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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铤而走险二

雪日暖阳 徐国厚 5208 2019-04-15 13:56

  

“财神爷,你走到了哪里?”

“干吗?”在这几天,杨晓月始终处在戒备中,时时刻刻提防着高庆东,一接到他的电话,就小心应付,“我走在一条大街上,有事吗?”

“有。”自从确定了杨晓月这个目标,高庆东把主要精力放在了她的身上,跟踪了两天,也没找到接触她的机会,今见她独自一人骑着摩托车离开了厂,赶紧驾车追上去,“你得等等我。”

“再有两分钟,我就到了家。”杨晓月已发现了跟在身后的高庆东,故意气他,“放在明天吧。我忙,没时间接待你。”

“刚走出大门,就到了家?你的身上,有飞毛腿呀?”

“由于惦着家,虽然走在半道上,可这颗心,已经飞了回去。”

“晓月,真的有事,快与我见个面。”

他的车子快,再有两分钟,就能追上来。看来,不好甩了,杨晓月掏出手机,拨通刘玉欣,问她怎么处理:“我想和他见一面,把他脸上的伪装撕下来。”

“行。”刘玉欣同意了,“你若是觉着安全,就与他接触接触,设法看看他的肚子里到底装着一副什么样的黑下水。”

杨晓月在一个加油站等来高庆东,“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不在厂里和我谈?若是真的有屁,快放。家里人已经备好了饺子,现在,可能已经下了锅。”

“走走走。”高庆东不想和她在这里谈,把她拉进自己的车,“我遇上的这件事,挺挠头,得需要探讨,得需要研究,一句两句说不完。街上有点乱,走,找个比较清静的地方,安下心来好好聊一聊,帮着我,彻底解决了这个靠我自己处理不了的问题。”

杨晓月没反对:“先生,千万千万不要和我耍心眼。我的脾气有点坏,你要是敢骗我,会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晓得,明白。你是一个不怕事的人,我不敢惹。”高庆东没再和她谈实质性的问题,一边说着无关紧要的话,一边开着车子往前跑。

离市区越来越远,不能再沉默,杨晓月看了他一眼,问:“你到底遇上了个什么事?带着我去哪?为什么,一个劲地往远处跑?”

“去找点好吃的,让你开开胃。”

“别哄人。馆子那么多,在哪里也能吃上一顿饭,根本不需要浪费这么多的时间和汽油。再有一个小时,就黑了天,你不怕遇上劫道的?”

“乡下有野味,在市里,吃不到。”

“回去回去,我不稀罕。”

“尝尝鲜嘛,马上就到。”

直到走出来了三十里,高庆东才在一个路边店的门前停下来。这里是家普普通通的店,并没什么特色菜和稀罕菜。他显得不好意思,摸着脑袋,笑了又笑,“嘿嘿,嘿嘿,城市里太闹,这里的人少,不会受到打扰。”

“挺好啊。乡下的空气好,过来游一游,是应该的。”杨晓月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坦然地给了他个笑。为应对不测,让体力得到好的保持,她抛开作为一个姑娘应持有的自重和保守,以饿了为由,旁若无人地吃起来,“哈,你竟然挺有眼光,很会选择,这盘辣子鸡,确实有特色,很好吃。”

上齐了菜以后,高庆东关上屋门开了口:“晓月,你有文化,具有一定的判断能力,快估计估计我姐夫的今后,将来,会出现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我是个普普通通的百姓,不懂法,猜不透。”

“完了,彻底地玩完。听他们说,起码,得坐十年以上的牢。”

“真的吗?应该没这么严重吧,你听谁说的?”

“千真万确。我问了几个学法律的,都这么说。”

“你不是正在为他跑关系嘛,难道,跑不成?”

“他的罪行,太重,不好办。”高庆东摇了几下头,显出一脸的无奈,“法律,是无情的,依靠关系,解决不了。我已经为他操了不少心,先找了区里的领导,后见了市里的干部,把两条腿跑粗了,也没起作用。”

“杀人,不是件小事,如果打不通关系,就麻烦了。”杨晓月的脸上没了笑容,“嗐,十年的时间不算短,出来以后,成了老头,肯定跟不上社会了。”

“是啊。”见已把她击中,高庆东在心里暗暗地叫了好,“从今往后,厂里的一切,自然而然都归了我姐。吴洪军不在我姐的眼里,过不了几天,就会把他刷下来。我姐的能力不够,打算,把整个厂子交给我。现在找你,是要你看清形势,靠到我这边。你只要肯听我的号令,我就把你提到财务科的领导岗位上,最低,叫你当上副科长。”

“好。一月能拿四千元,以后,不用为钱犯愁了。”

“得有个好的表现呀,得立功啊。在我打天下的这么一个非常关键的时刻,你要勇敢地站出来,维护我,为我赴汤蹈火,打出一片天地,保着我,坐稳这把交椅,让咱们的日子,过得舒舒服服、无忧无虑。”

“一个女孩子,有立功的本事吗?”

“有,绝对有。听他们说,厂里的存款超过了两千万,是真的吗?”

“不是两千万,是七千万。”

“啊!”高庆东惊得失了态,伸过手去抓了她一把,“真的有这么多?”

“绝对的呀。”杨晓月板着脸,严肃认真地点了点头,继续骗他,“还有不少应收款哩,如果都收上来,不少于八千万。”

高庆东激动地坐不稳了。他打开包,拿出纸和笔,问她,钱存在哪几家银行里:“晓月,你若是如实地说出来,帮着我,把这些钱保护起来,别让他们取走了,就立了一大功。”

杨晓月说,这是厂里的机密,她无权说,不敢说,“虽然,周厂长不在了,可还有个吴洪军,他是个严肃认真的人,一旦被他发现了,就没我的好果子吃了,就把我开除了。”

“傻了,傻了!我已经说过,吴洪军的日子,不长了。”

“你说得到底实不实?能不能让你姐姐和我见个面,表个态?”

“不需要。晓月,请你相信了我,千万不要对我的动机产生了什么怀疑。我,是个挺认真的人,在这么大的一件事上,不会胡来。”

“不行。我不能拿着自己的前途开玩笑,你就是说的天花乱坠,你就是下万个保证,也不能依了你。”

她显现出来的坚定,让高庆东改变了策略。他拿出十万元,放在了她的面前,“由于没准备,只能,先给你个小数。以后,给你加上三倍,让你活得体体面面、快快乐乐。”

“别说是三倍,就是十倍,也不多,得给我五百万。”

“你疯了?你抢啊?五百万,能把整个临沂城买下来。”

“哥呀,接近一个亿,五百万,不算多,只是个零头。”

高庆东拍着额头考虑了考虑,答应了:“可以满足了你。不过,得保密,得给我个保证,保证在两年的时间里,不张扬,不买房,不买车。”

“行。”杨晓月要现的,她说,看不到钱,不配合,“先生,别嫌我不给面子。这种事,不可立字,不能收欠条。到了时候,你若是不承认了,我没了办法。请你理解了,抓紧筹措。”

“这个数字太大,搞不来。”高庆东耐着性子劝,“我是一个很讲信用的人,不会把脸皮放在一边,骗一个帮助过我的人。小杨,出现得这个机会很难得,要抓住。你的父母都是穷教师,家底子不厚,若是失去了,就翻不了身了,就穷下去喽。”

杨晓月摆了摆手,不耐烦地说:“先生,要晓得,穷了有穷的好处,穷了不招贼,俺不怕穷。”

高庆东气得跺了跺脚,收起钱,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说喝多了水,需要小解,出去了。

“哼,已露出了狐狸尾巴,果然不是个好东西。”杨晓月在心里骂了他一句,一边大口大口地吃,一边猜测着事态要往何处发展。

过去了十几分钟,高庆东才返回来。他只是吃了几口,就扔下了筷子,“晓月,我的目的,是为了试探试探你。我明白,你不是为了钱,是为了保厂子。你是好样的,我姐夫的眼光是正确的,选对了人。走,天黑了,如果真的遇上了劫道的,就不好了,得需要抓紧赶回去。”

来到车子的跟前,高庆**然叫了一声,蹲下身子察看一个没了气的轮胎,“完了,完了,忘了捎备胎,走不了了。”

不用研究,就知道,是个故意。杨晓月站在一边冷眼看着他,看他还耍什么花招,怎么把这出戏演下去。

“晓月。”高庆东表现出来的,是焦急和关心,他指着前方说,“你是一个还没嫁出去的姑娘,不能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长时间地陪着我。前面的村子里有出租车,趁天黑的还不浓,快过去找辆车返回去。”

很显然,要是听了他的,按他指出来的方向走过去,会落入圈套。为了能获取到一个好的收获,给他来个彻底地揭穿,杨晓月没怕,冒着危险走去。

过去十分钟之后,高庆东顺着她走去的路追下去。到了那个伏击地点,不但没看到她躺在地上遭铁头的奸,而且,不见了她的踪影。倒在地上喊痛的,是严立强他们四个。连年轻力壮又很会打的宋青友,也败得很惨,他抚着被打肿了的脸,十分痛苦地说,她会拳术,他们四个一齐上,也没胜。这时的高庆东,明白周明志为什么叫她干出纳了。

高庆东害了怕,他赶紧皱着眉头认真地想了想,掏出手机打给杨彬,急问他的所在:“在家里,还是在所里?”

“在家里。我有酒有肉,过来吧。”

“他们败了,败得很惨。杨晓月有报案的可能,你抓紧赶过去紧紧跟着林雷鸣,见机行事,务必,想方设法压下去。”

“我遇上了个困难哟。”杨彬想在这个紧要关口赚一点,“我的手里有点紧,被几个债主逼坏了,曾遭到他们的三次围攻,两根胳膊,差点被他们锯了去。”

“好说。”高庆东在心里骂了他一句,“你若是能压下去,让我笑起来,今天夜里,就可以给你两万。要快,一定要赶在杨晓月的前头。”

这边的杨晓月,确实已有了报案的打算。她以最快的速度跑进村,寻找可用的车。这里,根本没出租车,有个人说,除了一辆趴了窝的拖拉机,别没四个轮的。

这条路,是条不起眼的县乡路,他们说,在一天的时间里,也过不了几辆车。虽脱了险,可心有余悸,一分钟也不愿在这黑咕隆咚的地方待下去,杨晓月没了办法,给了刘玉欣一个求助电话。她怕她挂牵,没把自己的遭遇说出来,只是说,高庆东的车子坏了,不愿陪着他熬时辰。

尽管,杨晓月讲得很平静,刘玉欣还是听了出来。刘玉欣后悔了,她一边开着车子往前急赶,一边恨自己没考虑周全,叫她不顾个人的安危去涉险,弄出了不好。

庆幸的是,杨晓月没伤着皮肉,只是左边的褂肩被撕破。她要去镇派出所,说,在四个袭击她的人中,有两个蒙着脸。其中一个被她打叫了,能听出,是严立强的声音。更让人觉得可疑的是,在她去扯他的蒙面布子时,他怕了,连着打了几个滚,滚到了路边的深沟里。他们这么怕见人的原因,肯定是,曾见过面,不敢暴露了。

若能有个好的突破,可能给周明志的案子带来一个好的转机,刘玉欣露出了满脸的企盼,“好!在五个月以前,我就对高庆东有了怀疑,总觉得,他为人奸诈,目的不纯,不是个好人。”

其实,杨晓月是林雷鸣的姨表妹。高庆东的人在调查她的时候,忽视了外围,没往外扩展。她在警校上学的时候,很优秀,各项成绩都不错,林雷鸣把她介绍给了周明志。她的遭袭,立马引起了林雷鸣的重视,急忙把人派了出去。

刘玉欣对林雷鸣说,高庆东与严立强走得很近,曾多次受到周明志的指责。这一次,要是能把严立强逮住,好好审审,肯定能把高庆东那条毒蛇揪出来。

林雷鸣也激动了,他喜滋滋地说:“许有这种可能。看结果吧,周厂长是个好人,我也盼着,能给他带来什么好处。”

失望了,所企盼的,并未出现。领着一个同伴去处理问题的杨彬回来说,有三个人证明严立强没作案时间,案发时,他正在市区里的一家小饭店里喝酒。在案发现场,没找到与案件有关的痕迹。下了沟的那个人,是从沟里爬走的,柏油路上干干净净,连个比较完整的脚印也没留下。

竟然又是一场空欢喜,刘玉欣叹了一口气,把头深深地低了下去。

林雷鸣分析说,高庆东的心眼比较多,为了姐姐的厂子,试探试探杨晓月,是正常的。那四个劫道的人,可能不是高庆东的同伙,他们拦截杨晓月,多半是个巧合,有可能是为了抢钱花。若是在现场能获取到有价值的东西,可以往下查一查,现在看来,只能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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