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出来。”天官冷喝一声。

“这都能发现，眼力不错。”伊拨开灌木丛，“唱片我是不会给你的。”

“给辛昊因Q9的是谁？”

“我怎么知道，”伊斜着头摆弄自己的一缕头发。

“恐怕，就是他吧。”

“噗嗤，”伊笑了出来，“你以为他真那么神通广大，能预知四年后的事？”

“我想了很久，”天官的眼睛迸发出一股杀气，“这些年并不是沉寂的。你的手腕上印着一个蓝色的梅花图案，这是犯罪者的标识。上面写的数字是去年的年份，说明你去年曾经被捕入狱。像你这样罪大恶极的杀手，怎么可能不到一年就出狱？”

“是，没错。”伊斜着眼睛，“在去年我失手过，那也是我职业生涯中唯一一次失手。不过很快我就越狱了。”

“不只是你，墨白樱的手上也有同样的标识，杀手榜的第一第二同时被捕又同时越狱，这好像也太巧了吧。”

伊咬着嘴唇，似乎在思考如何回答。

“我猜，你是被直接带走了吧。那绝对是一次有计划的抓捕，目的就是让你们成为杀人的刀。”

“正规的警校、军校里可以挑出一大把善于刺杀的人才，为什么要找我们这种野路子？”伊不耐烦的抬起头。

“当然是为了降低成本，找一个野路子可比培养人才成本低的多。如果你们在行动中死亡，也不会有什么舆论负担。”

伊的呼吸有些急促。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允歌是个警察。”天官敲着指甲盖，“她的虎口布满老茧，不像是使用弓箭造成的，倒更像是枪械。”

“所以呢？”伊抬起眉毛。

“允歌没有右手小拇指，而你在攻击的时候明显侧重右手，好多次刀差点砍到右手上。允歌的手指，是被你砍掉的吧。”

“但这不足以使她想要置我于死地。”

“这当然不足以，”天官俯下身，“但杀母之恨呢？”

“你说什么？”伊惊恐的抬起头。

“允歌跟辛昊因闲谈时提到过，她母亲是警察，去年在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不幸死亡。结合她对你的恨意，杀了她母亲的，是你。”

伊的眼皮一跳一跳的。

“那次抓捕他们动用了一个排的人，否则我不可能失手。确实有一老一小两个人长得很像。年纪大的被我杀了，年纪小的被我剁掉一根手指。”

“吕篝雄是你指使的，但我想，也有他的插手吧。”

“你，什么意思？”伊额前刘海晃了三晃。

“我没什么意思。”天官突然一招蛟龙出海，抢过唱片就转过头一路狂奔，伊紧随其后。两人的速度达到一个平衡，竟然被卡在了一个距离上。

“还给我！”伊疯狂挥动着手臂。

洞口已经从雾蒙蒙中露出了脸，朝天官狞笑着，钟乳石仿佛尖牙利爪，时刻要撕开他，扯碎他。

两个影子在田埂上挥舞着，夹杂着数不清的情。夕阳洒下一抹金红，兴许，是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