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闪目不转睛的看着照片上某一个位置。

“现在明白了吧。”冥月挤了挤眉毛。

“我想我明白了。”

【天官】

天官轻轻拍着自己的胸口，那里好像有一块化不开的浓糖浆，憋的他喘不过气来，肺里的空气少的可怜，他张大嘴呼吸，却无济于事，仿佛下一秒就会窒息而死。

“喘不上气？”冥月独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可能是最近精神状态不好吧。”天官挤出一个笑容。

冥月看着他裸露在外的小臂。

“老队长的死亡通知单你看过没有？”

“看过啊，”天官把手搭在腿上，“怎么了？”

“我问你，他是怎么死的？”

“S8中毒啊。”

“S8中毒的症状只有浑身乏力、白细胞减少、脏器衰竭和血液变成黑红色，但他的死亡通知单上，病情描述那一项，还有一个呼吸困难。”

天官眨眨眼睛，似乎在梳理这一切。

“再给你放两段录音吧。”冥月从上衣兜里拿出两支录音笔。

第一段像是在刻意录制附近环境的声音，在约二十秒的位置，出现了人声，像是把录音叫停。

第二段更像是无意间触发了录音键，录的是一些普通的谈话，而且是从一句话的半截开始录的。

“这是六年前录制的，”冥月拿起另一支，“这是五年前的。”

“五年前那支的声音明显比六年前的压抑许多，像是喉咙被掐住了。”天官歪歪头。

“这是辛队的声音，我们天天听她的声音，不容易听出变化，但是把两段录音放在一起对比就能听出来。”冥月收起录音笔：“距离你拿到戒指也过去大半年了，你现在可以把上衣拉开看一看。”

天官将信将疑的解开衣甲的领口，低下头看了看。

抬起头时，他已经是满脸惊恐。

“这……”

“它的生长就像乘方递增的过程，越往后面越快，前几天还只是一个小点，现在已经到了这个程度了。”

“我……我会死吗？”

“我不知道，”冥月摇摇头，“没有任何证据表明这会致死。”

天官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逃不过吗？”

“那要看你怎么选了，”冥月斜着眼睛，“想死，想活？想仅仅把你的名字留在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被回收的身份证上，还是从此进入历史课本？”

天官盯着自己的鼻尖。

“当然，每一种选择都有死亡的可能，只不过概率不同罢了。”

“我……不想死。”

“人之常情，”冥月走出几步又转过身，“但你要想好。”

冥月的脚步声逐渐隐没。

“哈哈哈哈哈……”天官仰天长笑，“以我们为棋子，以整个天下为棋盘，你真是下的一手好棋！”

沉寂良久，他又喃喃自语：“辛昊因，真是个可怜的孩子。Q9，Q9，一把锁。可惜他年仅十八，就命不久矣。原来我们不是败在唱片上，我们是败在了对手身上。人之常情，真是人之常情。但求生，难道就不是人之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