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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零二章动真格了

弈谋天下 萧言 3772 2019-04-15 01:48

  

孟鑫望着张家父子离开的背影,疑惑的问道:“少爷,您真打算帮他们除了王家吗,万一因此和汉、闵两府生出嫌隙来。”

高仲熙抬起手,嘴角微翘,淡定道:“六哥,八哥未必就把王家的人放在心上,狐假虎威罢了。”他见孟鑫点点头,笑道:“至于我动不动王家人,就看王源够不够聪明了,县官不如现管,如今本少爷掌握着宿县满场老幼的生死,王源的态度了,孟鑫,我们这样……”高仲熙俯在他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孟鑫会意点头而走,差人以‘东宫护卫副都统敖骏’的名义向王家的人送上了名帖,申时二刻,约在迎宾阁中相见。

王源手持名帖,想着孙儿被打,又想着敖骏绕过自己见了张家人,心里的无名火就起来了,这老马的怒火一上来,可是完全失去了理智,他将名帖扔在地上,愤怒道:“宵小之辈,居然还敢送名帖上门,狂妄之极。”

“祖叔爷,您请息怒。”一个身穿宝蓝色长衫的年轻人捡起名帖,劝解道:“祖叔爷,建英知道您为了均弟挨打的事,生气,可您想敖骏初来宿县,又遇上了围观的事,他能不杀鸡儆猴,平息事端吗?”

王源吹胡子瞪眼,愤愤不平的脱口而出了:“那他就能打均儿了吗?”

王建英见王源失了理智,赶忙劝道:“如今的宿州城已是今非昔比了,敖骏的身份又特殊。祖叔爷,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均弟挨打的这口气,咱们先受着,将来再想法子出。”他见王源落座,不吭声,继续道:“祖叔爷,张家人一直就不服我们王家,如今他们搭上了敖骏这条路子,恐怕将来药材生意,再无我王家立足之地了。既然敖骏送来了邀约帖,您可千万别再意气用事。”

王源见王建英将名帖递了过来,静下心细想,他接了过来,怒火暂息,却不料一个小厮匆匆而来,着急忙慌道:“老爷,不好了,孙少爷突然口吐鲜血,任大夫说孙少爷身子原本就羸弱,这顿军棍怕是打成了内伤。”

“什么?”王源‘噌’的站起身,急火上身,若不是王建英见情况不妙上前搀扶,他恐怕早就瘫倒在地,王源用颤抖的手指了指王建英,气的数不出话来,他甩开王建英的手,急匆匆赶往王均居住的院舍。

“祖叔爷,祖叔爷。”王建英赶忙追:“祖叔爷,迎宾阁之约?”

“闭嘴。”他盯着王建英,愤怒道:“让他等着,太过顺当了,他敖骏就会觉得我王家好欺负。老朽也要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在宿县,离我了王家,他什么也办不成,建英,你去张家一趟,若是他们敢私下任意妄为,那就别怪我不念亲情了。”

“这?”王建英见他瞪视着自己,不敢忤逆,低首道:“是,祖叔爷。”

迎宾阁伫立在宿县最繁华的街道的中央,它的规模比起仙膳阁来,可是用‘毫不逊色’四个字来形容,不过,因为疫病的缘故,这儿显得格外冷清。

高仲熙选了一间临街的雅室,眼瞅着申时二刻过去了,王源或是王家的人都未出现,高仲熙点了酒菜,耐着性子,等候着,这是他生平第二回等人,可这回貌似显得沉静了,他自斟自饮,望着窗外夕阳西下。

他欣赏美景之时,雅阁的门被打开了,一个年青人走来进来。

高仲熙虽不认识这个年青人,但不难猜出此人必和王家有关,他上下打量着,只见年青人身着一袭宝蓝色衣衫,眉宇清秀,身上透着一股书生的墨香雅气。

年青人拱手道:“敖大人,在下王建英,见过大人,因家中有事耽搁了时辰,连累大人等候实在抱歉,建英,自罚三杯,以示赔罪!”一眨眼的功夫,王建英就将三杯酒饮尽,他见高仲熙不动声色的望着自己,略显的尴尬,笑道:“敖大人,年纪轻轻就深得太子殿下的赏识,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啊,建英钦佩之极,今日,建英有幸能与大人见一面,实乃三生有幸。”他持壶斟酒,敬道:“大人,这盏酒,建英敬您。”

高仲熙悬举着酒盏,他见王建英将酒喝完了,酒盏转了一个九十度弯,酒水洒在了桌案上,嘴角微翘道:“王公子,你我都是爽快人,王老头是不是根本就没打算来了?

王建英见此,慌忙解释道:“大人误会了,祖叔爷刚准备出门时,均弟的伤势突然变的严重了,故而……”他见高仲熙面无表情的的盯着自己,硬生生的将后半截要解释的话吞咽了回去,尴尬一笑,阿谀奉承的话不停的从王建英的嘴里蹦出来。

高仲熙冷笑,原来是挨打的小子伤重了,王源那老东西故意搁我这儿摆谱,行,你既然小气量,就休怪孤不大气,突然只听得‘啪’一声,他将酒杯重重的扔在地上,瞬间,酒盏四分五裂,高仲熙佯装生气道:“你的废话太多了。”

王建英愣呆当场,这架势他从未见过,一丝紧张顿时陇上心头,他吞咽着唾液,不敢直视高仲熙,干咳的低下头。

“本官听闻王家在宿县颇有威望,有心结识,今日邀约更是想和王家交个朋友,让你们帮个小忙。”高仲熙站起身,缓缓走到王建英的身旁,与他并肩而立,高仲熙将手拍在王建英的肩膀上,冷哼道:“王公子,既然你们王家不屑和本官做朋友,那我们日后就是敌人了,本官之所以等候到现在,只是想知会你们一声,让王老头准备好后事吧!”

“这?敖大人。”王建英惊讶的望着高仲熙。

高仲熙嘴角微扬,拍了几下他的肩膀,直径而走,临了他在门边,满不在乎的留下一句话:“王公子,桌上的酒菜你可随意,算是本官请的断魂酒。”

话音落,高仲熙冷笑了几声,拂袖而走。

王建英面色苍白,眼里尽显惊恐,他一刻都不敢耽搁,匆匆而走,驾马回到了王府。

他一路匆匆,见到王源后,用颤声道:“祖叔爷,不好了,敖骏他。”王建英将自己见到高仲熙前后情况,包括他说的话,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王源。

原来王建英依照王源的吩咐早早就来到了迎宾阁暗中观察高仲熙的一举一动。

他所见到的结果是申时二刻虽然已过,可高仲熙却一直等候着,王建英觉得高仲熙愿意屈尊等候这么久,他以为敖骏是忌惮了王家的势力,心下自鸣得意。

王建英见他神色凝重,犹豫的道:“祖叔爷,眼下该如何是好?”

高仲熙强硬的态度是他所始料未及的,王源瘫靠着凭几,心乱如麻,他原本以为凭着王家在宿县的根基,外加王家在京都那条可以通天的关系,总想着敖骏一个小小副统领会忌惮一二,却不料他处事风格会的如此的出人意料,转圜的余地都不留,居然还撂下狠话,顿时王源觉着有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感觉。

王源心底开始发虚,却故作镇定道:“没什么好担心,我们王家一向奉公守法,做的又是正经买卖。这儿是宿县,我们的地头,若是没有真凭实据,他能奈我何?”他坐直起身子,沉思片刻道:“建英,你拿上老夫的名帖,亲自去请县令到迎宾阁聚一聚。他是宿县最高长官,有他在,老夫就不信敖骏真敢狂妄无礼,欺压我王家。”

面对生死,王源其实也没了主意,可在小辈面前,他故作强硬,眼下的局势而言,王源能做的就是找个和事佬,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只要能解决这件事,解除王家的一时危难,哪怕让自己违心的向敖骏赔不是都没有关系。

王建英何等聪明,王源的死撑到底的心态,怎能瞒得过他的眼睛,叹息一声,想起敖骏临走时说的那句话,不寒而栗,他的傲气,他强硬的态度,恐怕一个小小的宿县县令,他未必放在眼里?不过,依照眼前的态度,出不了城,他们所能依仗人就只有县令了,或许碍于官场中人的面子,会有转圜的余地,他拱手应允而走。

当晚在迎宾阁,王从直准时而来,王源与他寒暄了几句,分席而坐,三两盏酒下肚后,王源也不说事由,他给王建英使了个眼色,将一份厚礼摆在了王从直面前。

未等王从直开口问,只见一群兵卒强行破门而入,他们一个个都手握佩刀,凶神恶煞的冲进了雅阁。

一位身穿铠甲的将军跟着走了进来,厉声道:“奉太子口谕抓拿王家人归案。”他走到圆桌前,打量着他们,闷声问道:“你们谁是王家的人?”

王源、王建英神情骤变,王源更是一时没站稳瘫坐在了圆凳上,心里闪过一个念头:“他,他难道真的出手了?还搬出了东宫的门号。”

此刻孟鑫已然撕下人皮面具,恢复原来的样貌,他奉命向方胜接了一队人马,直来宿县,他藐视望着王源,冷哼道:“疫病事态未明,宿县百姓处在水深火热之中,王家人不思报国,私自囤积草药,牟取暴利,证据确凿,本将奉太子口谕:查抄王府,财产充公,王府上下人等一概关入大牢,听候发落,如有反抗,格杀勿论。”

王建英跪爬到王从直跟前,拉扯着他的下衣摆,哭嚎道:“冤枉,王大人,我们冤枉,求你为我们做主”

“原来王大人也在。”孟鑫看了眼王从直,把弄着桌案上的锦盒,笑道:“王大人,你也姓王,你是不是与他们王家有匪浅的关系啊?”

王从直吓得打了一个寒颤,想着王源之前在府衙门口让自己下不来台,立马他们撇清关系,正义言辞道:“王源贪婪成性,私囤草药实属罪大恶极,将军,下官怎么会与他们为伍。”

“王大人,如此便最好不过了。”孟鑫打量着王从直,冷笑道:“来人,押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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