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魂落魄地走在街道上，叶莞忽然想起在东夷的日子。

初到东夷，她倍受**。一曲‘步步生莲’生生毁了双足。虽然得到医治，但这辈子再不能跳舞了。

她来自败国，在东夷处处受排挤。那日一醉酒的大汉调戏她，她本不欲纠缠，谁料他却不肯放过她。推搡间她失手杀了那人。按照东夷的规矩，杀人者需接受复仇者的战书。生死斗，顾名思义不死不休。

台上，又一名大汉怒目而视，仿若要将她撕成两半。台下围满看戏的人，他们欢呼着，似乎这不是个血腥的决斗台。

直到大汉倒在血泊中，人们才正视那个衣衫占满血迹的女子。她身形单薄，却又倔强地屹立在台上。

东夷人尊重强者，自此对她多了分敬畏，但她终究不是本族人。那日，她替东夷首领挡了一剑，伤口距心脏只有一公分。首领也因此才正脸看她这个异国女子。

走神间不经撞倒一人，叶莞赶紧将大娘扶起。那人看到她时愣住了，待那人反应过来编狠狠推开叶莞。那人大声道：“你这**，若不是你挑起两国战争，我相公也不会回不来！”这一嚷惹得众人纷纷驻足，里面不乏有和她境遇相似之人。

她仍不解气，竟用菜篮里的东西砸向叶莞。这举动引得众人效仿，用东西砸这个害得他们家破人亡的女人。

叶莞没还手强忍着从四面八方传来的痛意，比身体更疼的是心。自己做的因，就让她自己来承受果。

人们扔累了，解气了，也就散了。

叶莞蹲下，缩成团。为何她感到脸上一片潮湿，是下雨了吗？

坚强的人，哭起来比谁都撕心裂肺。

“丫头。”

久违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叶莞抬头。

逆光而来的青衫男子嘴角本挂着一抹弧度，可一见到狼狈不堪的叶莞嘴角立即下沉。

“这还是那个端庄优雅，云淡风轻的叶姑娘吗？”舒城怒嗔，他云游的这几年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叶莞破涕为笑，佯怒道：“阿城！”

舒城还是不放心，二话不说拿起她的右手想要瞧瞧。

叶莞反抗还是坳不过他，看着舒城愈来愈黑的脸她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医书里的最后一行她还记得，夕颜，无解。

看眼前之人的表情，舒城确定她知道自己身体情况。亏他学医多年，还是帮不了她。他摇头叹道：“红颜最是命运多舛，怎奈佳人玉减香消。”

叶莞听了，思忖半响道：“问我何自苦，可怜真数奇。”

他终是忌惮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