糍粑和年糕很像,都是用粘性大的糯米做的,但年糕是生的糯米用石磨磨成粉,和水后静置然后蒸熟的。
糍粑则是用整粒的糯米煮熟,倒入石臼舂烂至胶状即可。我从来没吃过中原的糍粑,好奇地拿了碗筷,一勺糍粑就着红糖吃起来。
钟仪将石臼内的糍粑舀出来,盛入木桶里,笑着看我。
钟仪:三娘,糍粑好吃吗?
我奋力地点点头,放在石臼捶打做出来的糍粑,口感相比年糕略粗,颗粒感让它更有嚼劲,配上红糖很好吃。
我:这么多,什么时候吃得完?
钟仪:不光我们吃的,还要给鸟吃。
丑奴、钟仪和我穿梭在玉米杆已有一人高的田地里,拿着竹竿插糍粑圆子。
钟仪把竹竿插在玉米地里。
钟仪:端午过后,玉米开始结穗,很多鸟都喜欢吃,为了不让鸟吃坏了庄稼,蜀国人就想了这个办法。虽然不能黏住鸟的嘴,但好像还是有效果。
我笑了笑。
我:原来是这样。
丑奴看看远处的山脉,转身拉拉我的衣袖。
丑奴:快走,有蜀国官兵。
我身子已比之前笨重了些,钟仪拉住我的手往前疾走,人字拖的人字都踩掉了。
回到家里,大汗淋漓,喘不上气,我急忙找出易容面具带上。
官兵拿着一张画像打开了柴扉,“蜀王有令,搜查一位名叫端木云容的女子,无论发现或者找到踪迹的,即可获得赏金一百两白银。”
我一手扶着肚子,一手牵着丑奴的手,身前是钟仪,钟仪接过画像看了看,“没见过。”
官兵看了看我,“这位是?”
“她叫秦三娘,是我的结发妻子。”
“秦三娘?”官兵拿出户籍翻找,“她不是蜀国人?”
“是三年前来蜀国的秦国人,这位是她的弟弟。”钟仪指了指丑奴。
官兵点点头,“有空八月份去衙门登记一下,来了三年户籍上还没有他们的名字。”
“是是是。”
官兵走后,钟仪为父亲熬药,屋内传来打碎碗的脆响。
我让丑奴进屋看看,丑奴进屋后又出来。
丑奴:钟离老头死了。
还是没有等到阴阳家弟子来的消息就走了。
丧事没有大办,只让西门吹雪闭店一天,原镖局的兄弟一起吃了顿饭。钟仪沉默着穿上丧服,弹奏着悲伤的琵琶曲。
我想要上前安慰,一个兄弟拉住我,“他现在想一个人静静,别去打扰他。”
我点点头。
钟离安葬在西岭一处依山傍水的好地方,头七过后,钟仪开始在院子里削木头做桌椅。
我在屋檐下乘凉,一边吃西瓜一边欣赏美男做家具。如此我和钟仪做一对山间假夫妻也挺好,若他不介意,再等几年我与他成婚,把剩下一百万两作为嫁妆,两人回西域经商,不问世事,相伴终老,也是极好的。
我:钟仪,休息一会儿吧。
钟仪:没事,一会儿就好了。
我望了一眼屋里的丑奴,正在切菜。然后拿着一块纱布,走到钟仪的跟前,在他挺阔的背上擦了擦,手拿着纱布又往前胸慢慢移动。
钟仪:三娘。
钟仪握住我的手,我的肚子顶在了他的身前。他,从未婚配,也懂男女之事?
爱情的一个隐喻在于,你越觉得自己不可能爱上谁,就越能信心百倍,轻而易举地吸引他,爱情游戏里必不可少的漫不经心让我游刃有余。
可是只要钟仪一碰到我,我就想起我是轩辕攸宁的未婚妻,我怀的是他的孩子。
我的手像触电了一般缩了回来,丑奴看了一眼屋外的我们,又回去炒菜了。
芙蓉:大人。
一声熟悉的女声出现,我转身叉着腰四处张望,难道芙蓉回来了?
钟仪看着我。
钟仪:怎么了,三娘?不舒服吗?
我:没有。
我定了定神,又听到有人在唤我。
芙蓉:大人。
我用隔空传音。
我:芙蓉?
芙蓉:还好你还能用隔空传音,我有事要找你。
我: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