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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死神叩门三

雪日暖阳 徐国厚 4577 2019-04-15 13:57

  

迫切的心情,随着太阳的西移,在一步步地加重。直到,焦急地等了两个小时,才发现,陈向荣回来了。石立宝赶紧作了一番安排,叫他们好好布置了布置。

村书记的老婆,拍了拍胸口,镇定了镇定,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慢慢走过去,把那个美丽的姑娘领了来。

男女之间的情感,是很容易建立起来的,况且,铁头和陈向荣都处在青春期。他们能紧密地一起生活了这么久,说明他们的感情已经很深了。石立宝怕说直接了,她接受不了,迂回着与她聊起来:“小陈,请你猜猜看,我是干什么的。”

是谁来找?干吗非得到书记家?在来的路上,陈向荣就已经在脑子里打了几个问号。她笑着摇了一下头,一边继续猜测着,一边答:“看上去,你们不是这儿的人,不好估计,猜不到。”

“我是临沂的。你估计,为什么需要和你聊一聊?”

“你是干什么的?是不是,想在这儿招几个工人?”

“不不不。我来这儿,是为了给你找婆家,信吗?”

“不信!”陈向荣的脸,红了,“咱们,又不认识。”

“你在临沂上过高中吧?你的班主任王老师,有个孩子叫王涛涛,绰号叫铁头。他,个子高大,笑的时候,腮帮上,能出现两个酒窝,是个挺帅的小伙。他的岁数,应该比你大几岁,你认识他吗?”

“认得。”陈向荣的脸,更红了,“曾见过他一面。”

“你对他的印象,如何?感觉着这个人,怎么样?”

“嘿嘿,说不好,没接触过,好像,没什么印象。”

“姑娘,要诚实。”石立宝收起笑容,显出一脸的严肃,“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你们处得怎样?感觉着,合得来吗?”

“嘿嘿,不明白你的意思。”能明显的看出,陈向荣,有了几分警惕,“你认识他?他是你的什么人?是亲戚吗?”

“孩子。”石立宝注目看着她的脸,仔细观察着她的表情,加快了往下进展的速度,“我的岁数大了,是你的大爷,得对我说实话。眼下的他,是不是就在你的家里?”

“啊!”陈向荣吃了一惊,低着的头抬了起来,惊讶地连着看了他几眼,不解地问,“你是怎么知道的?听谁说的?”

“猜得呗。怎么样,猜中了吧?”

陈向荣笑笑,没承认,也没否认。

不回答,就是默认,心中有了数的石立宝开始调整方向:“孩子,我今天到这儿来,确确实实是为了你,不过,不是为了给你说媒,是为了给你挑媒。你了解铁头的以前?知道他是怎样的一个人吗?”

陈向荣的脸上露出了惊疑的神色,紧紧盯着他的面孔问:“怎么,他不是个好人?是个坏人?”

“是啊。他是个特别坏的人,从他的绰号上看,就不是个好东西。晓得这个绰号的由来吗?知道为什么都管他叫铁头吗?”

“不清楚啊。我估计,可能是,他在处理某些问题的时候,表现得比别人坚强一些。”

“不是这样的。五年前的一天,酒后的他,跟人打架,人家在他的头上连着摔碎了五个啤酒瓶子,也没打倒他。从此,他的这个绰号,就叫响了。现在,连他的亲戚朋友也在这么叫,已经不去注意他的名字了。”

“挺正常啊!”陈向荣觉得没什么,瞪着那对眼睛为铁头辩解,“不就是与别人闹了点矛盾打了一架嘛,又没偷,又没抢。”

“三天前的那一天,你有没有到过杨家山?”

陈向荣没抵制,点点头,承认了:“去过啊。”

“在前些日子里,他伙同他人,把一个上海的商人绑到了杨家山,差点把人家饿死在一个山洞里。小陈,他的品行非常坏,他不光绑了人,还欺负了他的女人,逼着那位女人,陪了他二十几个小时。”

那时,在看到铁头是从山上跑下来的时候,就让人觉得有点不正常。后来,更是让人费解,他拖着你在河沟沟里拼命地跑,遇上了水,也顾不得躲,完全像是被一种恐惧袭中,失去了控制能力,只知道往前跑了。虽然,后来,他对此作出了许多的解释,可未能让人化解了这个的疑问。今听了石立宝的这番话,让人明白了这个原因。陈向荣怕了,那张脸,由红变白,由白变黄,差点惊厥了过去。

石立宝向她亮明了自己的身份,讲清了来的目的,把铁头的罪恶行径,一条条一桩桩说给了她。要她好好配合配合警察,把他捕住:“小陈,不要怕了他,要抖起精神,与邪恶搏一搏。”

明明知道自己是个犯了死罪的人,却来玩弄一个女人的感情,实在让人,厌恶。陈向荣的观念,发生了改变,把对铁头的爱,转变成了恨。她表示,愿意接受安排,愿意帮着警察除了这个恶人:“大爷,你放心,我是个有正义感的明白人,没白上那几年学。”

“他的手里,有两把小手枪,你见过吗?”

“没,没见过哟。我觉得,没这种可能。”

“不对头啊!”石立宝摇了一下头,用怀疑的目光仔细观察了观察她的表情,板着脸,严肃地问,“在二十几天前的一个白天里,你有没有,同他一起爬过杨家山?”

“没!我住在山区,已经厌了山,况且,是几十里的路。”

“真的?”她的否,让石立宝的心,猛地往下一沉,“孩子,这件事情,非同一般,关系重大,不能隐瞒。”

“真的没!”陈向荣定了定神,极其严肃地注视着他,“既然动了枪,就不一般,我不敢说假话。大爷,我不是个不懂事小孩,请你相信了我。”

石立宝说,铁头曾带着一个姑娘在山上放了几枪。他好心好意地劝了她几句,嘱她,要诚实,若是知情不报,被警察查了出来,会担一定的责。她又给了他个否,说,确实没见过他的枪。他想了想,讲出了那个日子。时间虽然有点长了,却好想,那天,前边的一个村逢集,她去买了一张铁锨和两个桶,在去回的路上,曾遇上了许多本村的人,可以由他们给作个证。

铁头若是没把枪带到这里,好解决,李水兵要动手,派出所的那个人也说,这个村子小,没多少障碍物,三个人对付一个人,没困难。石立宝没同意,说已经说给了马局长,不可自作主张,改变了计划。

陈向荣说,铁头有个包,因为他在这个包里放着钱,她没好意思整理过,不晓得里边是不是有问题。此时的石立宝,虽然还记着马局长的告诫,却忽略了认真,叫她回去,掂掂包的重量,要是发现了枪,就想法把它转移了。

陈向荣的心里,有了怕意,老是想着铁头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尽管,在不停地劝自己,要镇定,不要让脸上显出惧色,可来到他的面前后,不敢和他套近乎,不敢往他的跟前靠。

走在悬崖上的铁头,时时刻刻警惕着。书记来找人时,他就有了个不祥的感觉。书记的老婆喊走了陈向荣后,他的脸上布满了疑云。现在的陈向荣,不仅说不清离去的原因,脸上,还挂着不安,连言谈举止,也与从前发生了一个较大的改变。这么多的疑问,让他感受到了什么,在她找了个不太充分的理由去提那个旅行包时,他顿时意识到,危险,已经来到了身边,吓得,在心里喊了天,叫了妈。

包不重,没那种可能,需要把这个发现说给石立宝。为了稳住这个贼子,陈向荣勉强地笑了一声,说:“我还没干完那件事,得再去一趟。我的郎,时间不长,顶多一个小时。你,要在屋里,耐着性子给我等。”

铁头不让她锁门,说,家里无人,他想开着门晒晒太阳:“昨天晚上,你表现得不错,你的配合,鼓励着我,压了你六次,出了一身汗,浑身上下,潮乎乎的,需要把湿气除了去。”

“不行!”陈向荣坚持,“别任性。日头已经偏西了,俺爸,有了回来的可能。”她努力了努力,送给了他一个秋波,“我走得快,占用的时间,长不了。你要是觉着不舒服,去换上身衣裳。”

“你表现得有点反常,到底遇上了个什么事?要去干什么?”

“我……”陈向荣的思维,失去了正常的发挥,停了一会儿,才说:“家里没了现成饭,橱里有挂面,我想下上半斤,去泉子挑担水。”

早上,已经担了两桶水,那个小瓮里,肯定,还存着不少,分明是个谎。一个个危险的信号,接二连三地传递了过来,使人的心,越揪越紧。铁头晓得,盯上他的人,不是为了进一步侦察他,就是在等捕他的力量,得抓紧走,迟了,会遭殃。为了让她离开几分钟,他找出来了个理由:“向荣,暖壶里的水,叫我洗了脚,我渴了,得给我烧一点。”

走出来了一段后,忽然想起,他没中午洗脚的习惯,陈向荣没犹豫,赶紧往回返。进了门,见他掀起了床上的苇席,探过身去抓躺在那里的一把枪。她急了,不顾一切地冲上去用力把他推下了床。他知道,农村的姑娘力气大,战下去,短时间内没取胜的希望。他选择了逃,没对抗,撒开两腿跑向那边的一座山。

“来人,快来人!”陈向荣一边往前追,一边敞开嗓子大声喊,“大爷,快快快!跑了,人跑了!”

正在近处观察地势的石立宝率先跑了来,陈向荣赶紧迎上去,把枪交给了他。这是一把仿五四手枪,弹夹里,躺着三粒子弹,他的心里坦然了一些,紧紧追上去,“铁头,要是再跑,赶上你的,不是人,是枪子。”

逮了去,等在那儿的,也是枪子,这么拼下去,许有活下去的可能。铁头没理他的警告,加快了速度。石立宝的年龄总是大了点,相隔的距离,在渐渐拉大。在眼看着,他快要跑出枪的射程时,石立宝举起枪,扣动了扳机,让那粒子弹打在了他右边的一块石头上。并不是他的射击水平有限,是不想让他死,需要抓住他,把那些隐藏不露的坏人挖出来。可铁头是个亡命徒,这一枪,起了个相反的作用,给他增加了逃生的力量,跑得更快了。这么发展下去,会出现一个不好的结果,石立宝不再顾虑什么,在看到最佳的射击时机出现了时,他站住脚,双手端枪,让那两粒子弹连续射了出去。铁头被打中,一个前冲趴在了地上。石立宝松了一口气,蹲下来休息。

“哎哟哟,快快快!铁头活了!”

随着陈向荣的一声喊,石立宝神经质的跳了起来。是的,当下的铁头不仅活了,而且是,眼看就要爬上那个山坡的顶端。枪里没了子弹,无法再继续。石立宝惊叫了一声,快速追上去。

陈向荣有力气,先爬上了山顶。已经看不到铁头的身影了,两个人顺着血迹追下去。血滴不多,前行的速度慢了下来。当追到山下的河边时,连一滴血的血迹,也看不见了。

李水兵与村书记他们几个赶了上来,都估计,铁头已经过了河。河那边,有条大公路,能截住路过的车。失败,已经显现了出来,那个书记急得要哭,“快想法,赶快想法。迟不得,迟了他就跑远了。”

石立宝被提醒,急忙打出去了一个电话,请求马局长设卡细查那条路上的车。

时下的铁头,并没过河。他右边的膀子上挨了一枪,跑不动。为了消除自己留下来的血迹,他顺着水朝下游走了几十米,回到岸上伏下来。等石立宝他们走远了,他躲避着那些庄稼人的视线,朝山的另一侧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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