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古装言情 倾城毒妃:擒拿妖魅陛下

货殖合约

  

果然,洛溪话音一落,二夫人痴迷的神色恢复了正常。却还是惊艳地瞧了几眼八姑子,这才打了个唉声,叹气道:“诶,八姑子,二世母告诉你一件事儿,你可别生气。咱们女用卫生巾的货殖出了阻碍,售卖的数量大不如以往,虽然不至于一落千丈,可也越来越少,是以,大侄女分得的饼金便少了许多。”

一想到初始的盛况,二夫人的眼底便涌起了贪婪和惋惜,却又愤然道:“……这么短的时日,市面绣铺子里就有人在售卖这女用卫生巾!真是一群见钱眼开、挨千刀的主儿!这么快就学会了旁人的物品,仿冒起来一点也不手软,价钱还故意比咱们的低,若是被我揪住了源头,定当杀他个片甲不留!”

说到最后,二夫人俨然已是咬牙切齿了。

却也晓得话说得有些过了,又叹气道:“诶!二世母也就是说说气话,发泄一下罢了,还能当真杀人不成?谁让人家也想赚钱呐,放着饼金不捡,岂不是傻子?”

当下朝紫竹院的方向呶了呶嘴,探过头来道:“……二世母猜,田小夫人与我二房的苏氏早已眼红,此次市面绣铺子里出现的仿品,难说没有她二人的暗中运作,你说呢,大侄女?”

倒也不排除二夫人所料想的那样,之前田氏和苏氏就有与自己合作的意向,田氏是遣了大婢来探口风,而苏氏则干脆是亲自前来,只是她二人皆被大夫人和二夫人联手给抢了先。

若当时自己与田氏和苏氏订立了货殖合约,此时的宋氏便不会如此恶毒地诅咒了,说不定她自己就是那个该诅咒之人呢!

洛溪自知自己也不是个圣人,见钱眼开的事儿她也会做。她之一系列的作弊行为,岂不正是最大的仿冒者行径?而她自己,才是宋氏所说要揪住的源头。

盗亦有道,唯感恩而已。要不是荣镝开导地说出此话,洛溪自己定会羞愧难当的。

所以,对后来的山寨者就有了同情之心,即便是田氏和苏氏,洛溪也觉得只当与自己一样,作弊而已。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自己与田氏和苏氏,何尝不是同道中人,皆为利益所驱使?

便颇有些艰涩地道:“二世母,田小夫人和苏小夫人起先也有此意,只是我……先一步跟二世母和大世母订立了帛书。如今市面上出现了仿品,也不过是盗亦有道罢了,利字当头,也说不得谁是谁非……”

二夫人怪异地看了她一眼,喝了口心慧端进来的热茶,挑眉道:“难怪八姑子会处变不惊,无动于衷,却原来如是这般……”

不过终是咽不下这口气,气恨道:“倒是便宜了田氏和苏氏二人,让她们小人得了志!诶,也罢,且让她们得意一时好了!”

又低声商量着洛溪:“……大侄女,二世母见我家威郎手上戴着棉手套和皮指套,听他说是你缝制的?要不……这回咱们再订立个货殖帛书,售卖那棉手套和皮指套,如何?”

也不待洛溪回复,进一步解释道:“这次二世母也无须你出本钱,算你二成的利好了,大侄女,你看怎样?”然后又得意洋洋地挑了挑眉梢,撇了撇嘴,“这棉手套和皮指套一问世,管叫她仿冒者措手不及!咱们正好利用这寒冬腊月的节气,大大地赚上一笔!嘿嘿……”

似瞧见了眼前堆积过来的饼金,宋氏的脸上本能地显出贪欲之色来。

洛溪闻言,不禁暗自苦笑。

看来她山寨的作品,还是被二夫人给捕捉到了。精明的陈留襄邑宋氏,岂会放过如此好的生财机会?

她这个最大仿冒者,还是没能逃脱被二夫人揪住的命运!

不过转念一想,洛溪很快又发现了端倪:若朱威将棉手套和皮指套让出来,以陈留襄邑宋氏的针黹女红功夫,还不是眨眼间便做出仿品来,哪里需要得到自己的同意?

且又让出二成的利益?

如此看来,朱威、朱瓒三兄弟,还有骆颂诸人,皆是严守了秘密而不吐口,就是子荷学着缝制,估计也被朱瓒下了不许外传的封口令。

朱瓒三兄弟和骆颂能如此守密,她自是毫不稀奇。令她讶然的是,一向口无遮拦的朱威,也能坚守住,且还是面对着自己的亲生老娘宋氏!

估摸着,当时宋氏指不定如何软硬兼施地磨着朱威呢!

这下,洛溪倒对朱威有些肃然起敬起来。

又一想,荣镝他们给将士们大批量的缝制,很快就会传播开来。若是被旁人抢了先再加仿制,山寨出棉手套和皮指套,推向市场售卖,那样的话,还不如自己这个始作俑者,领先出售,占领一分先机是一分,哪怕便宜了二夫人,那也是朱威的娘亲不是?

便斟酌着道:“之前的女用卫生巾有大世母的参与,如今若撇下大世母,恐怕……不太好吧。侄女以为,还是请来大世母,与女用卫生巾一样,侄女只占一成的利就好,其余的归朱坞公中即可。二世母若是愿意,侄女也如上次般,与大世母和二世母订立帛书。二世母看,或可使得?”

她也想让三世母入股,可若如此,又怎好落下自己四房的嫡母四夫人?

便歇了泛滥之心,又自我安慰着,总归是针黹女红上的小钱,等以后有了更好的机会,再令三世母入股好了。

二夫人闻言,高笑着道:“二世母就猜大侄女会如是说,好,既如此,为防夜长梦多,市面上再出仿冒品,咱们抢先售卖,杀他个措手不及,二世母这就去找大夫人!”

言罢,旋即起身,就要离去。却在庑廊处彩霞为其提锦履时,对出门相送的洛溪道:“还是八姑子爽快,我那威郎,这次也不知怎地,愣是连我这个娘亲也不让看一下,摸一下,只告诉我是唤做棉手套和皮指套的,你说,可不可气?”

洛溪能说什么,只好不置可否地笑笑。

二夫人显然没有真的要洛溪回应,只朝她眨了下眼,又自言自语着道:“诶……儿大不由娘啊!”这才摇头叹息着带人离去。

二夫人倒是个雷厉风行的主儿,很快便说动了大夫人,二位夫人又联袂来至芷珺院,与洛溪订立了货殖帛书,分成比例一如上次般,洛溪只占一成的利,二房占四成,其余归朱坞公中。二房出本钱,找人手则由二位夫人张罗,洛溪概不介入,只提供缝制式样即可。

于是乎,洛溪又有了一份进项,虽然不见得长久多利,可蚊子腿虽瘦那也是肉不是,所以,洛溪便安心地等着分红。

但她的安心却没有持续多久,因为这具身子的亲爹,西平侯朱衷最为得意的四子,官至二千石的南阳太守朱徵,赶在腊月二十九,带着赵氏,荣归故里了。

西平侯朱衷特特换上了玄端素裳朝服,又戴上了三梁进贤冠,领着朱坞一众人等,顶着呼啸的寒风,迎候在了朱坞大门处。

洛溪自然也混在四房的人堆里,等候着朱徵的归来。

她自从魂穿到朱洛溪身上,一直未见到过这具身子的亲爹,她所了解的朱徵,只是那次从宁傅母细说秘辛时略微深层次地知晓一二,其余的,都是明面上众人口里的阿谀之词,洛溪私心以为,当不得真。

所以,这次朱徵回朱坞过年,正好给洛溪就近观察的机会。洛溪便也如西平侯朱衷般,双眸关注地望着朱坞通往官道的大路上。

没过多时,大路上远远地扬起了一阵尘烟,和由远及近的马挂銮铃声。很快地,自飞扬的尘烟里晃动出两骑黑头大马,马上端坐着身着公服的先导骑吏,接着是三辆轺车,行驶得近了,洛溪才看清三辆轺车上分别题榜着“贼曹车”、“门下游徼车”、“门下功曹车”的字迹。

而紧接着,又有两名骑吏,和两名手持便面的伍佰,再后才是此行车马行列的主车——刻有“君车”字样的四维轺车,二千石太守朱徵就端坐在此主车里。接着,又是两名骑吏,两辆轺车和一辆大车,之后又有一名骑吏驶过。

然后,又有两名导骑、一辆导吏车驶过,再后是为妇女专用的軿车一辆,最后又为一名骑吏和一辆大车。整个车马行列至此方才行驶结束。

望着长长行列扬起的烟尘,洛溪不由深深感叹:二千石的仪仗派头,不可不谓声势壮观又浩大!难怪朱衷常说,经术苟明,其取青紫如俯拾地芥耳!

西平侯朱衷挥手拂过一缕飞尘,眯了眯眼,又顺势整了整三梁进贤冠,便神情肃然地当风而立。

几名骑吏和导吏车,自有大郎主朱宫和二郎主朱商接进朱坞之内,朱衷却一直动也未动,肃容面对着刻有君车字样的四维轺车。

四维轺车甫一停稳,驾辕的长随辅相立马跳下车来,拿过一个木杌子,放置在落脚处,伸手掀起帷幕,躬身请里面的人下车。

洛溪身畔等候多时的菊慧,一见那长随辅相,激动得就要出声,却被一旁的心慧和竹慧紧紧地按捺住,做声不得。洛溪知道菊慧久未见到自己的亲爹,心情激荡可想而知,便悄悄地使眼色给心慧,又不动声色地觑了眼柯氏。见四夫人柯氏正神情专注地盯视着軿车,便轻轻舒了一口气。

很快,四维轺车里走下一个人来。此人身材颀长,修短合宜,亦穿了身玄端素裳的朝服,头戴两梁进贤冠,面如冠玉,鼻梁挺直,一双极为肖似朱衷的狭长凤目,正满含惊喜地望向了屹立于寒风中的西平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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