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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探望

弈谋天下 萧言 3788 2019-04-15 01:48

  

高仲熙行至宫门口,刚想上马车,一个小太监急急匆匆的跑来,上气不接下气道:“王爷,皇后娘娘在宫里晕厥过去了,姑姑让奴才来请殿下过去。”

“什么?”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高仲熙忍着背上的伤痛,一路狂奔,他顾不得理会请安的太监宫女,直径跑进了皇后的寝殿,他见孙太医正好出来,忙拉着问道:“太医,母后的病情严重吗?”

“王爷放心,娘娘的情况和陛下差不多,都是因为急火攻心,并无大碍,只要服用几剂汤药,静养几日就无妨了。”

高仲熙松了口气,虚脱的往后退了一步,若不是孙太医将他扶住,恐怕早已瘫坐在地上,他用衣袖擦拭着额头的虚汗,强撑着精神,拱手感谢道:“有劳孙太医了。”

“殿下,臣听闻您的伤可不轻,您的脸色不大好,要不您让臣诊下脉?”

“多谢孙太医关怀,本王的伤不碍事。”高仲熙朝孙太医拱手一拜,吩咐人跟着他会太医署拿药。

他绕过屏风,见皇后脸色苍白的躺在床榻上,心隐隐作痛,虽然眼前这个女人只不过是自己名义上的母亲,可来大周朝后,是她和太后让自己知晓了什么是亲情,对于皇后,高仲熙是打心眼里把她当成了母亲,他轻手轻脚的来到床边,见皇后的眼皮一睁一合,满心欣喜:“母后,您可把孩儿吓到了。”

皇后拽着高仲熙的衣袖,含着泪问:“青雀,你相信安儿的死跟太子有关吗?”

“母后,您还是安心养病,二哥的事,孩儿会想法子弄清楚真相。”高仲熙强颜欢笑着,他见皇后满脸愁容,承诺道:“母后,放心,不管大哥的死是否和二哥有关,孩儿都会想法子保全他的性命。”

“当真?”皇后紧抓着他的手。

高仲熙望着那双充满期许的眼,不忍对她说一个‘不’字,他坚定的点了下头,笑道:“母后,血浓于水,孩儿怎么会不帮二哥。”

“青雀,有你这一句话,哀家就放心了。”皇后抚摸着高仲熙的脸颊,叹息道:“孩子,难为你了,背上的伤,疼吗?”

“母后放心,孩儿的伤并无大碍。”高仲熙见一个小丫鬟端着药碗进来,刻意的躲开了皇后的视线,小心翼翼的从丫鬟那儿接过药碗,笑道:“母后,您用药了。”他亲自喂皇后喝药,直到她安睡了,他才疲惫的走出寝殿。

“王爷,奴才送您出宫。”

高仲熙接过他手里的宫灯,深吸了一口气,漠然而走,只留得小太监伫立在原地,莫名其妙,心里犯了好一阵嘀咕。

黑夜的幽静,凉风吹拂而过,高仲熙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他沿着昏暗的回廊,这儿貌似不想白日里那边繁华,万籁俱寂,四四方方的一座皇城,唯有孤独的月远远的凝望着高仲熙,仿佛是在照亮他前往的路。

高仲熙鬼使神差停留在一座宫殿外,他抬头望着匾额上硕大的‘东宫’二字,莫名失落,短短数月,这儿发生了多少事。

“晋王殿下,您怎么来了?”当值的将领借着烛火认出了来人,拱手道:“末将卫同拜见晋王殿下,千岁。”

高仲熙的思绪被拉回到了现实里,苦涩一笑,回礼道:“卫将军,本王能进去看看太子吗?”

“这?”卫同左右为难道:“王爷,陛下有旨意,不许任何人探视太子,万一怪罪下来,末将吃罪不起!”

“卫将军放心,若是父皇怪罪,本王极力承担后果,绝不会连累将军。”高仲熙作揖道:“将军,本王与太子是同胞手足,今见他被父皇软禁东宫,于心不忍,望将军成全兄弟之情,放本王进去瞧瞧太子,说上几句话就走。”

卫同犹豫道:“那好吧,王爷,您抓紧时间。”

“多谢将军成全。”高仲熙快步走进东宫内苑,同样的地方,他听到了同样熟悉的声音,瓷器‘噼里啪啦’被摔在地上粉碎的声音,他站在院子里,见到高仲浩正披头散发,扔砸着东西,心里泛起了一丝同情。

他将宫灯吹熄搁在门口,叹息的叫唤道:“二哥?”

“九弟?青雀?”高仲浩拿着的瓷花瓶从他手里滑落,他踩踏着碎片,惊慌失措的来到高仲熙的跟前,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似得,喊冤道:“九弟,你要相信我,高仲安的死,真的与我无关,我不知道陈力为何会无缘无故的攀咬我,九弟,父皇最宠爱你了,你帮我说说情,我是冤枉的,我没有杀他,我不想被关在这儿。”

“二哥,你先冷静点。”

高仲浩突然一把推开高仲熙,指着他的鼻子,狂笑道:“高仲熙,你是不是来看孤王的笑话的,哈哈,看到了吗,墙倒众人推,以前,削尖脑袋往我东宫跑的人,现在一个个唯恐避之不及,你是不是觉得很得意。”他张开双臂,心灰意冷,愤然道:“你和他都一样,别以为在崇政殿里,你替我挡了一刀,我就会感激你,你那点心思,瞒得过父皇,瞒得过满朝文武,却瞒不过我,你无非是想用这一招苦肉计博取父皇欢心,他日,若是我被废,你好光明正大的入住这东宫,是与不是?”

高仲熙沉默望着高仲浩,四目相对时,他不觉可笑,自己真不该浪费同情心,高仲浩已经是无药可求了,他冷笑道:“二哥,我很早就跟你说过,东宫的位置,你们谁爱坐就谁去坐,我不稀罕。”

后背的伤痛,早已转变成心痛,他无奈的摇着头转身而走,刚下一个台阶,高仲熙冷哼道:“高仲浩,我救你,是因为你是我二哥,你无须以小人之心,度我君子之腹。”

“青雀,九弟,你别走。”高仲浩跌跌撞撞的跑出来,不管不顾的抓住高仲熙的衣袍,哀求道:“九弟,是二哥小人,别丢下我不管,好吗,我知道,我知道你一向最重情义,你会帮我的对吗?”

高仲熙本想收起自己的同情心,任由高仲浩自生自灭,可一想到自己在皇后病榻前承诺的话,又犹豫了,他一手托住高仲浩:“二哥,你别这样,其实。”眼下真相未明,高仲熙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安慰道:“二哥,您放心,臣弟一定会查出真相,只要你没做过,臣弟必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他挣脱开高仲浩的手,背对着他,无奈道:“当日大哥被圈禁的时候,他和你现在一样,我真不知道崇政殿里的那把龙椅有什么好的,闹得兄弟间反目成仇,二哥,如今大哥的悲剧就在你身上演,你知道臣弟的心有多痛吗?”

高仲浩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发疯似的,叫嚷道:“你以为我想这样吗?他们一个个都在逼我,陈廉更是想复立废太子,你以为我住在这东宫的日子好过吗,对外人处处提防,一言一行都受限制,什么储君风范,什么储君容人之量,难道我想这样吗?”

高仲熙停顿下脚步,听着他的叫喊,疲惫的不想去理会,他毅然的走出了东宫。

“末将恭送晋王殿下。”

他站在宫门外,回首望着东宫的匾额,倒吸了一口冷气,疲惫道:“卫将军,太子就劳烦诸位多加照看了,千万别委屈了他。”

“诺,末将明白。”

江涛见高仲熙踏着夜色缓缓走出皇宫,迎上前,只见脸色苍白,毫无血色,不免担忧的问道:“王爷,您怎么了,卑职听说您受伤了,要不要?”

“江涛,本王乏了。”

江涛闭上嘴,小心翼翼的扶着他上了马车,犹豫的问道:“王爷,咱们是回府吗?”

“不,去天牢。”高仲熙靠在软褥上,疲惫的闭上双眼。

江涛不敢多问,放下帘子,驾着马车直径朝天牢而去。

天牢典司见来的是晋王府的马车不敢怠慢,亲自迎上前,笑盈盈的道:“卑职丁柱拜见晋王。”他眼巴巴的献着殷勤,笑道:“殿下有何吩咐,派人过来传唤一声,卑职到府上回话便可,怎么敢劳您亲来此处!”

高仲熙被江涛搀扶下马车,对于典司献的殷勤全然不放在眼里,他一脸冷漠,干咳着问道:“丁柱,陈力关在哪儿,本王想见他。”

“王爷,您这边请。”丁柱心里纳闷,今个儿这是怎么了,刚送走汉王,这会子晋王又过来要见陈力,他不敢怠慢,直接引着高仲熙来到陈力的牢房外。

高仲熙望着遍体鳞伤的陈力,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令他隐隐作呕,“你们都退下,本王有话要问陈力。江涛,你守在外头,没有本王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入内。”

“诺,卑职明白!”江涛领着丁柱离开。

高仲熙艰难的俯下身,一手紧抓着木栅栏,视线一直在陈力的身上打转,耐着性子:“陈力,本王答应过大哥不管发生何事,都会保全你的性命。”他看到陈力的微微一动,继续说道:“你告诉本王,大哥到底是怎么死的,你为什么要攀咬太子。”

“王爷,奴才并未攀咬任何人,是太子抓了我的家人,威胁奴才暗害大殿下,奴才猪油蒙了心,对不住大殿下。”陈力突然发了疯似的朝着高仲熙磕着头。

高仲熙愤怒道:“陈力,你撒谎,若是真是太子指使你暗害大哥,他就不会让本王想法子保全你,说,这件事其中到底有什么隐情?”

陈力抬起头注视着高仲熙,嘴角浮现出一丝渗人的笑容,直接回绝道:“殿下,不必多问,奴才无话可说,您请回。”

“你?”高仲熙缓缓站起身:“陈力,你就不怕死吗?若是你不把实情相告,本王如何救你?”他见陈力跪在地上,沉默不语,一时间也拿陈力没辙,高仲熙拂袖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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