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娜·莫安一想到洛琳死前传回来的画面就觉得心凉，那个人明明可以救洛琳的！

“真是好笑，你妹妹跟他有什么关系，他凭什么要去救一个与他毫不相干的陌生人？你要清楚，他救了你妹妹说明他善良，不救也无可厚非，毕竟他们不熟。”

暮瞳可不像洛娜·莫安这般，他相信夜楹不会故意致人于死地，只怕是情非得已。

当初夜楹之所以会警告暮瞳让他不要轻举妄动，想必就是因为知道这个地方的危险所以才会好心提醒，而夜楹之后之所以明白此地的危险还要孤身而入，只怕是为了救不听劝告进入这里的他。

可以说，如果不是夜楹，暮瞳早就死了。

“可她是故意的！”

“你凭什么说他是故意的？”

话中的维护之意可以说是很明显了。

“你……！不可理喻！”

洛娜·莫安似乎是想一鞭子对着扶栏静立在楼梯上的暮瞳甩过去，但看了看对方眼底的淡然莫名其妙地就打不下去。

更何况，夜色阑珊内不许起争执，违者……

“不可理喻就不可理喻，洛娜小姐还是请回吧。”

冷眼看着洛娜·莫安负气离去，在楼阁大门被关上的那刻暮瞳恍惚了一瞬，转身上楼，扶栏的手指不自觉紧握，终于在即将消失的视线处回头看了一眼雕纹着月见的大门。

她今晚……应该是不会回来了吧。

住在偏殿的夜楹似乎若有所觉地往自己所住的那栋楼阁望了一眼，但不过转瞬便又回了头，仿佛只是看看天色。

一个月。

距离她进入夜色阑珊已经在这里过了一个月的时间，白日里那个人的剥削与终于不得不开始的精神修复使得夜楹几乎没有任何时间去照顾月见，于是才将短短十几天就可以完成的事情挑了三倍。

不过再算再怎么拖，今夜，她身为十一月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那个人会让暮瞳平安离去，因为这是他亲口向她确认的承诺。

“你还真是迫不及待，”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进的夜市之主语气平缓，但夜楹难得从他身上感受到了一丝宛若常人的情绪波动，“不过……那个男生与你非亲非故，为何你要如此保他？”

“能救一个是一个，”一月的相处总会收获一些意料之外的惊喜，比如说关于夜市之主的一些传说，“当然，那种穷凶极恶的人我是不会理会的。”

善良是要有限度的，不然就是犯傻了。

“穷凶极恶？”他忽然笑了笑，玄眸中的光芒温柔地有些灼伤，“那么我呢？算不算是穷凶极恶？”

夜楹沉默。

似乎，自从那次之后，他就总喜欢问她这类的问题。

一次两次可能是逗她，可看到现在，若真的只是一时兴起，是根本不会愈演愈烈的。

所以……他到底是受了什么刺激发什么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