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生】

我们在燕晋边境受到了尉迟苏拉和驻守边境大将慕容赐的两面夹击，万俟化成人形拿出双刀挡在我和昏迷不醒的攸宁身前，就在尉迟苏拉要发起进攻的手势时，后面追来了一个无影门黑衣打扮的人，“大王有令！”

尉迟苏拉皱着眉头看着我，下马转身到黑衣人面前交涉，尉迟苏拉显得有些惊讶，不久便翻上马背单独走到我们前面，轻蔑地看着万俟身后的我。

尉迟苏拉：我从来没看到过他动情的样子，可惜他把例外给了一个不值得的人。

我低头摸摸攸宁眼睛上的黑布，渗出了血水，伤口发炎了。

李长青还在齐国营丘的时候和我聊过一种移植之术，只要及时治疗，可以将另一人的眼睛换掉损伤的坏眼，攸宁还有可能再看见的。不过，要抓紧时间了，他不能再拖了。

只听尉迟苏拉勒紧缰绳，朝都城的方向奔去，一声号令将所有的士兵都带走了。黑衣人又向边境大将慕容赐示意开门，给我们放行。

我：万俟，我要给攸宁做双眼的移植之术，我们得快些到达灵寿！

万俟：好！

万俟将弯刀双双插入背上的刀鞘，甩甩黄发，化身绿眸的乘黄兽，我抱着攸宁抓住乘黄的角，蒙着面，飞奔在晋国的疆土上。

一路向北，乘黄奔跑的速度比普通的马快两倍，当日下午就到达了被战火摧毁后的灵寿城。

当年我和易胜在城外的松阳河边喝酒，阳光下河水闪闪发光，远处的青山发出阵阵鸟鸣。此时已不见那些美景，只剩下残破的树桩，沿路乞讨的穷人，鸟鸣声也由欢快变成了悲伤的曲调。

由宝石装点的城门，宝石已经被贼人撬走了，留下很多斑驳孔洞。城中的宅院大多贴着封条，没有贴封条的也贴着转让售卖的条子。

我在当铺拿出了易睿的一千万两凭证，掌柜连忙拉着我进了里屋。

“主上死了？”

我点头，他无奈地感叹一声，将宝库的门打开，满目的金银财宝呈现在眼前。

“这是中山国国库里最后剩下的东西，本来是王妃留给主上复国的。不过主上执意要将财宝赠与你，现在你可以拿走他们了。”

说着掌柜脱掉衣服，仿佛是不想干了，要去关门。

我在他身后喊道，“等等，我们还要在这里待会儿，您不必辞行，豫让还要来这里和我们接头。”

当铺掌柜看着我，“他来干什么？”

看来易睿对古玉玦的事情保密工作做的很好，我只说，“我们要在这里落脚，给我夫君治病。”

掌柜揭开帘幕看一眼万俟抱着的昏迷男子，“好吧，不过这城中还有一些晋国的官吏，你们得转移到城外，有什么需要，单独来找我。”

我点点头，拿走了两万两白银的银票，就着当铺的笔墨给药王谷李长青写了一封信，让掌柜帮我寄出去。

然后听掌柜的指示和万俟带着攸宁来到灵寿城郊外的一处茅草屋安顿。

几天后李长青来信：

呈端木云容

鄙人从药王谷赶到晋国至少要一个月，看你所写的情况，端木攸宁撑不到一个月眼球就会萎缩，若连带眼球周围的肌肉萎缩，就没办法再做移植之术。

但是我也不能白收你两万两白银，信里附有一张药方可以为他消肿止痛，另外我把移植之术的要领和移植眼球的符合条件写上，你自己给他做。

信后面果然有一张药方和一张画有眼球、刀具的图纸，我暗骂，

我：我看你不是怕太远来不及，就是不想来做这个术法，怕担风险。不光卖假药还挺鸡贼！

药王谷内正在采摘辛夷花的李长青打了个大喷嚏。

李长青：是哪位佳人在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