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古装言情 倾城毒妃:擒拿妖魅陛下

替出头

  

二夫人见八姑子如此作态,当下禁不住心中冷笑,到底大夫人在她心中博得了好感,她八姑子才不惜放开脸面,替大夫人出头。

却也因此知晓了八姑子无意再拿饼金给她贳贷之意,便扯了扯嘴角,颇为牵强地笑了笑:“二世母不是说了吗,大侄女且放宽心,二世母不是那眼皮子浅的人,你那几个饼金的利钱,不是我二世母说大话,在我二房眼里还真不够看的!二世母这次来芷珺院,也没有旁的意思,就是替我家盛郎不甘心,同样是太学的博士弟子,凭什么她马氏的儿子就高人一等,还好命地尚了公主!”

末了,长长地叹了口气,“诶……难为你听了二世母一午间的唠叨,行了,二世母这就走了,你也莫要起身相送,接着用膳吧。”言罢,当真带着一大群婢子傅母的,一如来时般,浩浩荡荡地走了。

洛溪自然不能真的如二夫人所说,继续用膳,那样岂不要撑破肚皮?当即连忙起身,直送二夫人出了院门,方才折返回屋。

一进厅中,便命心慧赶紧将食案撤掉,她再也不要进食了!虽说吃食一直是她心心念念之事,可有时不得已吃多了,还真是一项负累!要不怎么说,过犹不及,做事留一线呐……

心慧恭声应诺,又忍不住抿嘴笑了下,“姑子,可要饮些茶水,消消食?”

洛溪瞪了她一眼,“知道姑子我吃撑了,还明知故问?”

“姑子,心慧让婢子沏的茶,茶温刚刚好,快些饮下消消食吧。”菊慧单手托着黑漆彩绘茶盘,快步走进厅中,递与洛溪。

洛溪伸手接过,却止不住打了个大大的饱嗝。

菊慧微一怔愣,便也如心慧般,抿嘴而笑。

洛溪再次瞪了眼,朝二人佯装呵斥道:“瞧瞧,这都是什么贴身大婢,连自家主子也嘲笑起来!”边说,边又打了个饱嗝。

“诺,婢子知错了!”心慧应着话,禁不住又抿了抿嘴角。

菊慧也跟着偷偷而笑。洛溪却没再理会二人,咕嘟一气狠灌下一盏茶水,这才好了些。

缓过气来,又喃喃嘀咕了句:“可怜天下父母心!”

不管二夫人为人如何,也不管二夫人此次前来芷珺院的意图如何明显,在面对自己的两个亲生儿子,照样与天底下的父母一般无二,有时于某些方面甚至表现得更为护犊子。

透过二夫人的一番话,洛溪倒有些理解了,朱盛为何总是一副阴嗖嗖的表情,原来阴鸷冷漠的外表下,是隐藏着一颗不甘之心……

过了几日,朱坞二郎君朱盛,便随与计谐的汝南郡上计吏,要动身前往京师雒都了。

由于计断九月之后,各郡国派往京师雒都的上计吏,以及与计谐的各色人等和地方土特产,要满载各地竹简编纂的上计簿,和一路生活物资,重车以至京城,且都要赶在元月正旦之前到达。

因着路途远近不同,加上赶着重装牛车,各郡国遣吏上计的时日便有所不同,汝南郡每年就定于十月底十一月初,赶在寒冷冬季到来之前,从郡府平舆城出发。所以,汝南郡各地要与计谐的各色人等,都先至平舆,然后再一道动身,奔赴京城。

朱盛就于十月二十,朱坞学庐休沐这日,带着僮仆家奴,青油辎车地出发了。

一众人等俱都送至朱坞大门处,二夫人宋氏更是哭花了妆容,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一副难舍难分的悲戚模样。

朱衷见不得二夫人如此,当即叱道:“行了,老二子妇,盛郎是去太学求学,也不是生离死别,作甚一副哭哭啼啼的样子,大公子前去太学,也未见老大子妇如你这般泪窝子浅的。好了,盛郎此去雒都,前途未可限量,其取青紫还不是如俯拾地芥耳!总归是好事,你为人父母的,合该欢喜才是。”

二夫人宋氏到底碍于众人的目光,不再哽咽。

朱盛却悄悄斜瞟了眼神态端庄的大夫人,不禁暗恨,都是大公子太过招摇,大夫人又装作大方故意端着,方才显得自家娘亲鄙薄浅陋,上不得台面。

遂愈发嫉恨朱尧,处处与朱尧攀比,尤其在姻缘一事上,攀比之心更甚。不过这些都是后话,眼下朱盛却肃容对二夫人道:“君母切莫伤心,祖父说得正是,儿子此番前去京城,总归是求经问道,游学于太学,便如在朱坞一般,君母无须担心。”

二夫人瞥了眼西平侯,又瞧了眼大郎主朱宫的跛足,拉着朱盛的手,言辞殷殷地叮嘱:“……路上千万要小心,没事离那些个危险的重车远点,莫要逞能骑马,尽量坐在辎车里,若是辎车坏在路上,再换一辆就是,总不过万把钱而已,切莫舍不得使钱。”

又转身吩咐了随行的僮仆家奴,要他们看顾好自家郎君,还说,若二郎君完好无恙地进京,每人重赏两个饼金;可若二郎君有个什么闪失,二夫人眼露狠戾目光,嘿嘿了两声,家奴们自是明白那会是个什么下场。

朱衷嫌她啰嗦,又听不得她提及逞能骑马,戳中朱宫痛处一事,便催促道:“行了,老二子妇,赶紧放行吧,再晚就耽搁了赶路的时辰!”

朱商涎着脸冲朱宫讨好地嘿嘿笑着,又伸手使劲拽了拽二夫人的衣袖,暗暗递眼色,示意她切莫再惹君侯嫌弃。

二夫人就不耐烦地怒瞪了他一眼,悄声嘀咕了句“本来那些重车就危险嘛”,这才不甘愿地放开了手,眼巴巴地望着朱盛坐进青油辎车里,走了。

朱坞众郎君与骆氏二兄弟,以及汲含等朱坞学庐的许多学子,也如送朱尧般,簇拥着辎车,一路送至了西平郊外的朱亭,方才转回。

等朱瓒三兄弟甫一进了朱冬轩,换好男装的洛溪就迎了上来:“三哥、五哥、六哥,咱们今日便尽兴地大玩一场吧!”

瞧着八妹兴奋的目光,朱瓒有些泼冷水:“八妹,别太过得意忘形,只是送走了二兄而已,还有四哥和颂表弟在一旁虎视眈眈,等着咱们露出破绽,要加入呢!”说完,又一拍额头,道:“看我,险些忘了,这不正是个好时机!”

当即朝朱忠、朱举二人建议:“大哥、三弟,要不这回就趁着二兄已走,朱松轩只余四哥一人,咱们找来他二人商量商量,想辙支开锟表弟,令他二人同住一个院子,以后出坞去跑马场练习骑射,也不怕那马镫暴露了。你们说,怎样?”

朱忠一想,正是此理,便点头同意了。朱举也分析道:“……总归马镫已被大量地打制成了,早几年晚几年也得被推广开来,与其便宜给了外人,索性让自家兄弟先人一步地使会了马镫,更能增进彼此兄弟之间的情谊。八妹,你没有异议吧?”马镫是八妹想出的,欲要外传,怎么也得问一声。

洛溪笑着摆手,“别问我,只要三哥、五哥、六哥不介意就成!”

不过,哥仨还是套好了词,只要朱威和骆颂相问,就统一口径地往荣镝他们身上推。

于是,朱冬轩主仆几人分头行事,子陶去朱松轩请朱威,子巨去朱夏院请骆颂,哥仨各自回房换好了黑衣劲装,单等着二人的到来。

朱威很快就来了,一推院门,便大声嚷嚷:“三哥,五弟,到底是何急事,着急忙慌地唤我来?人家可是刚刚生离死别了兄长,尚且处在依依不舍之中,还未缓过劲来呢!”

朱瓒闻言,斜睨着朱威,同时双手交叉相握,指节发出咔咔的响动,轻蔑地哼了一声:“就凭四哥这么大的嗓门,还生离死别呢,没得风大闪了舌头!”

一见朱瓒拉开双拳的架势,朱威嚣张的气焰立时熄灭了下去,嘿嘿笑着,“五弟,别……别动气,我那不是做给娘亲看的吗?要不然,君父还不得说我不知兄友弟恭,没有兄弟之情么!”

朱忠却拉过朱威,悄声道:“四弟,三哥问你一句,若等下带你去跑马场练习骑射,无论你见了什么,能否保证不会泄密,即便连自己的娘亲也不能吐露半个字,你是否做得到?”

别看朱威大大咧咧,人可不傻,当即便明白了朱忠说的是什么,亦忙不迭地放低声音,道:“三哥,是不是你们近日里总背着我去……”眼角余光又瞥见朱瓒威胁的目光,旋即信誓旦旦地保证:“……五弟,这次再不会泄露半个字,若违此誓,天打五雷轰!”

朱瓒嗤笑道:“都说几多回天打五雷轰了,你那也叫嘴?但愿这次我的耳朵能少遭些罪,要不我的拳头可又有地方练练了。”

朱威又几近谄媚地笑着讨好朱瓒,“别……别介五弟,你把拳头放下,有话好好说嘛!”

又挺了挺腰杆,邀功道:“五弟,不是四哥夸口,这回我早见到你们朱冬轩哥仨,有事没事地总带着八妹偷偷摸摸出坞,我都忍下了,并未向任何人吐露半个字,哦,我还吩咐子略也莫要透露半个字去……要不,你可以去问问子略,四哥是不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

这话倒说得理直气壮,朱瓒上下打量了朱威几眼,道:“算你识情知趣,晓得分寸,不过这回若被我发现你又多嘴多舌,别怪我朱瓒不客气!”想想又冷笑一声:“其实也不用我费力气,自有比我还狠的角色等着收拾你!”

他之所以这样说,绝不是威胁恐吓朱威。他从荣镝他们几个口里尊称的主公身上,察觉出此人绝不会是个昏聩庸碌的诸侯王,一个能一下子打制出那么大量马镫之人,且不说他捕捉时机的能力,光是这份胆量和气魄就不是等闲之辈所能够做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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