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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得意忘形一

雪日暖阳 徐国厚 5037 2019-04-15 13:57

  

“高哥。”铁头打来电话,说叶明明有了个请求,“自从你救了他,他时时刻刻念着你,现在,想请你吃顿饭,答谢答谢你的救命之恩。哥,他是个重情分讲义气的人,值得和他见一见。”

高庆东没答应,他说,他不缺吃不缺穿,不想去应付这些无聊的事:“哼,别说是个无名小辈,连那些大人物,都请不动我。铁头,警察们正在找你,你要把注意力放在自己的安全上,不要多事,不要把别人的诉求放在心上,去考虑考虑这个,去关心关心那个。”

仅过去了一袋烟的工夫,铁头又把电话打了来,说叶明明看上了他,想跟着他混:“他有本事有能力,不管是细活,还是粗活,都能干。哥啊哥,绝对不是夸,这位年轻人,绝对是把好手。”

手里,已经有了二十多个人,没了这个必要,高庆东又拒绝了:“周明志已经坐了牢,战争,已结束,不需要招兵买马了。铁头啊铁头,要保住自己的安全,要听了我的。那个细皮嫩肉的姑娘,若是真的是个可依的人,要把心放在她的身上,千万,别外移了。”

时隔不久,铁头又为叶明明开了口,说他的父母和老婆都是教师,家里没大的进项,比较穷,想跟着他挣大钱:“得可怜可怜他,得把他从泥潭里拉出来,得让他吃上好饭、穿上暖衣,得让他舒舒服服过下去。”

穷,不是个理由,世上的穷人非常多,这里不是个慈善机构,照顾不过来。高庆东火了,气哼哼地骂了他两句:“奶奶,你越说,越不像话。小子,我的时间极为宝贵,你要是再烦我,就没这么客气喽。”

铁头没在乎他的警告,在第二天的早上,不仅又联系上了他,并且,比以前迫切了许多:“我越想越觉得,不解决了这个问题,睡不着,必须得让我把笑挂在脸上。哥,你家大业大,多养个人,没坏处。”

“滚滚滚,给我滚!”高庆东没好气地训了他一顿,“我的手里,确实有钱,就是多养一百个,也难为不着。可多一个人,就多一份挂心,你是嫌我没事干了是不是?”

“我知道,你很忙,不想挤出时间来,去应付一个无关紧要的事。可这件事情关系着他的前途,关系着他的命运。”

“为什么这么热心?你图得,到底是啥?你坚持的理由,又是什么?他是你的什么人?”

“我们两个,从小一块长大,就像,亲兄弟。”说到这里,铁头加重了话的分量,“哥,跪下求你喽。不光我们两个的关系不一般,从父辈上,就很那个,他们是挺要好的朋友,已经往来了三十多年,交情,很深。”

“既然是这样,那就……”高庆东被感动,语气温和了一些,“他的为人怎么样?肯听别人的指挥吗?”

“肯。他是个懂得感恩的人,把友情,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

“他有牺牲精神吗?敢不敢,提着脑袋往上冲?他的能力怎么样?能独当一面、可以叫我坦然地睡个安稳觉吗?”

“他不怕死,在上一次的行动中,他展现出来的表现,就很坚强。他的能力,也很大,一般空不了手。他与我一起在道上干了好几年,不管干什么,都能拿得起放得下。如果叫他去卸一个人的大腿,绝对不会给你取来一只胳膊。”

是从来不收弱兵的,更不能让一个没骨气的人混进来,高庆东没完全相信了铁头,要杨树根领着两个人,去叶明明所在的学校作一番细致的全面调查。

只过去了两个小时,杨树根就把叶明明的情况摸了来,说他确实在道上玩了几年,干得比较出色,唯一的缺点是,他怕老婆,已被她管住。

一个怕老婆的人,干不了什么大事,高庆东气得骂了铁头的祖宗:“哼,连个娘们都对付不了,能在道上混?铁头,你是不是想毁了我?你是不是想让我的前程断送在他的手里?”

“你想多了,在这件事情上,我没别的企图,只是为了叶明明,只是想让这位朋友过得自在一些。哥,请你相信了我,他的骨头,很硬,怕了老婆的主要原因,并不在这里,千万不要这么看他,千万不要……”

“停停停,抓紧给我停。”高庆东止住他的发言,坚定地说,他不想再听他的解释,“为了朋友,两肋插刀是应该的,你这么做,我欣赏。我已经为叶明明备下了三万块钱,准备叫杨树根给他送过去。兄弟,请你理解了我,不要再提这件事。现在,我很怕,哪个与警察有联系的人,混进了咱们的这个阳光行动队。听说,他曾与杨晓月谈过恋爱,得防着点。”

刚吃完了中午饭,铁头的电话,又来了。这次,他没提叶明明,说他遇上了一个难解的问题,需要同高庆东碰碰头,商量商量。高庆东看上了他的枪,也想与他见个面,与他定下了会面的时间和地点。

铁头住在山区,有段盘山路,很窄,弯弯曲曲的,不好走。上次,差点下了沟,当下的这个夜,比那个夜,还黑,高庆东没敢开车,找了一辆出租车。

这里没有饭店和旅馆,铁头把高庆东领进村边的一座房子。这座房子,是村的仓库,建在三十年前,已废弃不用,里边除了粪便就是石头,连个插脚的地方也没有。高庆东嫌脏,不愿在这里待下去,要去他的住处。铁头已对那个细皮嫩肉的姑娘产生了深深地爱,生怕被高庆东看上,霸了去,领着他来到一户出了门的人家,破门而入。

高庆东喜欢吃夜饭,铁头了解他的这个习惯,用塑料袋提来了一部分菜。室内的温度有点低,高庆东穿得少,想喝上点酒祛祛寒。铁头搜出来了半瓶酒,两人摸着黑坐下来。

铁头说,他不想再在这里过这种暗无天日的日子,“那个姑娘虽好,可天天在那么小的一个屋里转,挺难受,久了,就是得不了病,也得憋死。想来想去,解脱的办法,只有一个,只有逃出去,远远地离开这个国家,才能安下心来过好每一天。”

“不用愁。”高庆东给了他个希望,“虽然没在罗思光的身上获取到什么,可我并没放弃了这个打算,正在想其他的办法,估计,再有二十来天,就有了结果。”

“有的人,从海上走了出去。你觉得,偷渡的成功率,高不高?”

“咱们缺少这方面的经验,就是高,也做不到。这件事情关系着咱的性命,得让安全得到保证。兄弟,不要再去想这些不切实际的问题,要安下心来,等我的消息。”

“能搞到有效的证件?你托了谁,还是把这个任务交给了谁?”

“在十天以前,我就说给了杨彬,要他以别人的名义办出证来,换上咱们的照片。哼,只要横了心,没办不到的事。再有几天,吴洪伟的那一千万,就能转过来。哈,有了证,有了钱,就可以飞上蓝天,与咱们的这个国家拜拜,去拥抱生活的精彩。”

见他没说谎,真的围绕着这个问题在努力,铁头的心里生出一种感激,“哥,够朋友!就是为你舍上命,也值!”

“为朋友,我尽心尽力。你却不同,连把破枪,都舍不得。”

以后,得依靠他的支持,不舍得,不行,铁头从怀里掏出来了一把,“这件东西,是个好东西,自从有了它,我的胆子大了不少,就是遇上了警察,也不那么怕了。”

从没摸过枪,高庆东乐坏了,打着火机看了看样式和成色,“是啊是!有了它,可以把那些仇敌,一个一个地解决了;有了它,可以组织力量,领着他们打天下。”

“嗐,这两把枪,来得不易哟!”铁头想起了那四个人,伤心的泪水从他的眼眶里流了出来。他扭过头去看了看南京的那个方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我做得太粗,没安排好,对不起南京的朋友喽。”

高庆东斜了他一眼,说他无淡然的气质,没大将的风范,缺少若定的从容,“要想干大事,就不能在乎这点小小的损失。请问,如果不死人,会有眼下的这个新中国吗?”

“看守所的防守到底严不严?能不能想个办法,突进去,把他们四个人救出来?”

“你的脑袋里,是不是生了蛆?小子,那儿,既有警察,又有武警,仅凭这两把枪,根本做不到。”

“喝!”铁头抹了一把泪,端起了酒杯,“他们的命,真苦!”

“是谁还没到呀?”见他拿来了三套餐具,高庆东以为,能见上那个美女,“应该是你的那个她吧?我已经等急喽,很想看看你的这个美人的皮肤,到底多么细。”

铁头不好意思地笑了两声,说,是叶明明,他已经来到了这里,“哥,请你理解了,别埋怨我。他是个重情重义懂得感恩的人,见你很仗义,对一个不认不识的人,一出手,就是三万,特敬佩,一心想与你见上一面,好好交流交流。”

见铁头另有企图,把人约过来的主要目的在这里,高庆东的心里有了不悦,不太情愿地点了一下头,“既然已经来了,就叫他,入席吧。”

铁头跑过去把叶明明接了来。叶明明是个很会来事的人,对高庆东热情地无法说,偎在他的身边,问寒问暖,亲切地敬着他。见这个小伙长得高大,性情直爽,仅仅过去了两分钟,高庆东就对他产生了一个挺好的印象,喜欢上了。

为了使这个有钱的人能看上自己,叶明明在那里尽量表现。他说,他已经看透了这个社会,出力的,不如不出力的,明着干的,比不上暗着干的,“什么名誉呀、地位呀、道德呀,全是无用的。活着,得图快活,怎么得劲怎么来。高老板,我没什么过高的要求,只要叫我吃上喝上,就可以。”

“问题的焦点,并不在这些观点上。”高庆东毫不客气地,把对他的担心讲了出来,“我怕,你长着一身软骨头,干不了大事,容易败在警察的手里。”

铁头拍了拍叶明明的肩,把他的视线引过来,郑重地说:“高哥不愿接受了你的原因,是嫌你怕老婆,没恒心,做不到位。”

“嘿,是件挺好处理的事!”叶明明拍了一下腿,淡然一笑,“离!没大不了的,可以和她解除了婚姻,要她滚蛋!”

“干脆,利落,好!”铁头支持了他的这个想法,为他鼓了一下掌,“有个老婆在家里拖着脚,不管干点什么,都不得劲。卖屁股的女人有的是,想了,只拿出一张五十元的票,就能得到一个好的解决,特方便。”

“是是是,确实是!”叶明明挥了一下手,认可了,“奶奶那个头,她是个语文教师,能说会道。在这些日子里,她天天给我上课,不是说我做得不对,就是说我干得不妥,把我折腾得死去活来,应该给她个排斥,应该把她抛出去。”

叶明明表露出来的坚定,让高庆东激动了,他伸过手去与他握了握,说,财富,长着眼睛,它不青睐每一个人,不会轻易投到你的手中。在人生的旅程上,会常常受到失败和痛苦的困扰,有的人,不去吸取教训,提高自己,而是,沉溺其中、纠结于此、耿耿于怀、放弃努力、万念俱灰地沉入深渊。成功,不垂青不努力的人,郁闷,无济于事,排去阻力,斩断情丝,才能让它改变,才能,从变数中走出来,看到光明。

“不错!”铁头又拍了拍叶明明的肩,“为了事业,就得豁上。给你送钱的那个杨树根,就是个人物。他虽然很爱自己的老婆,却没看重她的存在,没把她放在心上,只一刀,就结果了她的性命。”

叶明明赞赏地点了一下头,从从容容地笑了两声,“既然已经有了榜样,就跟着学。奶奶,不能再让她骑在我的脖上拉屎,得把她的脖子,抹了。”

“别别别。”高庆东笑着摆了一下手,“在你们两个之间,没多大的仇口,应该,放她一条生路,要她再找户人家,把你的孩子拉扯大。”

叶明明说,他穷,没像样的见面礼可送,只能提供一个信息:“有一个专门做走私生意的人,特别富,手里的钱,不下三个亿。他是个南方人,在这儿没亲戚没朋友,办他,不难。”

“真的?”高庆东的眼前,立马亮了许多,“三个亿?他真的有这么多的钱?”

“错不了!在一个月以前,有个朋友和我说了这个发现。我过去了几趟,仔细观察了观察,感觉着,这个信息,不假,没水分。”

“好!妈那个疤,虽然弄过来了一个厂,却被钱逼疯了,愁得我,想撞墙。下一步,得重视这个问题,得把精力放在抓钱上。小叶,我接受了你,允许你,成为阳光行动队的一员。从今往后,你要把注意力放在这个富翁的身上,找个机会过去摸摸他的底细,看看,有没有希望,有几分的把握,到底能不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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