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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活死人的宴会

明日方舟之风与洪流 大风 3011 2020-06-10 07:27

  

安德烈是一名轻甲卫兵,隶属于第四大队,他在傍晚时分卸去了自己的甲胄,享受这短暂的闲暇,同营帐的人搬来了一箱烈酒和分配的食物,大家还纷纷拿出了自己珍藏的物品---奶酪,蜂蜜,罂粟面包或者不知从哪里弄到的新鲜蔬菜,围坐在火塘前,将各种各样的食材丢进锅里,在沸水中热烈的翻腾。

所有人用水壶喝酒,火光映得人脸通红,在蒸馏酒酒精的刺激下,他们仿佛又活了过来,安德烈禁不住跳起了豪放的哥萨克舞,请不要看他的脸,遮住面部大块的结晶,他就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乌萨斯人,他将酒壶拎在手中,每跳一段就举起壶痛饮,撒出的酒液流淌在他的脸上,划过两腮,撒出的酒液落进火堆中,让火焰更加炽热,胃囊和食道也像着了火,每个毛孔都在宣泄着热烈的氛围,他索性脱掉了上衣。

跳累了,他光着膀子坐回到自己的板凳上,接过盛好的一碗浓汤,热腾腾的食物入喉,加上方才的烈酒,让身体痛苦,又幸福。

他曾经是一个工人,在兵工厂工作期间接触武器内置的源石而感染,今年27岁。

瓦连京大概是最能给敌人带来视觉震撼的整合运动士兵了,粉碎攻坚者庞大的身躯在哪里都会成为敌人优先打击的目标。

他是第五大队10小队的队长,小队的成员在几天前的战斗中只活下来两个。

机动盾兵和刀兵为队长打来了热的洗澡水,毕竟他已经在重型板甲中闷了一个月,瓦连京心满意足的将自己脱的赤条条,身上满是污垢,但依然无法掩去一丛丛的黑色晶体。

他在帐篷里泡着澡,用手搓洗皮肤上的老泥,这不是件容易的事,因为结晶就如同没有皮肤保护的血肉,单单是泡在水里,就已经疼得这个壮汉龇牙咧嘴,他小心翼翼的错过结晶,尽可能把自己洗干净,两个部下还在外面等着他出来吃饭。

“为了我们死掉的17个同胞,干杯。”刀兵用干巴巴的语调向盾兵祝酒,机动盾兵拿自己的盾牌当做餐桌,放在腿上,却不动摆在上面的腌黄瓜,只是一个劲的往空杯子里倒葡萄酒。

“队长,赶紧给他们申请一下,派点新人来吧,第10小队光有我们仨可不够。”刀兵又冲着帐篷里喊。

瓦连京下意识的应了一声,然后默默的哭了,哭的像个女孩子。他没有足够的能力去保护满员的19个人。

他曾经是橄榄球运动员,战绩平平,今年34岁,刀兵和机动盾兵在后来战死于切尔诺伯格,没留下任何信息。

叶卡捷琳娜有一个好名字,但它没有为她带来好运,她的眼睛快瞎了,而且最让她痛苦的是,她平时也要像其他人一样将脸庞用白色的面具遮住,现在暂时没有战事了,她终于可以再次展现出自己美丽的外表。

摘下面具,用手轻抚自己的脸,很好,脸上没有源石结晶,作为一个术师,经常性的使用源石技艺对身体的损伤很大,从这一点来说,同组的术师都嫉妒她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叶卡捷琳娜悄悄的摸出了一盒甘油,和一支唇膏,平时大伙都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次就稍微自私一些吧!她笑了,开始给自己化妆打扮。

一位美丽的,看不出有矿石病特征的小姐出现在一大群感染者中无疑具有轰动的效果,不断有人彬彬有礼的邀请她跳舞,就在舞池中,她骄傲的接受着同伴酸溜溜的目光,一支接一支的起舞,在模糊的视线下她总是在踩舞伴的脚,让她安心的是,没有人介意。

她曾经是电视台的记者,在天灾灾区报道新闻时感染,今年25岁。

对扎伊采夫来说,今晚还是一个特殊的日子,只是大多数人记不清了。

“祝你平安夜快乐。”他对遇到的每个人都这么说,但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感受到他的热情。

因为他是复仇者,让队友和敌人都畏惧的人。

他们拖着被矿石病折磨的残破不堪的躯体,在战场上毫无顾忌的在刀尖施放源石技艺,腐朽制度下,孱弱的乌萨斯征召兵根本无法抵挡他们的攻击,除了战斗,复仇者还负责处决怯战逃跑的同伴。

但他和他们不一样,他是扎伊采夫,一个虔诚的菲林族基督徒。

当时他走进厨房,对着吓个半死的厨子讨要了一些面粉,现在,它们全都变成了无酵饼。

今天似乎不是进行圣餐的日子,但也不用在乎这些细节了。

他准备了一大桶葡萄酒在身边,背上的布袋里装着饼,把他们分发给附近的人,大多数的同胞们战战兢兢的接过饼和装了酒的一次性杯子就迅速逃离了这里。

倒还有一个人,一个无人机操纵员一直站在他身边不远处。

“你要吃主的血肉吗?”他递过一块饼。

“我想吃你。”操纵者笑嘻嘻的说着。

不亚于被一剑刺穿胸膛,复仇者剧烈的抖动着,一句略显俗气的情话给他带来的,却是难以言表的波涛,倒了一半酒的杯子摔在了地上。

“你,你别过来,我很厉害的...”

他的话只说了一半,操纵无人机的扎拉克族女性摘掉了面具,踮起脚尖亲吻了上去,将剩下的词语挡在了扎伊采夫的唇齿边。

“你可能记不住和别人一样打扮的我,但我不会认错你,前几日是你救了我一命,从乌萨斯近卫军的巨斧下。”她细声细气的诉说着,扎伊采夫再也无法忍耐,他一把将女子揽在怀里,感受着肉体的温暖和结晶的点点冰凉。

“请主饶恕我的失敬。”他抱起了纤弱的扎拉克,走向最近的帐篷。

扎伊采夫在乌萨斯正规军服过役,今年29岁,他未来的妻子维塔利娜生于贫民窟,今年20岁。

莫德尔在萨卡兹佣兵们心中的地位很高,他是兴登堡的侄子,宴会时得到了特殊照顾:闪灵被医疗组要求专门陪伴他。

自然无法拒绝,因为他也在战斗中受了重伤,时日无多。

他躺在铁架床上,脑袋上一对巨大的角令他痛苦不堪。

“闪灵阿姨,我好想把角锯掉,这样就能侧身睡觉了。”

“你说什么呢!有角的萨卡兹人不都以此为豪吗?”闪灵温柔的对他说,她将法杖放在少年腹部的伤口处,轻声念着咒语。

莫德尔长出一口气,放松了已经咬酸的牙齿,他仰头望着顶篷。

“闪灵阿姨,今晚上有宴会,我不想在屋里呆着,我想出去看看天空。”

闪灵想阻止他行动,免得受寒,他却执意要走到外面。

于是她将莫德尔连床带人推到了帐外,很难想象女子纤细的手臂居然能有如此大的力量,莫德尔在震惊好一会后,才重新望向夜空。

可是漆黑的夜空看不见月亮,看不见一颗星星。

闪灵施法,一股金色的光辉从法杖顶端涌出,它慢慢的上升,变化成各种动物的形状,最终,化作一位骑着天马,手持盾牌的骑士,腾跃在空中。

他呆呆的看着,脸上露出了最后的微笑。

“叔叔和特雷西斯陛下会带领我们走向光明的,我已经看到了光明啊!”

萨卡兹医生用手合上了莫德尔的眼睛,她控制不住悲伤的情绪,哽咽的对着尸体说:“对不起,我来的太晚了,兴登堡让我先救治其它的士兵,他为什么不早点和我说呢?我明明能全部救活的。”

莫德尔死于腹部的刀伤以及错过最佳的抢救时间,死时15岁。

金色的骑士消散在夜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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