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些食客就是冲着我‘祸国妖姬’的名声来瞻仰我容貌的，粗布衣衫挡不住绝代风韵，但是甚少有人蹭我油，最多多看我两眼。

因为攸宁和子昭随时都监视着他们，此外偶尔有人专挑毛病吃霸王餐，我施展了一下自己的格斗术，把人打得倒地不起，一些企图戏耍我的自然也不敢靠近了。

中午忙完已经接近申时，又要准备晚饭了。攸宁和子昭早已吃过午饭，只有我和小陶在一张桌子上随便吃点没卖完的剩菜。

转眼看到一个矮小精悍的男子来到一张桌子前坐下，下巴上的小胡子贴得牢牢的——燕国大臣剧辛。

我来到他的对面坐下，他还是南海时的样子，开口直奔主题。

剧辛：端木夫人，中原诸国都流传你们二位的凄美爱情故事，我王听闻后，因爱惜良才特意命我前来邀请二位驻燕。一来帮你们偿还所有债务，二来请你们为燕国商贾讲述商道，提高我大燕国的国力。不知夫人意下如何？

攸宁和子昭见状急忙从后厨走过来，但没说话。

站在燕昭王姬职的角度，他可能是想要并不在我身上的血珀和神域灵卷，也或者想借攸宁来牵制齐王轩辕山与，虽然攸宁已除去轩辕姓，可他毕竟是齐王最得宠的亲生儿子；

站在剧辛的角度，他可能想借攸宁与靖雯侯之间的仇恨，帮他除掉靖雯侯；

站在靖雯侯的角度，他也想让攸宁过去，因为他夺走了我的卖身契。

我面无表情。

我：容我考虑三日，三日之后我再给你答复。

剧辛点头，站起身向我和攸宁行礼，“我王还特意恩典，若同意入燕，另赐你们二位一处宅院，封端木公子为端木侯，开在蓟城的九天揽月也已经选好了地址。

小陶看着剧辛走出门外才发声。

小陶：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燕国与齐国交恶，我们过去还不是当质子。姐姐不要相信他。

攸宁皱眉。

攸宁：可是，云容的卖身契在燕国手里。

我收拾了桌上的碗筷。

我：一张卖身契而已，不要也罢。

子昭：奴籍是不可以自由通行于各国之间的，我们在外办差都要有主公的令牌或者信物，否则私自进一个诸侯国都是违反律法的。不消除夫人的卖身契，夫人就是中原乃至西域最卑贱的身份。

攸宁看着我。

攸宁：这件事由你决定，如果你想回西域，就必须把卖身契销毁。

我：可是燕国对我们向来有贼心，我怕到时候，

攸宁：难道在这里就没有人对我们起贼心吗？

是啊，虎落平阳被犬欺。

攸宁每次出去买鱼，买肉，连菜贩子都瞧不起他，觉得他养尊处优，不懂得买菜讲价，缺斤少两是常事，有时还把烂鱼、烂菜夹杂着其他东西卖给我们。

九天揽月的匾额也经常有人泼脏水、泼墨上去。有一天，一个疯子在大中午端着一盆子狗血进来，把食客泼了个遍。

西门吹雪现在的实权掌握在轩辕攸庆的母妃——越女夫人手中。只要攸宁不死，她就怕难以做稳太后的宝座。

为了不让攸宁有翻身的机会，九天揽月的生意经过第一个月的兴旺，慢慢回落。若不是我们四人都有防身武艺，恐怕越女夫人早已伺机而动，杀人灭口了。

我：容我想想。

三日以后，剧辛前来等我回话，我拒绝了燕昭王的请求，剧辛眼中一丝惊讶闪过，随即将自己的铜牌交给我。

剧辛：夫人如果哪天改变主意，可以到马陵城中的当铺，将铜牌交给掌柜。

我点头，见剧辛走后，我把铜牌扔到了后厨的渣水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