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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惩治恶霸一

雪日暖阳 徐国厚 4294 2019-04-15 13:57

  

在昨天的中午,周明志接到了法院的判决书,今天早上,身边的一个狱友被拉出去枪毙了。大家的心情,很沉重,情绪,都处在低落的状态中,有的人,想闹一闹。王波要带这个头,他从铺的这一头翻到铺的那一头,一个倒立贴在墙上,小声问:“妙不妙?”

大家低声喊:“妙,妙妙妙!”

“还要不要?”

“要,要要要!”

王波鼓了鼓劲,先伸长脖子,非常认真地学了几声驴叫,然后,扑通一声倒在铺上,学了几个驴打滚,低声问:“我的最最亲密的同犯们,这一手,高不高?”

“高,确实高!”

“同犯们。”王波抹了一把头上的汗,甩出去,挥着手臂吹,“我的本领不算小,不管是文的,还是武的,都可以。”说到这里,他收起笑容,板着脸,严肃地问,“我的表演怎么样?到底有没有,欣赏的价值?”

“有,绝对有!”

王波想照着体操运动员的样子,弄出几个姿势来,叉开两腿往下劈,由于没掌握住平衡,身子一晃跌倒了,“俺那娘!”

都憋不住了,“哗”的一声爆起了笑。出现的,明明是个失败,一个矮子却在那里拍着巴掌大声喊:“妙,妙妙妙,确实妙!”

这个矮子,刚来,是个新号。他强奸了三个十几岁的女学生,本来,就是个受攻击的对象。这么一弄,让人觉得,更有理由整他了,王波爬起来,挽着袖子要下手,“哈,哈哈,小子,需要你,给我来个,如实地汇报。”

他不敢对抗,在王波的面前蹲下来,看着地皮唱:“她的面皮白,她的鼻子尖,她长得美,她长得俏,她……”

“呸呸呸。”王波觉着不过瘾,给了他一耳光,“小子,要给我说得细一些,别把那些主要的,撇开了。”

他拍着脑袋想了几秒钟,接着唱:“对襟褂,开裆裤,一块绣着花的布子护着肚……”

“呸。”王波又给了他一耳光,“说褂子里头的。”

“好好好,行行行,中中中。”他怕了,没敢再占用时间去考虑,“她的肚子扁,她的脐眼深,她的那三个饽饽特别圆,她……”

“奶奶!”见他不是那么认真,王波火了,跳起来,一拳捣在他的鼻梁上,“放你奶奶的大臭屁。稀罕,真他娘的稀罕,世上有这样的女人?有长三个**的?”

“哈哈哈!”个个笑弯了腰。

一股鲜血从他的鼻孔里流了出来,他抹了抹,擦在腿上,“对不起,实在对不起。由于激动了,没把握好,说错了。”

“算了算了。”王波摆了摆手,扭过脑袋去偷着笑了笑,“已对你的那个她,有所了解,不需要再说她的长相,来直接的,讲行动。”

“那天,阳光明媚视线好。我远远地看到,只有她一个人坐在家里的床上纳鞋垫。我扔下锄头跑过去,她先要我喝上了一杯含着糖的水、吃上了一个卷着肉的饼,后,铺好褥子顺好被,脱光衣服……”

“放屁!”尽管已经见了血,王波也没同情他,又挥着拳头捣了过去,“娘的,胡说,纯粹是胡说。这叫强奸?这叫奸女人?这是顺奸。”

“是真的!”委屈的眼泪,在他的眼里打了个转,两眼一合,挤了出来,“我讲的,是实话。那个女孩虽小,却很喜欢与男人上床。她和我有了感情,次次都是,顺着我。”

“胡说胡说胡说!”王波气得吼了一声,踢了他一脚,“你爷爷我,就是个强奸犯。我懂得里边的门道,骗不了我。”

他怕了,怕讲不好,挨揍,低着脑袋求:“哥,求你了,求你,给我几天的时间,让我好好回忆回忆,仔细想想,她的皮肉,她的动态,与别的女人,有哪些的不同。”

王波不肯,挥着拳头,要来狠的。坐在他旁边的一个人,捏了他一把,指了指周明志,说:“兄弟,腻了,得让方式,改变改变。”

此时的周明志,没把注意力放在这边的表演上,他与宋庆海坐在铺的那一头,头对着头谈着什么。王波失去了闹下去的兴趣,不再折腾这个矮子,一个弹跳扑过去,劝:“哥啊,别再让我们为你担心了。三年的刑期,算不上什么,就像,赶个远集。”

比起死缓、无期、以及十五年以上的重刑来说,三年半的刑期,确实不长。让周明志感到窝囊的是,罪名已成立,从此,是个真正的犯人了,“去去去,你在这儿说不到点子上,快去那边玩你的,我与老宋拉拉呱。”

“聊什么,有什么好聊的?”王波不走,“你已经变老了,有点像个老头了。若是再把眉头皱下去,俺的那个刘姐,就不理你了。”

“走走走。”宋庆海推了王波一把,“公家不会让我待在这儿白吃和白喝,需要把我押进监狱,要我在那边出二十年的汗。我估计,再有十来天,就得离开,我们两个,需要好好谈一谈。”

“说说说,有什么可说的?还是让笑挂在脸上,看着舒坦。”

“俺有老有少,挂挂牵牵。谁像你,从来不知,什么叫愁。”

王波,并不是个不知愁的人,只是,在这几天里,他的心情有了个大的好转。五天前的一个下午,他妹妹与被他伤害过的那个女孩一起过来看了看他,给他留下了六百块钱。一是,为自己有了钱花而高兴,二是,为她们有了工作而安心,“姓宋的,别不知足,你的那些愁,不也是已经被周哥哥给解了吗?宋老头,你壮得像头牛,应该让我骑一骑。”

“滚!”宋庆海瞪了他一眼,一巴掌扇在他的屁股上,“小子,我能当你的爷爷。哼,没大没小的,找挨呀?”

趁宋庆海不备,王波扑上去,两腿一叉骑在了他的背上。宋庆海一叫劲,把他掀了下来,两个人在铺上滚在了一起。大家又没憋住,捂着嘴笑了起来。

出现得这个异常,被一个姓王的管教察觉了出来。他一边急急地往这边跑,一边问:“怎么了?出了个什么事?”

都害了怕,人人争抢着往自己的位置上奔,很快静了下来。

王管教,是个老管教,能从别人显露出来的表情上看出什么。只在窗外观察了一分钟,就确定了下来,他指了指宋庆海,呸了一声,“你看你,五十岁的人了,比个十几岁的孩子,还皮。有劲没处使了是不是?哼,到了监狱,就懂事喽。”

闹得确实有点过,宋庆海的脸,羞红了。他没否认,点着脑袋认了错:“王队长,对不起,以后,要改正,要注意,不再让你挂牵什么。”

“嗨,嗨嗨。”被一种喜悦充盈着的王波,不但没在乎什么,还忘乎所以了,“王队长,你搞错喽。这个‘不是’,在我的身上,宋庆海是个大大的良民,与他无关,不要追究他的责任。”

“大胆,竟然,敢顶撞政府!”王管教气得踢了一下门,指着王波的脑袋,熊了他几句,“给你判个死缓,看你,还张狂不张狂。”

“哼,又没多说什么。”王波冷笑了一声,“仅仅是个,正常的汇报。”

“放屁!”王队长火了,他挥着双手,跳了起来,“你居然敢,挑衅!”

“投降投降。”王波瞪着一双不服的眼,又冷笑了一声,“王大队,我已经彻底地投了降,不需要再在这儿和我磨牙了。门外,有耍猴的,快消消气,出去看看人家,是怎么表演的。”

“你等着!”王管教迈着重重地脚步走去。

大家都意识到,将要发生什么,把同情的目光投到了王波的身上。他没怕,站在铺上满不在乎地哼着小调,说,在一个人的一生中,不打次劳改,就不是个完整的人,在打劳改的过程中,不挨几下,就不是个真正的劳改犯。他真“英雄”,在返回来的王管教打开门要他出去时,他还回过头来向大家卖了个笑。

“哼,需要看看你,还能不能笑出来。”王管教要两个劳动号把王波按倒在走廊上,褪下他的裤子,用皮带,抽他的屁股。

劳动号,是被法院判了刑的犯人,因余刑不到一年了,按法律规定,留在看守所里打杂。为了在管教的面前好好表现表现自己,他们用一根五条扎在一起的皮带,狠狠地抽向王波。

仅挨了三下,王波的这种“英雄”气概,就没了。按要求,每挨一下,得报一下数,可他痛得说不出来了。皮带一落,哇的一声哭,皮带再一落,又是哇的一声哭。

王管教是个挺认真的人,收拾完了王波后,把视线投到周明志的身上,拍着窗子批评他:“你这个号头不怎么样,监室里乱成了一锅粥,居然不管不问。姓周的,别再喊冤了,快把脑袋低下来,老老实实地,认罪伏法吧。”

被囚起来的这些人,基本上都是些无恶不作的人,管理上,确实应该严了点,王管教的这个做法,是正确的。不过,在没犯罪的情况下,会让人感觉着,难以接受这种无端的指责和挖苦,周明志火了,他作了一番努力,也没控制住恼了的情绪,“糊涂,你这个姓王的,很糊涂!我惹着你了?你,已经是个五十岁的人了,居然连点起码的素养,也没有。”

“啊,厉害!”在这里,没有人敢这么藐视管教,王管教气得吼了一声,“真厉害,你竟然敢与政府,对抗!”

“政府,是个权力机构,是个工作单位。”嘲笑挂在了周明志的脸上,“你一个人,能称得上是政府?丢,真丢,真他妈的,丢人现眼!”

“你的屁股,是不是,也痒痒了?”

“是啊,怎么,你有了善心,想给我一?”

“了不得,翻了天!”王管教气得在那里打了个转转,再次迈着重重地脚步,走去,“少见,哼,真少见!”

见事情要坏,宋庆海趴在窗上紧声喊:“报告!报告!报告!”

“怎么了怎么了?”一个比较年轻的管教跑过来问,“是有人得了病啊?还是有人伤着了哪里?”

“快快快!”宋庆海急了,在那里几乎喊着说,“我们的这个号里出了个大问题,需要,向潘队长报告。”

在那边正与一个犯人谈话的潘管教已经听到了什么,跑了来。问明了情况后,他嘱咐了周明志几句,带着一种不悦,走去。

到了夜里,那个王管教也没返回来。虽然,已经得到了摆脱,取得了“胜利”,可都感觉着,心里不是那么舒服,没笑出来。

“兄弟!”周明志轻轻摸着王波的伤,感动地流了泪,“兄弟,不可仅仅只是为了让我乐一乐,就把现实,忽略了,置之不顾。以后,要注意,得学会,保护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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