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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二十一章意外连连

弈谋天下 萧言 3524 2019-04-15 01:48

  

高仲熙站在窗边,淅沥细雨,伴着一丝凉风,他的手指不时敲打着,心有所思,他闭上眼,那夜的景象犹如一部黑白胶片电影在他的脑海里滚动式的播放着,他始终想不通自己哪一个环节出来错。

赵哲风尘仆仆而归,拱手道:“殿下,卑职照您的吩咐,将那两百十五人的身份都核查过了,并无可疑之处。”他等了一会,见高仲熙并未开口,犹豫的叫唤道:“殿下,殿下?”

高仲熙的思绪被回到了现实,尴尬问道:“事情办的如何?”

“卑职根据两百十五人提供的地址,派人去走访了一回,得回来的消息和他所说丝毫不差,并无可疑之处。”

“无可疑?”高仲熙回座,闷声问道:“赵哲,你若是马亦言,会不会平白无故养两百多号人在秘宅里,好吃好喝的供着?”

赵哲摇头,不假思索道:“不会,除非他们有利用价值。”他见高仲熙依靠着凭几,嘴角微扬:“殿下,难道您怀疑那群人身上有着特殊的使命?或许他们有过人之处,被马亦言看中,关押在秘宅里,威胁他们或者是他们的家人替他们办事。”

“马亦言是聪明人,豢养两百多号人日常开销需要多少,他和他背后的人不会做亏本生意。若说关押,或是利用,可又。”高仲熙脑海里闪过那群人的模样,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是一时间就说不出来,那一张张脸在他的脑海里翻滚着,突然他挺直身子,高声道:“不对,不是关押,他们虽衣衫褴褛,肮脏不堪,可他们一个个精神饱满,绝对不是被关押饱受煎熬的模样。”

高仲熙的身子缓缓往后靠,两百十五个人,马亦言意欲何为?他用手支撑着头,大脑快速运转着,身份无可疑,是真的就没有问题,还是有人刻意刚他们编好了故事,他想到这儿,嘴里反复的嘟囔着:编好的故事。

他想到后世在建国初,老蒋不甘心失了江山,除了不停的往大陆派间谍外,还在各行各业中留了敌特分子,意在搞破坏,秘宅的那两百十五个人和他们有异曲同工之处,事先安排好身份,编写好故事,以平常人的身份生活,或可到官府中谋职,或可做买卖,或可……这其中有太多可能了,两百十五个人,完全可以架构出一个情报网。

高仲熙用力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头,怎么就没想到,高仲熙来回踱步,兴奋道:“对,一定是这样。”

赵哲犹豫的问道:“殿下,您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赵哲,传令下去,将两百十五人分开关押,自今日起挨个审问,必要时,可以用刑。”

“用刑?这?”赵哲一脸茫然:“殿下,您这是?”

高仲熙满心欣喜,他指着赵哲,欲言又止,笑道:“赵哲,往简单的说,那两百十五个人是马亦言培养出来的探子。”

“探子?可是,殿下,他们的身份,卑职都核查过,没有问题。”

“赵哲,你怎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这群人真就没有问题吗?”高仲熙见赵哲依旧茫然,笑道:“你记不记得他们中间有一个年轻人说自己是去年被虏到秘宅中,赵哲,孤王问你,若是你的家人失踪了一年多,你会怎么做?”

“卑职自然会先报官,让官府的人帮忙……”赵哲还未将‘找’字说出口,突然意识到了其中的问题,他们走访时,曾向当地的官府打听过,最近并未有人口走失,可到了那几户人家一打听,还真就有那么一回事。

高仲熙端了一盏茶给赵哲,笑着反问道:“你现在明白了吧?”他见赵哲点了下头,闷声道:“若是孤没有猜错,一旦放了那群人,他们必然会各自为阵,互不来往,利用特殊的方式传递消息。赵哲,你们眼下要做的就是各个击破,只有掌握了他们的动向,我们才可应对。”高仲熙俯在赵哲耳边嘀咕了一会。

赵哲犹豫的问道:“殿下,两百十五个人都要换吗?恐怕?”

高仲熙打量着赵哲,没好气的问道:“赵哲,你今个儿是跟孤装糊涂还是真糊涂了?”他见赵哲尴尬的微笑着,高仲熙明白他的心思,那群人若真是有问题,干系必然重大,自己若不明言,他是不敢放手去做的,念及此,随手抄起一本书扔了过去,没好气的说:“你啊你,有时候真该学学江涛、孟鑫的没心没肺。”

“殿下,卑职?”

“行了,你那点心思,孤还不知吗?”高仲熙抿了一口茶,漫不经心的说:“那群人中一定会有几个硬骨头,你大可不必理会,想法子处理了就行,至于那些贪生怕死的。”

赵哲会意拱手道:“殿下,您放心,卑职明白柿子得找软的捏。”

“恩。审完后,绝不可留任何活口。”高仲熙放下茶盏,见赵哲应允着点头,眉头一蹙,问道:“对了。两天过去了,秘宅里就再无响动了吗?”

赵哲摇头道:“没有,卑职在宅子内外都安排了人,并无发生什么特别的事。”

高仲熙完望着桌案上的砚台,满脸疑惑:“这就奇了怪了,一个大活人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殿下,您这么一问,卑职倒是有一件怪事,昨日,刘统兵在清点人数的时候,发现少了两个人,原先以为他们在攻入宅子时丢了性命,可在清点尸体时,我们也未发现两人踪迹。”

“又凭空消失了两人?”高仲熙意识到那人会不会利用了金蝉脱壳之计,他突然高声道:“查,立刻彻查,一定要找到那两个人,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赵哲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赶忙拱手道:“诺,卑职这就去办。”

“殿下,殿下不好了。”一个兵卒慌里慌张的进屋,吞咽着唾液。

高仲熙落座,笑道:“怎么了?别着急,你有什么话,慢慢说。”

“卑职,卑职今早去茅房解手,却发现粪坑边沿都是屎尿,一开始以为是前夜搜查的缘故,可是进去一瞧,吓得卑职惊出一身冷汗来,粪坑里居然浮着一只手。”兵卒不禁打了一个寒颤,继续道:“刘统兵,命大伙将人打捞上来,接过发现粪池里有一个能躲人的坑。”

“什么?”高仲熙‘噌’的站起身,闷声问道:“粪池里打捞上了几个人?”

“两个!”兵卒回答:“赵大人,就是那两个消失的人。”

高仲熙来回踱步,冷笑道:“粪坑?面具人?真够大丈夫的,能伸能屈,居然,呵。”他潜意识中将那个面具人和高仲瑞画上了等号,想到这个六皇兄平日里的道貌岸然,又想到他为了活命居然躲在粪坑里,念及此,高仲熙胃里开始翻江倒海,一阵作呕。

他自知秘宅再无意义,高仲熙下令收兵,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在那儿留了几个人看守。

赵哲领着兵卒刚想离开,另一个兵卒行色匆匆赶来,支支吾吾道:“殿下,马,马亦言,他畏罪自杀了。”

高仲熙慌忙起身,匆匆赶到了关押马亦言的屋舍前,他走上台阶,瞧见马亦言端坐在椅子上,嘴角流淌着黑色的血渍,双目紧闭,双手垂放在扶手的两旁,高仲熙跨过门槛,想着初来河全时的景象,马亦言给他印象是虽有满腔报复却不得志,人在官场却不愿和崔趁等人同流合污。

在破庙前,他尽心尽力照顾病患,事事亲力亲为,马亦言若真为一任父母官,高仲熙能拍着胸脯保证,他必然能造福一方百姓,可为什么,高仲熙想不通,他一介书生为什么要卷入皇室的争斗中来,难道仅仅只是想在那人得势后,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吗?

高仲熙见桌案上摆着一张纸笺,血迹斑斑,他认识上头的字迹是马亦言的,高仲熙的视线转向马亦言,拿起纸笺,只见上头写道:“太子殿下台鉴:河全灾民染病,您的所作所为,马某看在眼里,深知为政者须得仁慈,而您恰好是那个仁爱之人,马某本无心与你为敌,可是您太过聪慧,发现了河全的秘密。”

高仲熙从书写连贯度发现,马亦言写到这儿,停顿了一下,他行至屋舍的中央,沉默不语,继续往下看:“马某原本家世殷厚,自幼饱读诗书,可家父去世后,叔伯欺凌我母,侵占家财,马某投告无门,是他再马某危难时雪中送炭,士为知己者死,马某无憾。殿下,要小心……”

高仲熙嘴里嘟囔着:‘小心’二字,从纸笺上头的血迹,可以判断出马亦言的信还没有写完就毒发身亡了,他最后为什么叫自己小心?是有人要对自己不利吗?

“殿下?”

高仲熙回过神,小心翼翼的将纸笺折叠起,藏进了衣袖中,他回头看着马亦言,心中不免惋惜,叹息道:“赵哲,封锁消息,你亲自将马亦言的尸体焚毁了,然后。”高仲熙在他的耳边小声言语了几句。

“卑职明白。”

高仲熙望着赵哲离去的身影,有望着马亦言的尸身,一丝疲倦陇上心头,他坐在门槛上,沉默片刻道:“明日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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