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古装言情 倾城毒妃:擒拿妖魅陛下

低人一等

  

不过,那又如何!总归朱徵是自己的夫君,花掉自己夫君的饼金可谓是名正言顺!

遂不屑地扯了扯刻板的嘴角,音量亦拿捏得恰到好处,刚刚够在场的女眷听得一清二楚,摇头太息着道:“女儿当自强么?岂不闻,心强命不强,再自强的女子子,终归也躲不过命去!还是消停地守好本分,勿要瞎折腾的好,谨防到最后白费了力气!”

说着话,柯氏看也不看田氏变得青白交加的脸色,迈步进了朱义堂正院。

柯氏这是在讥讽田氏虽身为嫡女,却沦为了给人做小的妾室,终生都要低人一等,看大妇脸色行事。即便有富甲一方的临淄田氏做后盾,可那又怎样,还不是强不过命去!

柯氏虽有打击田氏之意,可难说没有要道出自己心声的意思。其实柯氏心里清楚,自己不也正是心强命不强的现成实例么?

不过,田氏此时却顾及不到柯氏的灰暗心情,只一味地变幻着脸色,恨恨地盯视着朱义堂正院方向。

她田氏今生最大的耻辱,就是柯氏所言之事。身为堂堂正正的嫡女,却嫁作了妾室!且是个薄幸之人的妾室!半点恩宠也未得到不说,终其一生,料来都要老死在这朱坞之内。

之前有先夫人宁敷甚得朱徵的欢心,她争抢不过;之后又有燕赵佳人赵氏的妩媚多情,朱徵更是看不到她。如今她已年华老去,韶华不在,且只育有一女,朱徵就更不愿踏足紫竹院一步了。

今次朱徵回来,柯氏耍尽心机,使尽手段,舍了一个追月,方才留下了朱徵,得了朱徵几夜的恩宠雨露……虽然有齐人之说,但难说朱徵不是在得了追月之后,为了感激,敷衍柯氏而已。

若果如此,这样的“宠幸”,要来何用!

田氏不禁又联想到燕子矶病卧床榻的那一位,心中稍稍平息了下。前不久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赵氏,都被朱徵弃之如敝屐般地遗弃了。如此薄幸之人,还痴心妄想什么!

便不再纠结,只喃喃重复着柯氏之语:“……心强命不强,终归躲不过命去……”之后,又拉起玉陌,二人迤逦着回了自己的院子。

玉珏见状,朝田氏母女的背后轻嗤一声:“也不瞧瞧自己是个什么身份,就在主母面前擅自妄言!一个妾室庶女的,何言自强之说!即便是育有八郎君的赵氏,再要强又有什么好下场!还不是一介舞伎的命,只配给人添舞助兴!”

又回转身,朝洛溪上下瞧了瞧,嗤鼻道:“八姊倒是贤能,如今甚得下人之心呐,都能自己做主,给手下的人发红包了!啧啧……难怪田氏说,莫欺少年穷,八姊如今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

讥刺够了,玉珏也拂袖而去。

却在离去时,又扔下一句话:“还有志不在年高呢,说得倒好听,可惜心强命不强,生下来就是个没娘的主儿!”

洛溪装傻充愣地默默见证完这一切,末了暗暗叹了口气,这才领着心慧几个大婢回了芷珺院。

不过,玉珏的话倒提醒了她。洛溪一进院子,就吩咐心慧头前带路,又转去了燕子矶。

燕子矶里,可还有位心强命不强的燕赵佳人呢!

早在赵氏刚刚小产的头些日子,洛溪便遣人问候过赵氏。她自己却因为是个未婚的小姑子不便出入病房,而一直没有前往燕子矶,去探望过赵氏。

其实出于本意,洛溪是非常愿意亲近赵氏的。且不论她与朱祖之间的姐弟之情,就是冲着赵氏的一身舞艺,她也愿意近距离地接触一代舞后。

只不过四房正处于多事之际,朱徵亦尚未离开朱坞,洛溪便不欲引人注目,授予旁人说嘴的把柄,从而打扰到赵氏的调养。

别看赵氏被朱徵遗弃在了燕子矶,洛溪却私心以为,这样最好不过了。被人遗忘的赵氏,虽说无人关注,少了一份热闹跟风光,却也没有人纷扰,倒多了一份清净与从容,能平平安安地卧榻养病。

如今核心人物朱徵已走,众人便没了争抢的对象,四房又可以恢复到原来的情形当中,洛溪自然也就没有了顾忌,连忙动身去了燕子矶。

甫一进了燕子矶正房厅堂里,一股浓郁的汤药味道就扑鼻而来。洛溪差点被呛得呕了出来,强自定了定心神,才堪堪忍住。

迎出来的大婢紫燕,眼光里带着隐藏不住的惊艳神色,却还是细察颜色,瞧出了洛溪的形状,便客气着道:“八姑子能亲自前来燕子矶,我家主子自是感激不尽!就是……这病房之处,恐非八姑子久留之地,还望八姑子莫要嫌弃了这汤药之味!”

客套的口吻中,明显有着疏离。

且还言明非久留之地。

洛溪知道紫燕这是在嫌弃自己方才的作呕之态,又联想到当日赵氏小产,朱徵就见不得血迹,亦作呕了下,心慧还特特回禀了她。

想是紫燕也将她之作呕情状当成了朱徵,反感罢了。

便没有说什么,只心里暗赞:好一个忠仆!

却在这时,燕息室里传来赵氏微弱的声音:“……紫燕,勿要无礼,还不快请八姑子进屋!赶紧给八姑子上茶!”

紫燕忙不迭地应诺,这才伸手撩起锦帘,请洛溪进入燕息室。

由于有了前面的铺垫,洛溪心里便有了准备。果然一见赵氏,憔悴晦暗的容颜,再也不复当日初见时的神采颜色了。洛溪暗暗心惊之余,不禁又为赵氏惋惜起来。

一个小产,只是身体上的病痛,既然没有性命之虞,赵氏总不至于失却这许多的颜色!估计心里上的病痛折磨,才是赵氏憔悴如斯的根本吧……

最后洛溪得出一个结论:众女争抢一夫的下场就是如此之凄惨!

洛溪自心底深处替赵氏不值,却又奈何不得。

便紧走几步至床榻前,恭敬地道:“八姑子见过赵小夫人!八姑子不懂事儿,前些日子阖府燕饮时,竟带了心慧她们四人前去观看赵小夫人起舞,还望赵小夫人莫要疑心心慧她们,要怪就怪罪我吧,都是我的错,起头让她们几个去围观的。”

洛溪一上来就提及了那日自己的不当之处,是因为有传言说,她八姑子故意带着芷珺院的人,去瞧赵氏的热闹。

估计方才紫燕对她的态度,也和这传言有关。

紫燕闻言,果然垂了垂眼睑,似是很满意地轻轻出了一口气。

心慧也连忙上前施礼请罪,言说她们几人的不妥之处。之后,又知趣地退立于洛溪身后。

赵氏眼底不出意外地也露出了惊艳的神色,只不过很快掩去,忙弱弱地道:“瞧八姑子说的,哪里就有怪罪一词,左不过是起舞助兴罢了,谁看不是看呢!再说了,要不是八姑子带的人多,单凭祖儿一人,如何能架得动?哦,八姑子快请坐,莫要站着了!”又使眼色给紫燕,命她快去给八姑子上茶。

紫燕应诺,却是没有挪动一下,只不错眼珠地看顾着赵氏。

洛溪再次为紫燕的忠心耿耿而暗赞了一声。

却也没有客气,于赵氏床榻前的锦面独座榻上,跪坐了下来。

刚刚坐定,就有一名绿衫婢子,端着黑漆茶盘走进了燕息室。

不待赵氏吩咐什么,便单膝跪地,双手高举茶盘,对洛溪道:“婢子雨燕见过八姑子!请八姑子饮茶!”

赵氏嗔怪地看了眼紫燕,又对洛溪道:“八姑子莫要见怪,都是紫燕怕妾身乱动,不敢离了眼!其实,妾身哪里有那么娇气,连动一下也不行了……总不过失了些血罢了。”

洛溪也看了眼紫燕,目光却是赞赏的……难怪方才没有挪动半步,却是早已有了安排。

赵氏见洛溪将目光又投向了紫燕,赧然地笑了笑:“八姑子莫要怪紫燕,都是妾身不争气,喝了这许多的汤药,气味难闻了些……其实紫燕也是怕人多扰了妾身的清净,才……如是说的。”

这是在说方才紫燕借口汤药气味浓,非久留之地,欲撵她走之事。赵氏显然明了自己贴身婢子的用意,才往自己身上揽责。

洛溪岂不知赵氏维护紫燕之意?一个善主救仆,一个忠仆护主,主仆二人当真心气相通……

不禁将赞赏的眸光又投向了赵氏。

能收服紫燕这样忠心耿耿,又知进退的婢子,赵氏才是不简单的主子……

遂正色道:“赵小夫人莫要自责了,养病自然是静养的好,紫燕说的没错,都怪我没有想到这点,贸然来访,打扰了赵小夫人的静养。”

然后,又一摊双手,耸了耸肩,笑着道:“不过怎么办呢?八姑子我既然来了,总不能马上就走吧?朱坞谁人不知,我八姑子的脸皮可是厚厚的,赵小夫人,您总不至于没听说过吧?我可是要多坐会儿的。”说着话,又笑着看了紫燕一眼。

她如此说话作为,是想打破尴尬沉闷的气氛,好令几人之间轻松融洽些。

再者说了,病人也需要放开心胸,心情愉悦地养病不是?那样的话,病才好得快嘛!

洛溪就这样笑着插科打诨了一番。

对于八姑子的呆傻传闻,赵氏与紫燕其实早有耳闻,只不过没有亲眼所见而已。如今近距离观瞧,哪里有半点的呆傻?简直是南辕北辙,完全出乎预料!

赵氏病恹恹的脸上终是有了一丝生气,这回笑容真挚地道:“八姑子当真风趣,难怪祖儿总是提及八姊,说八姊总是照拂他,妾身这里替祖儿要多谢八姑子了!”说着就要起身给洛溪施礼。

洛溪那能真的容赵氏给自己施礼,当下连忙拦住了,又略坐了会儿,说了些朱祖的趣事。直到朱祖随众郎君送朱徵至西平朱亭归来,洛溪才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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