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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真相上

弈谋天下 萧言 3863 2019-04-15 01:48

  

高仲熙把江涛拉到一旁,查看四周无人后,他才小声的问道:“那边有消息了?”

“王爷,果然不出您的所料,您前脚刚离开东宫,厚亮后脚就动起来了,他先是到了后厨,又回了一趟自己屋舍,后来又鬼鬼祟祟的去了后院的花圃,他偷偷埋了什么东西。”江涛见高仲熙不吱声,继续说道:“趁他离开后,卑职曾上前查看过,厚亮埋的是一个锦囊,里面藏着一张纸笺,上头写着:任务失败,晋王并未察觉,请示是否需要再次行动。”

高仲熙望着皎洁的月色,心灰意冷,他暗忖着这消息既然有了输出的源头,必然有人会前来接受,他将双手搭扶在护栏上,闷声问道:“江涛,你可有等到前来取锦囊的人?”

江涛满脸惊讶,恭维道:“王爷,您真是神了,卑职将锦囊放回原处后没过多久,就看了一个身影左顾右盼,神情举止十分诡异,他来回溜达了好几圈才将锦囊取走。”他故意停顿,笑盈盈的注视着高仲熙。

“行了,你就别卖关子了,说,是谁?”

“孔维三。”江涛解释道:“王爷,卑职打听过了,这孔维三是周柳的内弟,原本是一个游手好闲的主,因周柳的关系在禁卫军里谋了差事,此人极为好赌,他平日仗着有周柳撑腰,常常在营房里聚众赌钱,惹是生非,禁卫军的人都碍于周柳的面子,对孔维三的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些周柳也是心知肚明。”

“哼,禁卫军?周柳口口声声称禁卫军是父皇的贴身护卫队,他的手下竟然会有出这样的败类。”高仲熙手掌重重的击打着护栏,愤怒的说道:“真是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好粥,看来本王得找个机会将禁卫军的那帮大老爷们好好拾到拾到了。”

“王爷,有件事,卑职不知当讲不当讲。”江涛犹豫的问道。

“有什么不当讲的?无非就是你小子查到了和孔维三接洽的人,说吧,是谁?”江涛肚子里的花花肠子怎么会瞒过高仲熙,他转动着戒指,笑问道。

“子时三刻,禁卫军换值后,孔维三就匆忙离宫了,他驾马直奔了宜王府的后门。”江涛边说边观察着高仲熙的表情,说到‘宜王府’三个字的时候,声若蚊蝇。

高仲熙倒吸了一口凉气,顿时觉得一股寒意直冲脑门,不禁打了一个寒颤,那感觉犹如醍醐灌顶,刹时清醒,心中暗叹道:“二哥,太子如今失尽圣心,你又何必如此多咄咄逼人,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难道皇位真就那么重要吗?”

“王爷,您没事吧?”他见高仲熙仍旧不吱声,犹豫的问道:“王爷,卑职等接下来该如何行事,请您示下。”

“江涛,此事不宜声张,万一被人抓到了把柄,二哥危矣,你这样……”高仲熙在他的耳边小声的吩咐了几句。

“诺,卑职即刻就去办!”

高仲熙伫立在原地,盼望着黎明前的那一丝曙光,灰蒙蒙的天逐渐成淡蓝色,东方欲晓,曙光渐现,柔和的阳光洒在黄瓦上,照亮了屋顶的几处龙纹,影影绰绰间,他却有种扑朔迷离的感觉。

“小爷,您在想什么?”昌升将一件白色斗篷披在了高仲熙的身上,笑盈盈的站在他的身旁,意味深长的说道:“快要变天了,小爷如今肩负重任可要多加珍重!”

高仲熙将斗篷紧裹在身,犹豫的问道:“公公,依您对父皇的了解。”他停顿默语,扭头望着昌升,思量再三,他开口问道:“父皇会杀了大哥吗?”

“陛下,仁心仁德,如今又上了年纪,心就变得更软了。哎,说到底太子毕竟是他的亲儿子,虎毒不食子的道理,小爷,您应该明白。”

阳光渐渐变得刺眼,高仲熙不自然的伸出手去遮挡,嘴里小声的喃喃道:“父皇不忍能饶过大哥,可他们会那么轻易的放过太子吗?”念及此,他的心里徒添了一丝悲悯。

小太监疾步走来,低首回禀道:“殿下,皇上醒了,宣您即可觐见。”

高仲熙顾不得掉落在地的斗篷,快步朝内殿跑去,“小爷,您慢着点。”昌升捡起斗篷,追赶着,边走边吩咐道:“快命人将早膳提来。”一声吩咐下,众人就忙活开了。

“儿臣拜见父皇!”他见高伯禹想起身,赶忙上前搀扶,细心的帮他多垫了两个圆枕,柔声的问道:“父皇,您好些了吗?”

“无妨。”高伯禹喘息的倚靠着,闷声道:“青雀,太子昨日讲的那番肺腑之言,不停的在朕的耳边响起,朕自责不已。”他注视着高仲熙,沉寂了一会,叹息道:“贪墨一案,不管结果如何,朕都想免他一死,权当是朕这个当父亲的一点私心吧!”

“孩儿替大哥多谢父皇恩德。”高仲熙满心欣喜,可转念想来,他脸上的欣喜被忧愁所代替,他犹豫道:“父皇有为父慈爱之心,赦免大哥,可……”

他抬头注视着高伯禹直言不讳道:“父皇,您虽已赦免大哥,可有人未必会想他活着,贪墨案一开,大哥的太子之位必然不保,行废黜已然是势在必行,一个废太子的身份是何等的尴尬,居心叵测之人会试图打着大哥的名号胡作非为;而后居储位者必然不放心废太子的存在,大哥就会成为他人的眼中钉。父皇,或许他们不敢明目张胆行事,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青雀,若朕封你为太子,你会杀仲安吗?”

高仲熙突然跪倒在地,拱手道:“父皇之言,让孩儿诚惶诚恐,如今朝局党派林立,孩儿资历尚浅,恐难服众。”他抬头注视着高仲熙,坦言道:“父皇,孩儿若真的被立为太子,即使孩儿大度保了大哥,也难保底下的人不会阳奉阴违,暗害大哥。”

他冲着高仲熙招了下手,示意他起来回话,笑道:“青雀,你倒是说了一句大实话。”

昌升见高伯禹父子和颜悦色,相谈甚欢,他找准时机,笑盈盈的回禀道:“陛下,皇后娘娘和宜王殿下前来探视,你看……”

“宣。”

“父皇,太子妃的丧礼,您看该如何处置?”

高伯禹思忖片刻,叹息道:“朕知道安儿一直不喜欢这门婚事,太子妃是个好孩子,这些年委屈她了,你传旨礼部一切按国礼葬之,千万别委屈了她。”

“诺,孩儿代大哥多谢父皇恩典。”高仲熙心系东宫那个残局,拱手道:“父皇,您若是没有其他的吩咐,孩儿就先行告退了。”

高伯禹见小太监拎着食盒进来,笑道:“不急,青雀,你陪朕用完早膳再走。”

“诺!”高仲熙拘谨的坐在旁边,他刚拿起筷子就见得昌升领着皇后和宜王走了进来,他赶忙起身,拱手问安道:“孩儿拜见母后,拜见宜王兄。”

皇后母子异口同声的说:“臣妾(儿臣)拜见陛下(父皇),恭请圣安。”

“皇后、浩儿,无需多礼,平身!”高伯禹夹起一个水晶饺放进高仲熙的碗里,叫唤道:“青雀,这水晶饺的味道不错,你快过来尝尝。”

皇后见高仲熙一脸憔悴,关切问道:“青雀,你的脸色不太好,是不是身子哪里不爽?”

“母后放心,孩儿没事。”高仲熙瞥眼瞧着高仲浩,不知为何心生一种莫名的厌恶之感,他匆匆吃膳食,有应付式的和帝后二人寒暄了几句,高仲熙就起身离开了,他刚走出宫殿,高仲浩就叫住了他。

高仲熙勉强一笑,拱手客套的问道:“宜王兄,叫唤臣弟不知有何吩咐?”

“我听说太子妃薨了?”

“宜王兄的消息真够灵通的。”高仲熙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宜王,自己当初下令封锁了太子妃薨逝的消息,这就更加加重了高仲熙对他的怀疑,他漫不经心的说道:“东宫小太监韦德下毒谋害太子,不想却害了太子妃,不过,他也因为害怕此事暴露畏罪自杀了,如今死无对证,所有的线索都断在他一人身上了。”

“九弟,你怀疑韦德背后另有主谋?”

“宜王兄,一个小太监对大哥能有多大的仇恨,退一万步说韦德和大哥有仇恨,可早不动手晚不动手,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下毒,明摆着是受人指使。”

“这?九弟,所言甚是。”高仲浩嘴角抽搐了几下,面露尴尬之容,边走边打探道:“九弟,这事父皇知道吗?”

“臣弟手上并无证据,不敢在父皇面前胡言乱语,怕冤枉了人。”高仲熙放慢脚步,有意吊着高仲浩的胃口,卖关子的说:“其实,臣弟也不是完全没有线索了,太子身边那个叫厚亮的太监,行迹有些可疑。”

“厚亮?”高仲浩脸色骤变,紧张的问道:“他打小就跟在太子身边,太子常夸他为人忠厚,九弟,你怎么会怀疑他啊?”

“宜王兄,臣弟也就是随口这么一说。”

兄弟二人说话间,来到了回廊的岔路口,高仲熙拱手道:“宜王兄,臣弟有差事在身,要前往东宫一趟,少陪了。”

“好,好,九弟,你先忙。”

刚才一番对话间,宜王的神情变化,高仲熙瞧在眼里,现如今韦德投毒害死太子妃一事再明显不过了,幕后的主谋就是宜王,而厚亮、孔维三和韦德三人就是帮凶。

高仲熙叹了口气,不愿再多想,尽心为殓葬太子妃一事忙活。当他再次踏入东宫时,已经是晚间了,刚跨过门槛,他就和江涛撞了一个满怀,只见他神色慌张,喘着粗气道:“殿下,厚亮死了,孔维三失踪了。”他吞咽了一下唾液,跪倒在地,请罪道:“卑职办事不力,请殿下责罚。”

“罢了,此事不宜声张,太子妃遇害一事就此结案吧!”高仲熙深吸了一口气,他没想到高仲浩的动作会怎么快,可一想到他方才的神情,高仲熙的心里不免泛起了一丝疑惑,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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