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菲菲的这起案子，不光震动了公安局，也震惊了江明。他所担心的，不是怕自己受到了那种追究。他知道，那些公安还没怀疑到他的身上。他所担心的，是刘庆水，那些钞票已经来到了手边，他要是被那些公安盯上了，就黄了。

为了了解了解案情的进展，为了探一探那个刘庆水是不是已经暴露了，江明以关切的姿态出现在了石立宝的面前，“老石，那是真的吗？为了这个事，他们都在那里议论纷纷，说，出人意料，令人难测，极其罕见。听了这些，我在那里坐不住了，想过来看看到底是怎么了。”

“是真的呀。这个案子，确实有点不寻常。”

“到底是为了什么？他们为什么要杀一个女人？”

“对这个问题，还没搞清楚。怪，特别怪！真叫人纳闷，一不为财，二没为色，又没有什么仇口，竟然无情地在人家的身体上扎上了两刀。”

“这个问题，很关键。只有搞清了他们的杀人动机，才能抓住实质，才能找准方向。老石，听他们说，不管是那个刘庆河，还是那个高庆东，都好色。还听他们说，被害的那个姑娘长得很漂亮。我估计，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个。”

“不不不。根本没有留下性侵的痕迹。”

“老石，除了这个原因，没有其他的理由。我估计，肯定是在施行的过程中，遭到了那个女孩的强烈抵抗。见难以达到这个目的之后，他们才起了这个杀心。”

“有这种可能。好多人，都这么认为。”

“听他们说，当下的那个高庆东已经与十几个杀手联了手。在这一次的行动中，他们到底去了几个人？有人说，在那个现场，发现了七八个人的脚印，这是真的吗？”

“纯粹是胡扯。作为一个检察官，不要信了街面上的那些谎言。根本就没去这么多的人，只是……”说到这里，石立宝猛然想起了什么，在那里停顿了一下，改了口，“只是比较清晰地发现了他们两个人的踪迹。”

达到了目的以后，宽了心的江明急切地离开公安局，来到一个静处，欢天喜地拨通了刘庆水的手机：“现在的你，在哪里？在你的身边，有没有外人？”

以防万一，鬼精的江明使用了一个公用电话。处在惊恐中的刘庆水没有分辨出他的声音来。由于所看到的是一个不熟的号码，刘庆水没敢回答他的这两个问：“你……是……”

“哈哈，眼下的你，到底是在那里站着呀，还是在那里躺着？怎么样，是不是吓得已经趴在了地上？老弟，你的胆子比较小，我估计，肯定是，你的那三个魂，已经吓掉了一对半。”

“你……”本来，已经被那恐惧包围了，实在不愿再受到这些不好的刺激，这种情况的出现，让这个刘庆水惊出了一身汗，“你是谁？为什么不把自己的名字说出来？”

“江明，我是江明哪！”那么做，是为了和他闹一闹，让他放松放松。竟适得其反，吓着了他，他要是关了手机，就麻烦了，江明不敢再继续，改变了话题，“兄弟，我给你这个电话的目的，是怕你倒下了。快放下心来吧。我刚刚从那个公安局里走出来，已探明，他们并没有察觉到你和我。”

“真的吗？”那些公安挺厉害，不会让这么大的一件事情出了纰漏，刘庆水没信他，“这个事儿关系着我的生与死，可不能闹着玩。老江，必须得和我说实话。”

“在这里边，绝对没有包含着骗了你的成分。不明摆着嘛，咱们两个人已经走到了一起，你要是完了，我也进了监狱。在这么一个极其关键的时刻，不管是谁，都不能说出半句谎言。”

细细想来，确实是这样，确实是一个切实的存在，心里坦然了的刘庆水，在那里笑了起来，“你既然说得这么诚恳，我就相信了你。哎哟，一听说被他们发现了那个秘密，一听说那具尸体已经被他们挖了出来，我就害了怕，盼着能够在最短的时间里顺顺利利的逃到北京。现在的我，已经来到了济南，如果没有你的这个电话，再过十分钟，我就上了火车。”

“哈哈。天意，绝对是天意。如果没有这层关系，如果没有得到老天的支持，绝对没有这个巧合。回回回，快走回来，安下心来与那个周明志好上战一战，争取在三天以内，俘虏了他。”

“我觉得，不要这么急，应该躲在这里观察上那么几天。等确确实实的感觉着，那危险真的已经彻底地解除了之后，再往回返。”

“不不不！再过那么几天，那个明胶厂就停了产。先生，已迫在眉睫，需要抓住每一分的每一秒。兄弟，请你相信了我，抓紧赶回来冲上去来一个大战。”

“并不是没有相信你。眼下的我，不仅信了你，还信了我自己的运。可心里，老是觉着有点悬，老是怕被那些持枪的警察围在了中间。”

“不要怕。被那些警察盯上的，只有你的那个哥哥和高庆东。你只要控制着自己，只和周明志和王光亮保持着往来，别大意了，与他们那两个人发生了联系，就出不了问题。回来吧，快回来吧，若是遇上了什么困难，可以让我帮着你解决解决。我的身份特殊，那些公安，不会去怀疑一个比较出色的检察官。”

是的，有这么一个检察官在那里给观察着周围，肯定出不了什么问题。决定下来了的刘庆水在那里高高兴兴地拨通了老婆的电话：“我正在那些村子里跑过来跑过去的检查夏收夏种，实在累坏了，快做顿好吃的，好上慰劳慰劳我。”

在刘庆水走过去办理退票手续的时候，跟随而来的那两个公安把这个情况说给了局里。丁亮在那里想了想，叫人抓紧去了电信局。

处在兴奋状态下的江明，没急着走开，又用这个电话联系上了高庆东。他在那里说了说当前的情况，要他同刘庆河住到一处：“当前的形势很严峻，我得防着点，不能再开着车子拉着你在那里乱跑了。你过去了，既能监视着他，又减少了麻烦。”

高庆东也不想再在这里受蒋竹香的那些气，可怕过去了后，丢了手里的这二百来万元。那个刘庆河可不是一个简单角，别说是，是这么一个大皮箱，就是连你穿在身上的衣服，他都想暗着查看查看，“我已经在这里住惯了，不想搬过去。”

“兄弟，安全高于一切。”江明以为，他不想过去的原因，是因为恋着那个漂漂亮亮的女人，“是你的生命重要呀？还是那个女人的柔情重要？你是一个挺聪明的人，难道说，连这么一个十分简单的问题，都识别不出来？”

“江明，我是谁？”见他一反常态，竟然敢这么严肃地顶了过来，高庆东在那里生了气，“你不记得我是谁了吗？在今后，你要是再这么没礼貌，我就收拾收拾你。”

“你混蛋！”现在的江明，不再害怕受到谁的报复，他打算，在刘庆水成了功以后，就狠狠心，找上一部分人，把他们这几个人都处理了，“你这个小子，很糊涂。你明明不了解眼前的情况，却不听别人的劝。对你们这个案子，上边催得特别紧，在一个月以前，那个马局长就在那里急得坐不住了。菲菲的死，好像是响了一个原子弹，上上下下都在那里瞪着两个眼睛注视着。公安局里的那些人，正在那里磨刀擦枪，过不了多久，就来一个地毯式的搜查。哼，如果不服从我的安排，过不了多久，你们就会看到失败。”

都知道，这个江明是一个浮而不实的人。他说出来的话，没根没据，想说个啥，就说个啥，高庆东在那里冷笑了一声，“奶奶，你又不是一个什么大干部，公安局里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放你娘的大驴屁！”

“杂种，你是一个不识好歹的杂种！”江明没死心，把那硬的软的全都端了出来，“……兄弟呀，我这么做，是为了你好，绝对不是抱着一个什么坏的目的，坑你一下。”

这个时候的高庆东，虽然被他说得有点心动，可一想起那些钱，就放弃了这个念头，“好了好了，你就是在这里磨破了嘴皮子，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这个江明刚刚从这里离开了两分钟，那个丁亮就带着三个人冲了过来。这个地方很背静，问了好几个人，才让人搞清楚，打电话的那个人，拦住一辆红色的出租车下了南。他们赶紧追下去，可跑了不少的路，也没获取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