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启仁没有反驳,转而道:“如今也不必去纠结已经过去的事情。你如今伤毒加身,又失了灵药,当务之急应该是……”
“我的事情就不劳烦你费心了。”
闻言,蓝启仁不由得眉头微皱:“你一定要拒绝别人的善意?”
“哼!”他轻笑,目中都是冷漠疏离的光,“这世上就没有纯粹的善意,都是各怀鬼胎。”
“你,怎知没有?”
话毕,蓝启仁似乎瞧见沈孟眼中闪过一丝怒意。接着,只见他起身缓缓起身朝自己走过来,右边空荡荡的袖口径自垂在身侧。他个子极高,身形也高大,立在蓝启仁跟前,足足比他高出半头。此刻浑身又压着一股沉郁之气,一靠近,极具侵略性的气势便瞬间将他笼住。
他垂眼盯着他:“难不成你蓝启仁要告诉我,你这就是纯粹的善意?”
蓝启仁望着他,这个距离让他莫名有一种压迫感,他不自觉往后退了半步。但沈孟立马便逼近了半步,似乎是故意要在气势上压过他。
蓝启仁看着他道:“我,没有恶意。”
他冷冷道:“你若存恶意,你早就是一具死尸了。”
闻言,蓝启仁忧心道:“你如今的戾气怎的越来越重?”
“这也叫戾气?”他淡淡道,丝毫不以为意,“那你可真没见识。”
蓝启仁道:“伤你的妖兽暴戾至极,那毒侵蚀你经脉,只恐影响你心性,你该安心静养一段时间。”
“死不了。”
见他如此不当一回事,蓝启仁也微微有些怒意:“你整日就混迹在这兰陵酒肆中,如此糟蹋你的身体,有伤不治,有毒不解,不好生将养,你以为你这样就能等到你想见的人?”
沈孟盯着他,没答话。
见他没应声,他又稍稍敛了些怒意:“你得先养好身子。”说罢,他又垂眸补了一句,“曦臣……尚不能远行。你何必计较这一时半刻?很多事情,来日方长……”
听他如此说,沈孟的眼神微微缓和了几分:“那副药,的确伤身。是我太心急了……”
蓝启仁移开视线,没有应他,继而道:“你此番整治瘟病,救民于水火,在民间威望极高。其实,你也不必太过在意有些事情。人,总得往前看,往前走……”
他这话似是对沈孟说,但更像是对自己说。
“你修武道一事在修真界已经传遍。虽然你说天下之大,可随处安身,但你总不想再寻一处乱葬岗亦或是荒山,当个所谓的武道宗师……”
他说着,又看看他,见他面色沉寂又才继续道,“金麟台够高,也够坚固,它……”
它可以帮你挡外面的箭。
听到此处,未等他说完,沈孟便问他:“谁让你来当说客?金光善?”
蓝启仁道:“与他人无关。”
沈孟看着他,半晌他才道:“是,金麟台够高,够亮,够富丽堂皇,够高高在上,也只有这种地方才能与蓝氏相提并论,也只有这种地方的人才配与蓝氏弟子结交!”
“我……”
“我明白。就像当初我在聂氏时,金光善无论如何看不惯我,他都得给聂明玦几分薄面,其他人也得恭恭敬敬的称一声聂副将。如今嘛,如今我离了聂氏,便什么也不是。”
“我并非……”
沈孟走回到长椅上坐下,一只脚搭在旁边的凳子上:“你的意思我明白了。”
“你当真明白?”
“明白。”他面色平静的看着他,继而道,“转告阿涣,让他好好养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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