧一起笑话我，还说我白跟了姐姐一场。原来那木雕是……

我：什么木雕？

小陶摆摆手。

小陶：就是蚩尤墓地一个女侍者的随葬品，一个木雕的胡萝卜，我还以为是什么东西，把它带到了安邑，结果被炎宇发现，笑话了我。

我哈哈大笑。

我：以前确实有女子因丈夫早逝或者欲望强烈，丈夫满足不了自己又要严守贞操，所以就有人做那种东西，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小陶：那男欢女爱就是，这样？

我点头。

我：对啊，其实没什么稀奇的。男人但凡及冠都会与自己的侍婢进行实验教育，床笫之欢的掌控权在他们手上，你不用担心，放松地享受就好了。

小陶皱眉。

小陶：可我听说女子初次洞房会疼。

我：这个因人而异，有的女子初次连血都不会有，有的女子会很疼。

小陶翻了翻《花营锦阵》里的春宫画，最出名的便是二十四式体姿。

如梦令、夜行船、望海潮、翰林风、法曲献仙音、鹊踏枝、无人捧露盤、凤栖春、风中柳、一剪梅、解连环、探喜穴、浪淘沙、倒垂莲、鹊桥仙、眼儿媚、挽丝韁、醉扶归、後庭宴、巫山一段云、扑蝴蝶、鱼游恋水、东风齐著力、手捧莲。

我指了指後庭宴，对已经面红耳赤，目瞪口呆的小陶说道，

我：这是断袖之间最喜欢用的体姿。

又指指夜行船。

我：这是男女最常用的体姿。

小陶点点头，又问了一个非常尴尬的问题。

小陶：为什么姐姐你会发出那种声音？

我：这个嘛，

我怎么与她说呢。

我：其实我觉得呻吟并不显得矜持，要看与你同床共枕的男子是否觉得需要声音来烘托氛围。初次你还是别出声为好。

小陶似懂非懂。

小陶：那这两件东西要带回去吗？

我：当然不行，带回去变态还会以为我又想出什么幺蛾子。每天累得半死不活还要给他交作业。

我们把玩具和书扔在了河边一处荒草堆。

小陶：什么叫交作业？

我：你以后就明白了。

一旦女子打开了那扇门，就关不上。

回到九天揽月，外面已经等了一长串想吃午饭的食客，攸宁在后厨帮忙端菜。

攸宁：你们俩去哪儿了？

我：没去哪儿，散散心，透透气。

攸宁把门板卸下来，食客们蜂拥着进来拿菜盘子夹菜，我穿插在后厨与各个桌子之间，端小菜，倒茶水，让小陶收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