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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遗憾

丘北师尊 复杂动物 2948 2020-04-06 15:36

  

付嘉纳醒来的时候已经中午,浑身都疼,连稍微深呼吸都疼。苏丘见他疼得抽气,帮他摁了镇痛泵,缓解一下疼痛。然后低头靠他近些问他要不要喝点水,因为知道他说话也会扯动伤口。

付嘉纳从嗓子里嗯了一声,苏丘便起身去倒水,又从护士站拿了吸管。

“术后喝水要注意什么?”苏丘将吸管口放进付嘉纳嘴边,顺道让他温习术后注意事项。

付嘉纳没说话,喝了两口便不喝了。喝水需要循序渐进,即使再渴,也要忍住。

苏丘将杯子放回桌上对付嘉纳说道:“医院已经通知你父母了,明天早上就会到。还有伤判出来后,院长会以医院的名义起诉王意德家属,等你父母明天到了你们可以再商议,是否要再加上个人名义起诉。”

付嘉纳轻声问道:“起诉成功他们会有什么结果?”

苏丘双手叠在一起放在腿上回答道:“可能少说也要做三年牢。”

付嘉纳又问:“一定要起诉吗?”

苏丘大概猜出他问这句话的意思,叹了口气将手搭在他手臂上说道:“嘉纳,医者仁心不是让你对所有人都仁慈,有些人就应该被法律制裁,你想过不起诉他们,他们对你下手的时候有想过轻点吗?面对病人的时候是应该一视同仁,但是面对危险的时候也要懂得捍卫自己。一味地善良不仅会害了自己,也会害了别人。”

付嘉纳闭上眼睛轻轻嗯了一声,苏丘知道几句话不可能改变一个人的思想,也不再说话。

半晌,付嘉纳又开口道:“那个时候我不出声就好了,对不起。”他把一切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不出声忍忍就过去了,不会有人受伤,也不会有人被起诉。

“你不说话也会有别人听不惯,那些人情绪激动就是想发泄,就算谁都不说话,他们还是会动手。”有些事不是你想躲就能躲过去。

刘晓峰的眼镜被弄坏了,等到眼镜店开门营业后,就去重新配了一副。回来吃过饭后就来顶替苏丘,让她去吃个饭回家休息。苏丘不想吃,去洗了把脸又回来,院长和主任在和付嘉纳说着话,她转身又走了出去。

北方的四月极其干燥,本来应该是“清明时节雨纷纷”的情况,却不见一丝的雨,还隐隐有些热。室内如今已经开了冷气,与室外简直是两个天。现在还没到大夏天呢,怎么就已经这么热了。骄阳似火,想要将暴露在阳光下的每个人都烤干。苏丘刚出了住院部的大门又连忙退了回来,站在门帘内看着阳光下匆忙行走的人。她又回到了这里,那修仙界的苏丘可能死了,那玄影与白呢?也死了吗?两只妖都是那么傻,他们适合长久的活着。无忧无虑,一个每天只想着挖坑追蝴蝶,一个只想着哪里的灵草好吃。

他们三个死了,魔族血魂总有一天会冲破大阵找到魔族血脉,血洗天下。现在那里又过去多久了,那个世界又如何了?她还没见苏羽最后一面与他说说话,可惜了。

在楼下站了一会儿苏丘就又回了付嘉纳的病房,从穿越回来后感觉好像没有地方可去,转了一圈又坐在付嘉纳的床前。

付嘉纳有些难过地对苏丘说道:“老师,可能我要做不成医生了。”

苏丘问他:“为什么?”

“等我爸妈明天来了看到我这个样子,他们不会让我再继续做医生。”当医生是他这辈子最大的梦想,他的一切努力都是为了当医生。

“我们家只有我一个孩子,我爸妈四十岁才有的我。从小只有我说想当医生,我爸妈没反对过,因为他们觉得医生这个职业很安全,不会有什么危险。他们从不要求我能有什么大出息,只希望我能平平安安的。现在让他们知道原来医生也不安全,等我出院就会带我回去。”

天下父母谁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平安顺遂,本满心欢喜以为做医生也不错,结果却受了伤,还伤的那么重,任谁谁不心疼?

付嘉纳眼角隐有泪光,接着说道:“我回去后我爸一定会让我去公司,可是我就是因为不喜欢公司竞争的勾心斗角,才从小一直喜欢医生,也一直努力,想要做自己心目中的医生。”

苏丘听他说才知道,原来自家有公司,他平时太低调,没人知道他家里开了公司。怪不得会说他爸妈一定会让他回家,寻常人家学医熬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出头在国内有名的大医院实习,实习期内没有工资,一年满了,有了证,这些年的付出才会慢慢有收获。是绝不会中途说退出就退出,顶多会要求调去别的医患纠纷少的科室,毕竟这中间消耗的人力物力财力巨大,一般家庭真不敢干。

苏丘问他:“出国呢,家里既然有条件,国外的医院条件不错,也相较来说医患关系没有那么紧张。”

付嘉纳说:“本来打算实习期满了就申请调回老家,在本地的医院工作,他们年纪大了,我想多陪陪他们。”

是啊,四十岁才有的他,现在已经六十多岁,是应该多陪陪他们。总比她想陪都陪不到的好,苏丘说道:“一家人能在一起就很幸福了。”

苏丘请了假,下午主任安排了护士照顾他,她就回家去了。明天早上付嘉纳的父母过来,她要当面对他父母道歉,她作为他的实习导师,对他的受伤也是要负一定责任。

熬了一夜本想洗个澡睡觉的,洗漱完躺在床上却睡不着。脑子里总想着苏羽与玄影如何了,魔族血魂如何了,丘北一派如何了。脑袋乱糟糟的,实在想不明白,自己穿越过去的条件是什么。

翻来覆去一直到凌晨一点多才睡着,第二日却是很早就醒了。匆匆洗漱出门,路上吃了早点就去了付嘉纳的病房。

苏丘到的时候,就见床边坐着两人头发灰白,女的雍容华贵正在偷偷抹泪,男的气度不凡和付嘉纳说着什么。她敲敲门吸引三人的注意,然后才走了进去。

苏丘上前打招呼:“叔叔阿姨好,两位应该就是嘉纳的父母吧,我叫苏丘,是他的实习导师。”

付嘉纳父母分别握了苏丘伸过来的手,三人寒暄过后。苏丘又向他们道歉,没处理好医患关系导致付嘉纳受伤。付嘉纳的父母却不敢接受,说跟苏丘没关系,让她不要放在心上。几个人说了大概半个小时,苏丘就与他们告别,留他们独处。

又过了五天,付嘉纳要出院了,他果然如他说的一般,要同他父母一起回老家去,苏丘去送他。

付嘉纳对苏丘苦笑着说:“老师,以后我都不能再叫你老师了。”

苏丘望着他,知道他其实是遗憾自己不是医生了,安慰道:“怎会呢,你要是想叫就能叫。”

付嘉纳没再说话,坐上车走了。那背影太不甘,太难过。

一个人从小到大的梦想,就快要实现的时候,突然破灭,该有多绝望。明明手都快要抓住那个梦想了,明明所愿之事就在眼前。付嘉纳谁也不怨,苏丘却觉得他不去怨些谁好,起码心中不至于如此憋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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