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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等待

明日方舟之风与洪流 大风 3822 2020-06-10 07:27

  

狂欢在后半夜达到了高潮,喝的醉醺醺的男人和女人举着酒杯走来走去,无论碰到谁都碰杯狂饮,啤酒,伏特加,葡萄酒一桶一桶的被消耗掉,酒的香气混合着食物的鲜味,呕吐物的酸味再加上节奏激昂的摇滚乐,所有置身于其中的人的精神都变得恍惚。

营地指挥中心里没人喝酒,碎骨和霜星谈笑风生,爱国者蹲在火炉前烧茶炊,庞大的身躯挡住了火光,御霜得以静静的站在角落处的阴影中。

他方才为碎骨讲述了很多著名骑士的故事,碎骨却有些不满意,他无法理解,御霜的故事里,所有喜欢做好事的骑士最后都下场凄惨:黎朝骑士混迹于市井,拯救穷到不得不做扒手的人,在他潦倒的时候,却未曾得到哪怕一块面包的施舍,死在阴暗的小巷里;阳炎骑士守护了一座城镇,居民们报答的方式是:将他赶出去,让这个感染者离他们越远越好,骑士本人在城外遭到了马匪的暗算身死。这些难道是在说好人不长命吗?”

“这是什么话?为了理想而奉献年轻的生命,这难道不是最为华丽的结局吗?”

“……哦。”

御霜挠了挠头,他感觉自己的思想教育没有成功。

谈话随着爱国者和他宝贝女儿的到来终止了,他靠在墙角冷冷的看着碎骨和霜星耍在了一起。

“咱们来玩挑棒吧。”

霜星:“可我这儿没有麦秸...”

“嘻嘻,我早有准备。”

碎骨拉开了大衣上的拉链,摸出一个小盒子,霜星瞪大了眼睛。

“居然是正儿八经的木头挑棒玩具,你从哪儿弄到的。”

男孩珍爱的捧着这个物件,他说他的姐姐告诉他,他们的妈妈对她说:是父亲给他们订做的。

他晃了晃盒子,将里面的小木雕哗的倾倒在桌子上。

“我们玩吧!”碎骨乐颠颠的拿钩子先把散落在旁边的“棒”挑到自己这边。

御霜的眼光柔和下来,他和大多数打过仗的人一样,能够用发呆来打发时间。

说是发呆也不准确,如果一有休息的时光就拿去发呆,那他可能早不知道死在哪个旮旯里了。

“今天要把《战略》默背一遍。”

“……”

“倒不如想想我们要怎么报复那对父女。”

“嗯,报复?我和他们有什么仇怨?哦,也许是有的,博卓卡斯替打伤了我的老将军,害的我们输掉了四皇会战,博卓卡斯替一个人摧毁了斯摩棱斯克好几个区块的防御工事,要不然这个城市不会陷落,博卓卡斯替……。”

“对,就是这样,我们要报复。”

“可是,他现在和我一样要对抗乌萨斯,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可他们前天把我们打的那么惨,还逼着咱们下跪道歉,是可忍孰不可忍。”

“下跪是我自己的选择,毁掉了一个女孩子的容貌,这样做也难以补偿。”

“我们就不能挺起一次腰杆吗?还是说我们自认为自己是懦夫?”

“你这卑劣的小人,一直浪费我宝贵的时间,如果你认为这就叫懦弱的话,你可以住嘴了,还有,以后不许说“我们”,没有“我”,“你”根本就不存在,你懂吗?”

“你在,和谁说话?”

御霜一惊,爱国者拿着一杯茶站在他面前。

茶炊冒出了袅袅热气,

“茶,已经好了。”

和早上一样,他又一次固执的回绝了热腾腾的茶水。

秉着东部草原人的倔强,决不与仇家分享食物。

萨卡兹死死的盯着库兰塔的身后,尽管那里只是墙壁,他摇了摇头。

当爱国者往嘴里含了一勺蜂蜜,小口啜饮着红茶时,屋内闯入了两个少年,一个着白衣,肌肤比外套的颜色还要惨白,散发着不健康的光泽,另一个肤色要暗淡一些的反而裹在厚厚的黑色风衣里

两个人的外貌上有如此的强烈反差,反倒会让所有人都觉得:他们本来就应该联系在一起,如同白昼与黑夜,正义与邪恶。

“梅菲斯特,你什么都没干!仗没打我们也不怪你,就做些调配人力的活儿你也偷懒。”碎骨讥笑道。

白衣的男孩浮起一个天真的笑容:“我和浮士德整夜都在巡视,忠诚的部下能有愉快的狂欢夜可是少不了我们。”

浮士德接过了爱国者的茶,捧在手里取暖,他看上去是个沉默寡言的人,背上的重型弩机闪着幽蓝的光。

梅菲斯特:“现在我都饿坏了,有没有吃的?先喝点茶也可以。”

爱国者:“没有了。”

“从梅菲斯特的言谈举止来判断,我觉得他很可能会调侃博卓卡斯替说话居然不带停顿……尽管只有一句话。”御霜心想。

出乎他意料的是,梅菲斯特看向爱国者的一瞬有些畏缩,闭上了嘴。但他很快又满不在乎的嚷嚷:“没关系,我和浮士德喝一杯。”

梅菲斯特接过剩下的半杯温茶,向霜星讨要蜂蜜,霜星态度不是很好,她把一小罐蜜拍到小男孩的手中。

“哈哈,霜星小姐真是温文尔雅。”梅菲斯特也舀了勺蜂蜜意欲送入口中,浮士德伸手阻止了他。

“梅菲斯特,你还是别吃甜食了,你的喉咙会遭不住的。”他劝说道。

梅菲斯特的情绪肉眼可见的低落下来,他悻悻的把蜂蜜放下,一口把茶喝了。

“哦?这位是?”他抬起头,天真无邪的微笑又出现在脸上,脸色变化之快,让所有人瞠目结舌。

“我是御霜,碎骨的部下。”

“幸会啊,消息没错的话,之前的战斗是你指挥的吧?我也擅长指挥别人,看来我们很适合作伙伴呐。”

御霜还没想好该如何回应这句话,一声清晰的,响亮的胃部的痉挛让屋里的所有人都听到了。

这才想起来自己这几天还什么都没吃,正如口渴是已经缺水的体现,饥饿感一上来,他立刻感到一阵阵眩晕,必须,必须找些吃的,现在就要吃东西!

“如果没有什么公务了,容我告退,我要去吃些东西。”他对众人欠身。

“御霜等一等,爱国者先生把我们叫到一块,就是为了一块吃顿饭的,和大伙一块吃吧。”碎骨叫住了他。

“那么谁是主办者呢?”

“是……是爱国者,御霜,你不要再置气了,老爹也是好心,就算给我个面子,你做下来跟我们一起吃吧。”

“这……”

碎骨看了看爱国者,他小声说:“这食物跟他的茶是两码事,吃点东西都是缴获,统一发放的,里面本来就有你应得的一份。”

御霜沉吟片刻:“好吧,如你所愿,我坐在最末席就行了。”

他非常大声的脱掉了自己的甲胄,连同武器哐啷哐啷的堆在一边,除了那几件大家伙,他身上藏了许多兵器,只有在这时才能一窥全貌:钉锤,翼头杖,短柄斧被他从各个角落里掏出来,看呆了屋里的几位。

这里就不得不提到宴会的礼节问题了,在绝大部分国家,全副武装的去参加一场正式的酒会都是对其它人的侮辱加挑衅,那代表着不信任和厌恶。御霜可不愿意做出这么粗俗的举动。

爱国者没卸掉自己的装备,他看在眼里,不禁有些得意:哼,不过是一个温迪戈魔族,哪里懂得什么礼节……等等,他是主办方,教条中没有规定主办方不能佩戴武备,可是从理论上讲,这样的行为也是不合道德的,不对,法律规定以外的东西就是盲区道义也应是如此……啊,我自己被自己搞疯了!

好容易从混乱的思路中逃离,他四下看了看,没发现任何吃的东西,也没有准备就餐的迹象,大家似乎都在等人。

此时,一个士兵走进来,在爱国者身边附耳说了几句什么,爱国者坐直了身子。

“很遗憾。”士兵走后,他对房里的人说,“兴登堡先生,来不了,不知为何,大家都饿了,我们在这里,享用晚餐。”

一瞬间,御霜简直无法想象自己的眼睛,在爱国者的示意下,一个卫兵引领着一大群人进来,他们端着各式各样的食物,指挥所的长会议桌一下子变成了餐桌,堆的满满当当。

爱国者把指挥所附近的守卫也都唤进来,有伊万带领的小队,有昨夜对他百般嘲弄的雪怪小队,梅菲斯特的护卫军:几个粉碎攻坚者也走进了屋子,现在围坐在桌前的人居然有三四十个。

原本冷清的指挥所热闹起来,御霜和伊万淡淡的打了招呼,雪怪们围着爱国者和霜星坐下,他们亲密无间的攀谈。

过了一会,霜星站起身,用勺子敲了一下玻璃杯,她说。

“我代博卓卡斯替先生为大家送上祝福,今日,原本分散在各地的部队难得聚集起来,希望我们能友好相处,为尊敬的塔露拉女士干杯。”

所有人往杯中倒酒或饮料,御霜看到一箱没有人动的格瓦斯,高兴的拿了过来,这种饮料不管乌萨斯还是卡西米尔都很常见,人们对它的评价却极端,看人来这里的大部分人都不喜欢液体大列巴的味道。

但对他来说,醇香又不容易喝醉的格瓦斯是最合适的饮品。

大家举杯向塔露拉致敬,御霜没见过塔露拉,只知道她是整合运动的领袖,便也跟着其它人祝这位陌生的女士身体健康。

呼,终于可以吃饭了,他舔着嘴唇,伸出叉子给自己叉了一块腌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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