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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贝利萨留

明日方舟之风与洪流 大风 3323 2020-06-10 07:27

  

食物,食物,到处都是吃的,但怎么也填不满他的胃。

御霜拿了一大块油汪汪的腌肉,涂着蜂蜜烤制而成,他大口大口的吃,不多时就将它消灭掉。

喝了一杯格瓦斯饮料,他又开始吃一大盘火腿和香肠,火腿就像秋天的枫叶般红艳,肉质紧实有嚼劲,香肠是萨卡兹产的,有数不清的馅料,你永远不知道一口下去会吃到什么口味。

肉嚼在嘴里,整条舌头上的味蕾都浸润在快感中,火腿的坚韧和香肠的软弹结合的恰到好处,就连吃的时候牙齿咬破了腮帮子他都没有在意。

吃完了这一盘,又是酣畅的饮下一杯液体大列巴,转身再开一瓶,现在吃些什么呢?

啊!浓汤,桌子的中间摆了好几盆汤,从色泽上看,有鲑鱼汤,墨鱼汤,洋葱汤和罗宋汤,他小的时候不怎么喜欢喝汤,但肉吃的有些腻,来一碗汤喝也是极好的。他先盛一碗鲑鱼汤,汤汁很浓稠,感觉稍稍一凉就会变成琼脂,变成琥珀,细碎的鱼肉都已经去掉了刺,可以放心的大口喝下。

配菜是软面包和肉冻,用面包蘸着汤汁,用肉冻搭配面包,或者在嘴里叼一块肉冻,再喝汤,感觉肉冻慢慢化掉,流进肚子里。

他一碗碗的喝汤,把每种都尝遍,最后用一小块面包把碗里的汤汁擦净,塞进嘴里。

不行,还是饿的难受,他变得焦躁,像搜寻猎物般审视着桌子,他又拿了一整只烤鹅,用刀切开,里面作为填料的牛舌,肝脏等下水溢了出来,他贪婪的大吃大嚼,连同骨头一起咬碎吞下,鹅那可怜的小脑袋也不放过,里面的脑子和眼球都落入腹中。

御霜坐在席间,专心致志的狂喝猛吃,连后面大家几次碰杯也没有参与,他感到越来越饿,好似他曾经少吃的饭都来找他算账了。

那就还账!不能委屈了自己,他想到了自己的过去:不吃不喝的研究作战计划,在乌萨斯的冰原上挨饿受冻,想到了在饥寒中死去的朋友,敌人和算不上敌人的平民,一股怨气冲了上来,他把气撒在食物上,发狠的嚼着,我最早的一批同伴都离我远去或者死了,只有我孤独的活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上天,这就是你在眷顾我吗?那好,我就要用最能体现出作为一个生灵的欲望的行为:大吃大喝来感谢你的恩惠!

他吃掉了豆子,吃掉了蔬菜沙拉,仍觉不满足,他抓起了一整根火腿,以刀割肉,削下来的表皮堆的像小山一般,也许...或者说他的确已经破了“不妄食”的戒律,就让他随心所欲这么一次吧!。

在这么欢乐的时刻,几乎没人注意到这个坐在席间,只顾吃喝的男人。

他暂时放下了火腿,切了半张肉馅饼,不顾外壳粗糙坚硬,咔嚓咔嚓的送进肚子里,嘴里还塞得满满的,手已经又抓起一根珍贵无比的新鲜芦笋,胡乱嚼了嚼,使劲的咽下馅饼,御霜自言自语了一句:“有点腻。”

说完,那条芦笋也迎来了自己的末日。

这次,他连着喝了数杯饮料,打了个嗝,他的速度慢了下来,半睁着有些发红的双眼搜索新的目标。

有了!就吃碗炖菜作为了结好了。

他弄了一大盆乱炖,尽数拌在荞麦饭中,然后挑了副筷子,拜军队里一位炎国佣兵所赐,这种东方来的餐具他早已熟练的和挥舞兵器一样。

他扒着饭,眼角不住的用贪馋的目光盯着几位干部面前的佳肴,其中包括了伊比利亚的菜式和装在精致瓷碟里的东国料理,那是乌萨斯军官的特供,现在给整合运动的干部们享受。

在座的爱国者,霜星和碎骨都不吝惜和同伴们分食,只是他不好意思开口讨要。

御霜将最后一粒荞麦也舔到嘴里,他晃晃瓶子,里面发出了不太饱满的声音。

“就这样吧。”他咕哝道,对着瓶子一口喝干。

气氛热闹极了,大部分人都没注意到御霜的离席。

他爬到了指挥所塔楼的天台上,执勤的哨兵还在屋里划拳喝酒,他便随意的坐了下来,靠在栏杆上,两手抱着自己的左膝,右腿耷拉在外面悠闲的甩动,尾巴也习惯性的摇摆起来。

就好像在清爽的春日,坐在自家的天台上,看着下面的街道人来人往,姑娘们带着花环,手挽装有蔬果的篮子叫卖,苹果和她们的脸一样红润,黄瓜还带着花朵,上面沾有露水,小贩吹着短笛在拥挤的市集上推销气球...他陶醉在自己的回忆中,即便没有喝酒,他的心却被暖流包围。

他回头看着自己的枪,它也靠在墙壁上,远望着黑夜下苍茫的大地。

“嘿嘿嘿,朗基努斯,他们热闹,我们也来,来和我一起起舞。”

他握住了长枪,在天台上尽情的挥动,“本尊,未来的骑士用这杆枪救过老皮加索斯,打赢了几十场大战。格但斯克的领主贝亚尔,就是在下!”他对着无人的深空兴奋的炫耀。

吃进去的食物都转化成了力量和热量,汗流了出来,从盔甲中向上冒着雾气,他的枪法整整五十式,舞完一遍,只有结尾有些生硬,他又将招式拆乱,对着想象的对手:只听说过的乌萨斯前将军赫拉格,刚刚成为同事的前大尉博卓卡斯替,还有挥舞长剑的赦罪师,矛戟如林的伊比利亚大方阵。在脑海中设想着与他们的激烈战斗。

长枪越挥越快,逐渐只能看清残影,这是最为高潮的一部分,他将枪法的第四十到五十式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全部的五十招枪法,每一个都要比前一个更加复杂,更加致命,他单纯取了后十招,枪愈发像一条毒蛇,游动,突刺,防御,身躯在地板上挪动跳跃,发出浑厚的节奏声。

他终于耗尽了力气,疲惫不堪的重新坐了下来,感觉每一个毛孔都在向外流淌着体液。

“这样可不好,孩子,你会得风寒死掉的。”

他一激灵坐直了身子,发现爱国者站在身后。

“现在肯定很冷吧,我们来喝一杯如何?”他从怀里拿出了两个酒瓶和用油纸包好的不知名物体。

在这之前,他已经喝了不少酒,在微醉后,说话居然变得流畅了。

“多谢好意,但我需要回自己的房间休息了。”他收起枪欲从爱国者的身边走过去。

爱国者伸出手,堵住了他的去路:“御霜,你为什么要这样呢?我们可以和解,我们已经和解了,不该是这个样子的。”

御霜在黑暗中沉寂了许久,他轻声说道:“卡西米尔有这么一句俗话:小人会憎恨他伤害过的人,我是小人,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吧。”

“你不是这样的人,我亲眼看到了你的态度,碎骨也和我说了你的故事,我们都是感染者,感染者就要团结起来,你看,在我们之前那些斗争进行了多少次?又有几次掀起了波澜?政府只消派几个内鬼就能破坏一场轰轰烈烈的,但同时又是一盘散沙的罢工运动。你给一个机会,我就可以放下过去,即使你曾经是我们的敌人因为我们感染者,不能再内斗了啊!”

御霜冷笑一声:“博卓卡斯替先生,原谅我自夸,如果这个敌人,他对乌萨斯威胁很大呢?”

爱国者:“正因为我看出来你并非等闲,我才愿意和你消除芥蒂。我们现在的第一身份,是感染者,只要能拧成一股绳,我们可以冰释前嫌。”

“那么,如果他杀了,你的挚友:巴克莱呢!你会怎么做?”御霜猛地掀起了自己的头盔,那道伤疤,爱国者原先没有过于在意,现在,他仔细的看了从额头一直劈到下巴的伤痕,他的声音因为惊讶而发颤。

“你说你杀了他?你究竟,究竟是什么人?”

“你忘了?忘了也很正常,那时我只是个无名小卒,对你们来说,我和其它几个横尸在地上的人一样都是一个个数字,可我活了下来,而且记得你们,“秃头屠夫”巴克莱,“老大尉”博卓卡斯替,在无数夜晚我一遍遍重复这两个名字,生怕自己会忘记,而现在,我告诉你我的名字!”

他愤怒的仰起头,缓缓的说出了自己的姓名。

爱国者原本和善的脸刷的变白了,他受伤似的连连向后退了几个台阶,他盯着御霜的伤疤,复杂的情感在脑海中酝酿了良久,终于化作了一声低沉的叹息。

“我想起来了,我早该料到的,11年前那个卡西米尔士兵就是你,而你,你是贝亚尔.贝利撒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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