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洪亮手脚被捆，眼睁睁看着四五个男子对着钱胖子上下其手、摸索半晌——将他身上银钱扒个干干净净……
……
“哎哟！你们他娘的给我住手！！”
正当此时，钱胖子惊醒过来。
“都这会儿了还嘴硬——”对方首领也是个胖子，喝道：“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钱胖子挣头一看，自己被拖至镇边荒僻之处，立时慌道：“你们要干嘛？”
“要你命！”
“别别别！钱都拿走了——”钱胖子哀道：“你们放心，我不会倒后帐的！”
“哼哼，你——”对方为首胖子冷笑道：“能看清我不？”
借着微弱天光，只见这胖子瞪着双眼、神情略显疯狂，脸上一道刀疤……
“看不清看不清……”钱胖子哀叫道：“我眼神儿不好！”
“我们连脸都懒得蒙——”为首那胖子阴声道：“就没想留活口！”
“哎——别别别呀！几位仁兄尽管离开，实在不行——”钱胖子看向谭洪亮道：“把这小子宰了！宰他！这事除了你们、只有我一人知道！这回你放心了吧？”
“啊？！”听他这话，谭洪亮一声惊呼。
“呵呵，你以为他能活？！”
“别别别，我家里还有银子，有好几百两——明天给你们取来！”
“你家里的我就不要了！你身上这一百多、够我们乐上一时了！哈哈！”对方胖子大笑道：“半个月前你打伤我兄弟时、就该想到今天！”
“你兄弟？！哪个是你兄弟？”钱胖子慌道：“我没打！不是我……”
“哼哼，你平日威风惯了，打过哪个都记不住——”对方胖子将身边一人推了过来：“记得他不？”
“他？！这位大哥——我不认识啊！”钱胖子叫道：“我真没打！”
“他说打、就打了！”对方胖子不再多话，蹲下身形、慢慢将一柄短刀送入钱胖子喉中。
“啊！唔……唔……”
钱胖子鲜血喷涌，身躯扭动、气绝而亡！
“……”
谭洪亮裆下一热，已是尿了裤子。
“你！”疤面胖子指道：“今天活该你倒霉，跟这胖子作伴儿去吧！”
“我我我——我我我我……”谭洪亮哆嗦急道：“我不认识他！”
“下去作个伴——不就认识了？” 疤面胖子笑道：“多个朋友多条黄泉路嘛！”
“哈哈哈哈！”旁边几人一齐哄笑。
“等等！”谭洪亮忽是叫道：“等等！”
“怎么？你也有银子——” 疤面胖子笑道：“一会儿我们会搜的！不急！”
“不是……我怀里有令牌，教内令牌！”
刚才听他们对话，谭洪亮大概知道，这五大镇中的教众并不相洽，这几人肯定不是青木镇的——至于是哪里的、就看四分之一的机会了……
“哦？！”
疤面胖子闻言一怔：“你也是在教的？呵呵，那更得杀了！”
“那——”谭洪亮索性放开一搏，叫道：“朱雀门下、你也杀吗？”
停到这话，疤面胖子停了手中短刀，摸出谭洪亮怀中令牌问道：“你？朱雀的？”
谭洪亮也不知赌没赌对，闭着眼睛叫道：“是！四先生的人！”
“四先生的人？” 疤面胖子疑道：“怎么没见过你？”
“呼……”谭洪亮长舒口气，浑身被冷汗浸透：“我刚来的，四先生给我令牌让我来投他！”
“哦？……”疤面胖子来回翻看令牌。
“他说这几天外出办事！”谭洪亮急忙补充道：“过两天他就回来、让我等他！”
“你既是朱雀门下的——” 疤面胖子晃着手中短刀问道：“怎么跑这儿来了？”
“不是糊个口吗？”谭洪亮急道：“四先生没回来之前、也没人引我入教，我又饿得不行、便来找个营生……对了，而且我有朋友，他介绍我来这边的，每天我都回他那里睡觉……”
“唔？唔……”疤面胖子似在思索什么，又看了四名伙伴一眼。
谭洪亮脑筋急转，又道：“我若不回去，我那朋友便会寻来，他们就会知道我和钱胖子一起失踪的！四先生是我亲戚，他当然会彻查……”
“唔？唔，呵呵——” 疤面胖子琢磨一时，割断绳索笑道：“兄弟你多虑了，咱是同门、我怎会害你？”
“噢……”谭洪亮坐起身，揉揉手腕道：“你们也是？……”
“对对！一家人！” 疤面胖子拍拍谭洪亮：“我叫周全贵，和四先生一样、都是先锋！”
“哦哦，那就好那就好……”谭洪亮看着围向自己的四人，觉得仍未脱险。
“以后——你就跟我们混吧——”周全贵指道：“那赌坊，就别回了！”
“不回了不回了。”谭洪亮忙道：“有营生了、谁还回去？”
“如果有人问你——你怎么说？”
“我就说……”谭洪亮想道：“钱胖子请我在摊上吃了些酒肉……之后他自己回去的，我啥也不知道！”
“唔好好，就这么说！”周全贵满意道：“起来吧！”
“是……”谭洪亮两腿筛糠，根本站立不稳……
“这他娘的胖猪！”周全贵指向比自己还瘦些的钱胖子，恨道：“谁稀罕他那几个破钱！主要是他打伤了我兄弟！”
“对，是是。”谭洪亮拱手道：“大哥就是大哥！以后小弟就跟着大哥混了！”
“别跟我！”周全贵笑道：“等四先生回来你找他去，他比我厉害！”
“……好好……”
“走吧小兄弟——”周全贵揽住微颤的谭洪亮道：“咱找个地方喝上一气、给你压压惊！你贵姓啊？”
“免贵、免贵姓谭……”
*
随后几天，谭洪亮跟着周全贵待在南赤火镇。这周全贵也开了家赌坊，便让谭洪亮在店里帮忙，晚间跟随伙计睡在后院。
有吃有喝、睡醒没死——谭洪亮也就慢慢放下戒备……
看来四先生虽也属于先锋一级的小头目，但其地位相当之高。若非因为不杀同门和不敢招惹四先生——自己早已命丧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