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耀文眸色渐深靠近她一寸：“相亲相爱？”

“是啊。”

刘耀文再次向她身侧靠了一靠，离她两拳头左右的地方停下：“那亲一个我看看。”

“……”林佳遗憾地摊了下手：“我倒是想亲，但被我妈知道她会打死我的。”

这句是大实话。

刘耀文不置可否点了下头。

林佳斟酌他的表情好一会儿没从其中找出失落和不满。

仔细一想，才明白他那么聪明怕是比她还了解她的顾忌。

许多时候他只是单纯逗逗她。

他很喜欢看她气急败坏或者恼羞成怒的样子。

林佳举起手来，对班长说：“班长，可以弃权吗？我弃权。”

班长几乎是毫不犹豫就答应了：“你要实在不想上就算了你还得制作海报呢。”

顿了顿他又说：“这样吧，让第二名的李恬儿当模特吧。”

即刻便有嘲讽声从每个角落里传出来：“切~”

有人直接小声嘟囔说：“当谁看不出来他是想让李恬儿出风头啊。”

班长脸上一红。

他抿了下嘴，假装没听到。

他问刘耀文：“刘耀文你票数最多男模特的话就还是你来吧。而且你是咱们班里在学校最有名气的人了代言人就让你来了。”

苏栋被他命令性的口气给惹到了：“你什么意思？人家刘耀文还没答应要上呢你就替他做了决定？”

刘耀文头也未台捏着手机摆弄：“没兴趣。”

并没有恼怒的意思因为他压根就不以为意。

拒绝得太直接，班长有些下不来台。

他怔了一下皱眉道：“你能不能有点集体荣益感了？”

话里脸上皆是不满。

林佳刚想反驳他却已经有人先行顶回去了。

“你有你上啊！你可是班长呢！”

声音响亮轻盈带着股子偏骄纵的劲儿。

——是方棠棠。

方棠棠起了头有许多觉得刘耀文的小迷妹和小迷弟纷纷跟着帮腔。

“对啊，你是班长你都不上，凭什么要求别人上啊？”

“别动不动就拿集体荣誉感对别人进行道德绑架好吗？”

“刚才林林不是都能弃权，为什么到刘耀文这就上升到集体荣誉感的高度了？”

“你怕不是对人刘耀文羡慕嫉妒恨吧。”

左一句右一句的说得班长面红耳赤。

法不责众，他也责不过来。

他把火气对准了最先开口的方棠棠。

他斜勾着嘴角，一脸的嘲讽：“方棠棠，人刘耀文都收拾过你，你还倒贴他？你有没有自尊了？”

方棠棠低调了不少，但傲气的性格还在。

她本就不是个怕把事儿闹大的，又有许多斗殴经验，跟人掐起架来非常的得心应手。

她立即回了班长：“至少我有勇气，我努力争取过了，我不会后悔！总比你喜欢某人都不敢直说的强，孬种——”

语气比班长的还要趾高气扬……

班长被怼得语无伦次：“你……”

他们拌嘴的空档，林佳往刘耀文身旁挪了挪。

她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地小声说：“刘耀文，我觉得你可以试试啊！”

“为什么？”他冷眼睨她。

林佳给他戴高帽子：“拿你当宣传大使，咱班第一妥妥地！”

他毫不留情戳穿她：“你说实话的话，我还能考虑考虑。”

林佳默了几秒。

小小的纠结了片刻后她说：“我想看你穿女装。”

刘耀文喜欢她，她是知道的，她说了实话，刘耀文是有可能为了她去穿女装的。

她信心满满。

刘耀文侧头瞧她，没什么情绪的视线在她脸上细细地游走：“真的？”

“嗯！”

他垂眸睨她，居高临下的姿态：“不可能，想都别想。”

林记录：“……”

她很是懵逼。

每次她以为吃准他的时候，就会被狠狠打脸……

刘耀文把她那点儿小失落看在眼里，大手抚上她头顶，微微用力，指腹埋进她头发里揉搓了一把。

是安抚的意思。

他喜欢她，愿意为她做些改变。

但是却不代表他从此就要失去自我、无条件地去满足她。

这和是不是真爱并不存在冲突。

班长掐不过方棠棠，几句话的功夫他就落了下风。

察觉到这点后他果断转移了战火，没再去和方棠棠做无用的争辩。

他重新将矛头对准刘耀文：“刘耀文，敢不敢跟我比短跑，输得就穿女装。”

孙泽非常不满。

拍了下桌子：“你有什么资格挑衅刘耀文？人家凭什么跟你比，这不是降低人家身价么。”

苏栋嗤笑：“就是！怎么有人那么不自量力的……”

班长一点儿的班委威严都感受不到了，他无奈：“你们消停点行不行？先说正事。”

苏栋说：“我们怎么就不是正事了？班级的事就该一起讨论啊！”

又是一波嚷嚷。

等着他们嚷嚷累了，中途休息的时候，一直未说话的刘耀文忽然开了口。

“想比也不是不可以。”

众人：“？？？”

不明白刘耀文怎么忽然来了兴致。

林佳也诧异看他。

一时间所有人都望向刘耀文。

刘耀文习惯了众星捧月，面色平平，没有丝毫紧张感：“改接力赛，林佳和我一组，你和李恬儿一组。”

林佳眼睛瞪得老大。

她小声反驳：“不是，你带我做什么呀！”

指责的意味很淡，如侬软语地，乍一听更像是在撒娇。

美术委员赞同鹿鸣的说辞：“这个法子好，反正刚好你也想推荐李恬儿，你和刘耀文也争执不下，那就以组为比赛得了，哪组输了哪组上呗。”

班长说：“先等等。”

他拿着手机走出了教室。

林佳不解。

刘耀文往李恬儿的方向指了一下：“看李恬儿。”

林雀向李恬儿看去，她似乎收到了消息，正将手机从口袋里拿出来，很快，她开始会信息。

两分钟后她把手机重新放回口袋，而班长也回来了。

——显然，班长是在询问李恬儿的意见。

班长说：“比就比，明晚放学，后操场，六点半集合！”

有零零散散的鼓掌声响起，鼓励的性质不大，更多的是凑热闹：“666666666，班长，勇气可嘉啊，敢挑战没败绩的刘耀文。”

“班长大气。”

“……”

班长被怼了大半节课累够呛，没继续跟他们搭腔。

他拿黑板擦放在桌子上敲了敲：“活动就先这样，继续上自习吧。”

教室很快恢复往常的安静。

林佳嘟着嘴巴埋怨刘耀文：“你干嘛要拉我下水呀？”

刘耀文无视她的委屈，抬手捏了下她的脸。

食指和拇指夹住她肉嘟嘟的脸颊，往外扯了扯：“你惹出来的事儿，想拍拍屁股走人装没事人，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儿啊林林。”

“……”林佳脸颊被他捏着，有些口齿不清，就这还不忘指责他：“我法（好）委屈，你拉我下水，还nia（捏）我。”

活像只偷吃零食被抓包的小仓鼠。

刘耀文松开了她。

指尖Q弹滑嫩的触感却仿佛还在。

他拇指撵上食指指尖，轻轻摩挲。

林佳捂着脸，敢怒不敢言。

忽然听见他说：“高中生活是值得怀念一辈子的，不管是好还是坏，都会成为人一生中最重要的回忆——”

话没说话，戛然而止。

林佳揉脸的动作猛然顿住，安静等待他把话说完。

他却没了下文。

林佳很聪明，又一向反应迅敏。

第一时间明白了他话里的含义。

——他想要和她多发生一些事，多留一些可以用来回想一辈子的经历。

林佳说：“我知道了。”

刘耀文睨她。

她平静回应，和他对视。

她向他伸出手：“非常感谢认识你。”

他轻轻握住：“我也是——”

他故意没把话说完。

有些话，说得太直白，反而会失去感觉，容易显得夸夸其谈。

他知道她能明白她的意思。

而她确实做到了。

——

既然和刘耀文一起比赛，林佳特意做了准备。

她可不愿意拖刘耀文的后腿。

好的关系，应该是两人相辅相成的，任何一方过于优秀，失去了平衡点，再稳固的感情也会产生动摇。

吃完晚饭半小时后，林佳特地跟着林父林母在楼下小区跑了几圈。

林佳累得大口大口喘气。

林父林母气息却很平和。

林母对她的体力不济有些担心：“林林，得多锻炼断料，你还那么年轻，怎么能跑不过我俩这种老骨头呢？”

“你们可不老，年青着呢……”

“拍马屁也不管用，以后每天晚上都下楼来跑两圈。”

“……”

林佳真的是许久未运动，猛然跑了这么久的路，第二天起来她膝盖隐隐作痛。

走路还好，一上下楼梯就有些不适。

并不太痛，所以她没对别人说。

和刘耀文有关的事，总是会有不小的热度。

林佳和宋颖上学路上，听到了好多同学在讨论比赛的事儿。

“去看吗？”

“还用看吗？肯定刘耀文赢啊，他就从来没输过。”

“……”

林佳低头看了眼左腿膝盖，有种不好的预感。

宋颖看她面露紧张，以为她是压力大，安慰道：“别担心，你跑慢点也没事，刘耀文运动细胞不比他学习细胞差，他跑很快的。”

林佳笑笑。

心里却还是很不安。

到了教室，等刘耀文来了，她试探性地问他：“那个，我们要是输了……”

刘耀文打断他：“我们不会输的。”

“？”

他信誓旦旦：“我从来没输过。”

表情和语气都很平淡。

林佳却结结实实感到了他的骄傲。

苏栋对他的趾高气扬很是无奈，却找不到反驳的理由，人家确实牛逼。

但他真的特想看刘耀文衰一回。

——这是他们所有发小的心愿。

苏栋暗搓搓给林佳吃阴招：“林林，故意摔倒，输给他看，让他体会体会输得滋味。”

孙泽给林佳扇子，狗腿道：“支持你假摔啊林林！想看阿文穿女装！”

沈晗扬跟着煽动林佳的情绪：“不要大意地去假摔吧，我们会护着你的，阿文不会拿你怎么样的。”

刘耀文冷哼：“异想天开。”

林佳往刘耀文身边坐了坐，表忠心：“我不会那么做的，我和鹿鸣可是队友！”

“乖。”他嘴角勾了勾，淡漠的眸子里有笑意流露。

林佳咬了咬唇，小心翼翼地问：“要是真因为我输了怎么办？”

“那就——”他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

“就怎样？”

“打到你屁股开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